第145章
是血。 沈青恩接過時,楚承往后坐了坐,用身體擋住了沈青恩將藥劑打入側頸的動作。 兩枚藥劑被注射入頸時,沈青恩的絲巾遮蓋著的白虎圖騰愈發(fā)明顯,還散發(fā)著淡淡的白光。 楚承湊近沈青恩的耳側,勾唇交談,從遠處看像是耳鬢廝磨時的葷話。 沈青恩的面色慘白,額上沁出細汗。 他撐在地上的手攥起一把黑沙,黑沙在白皙透粉的手心中留印,像是嵌入肌膚里。 昏暗的黑夜里,極近的距離下,楚承能清楚的看見沈青恩疼的連唇都咬破了,傷口很快就充血發(fā)腫。 “沈爺?你沒事吧?” 楚承關心時,余光緊緊地望著遠處的韓冰。 “沒……沒事。” 沈青恩語氣虛弱,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他將注射劑還給楚承,楚承默契接下,等無人的時候,他會找個干凈的地方處理了。 沈青恩虛弱的躺在沙背上,仰躺著望向夜空。 “我好像有點想他了?!?/br> 沈青恩忽然說。 沒有好像。 沒有有點。 他想司煥了。 第116章 一磚頭拍不死 淚水浸濕了他的眼眶,順著他的眼尾滑落。 黑夜完美的掩蓋了他的懦弱,可睫毛被淚水黏在眼尾是真的,眼底如海浪翻涌的淚花是真的。 他想司煥,也是真的。 “還是第一次聽沈爺說這種話?!?/br> 楚承撐著身體,躺在了他的身側。 沈青恩笑笑,不語。 是啊,他第一次說。 喉嚨里啞啞的,很青澀的吐露著自己的心意。 二人靜靜地躺著,時不時的蹦出幾句話,但都不是關于司煥和盛洲的。 他們的情緒都被推到了臨界點,只要再聽一次愛人的名字,就會落淚。 夜晚是美的,不該落淚。 楚承指著一顆星星,說很漂亮。沈青恩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什么也看不見,他的視線朦朧的疼昏了過去。 沈青恩的臉被風沙刮紅,如瓷的肌膚沾染了些許塵世之氣,不再那么的高高在上。 但長睫合上時,清冷疏離。 還隱隱透著一絲苦楚。 楚承將沈青恩橫抱著回了帳篷,期間路過了韓冰,韓冰緊盯著楚承的動作。 細致,滿腔的愛無比赤忱。 這些天,楚承跟著沈青恩形影不離的。 韓冰調查過,這頭芬里爾狼愛慕沈青恩十多年,但一直未被接受,后來出現(xiàn)了橫刀奪愛的司煥。 現(xiàn)在司煥已死,自然也到了上位的時候。 楚承將沈青恩放進帳篷后,從帳篷里出來,韓冰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嗤笑著望向他,眼底總有幾分輕蔑的意思。 楚承并未理他,借故解手,徑直朝不遠處的戈壁走去,順勢找個地方將注射器埋了。 …… 朝廷南戴好乳膠手套翻著黑色的垃圾袋,剛從垃圾袋里將一枚戒指撿出來,發(fā)現(xiàn)伍里正繃直著觸角站在門口。 “主……主人……” 伍里面色怪異。 朝廷南抬頭看向伍里,伍里的視線在他的乳膠手套和黑色的垃圾袋間流轉。 朝廷南猛的意識到了什么,“不是……我……” 他起身要朝伍里走去。 伍里后退兩步。 朝廷南:“…………?” 他回眸看看垃圾袋,又看看伍里抗拒的表情,認栽了。 “我洗洗……” 朝廷南將戒指放在消毒盒里,利索的把乳膠手套摘了丟進垃圾桶里。 朝廷南嫌惡的將手洗干凈,反反復復搓了好幾遍,將手都給磨紅了,才走近伍里。 “小蝴蝶,來抱。” “該出發(fā)去黑色沙漠了?!?/br> 伍里再次后退一步,手提袋中的饅頭晃了晃。 “……” 朝廷南回房間收拾東西,給伍里帶了許多生活用品,出來時伍里還站在門口等他,只有一個小箱子,箱子里鼓鼓囊囊的。 是一個小保鮮箱。 里面只有饅頭。 朝廷南提過伍里的箱子,與他一起下樓了。 樓下,裴聽肆正一本正經(jīng)的掂著磚頭,思索著哪塊更稱手。 陳嚴站的遠遠地,一副我不認識這個傻逼的無語樣。 沒一會,司煥也下來了。 司煥看見朝廷南與伍里緊挨著,立馬就從二人中間穿過,順勢攬著伍里的胳膊將人拐走了。 “小伍里,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伍里點點頭。 司煥:“真乖~” 朝廷南:“……” 裴聽肆拿著新選的磚頭朝行李箱走去,拉開拉鏈時,“砰”一聲。 行李箱里出現(xiàn)了坍塌聲,揚起一陣灰。 “呦呵,這么大的陣仗?”司煥彎腰湊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行李箱的磚頭。 司煥:“……你是準備在黑色沙漠里拍死誰?” “沈青恩!”裴聽肆眨眨眼,“煥哥不是說下次看見他要一磚頭拍死他嗎?我怕你一磚頭拍不死,多準備了幾塊!” 裴聽肆語氣認真:“我試過了,都很稱手?!?/br> 司煥扶額:“……” 造孽啊,他當年怎么就把裴聽肆從黑色沙漠里救出來了? 幾架軍用直升機停在寬闊的平地上,機艙打開時,龍?zhí)煨⒂L站著,身姿筆挺,右臂袖口空蕩的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