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節(jié)
“不知是不是陣法的玩意兒,又出現(xiàn)了?!?/br> 洲九面不改色,“有意思,哪個界域?” “疏狂界?!?/br> 洲九挑眉笑了,“那人沒選對地方?!?/br> 西瓜用手指圈出九節(jié)竹選定的幾個點,“接下來是這幾個地方,對嗎?” 洲九屈指敲了敲石桌,語氣頗有些欣喜,“西瓜堂主,既然你來找我,總不好讓你無功而返,我就送你幾句話。” “靈族的合陣,天魔的分陣,最大的區(qū)別不是靈氣和魔氣,而是時間點的不同?!?/br> 洲九點了點星圖,“這些點,你怎么保證它都是正確的?” “它都亮了?!?/br> “亮了歸亮了,你怎么肯定陣法啟動的時候,它都是有用的?天魔的陣法如兵法,虛晃一招,棋岔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西瓜緊緊盯住洲九,“你在里面藏了煙/霧彈?!?/br> 洲九道:“煙/霧彈不重要,定到假點不要緊,假點在哪兒也不要緊,要緊的是這些假點,不僅你們知道,對方也知道?!?/br> 西瓜心里冒出一個異??膳碌南敕ǎ麄冏砸詾槎ǔ鼋酉聛淼姆轿?,就能守株待兔抓住幕后之人,然而兔子不是對方,而是自以為是的他們。 西瓜收起兩幅圖,匆忙往外走,掏出玉牌聯(lián)系和光,許久聯(lián)系不到,也不知她在什么地方。至于九節(jié)竹的定點,早已發(fā)了出去,此時追回也來不及。 洲九神色愉悅,拾起一枚黑子,輕輕敲著棋盤,“人禍,自始至終全是人禍,陣由人啟,局也由人始?!?/br> 他偏頭看向滿壁的正字。 快了,整整兩萬年,局面該有轉機了。前世因果,恩怨情仇,等他出去...... 作者有話說: 洲九:一句話,我,魔主,開門。 洲一:哥,你掉段了,現(xiàn)在只是魔相了。 洲九:嗷嗚——(吃了你就重回巔峰了) 洲一:小韓快關門! 第381章 381陷阱 ◎哪怕下面是地獄,你也要陪我走一趟。◎ 三日后,和光等到了坤輿界的來信。 信封上蓋了坤輿界和疏狂界代表的正式函印,里面的文字卻是經(jīng)過加密的,疏狂界只有她能解出,暗示九節(jié)竹希望她親自解決此事。 情報的暗號不是萬佛宗執(zhí)法堂的,而是九節(jié)竹通用。信封里附著詳細的會議內(nèi)容,啟發(fā)的人選,推理的過程,一一寫了下來。 和光掃了一眼無相魔門的名單,幾位太上長老悉數(shù)到齊,還有幾十位修行陣道的峰主。雖說都是九節(jié)竹的人士,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于是,她細細看過所有內(nèi)容,把坤輿界的星圖和疏狂界的黑柱地圖疊在一起,重新推導一遍,確實與鐘離亭的記錄差不多,似乎沒有被動過手腳的痕跡。這么做下來,她才放心相信這份文件。 記錄最后,鐘離亭指出可能出現(xiàn)的幾個地點,暗示犯人可能會去這幾個地方。 “怎么樣?這是個陣法嗎?坤輿界的前輩們參透明白了嗎?” 若鹿的臉緊緊貼著鐵桿,期待地看著她。 和光點頭,“坤輿界確定了幾個可能的陣點,犯人接下來或許會去。”她又問上幾次黑柱出現(xiàn)的地點,確實與星圖對上了。 若鹿臉色大喜,道:“那道友快告訴我下一個陣點,我這就去和師兄蹲那犯人。” 和光定定地看著他,拒絕了,壓低聲音道:“不,我要親自去?!?/br> “???”若鹿面露糾結,“可......你不是還被關著么?” 她走到牢門前,蹲下身,貼著鐵桿,與他眼對眼,“我知道門上的陣法不難,不過只有疏狂界修士手上的黑色紋路才能解開。若鹿,你能打開門吧?!?/br> 若鹿的眉毛擰得更緊了,一會兒看她,一會兒看門上的陣法,最后看向隔壁牢房,用唇語無聲地說,“會、被、發(fā)、現(xiàn)、的?!?/br> 溫熱的氣息噴在鐵桿上,在外面的半邊結成薄薄一層白霧。 他答應了。 和光笑笑,也用唇語道:“瞧我的?!?/br> 里邊的半面,也結了白霧,兩邊合在一起。 和光偏頭,穿過墻洞去看賀拔勢。賀拔勢感覺到視線,瞬間扭過頭來,眉毛一動,似乎在說咋了。 她小聲道:“你腦子進水了?!?/br> “哈?”賀拔勢叫出聲,臉上露出不解和委屈,似乎不懂他為什么無故被罵。 她伸出兩根手指點點太陽xue,聲音還是那么小,“晃一晃,聽聽腦袋里有沒有水聲?!?/br> 賀拔勢拍地而起,大喊道:“狗和尚你什么意思!” 她就那么看著他,繼續(xù)點太陽xue,“水聲應該挺響吧。” 賀拔勢深深看了她許久,才回過神來,也點點太陽xue,打開腦內(nèi)陣法。 和光簡短地敘述星圖陣法的事情,然后告訴她的計劃?!疚乙鋈ヒ粫海袈勾蜷_牢房的時候,你負責吸引賀拔恕的注意。我不在的時候,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我不在。】 【開什么玩笑?他又不是瞎子,牢房開門他會看不到?!抠R拔勢比劃墻上的洞,【這么大個洞,你在隔壁搔一下頭發(fā),我都能看到?!?/br> 和光沒時間同他討價還價,直接扔下四個字。 【我相信你。】 腦海里沉默了一會兒,才響起賀拔勢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暗喜,【你相信......相信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天道,你想要什么就能給你什么?!?/br> 【開始吧。】和光的聲音冷下來。 賀拔勢罵了一聲,思緒糾結不清,回頭去看床上的賀拔恕。賀拔恕閉著眼睛,也不知是在修煉還是在休息。 煩死了,狗和尚真是胡攪蠻纏。這下好了,要怎么吸引賀拔恕的注意呢? 賀拔恕陡然睜眼,上下打量他,語氣不悅,“有事?” 他微微仰起頭,看到賀拔恕身下的床,突然福至心靈。他站起身,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賀拔恕,用命令的語氣說道:“起來?!?/br> “哈?”賀拔恕似乎沒反應過來一般,過了一會兒才露出被冒犯的怒色,“老五,你有本事再說一遍?!?/br> 賀拔勢咽了咽喉嚨,故意加強語氣,“四哥,你坐了那么久了,該我坐床了?!?/br> 賀拔恕眉頭一壓,“上下尊卑不懂?沒大沒小。” 賀拔勢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駁,腦子里的和光又在催促,情急之下,重重地推向賀拔恕的肩膀,一下子就推下床了。 賀拔恕橫眉豎目,看樣子是真生氣了,手下催靈,一掌就朝他劈來。 賀拔勢連忙側身躲過,順勢而為,利用賀拔恕的火氣,就這么打了起來。幸好牢房不大,賀拔恕伸展不開,只使些簡單的拳腳功法。 就這樣,賀拔勢誤打誤撞地倒是引起了賀拔恕的注意。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br> 腦海里響起狗和尚的聲音,賀拔勢斜眼瞄向墻洞,牢房門已經(jīng)打開,那兩人偷偷溜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賀拔勢感覺夠了,想打住。賀拔恕卻像是剛找到手感一般,劈頭蓋臉地揍了過來。 許久過后,賀拔恕揍爽快了,才回到石床。 賀拔勢頂著鼻青臉腫的豬頭,又坐在墻洞邊,腦袋枕在墻洞旁,借此擋住賀拔恕的視線。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每當賀拔恕要看過來,賀拔勢破口大罵狗和尚,假裝她還在的樣子,罵得她還不了口。時不時把手臂伸向洞中,裝著去抓她的樣子,還要假裝被她弄疼般痛嚎。 賀拔恕煩躁地說了幾句,便掐了靜音訣,閉上眼睛,似乎懶得搭理傻子一樣的他。 賀拔勢這才松口氣,默默心疼自己裝瘋賣傻的自己,心里在小本本上又給狗和尚添上幾筆。 另一邊,和光同若鹿順利浮上碧湖。 下一個陣點就在碧湖上,兩人乘著若鹿的云朵白花花前去。 若鹿不安地撫摸著白花花,時不時掏出玉牌,語氣帶著詢問的意味,“和光道友,真不用叫上師兄嗎?僅憑我們兩個,可以......” 和光按下他的玉牌,用安撫的口吻道:“我們倆都是元嬰期,怕什么?若是叫你師兄,他肯定會喊上執(zhí)法堂,人一多,容易被發(fā)現(xiàn)。若是這次還讓犯人逃了,下次就難抓了?!?/br> 九節(jié)竹的指示,盡可能暗中除掉犯人。如若真是季子野,雖說他是涅槃樓的邪修叛徒,但畢竟是坤輿界的人。站在疏狂界的角度,不一定會把他們分開看,還是有可能把罪責蓋在坤輿界頭上。 再者,如若犯人真是季子野,以她的實力,除掉他不成問題。 陰云下的碧湖湖水看起來有些渾濁,湖面又空空蕩蕩,沒有參照物來定點。和光對著疏狂界的地圖看了許久,也判斷不出陣點的準確位置,只能在碧湖上圈出一個大概的范圍。 兩人比著這個范圍,一邊隱藏蹤跡,一邊細細尋找。 “碧湖上可以畫陣嗎?以往的那些黑柱底部都繪制了陣法紋路,湖面沒有可以畫陣的支點啊。”若鹿疑惑地撓頭,把地圖翻來覆去看,“我們都是掌心陣,才能在湖面徒手畫陣。以往外界修士也在碧湖試過,沒一個能成功的......” 和光遙望遠方,視野里突然出現(xiàn)幾個黑點,忙道:“左轉,去那兒!” 白云飄過去,才發(fā)現(xiàn)那幾個黑點是木舟。 九只木舟圍成一個巨大的圓,船頭朝里,船尾朝外。每只木舟船頭都插著一把小刀,小刀上系著細線,左右連起旁邊的木舟,共同用線連出一個圓。 若鹿拍拍白云,加速趕到近前,畫面登時變了。 大圓上方漂浮著一個陣法,紋路與之前的黑柱有幾分相似。 沒有錯,這絕對黑柱!犯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遠處看不見陣法,非得到近前才能發(fā)現(xiàn)。 和光細細觀摩陣法,道:“魔氣未出現(xiàn),此陣還未成型。等會犯人或許會現(xiàn)身開陣,我們先找個地方藏著?!?/br> 若鹿點頭,駕駛白花花飄到上空,在陰沉的烏云隱蔽起來。 她們等了兩個時辰,別說人的影子了,陣法的紋路都沒變過,沒有一點陣法會啟動的痕跡。 若鹿問道:“犯人是不是放棄這個陣了?還會現(xiàn)身嗎?” 和光比照地圖,道:“要繪制最終的陣法,非得啟動這個陣點不可,那家伙不可能不來?!?/br> 若鹿心里有些不安,他隱隱感覺到自己同和光的目標有些不同。他最在乎的是疏狂界,只要能毀掉陣法,不再惹起sao亂就行,抓不抓住犯人倒是其次??墒牵凸獾烙押孟窀粗胤溉?。 方才,她給他解釋過這種點陣,只要破壞一個點,整個陣法就會坍塌。 若鹿看著下方的黑陣,心里更想要快點毀掉它。毀掉它,犯人再鬧騰也不會惹起太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