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節(jié)
實際上,是上方的和光時不時顛幾下蛟筋,每顛一下,蛟筋就狠狠地晃一下。她活動肩膀,手下的蛟筋打了個圈兒,底下的葫蘆也跟著轉了個圈兒。 唔哇—— 嘔吐聲更響了。 若鹿擔憂地看著她,問道:“是不是太重了?要不我?guī)湍懔嘀???/br> 和光憋笑,慈愛地摸了摸白花花,“沒事兒,你開你的?!?/br> 由于帶著的人太多,白花花的速度慢下來,要飛許久,才能飛到湖心島。 和光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疏狂界的修士這么愛喝酒,喝酒的時候能乘云嗎?” 若鹿答道:“規(guī)定上不可以,但是酒駕的修士還挺多,被抓住了就罰款坐牢唄?!?/br> “都坐牢了,還酒駕?” 若鹿笑笑,手一直沒從和郁送的酒壺上移開,要不是和光在場,他都要揭開酒蓋大喝特喝了?!笆杩窠绲拇罄慰梢詭Ь?,反正喝得爛醉,在哪兒喝不是喝啊。酒駕的修士一般這么想?!?/br> 和光也忍不住笑了,繼續(xù)問道:“那酒駕撞云的事故,也不少吧?!?/br> “那是!一天沒幾百出,都算是老天開眼?!?/br> 就在這個時候,后方突然傳來猛烈的風聲,焦急的大喝聲驟然逼至耳畔。 “閃開——” 沖天的酒味撲面而來。 和光暗罵一聲,這就碰上酒駕了? 砰—— 白云與白云撞上了! 一瞬間,云翻人覆! 蛟筋一晃蕩,底下尖叫此起彼伏,代表們死死抓住蛟筋,生怕掉下碧湖,被靈氣撐死。 和光被撞得一踉蹌,手臂一轉,蛟筋突然下降,眼見著就要落到湖里了。她心下一慌,連忙抬起手臂,蛟筋隨之上升。 就在這個時候,白云猛烈地晃了晃,和光身體失重,失去控制。 心里焦急,她手下一用力,甩起蛟筋。 在一片混亂的喧鬧聲和土黃色的液體中,代表們隨著蛟筋高高甩起,飛得比白云還要高,緊接著又狠狠落下,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圓。 大擺錘!幸好沒有代表被大擺錘甩出去。 眾代表才慶幸,然而還沒有完,上方的白云還沒穩(wěn)住,他們又高高飛去。 又一個大擺錘! 一個接一個超級大擺錘...... 第315章 315偶遇 ◎沒事,等他自己浮起來就好◎ 在疏狂界,撞云事故不算少見,少見的是撞云地點位于碧湖上,畢竟疏狂界修士沒事不會去那兒。更少見的是兩朵云都不是獨乘。 酒駕的醉云上還載著天極界的三人——賀拔恕、季子野和化神期長老 若鹿的白花花上更是“超載”嚴重,那根藤上的“葫蘆”幾乎可以刷新疏狂界超載記錄。話說和光無意間甩蛟筋的時候,幸好眾位代表們抓得牢,不然被甩下去可就不得了。 碧湖之上,天道法則以外的任何法術都施展不開,哪怕是百多個化神期的代表們,也與體力稍好的凡人強不了多少。 和郁同烏束運氣不好,為了避開和光,特地沒選蛟筋上段,好面子又沒選下段,居然選到最為顛簸的中段。一路上磕磕絆絆幾乎要吐出來,和郁強忍住沒吐出來,心里把和光罵了千遍萬遍。 白云撞上的時候,和郁差點被甩飛出去,幸好抓緊了。 屋漏偏逢連夜,他還沒穩(wěn)住身子,一個黑影直直沖了過來,他躲避不及,又一腦袋撞上了,撞得天昏地暗,蛟筋又猛地一甩,瞬間脫手而出。 他還沒來得及叫一聲,就往后倒了下去。 眼見著他就要被甩出去,下方的烏束放出冰塊,把和郁的一只腳腕黏在蛟筋上,及時綁住了和郁。 和郁倒掛著身子,衣袍垂落在眼前,他故作淡定地把衣袍撫上去,恰好和上面的烏束對上了眼神。和郁咽了咽喉嚨,眼下這不體面的姿態(tài),他一時之間想不到說什么好。 烏束淡淡瞥了他一眼,點頭吐出三個字,“不用謝?!?/br> 和郁:...... 和郁也回點頭,腰部一用力,正要翻身上去站直身子。 就在這個時候,蛟筋又猛地一甩。 和郁的身子就像強風中的破布條,嘩嘩嘩——不受控制地左甩右甩。 和郁耳畔滿是眾人凄厲的慘叫聲,一聲悶笑從旁邊傳來,他扭頭一看,就見烏束繃緊的正直的臉。和郁登時想通了,烏束是故意的,明明能綁住其他地方,偏偏綁住他的腳! 幸好其他代表自顧不暇,沒有注意到他這兒,不然真要名聲掃地。 酒駕的白云上,喝醉的疏狂界修士不知被撞到哪兒去了。 化神期長老對賀拔恕抱怨道:“大少爺,你上哪兒找來的醉鬼,就不能找個清醒的?” “今兒是休沐日,疏狂界的修士不是已經喝上了,就是醉得不省人事,能找來幫忙的就不錯了。” 碧湖霧氣濃重,醉酒的修士飛得又快,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撞上了。 賀拔恕也是一臉煩躁,抻長脖子,往下尋找那疏狂界修士的蹤影,然而一片大霧中什么都不明清。 化神期長老還是一臉不樂意,堅信賀拔恕辦事不牢靠他們才落得這個地步。這時,他往后一瞥,怔住一下,臉龐浮上驚慌之色。 “那小子呢?去哪兒了?” 那小子不過筑基期,可沒有獨自逃跑的本事,更別說在碧湖之上了。 化神期長老心頭冒出驚恐的想法,莫不是撞飛了? 他忙不迭站起身,逡巡湖面,心里祈禱著可別掉湖里“撐”死了。 對面的白云上,若鹿忙著穩(wěn)住底下的白花花,分不出心思來干別的事情。和光也是如此,手里的蛟筋甩得啪啪響,一部分原因是身下坐騎不穩(wěn),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懶得分神照顧底下的代表們,沒被甩出去就行。 這時風聲一緊,眼前的云霧急速撥開,有什么東西要撲過來了。 若鹿面色一慌,聲音有些顫,“不會又是酒駕的吧?” 眼見黑影越來越大,和光也以為是酒駕的疏狂界修士,揮起蛟筋,朝那黑影一甩,就把那黑影甩了出去。 黑影被拍飛的那一刻,和光同若鹿看清了,不是疏狂界修士,而是異界修士,還是個筑基期,這要是掉湖里了可得完。 和光忙不迭揮動蛟筋,往那人拋去,大喊道:“抓住——” 季子野原本被酒駕白云上甩出去,飄在半空中才回過神來,又被迎面抽了一鞭子,定睛一看那抽鞭子的人,心中火氣愈盛。 又是她! 耳畔全是呼啦啦的風聲,他急速墜了下去。 呼喊聲從上方射來,鞭子又飛來。季子野沒時間多想,趕忙伸手去抓蛟筋,然而這時風力一大,蛟筋被吹歪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蛟筋從手邊劃過。 不!季子野猛然睜大眼睛,水汽越來越重,他就要掉下去了。 上方的若鹿也慌了,距離太遠了,支風券用不上。他急忙轉動腦筋,想出了一招——借鳥章 啪,他雙手一拍,手背陣法再起,黑色符文凝結成一只墨色的鳥,嘹亮的鳥鳴聲一起,墨鳥朝季子野的方向疾馳而去。 季子野隱隱約約感到什么東西過來了,等那東西掠過近處,看清楚了,卻是一只黑鳥。 他還沒反應過來,黑鳥張開血盆大口,哇地一下吞沒了他,他渾身失重,感覺全身血液跌到腳底,似乎在往上疾馳。 他剛落定,耳畔響起賀拔恕和那化神期長老的聲音,緊接著砰地一聲爆炸聲,墨鳥轟然炸裂,黑泥澆了他一身,視野大亮,他被吐了出來。 不遠處,一朵白云幽幽飄來了,云上正坐著和光同若鹿。 和光上下打量他,輕聲問道:“道友,沒事吧?” 季子野不想讓她看出不對,只好壓下怒氣,冷臉道:“死不了?!?/br> 接著,和光的眼神落在那化神期長老和賀拔恕身上,許久之前查探賀拔勢的檔案時,她翻過賀拔家族所有家主候選人的資料,自然認識賀拔恕的臉。 原先在飛舟看賀拔勢被化神期長老搶嘴,她就猜到他或許被架空了,沒想到被架得這么厲害,連扶桑樹都沒來。 她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笑著問了那長老一句,“賀拔少主呢?怎不見他來?” 長老還沒回話,賀拔恕便笑了,搶先回道:“五弟身子不適,在飛舟休息,諸天大會的事宜由我代勞?!彼晕医榻B了一番。 出于禮儀,和光接下來也該介紹自己,沒想到他又搶過話頭。 “和光道友的名頭可是響得很,疏狂界有幸拿到諸天大會的舉辦權,一大半都要歸功于道友啊。” 一般的陰陽怪氣應是“天極界失去諸天大會舉辦權”,借此把鍋扣到她頭上。賀拔恕又往鋼絲上走了一步,把疏狂界也拖下水,排位第二的界域要“有幸”拿到,還要“歸功于她”,更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這話一出,別說若鹿感覺到不對勁兒,連天極界的化神期長老都不悅地皺起眉頭。 和光偏頭哂笑,心里給這家伙打了個大叉,蠢得連賀拔勢還不如。 她懶得理會他,他越發(fā)得勁,又要開口,被化神期長老攔下了。 化神期長老搶過話頭,看向若鹿,先是對撞云事故道歉,話里把鍋扣在酒駕的疏狂界修士身上,聲明與他們天極界無關,接著又擺出擔憂的樣子,詢問若鹿可看見那酒駕的修士。 若鹿沒聽出化神期長老的潛臺詞,心里對疏狂界的酒駕清楚得很,他往下指了指,道:“掉湖里了?!?/br> 化神期長老眉頭皺了皺,語氣愈發(fā)擔心,“該不會出事吧?要不要去尋他?” 若鹿擺擺手,笑道:“沒事,等他自己浮起來就好了。” 和光挑了挑眉,“浮起來?”那不是尸體么? 化神期長老也想到這一層,含蓄地表達了這個意思。 若鹿聳聳肩,解釋道:“不用擔心,對異界修士來說碧湖危險得很,對我們來說,就跟洗澡水一樣,他進去泡一泡,酒就醒了?!?/br> 化神期長老又問道:“那他何時能醒酒?我等急著前往扶桑樹。” “三天兩夜......” 化神期長老臉色一沉。 “十天半個月都有可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