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節(jié)
賀拔勢越逼越緊,大有季子野不說的話,真的干掉他的架勢。一炷香過后,季子野還沒有開口。賀拔勢似乎等得不耐煩了,拔出小刀,狠狠刺下來。 這一刀刺下來,手掌必斷無疑。 情況危急,季子野實在沒得辦法,立即縮回手,身體就要掉下去那一刻,趕忙催動丹田的佛力,腳下一點,轉(zhuǎn)到旁邊,又攀上了船舷。 賀拔勢本可阻止他,徹底把他打下去。金色佛光閃耀的那一刻,賀拔勢瞳孔一縮,怔住了。 等季子野重新攀回船上,賀拔勢才回過神來。 “你......佛修?” 賀拔勢翻出天極界弟子的名冊,又看了一眼,名冊上記錄的身份不是佛修,只是普通的道修。 季子野抿緊嘴唇,沒有回答。 賀拔勢從喉嚨深處笑了一聲,直直盯住季子野,“你到底是誰?天極界佛法不顯,佛修一脈凋零得厲害,若去查定能查清楚?!?/br> 賀拔勢上下打量季子野,眉頭皺緊,“你真是天極界的修士?” “我說了,不關你事?!?/br> 賀拔勢抬手又施了一層罩子,哪怕季子野暴露出來,此時的身體也不過是筑基期,不是元嬰期的賀拔勢的對手。賀拔勢拔出腰間的劍,打算硬是逼,也要逼出季子野的真實身份。 季子野不是賀拔勢的對手,只能催動佛力抵御。 “筑基期的佛力這么虛?天極界的佛修不至于落到這個田地吧,你靠丹藥堆上的筑基期?” 賀拔勢一邊試探季子野,一邊猜測季子野的來路。若是賀拔勢真的了解佛修,就該知道佛修的修為無法靠丹藥堆上去,可惜他只能往一般道修的方向去猜。饒是如此,也把季子野的實力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季子野沒接幾招,就忍不住大喘氣,連練氣期也不會如此,短時間內(nèi)堆上的佛力真的不行。他越被打得慘,心中越發(fā)遷怒于虞世南。 賀拔勢猜得差不多了,打算打暈季子野。 他剛用刀背砍過去,寒光一閃,錚——刀劍相撞的沖擊聲回蕩許久才停下。 來人擋住了這一劍。 冒出來的長劍,與賀拔勢手中的劍一模一樣,劍身都刻著賀拔家族的紋路,是賀拔家主候選人的佩劍。 賀拔勢抬起眸子,順著長劍看去,來人與他一樣穿著賀拔家族的長袍,眉宇間也與他有幾分相像。 賀拔家主候選人——賀拔恕 他這一輩的大哥,天極界駐疏狂界的總管,曾是離賀拔家主之位最近的人。 賀拔恕率先收起劍,揚眉笑了笑,“老五,多年不見,你性子還是那么沖。” 賀拔勢咬了咬牙,也收了劍,不情愿地問候了一聲,“大哥。” 旁邊,化神期長老看著季子野身上的傷痕,忙不迭塞丹藥,血液制住之后,眼珠子緊緊盯住季子野的手心,金色的佛光璀璨發(fā)光。 賀拔勢注意到長老雖然沒說一個字,眼睛卻瞪得極大,似乎事先也不知道季子野是佛修。 賀拔恕的眼神也落在季子野身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天極界,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脈佛修?” 作者有話說: 可能是上個月日六日得太猛了,有點撐不住了?,F(xiàn)在閑下來了,會日三一段時間,恢復過來再說。 五月下旬的計劃 1. 存稿(對,我終于要開始存稿了哦耶 2. 隔壁的命犯和光,備忘錄里存了好多想法,終于可以開始寫了,激動死! 3. 下一本【海盜頭子】退休了,正在看書找資料,希望能改善這本不足的地方,在這兒順便求個預收。 第313章 313駕云 ◎超載了,會被抓起來扣錢◎ “天極界,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脈佛修?” 賀拔勢、賀拔恕、化神期長老的眼神都落在季子野身上。賀拔恕含笑看著季子野,收了劍,手掌卻還按在劍柄上。 化神期長老一把抓住季子野的手腕,放出一縷靈氣探了探,斬釘截鐵地說道:“你不是郝連庭!”郝連庭正是季子野頂替之人的名字。 “郝連庭不是佛修,你到底是誰?受了誰的命令?來疏狂界作甚?” 瞧這架勢,長老似乎也沒從賀拔六野那兒得到確實的消息。 季子野抿緊唇角,耐不住長老步步緊逼,只好壓低聲音威脅道:“我是誰?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br> 賀拔勢都快氣笑了,好家伙刀都懸在脖子上了,這家伙哪來的底氣這么犟?這家伙不會以為在他們?nèi)说陌鼑拢€能全須全尾地逃出去吧。 長老神色變了變,片刻過后眉頭緊緊皺起,“這是疏狂界的地盤,你是我賀拔家族帶來的人,若出了什么事兒,全得扣在天極界身上。” 這位長老是賀拔家族的長老,卻不是賀拔六野手下的人,對賀拔家族忠心耿耿。 季子野冷聲道:“那又如何?家主命令你帶我來,可沒命令你必須知道我的身份?!?/br> 長老的眉頭皺得愈緊了。臨出發(fā)前,賀拔六野為了冷待賀拔勢,把飛舟的事務全都交給了他,甚至讓他秘密帶來郝連庭。 可是,郝連庭是假的,這件事賀拔六野又瞞住了賀拔家族所有人。 長老回想起禁地的魔氣,心里不禁擔憂起來,看向季子野的眼神愈發(fā)不善。長老再三逼問季子野,季子野依舊不答。 最后,長老冷下臉,道:“既然如此,老夫不能讓你下船。” 季子野諷刺地笑了笑,“這么做,你不怕家主怪罪?” 長老一甩袖子,“你身份不明,誰知你會不會做危害賀拔家族的事情,老夫放不下心。等諸天大會結(jié)束,老夫自會帶你去向家主請罪。” 賀拔恕的手緩緩從劍柄上移開,“大家都是為賀拔家主、為家族辦事兒,何必這么疑慮?” 長老的眼神登時轉(zhuǎn)到賀拔恕身上,聲調(diào)都拔高了些,“你什么意思?” 賀拔恕和氣地笑笑,“這位弟子既是家主派來的,自然是信得過的。家主或許有不能透露給我等的原因,我等回去之后再詢問家主便可,何必起內(nèi)訌?” 賀拔勢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直直盯住賀拔恕,“你想干嘛?” 賀拔恕笑意愈深,“家主的事兒,肯定是要辦的,耽擱了就不好了。你們信不過這位弟子,那我跟著去監(jiān)督他吧?!?/br> 賀拔勢暗罵一聲,這家伙居然來這么一手,見他失勢,便急著去投靠賀拔六野,為了搶奪家主繼承人之位,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長老也看出了賀拔恕的打算,面上帶了幾分輕嘲,“大少爺,這兒沒你想得這么簡單,若是在疏狂界出了事兒......” “不會出事。”賀拔恕語氣肯定,“我還不至于看不住一個筑基期?!?/br> 長老和賀拔恕爭執(zhí)許久,然論地位和權(quán)力仍然爭不過賀拔恕,只能同意賀拔恕的想法,兩人一起監(jiān)督季子野。 季子野聽著兩人的討論,神色越陰沉。原本應由他一人做的事情,眼下無緣無故多出兩個阻礙。他在腦海中詢問虞世南,遲遲得不到答復。 事情定下,賀拔恕轉(zhuǎn)頭看向季子野,笑道:“那么,家主交給你的任務是什么?” 季子野不知該不該說,在腦海中催促虞世南,過了一會兒,才聽到虞世南的聲音,【跟他們同去。】語氣略帶責備。 季子野本就不想來這么一趟,此時也懶得同虞世南道歉,便想都沒想,直接告訴賀拔恕等人。 “帶我去天問碑?!?/br> 這話一出,在場靜了一會兒。 賀拔恕唇角往上翹了翹,又立刻壓下了,接著掩飾般咳了幾聲,“你要去參透【世界的終極】?!?/br> 季子野點頭。 長老毫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參透天問碑,就你?別扯淡了,家主要得知【世界的終極】,也不至于派你這么一個人過來?!遍L老上下打量季子野,一點也不掩飾嘲諷。 還沒下飛舟,就被揭穿身份。這樣的人,哪來的資質(zhì)去參天問碑? 季子野臉色黑了下去,從牙縫里擠出話,“你們要做的只是帶我過去,其他的一概不用知道?!?/br> 賀拔勢感覺不對,剛想問話,就被賀拔恕注意到。 賀拔恕率先開口,“行,我駐守疏狂界多年,帶你過去不成問題。長老也要同去,那飛舟的事務要交給別人去辦了?!彼D(zhuǎn)頭看向賀拔勢,笑吟吟道,“老五,這點事兒,你能辦到吧?!?/br> 賀拔勢說他也要同去。長老也表示不同意,強硬地把飛舟的事務托給他,吩咐他好好看守飛舟。 無奈之下,賀拔勢只能眼睜睜看著三人離開。 諸天萬界的代表們抵達疏狂界之后,把飛舟事務交與底下的弟子們,紛紛朝扶桑樹而去。扶桑樹處于碧湖中央的湖心島上,要過去,非跨湖不可。 早到的界域代表們已經(jīng)進去了,晚到的代表們聚在碧湖湖畔,瞅著汪汪湖水,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碧湖湖水蘊含著極為精純的靈氣,比大多數(shù)界域的靈脈還要充足,修士無法在湖上施法飛行。湖上連一片鵝毛都吹不過去,更別說修士了。 據(jù)說疏狂界修士能運用天道法則渡河,然此時沒有一個疏狂界修士在場,沒有人能幫助代表們。 一名代表踩過細軟的白沙,走到湖邊,伸腳點了點湖水。 靈氣順著腳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上去,瞬間包裹了那代表全身,無孔不入地鉆進他皮膚里,逼得丹田不修自轉(zhuǎn)。 大量靈氣沖入代表體內(nèi),激得他渾身顫抖。幸好旁邊的人看出不對勁,及時拉開了他,不然身體容納無法承受的靈氣,后果不堪設想。 這么看來,涉水渡湖的方法都不行了。 湖畔的白沙里,半埋著幾只老舊的木舟,似乎是為了渡湖準備的。 然而扶桑樹離湖畔極遠,又不能使出靈力,光靠這種木舟劃槳過去,劃上一日一夜,也不一定到得了湖心島。 眾人瞅著小舟,拿不定主意。 烏束緩緩走到湖畔,腳底覆上一層薄冰,謹慎地輕點水面,咔嚓——以他腳為中心,半尺內(nèi)漸漸凍住了,也覆蓋上薄薄的冰層。 烏束使出更多靈氣,打算試試。 就在這個時候,和郁搖著紙扇,含笑走了過來,“烏道友可有辦法?” 烏束面色不動,腳下一用力,砰地一聲踩碎冰層,搖搖頭道:“不成?!?/br> 此時,排名靠后的小界域挪出小舟,搖著木槳,飛快地往湖心島劃去。小舟算是沒辦法的辦法了,排名靠前的界域還沒有把心思放在小舟上,再等會可就說不定了。 盛明華也走向木舟,礙于躍淵界的名聲,沒有代表愿意和她同乘,她兀自挑了個最小的舟,緩緩搖槳往湖心島去了。 其他代表也沒閑著,派人去找疏狂界修士問問,以及思考還有什么法子能過去。 這時突然傳來迅猛的風聲,眾人扭頭望去,只見遠方?jīng)_來一朵白云,急速往湖上飛去,湖水就在面前,卻絲毫不減。 眾人以為白云會墜下湖水,剛做好打撈的打算,卻見那白云沖入湖上,絲毫沒有下墜的趨勢,就那么往湖心島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