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雪瞧見那小罐子，這不正是自己那日在儲物間掏出來的......

    “師尊吃點(diǎn)芒果干嗎？”懷蒼說著將罐子打開遞給問雪。

    “......”問雪正想說不餓，可是——

    “吃！”問雪忽然大喊一聲接過那罐子。

    “呃......”懷蒼都給愣了一下，其實(shí)師尊不用喊這么大聲來掩蓋肚子的咕嚕叫......

    瞧著問雪吃得滿手的芒果干碎屑，懷蒼的嘴角不自覺地?fù)P起了一抹饜足的笑。

    有點(diǎn)可愛。

    “師尊放心吃，我臨走前還做了許多，都帶來了。”懷蒼說著顛了顛手中的乾坤囊然后收起。

    “嗯，好......”

    “師尊，衣服。”懷蒼舉了舉手中的白袍。

    “嗯，我等下?lián)Q?！眴栄┠笾⒐沙灾?，忽然想到了什么。“懷蒼，你不吃？”問雪將懷里的罐子遞給懷蒼。

    “師尊吃，”懷蒼將罐子推回問雪懷里，“我不餓。”

    問雪忽然想起上回懷蒼說的小時(shí)候挨過餓習(xí)慣了，便也不再多言。免得懷蒼想起傷心事。

    吃得差不多了，問雪剛將罐子蓋好。

    “我來?！睉焉n將問雪手中的罐子拿過，放進(jìn)自己的乾坤囊中。

    照顧問雪，他總是這么熟稔。

    問雪抬頭，見懷蒼一手收好乾坤囊，另一手還捧著疊得整齊的白袍。他一直捧著這衣袍嗎？手會酸的吧......

    “給我吧?！眴栄┱f著，伸手去接懷蒼手中的衣袍。

    “啊？好！”懷蒼立刻將那衣袍遞給問雪。

    問雪怎么覺得，懷蒼好像有點(diǎn)奇怪？

    “師尊？”

    “??？”問雪回過神來。

    “師尊盯著我看做什么？”懷蒼摸了摸他自己的臉。

    “沒什么......”問雪把目光移向那堆火。

    “師尊快換衣服吧，瞧，我的衣袍脫下來都已經(jīng)烤干了?！睉焉n說著將掛在樹枝架子上的紅袍取下。

    “好。”

    問雪應(yīng)著便起身開始褪去外袍。

    好像，有點(diǎn)奇怪？

    問雪回過頭，懷蒼正睜著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盯著自己。對，是盯。

    “......”這是干嘛呢？

    “師尊怎么了？”懷蒼見問雪剛松開腰帶就停下了動(dòng)作，還看著自己。

    “沒什么......”是自己想多了？脫個(gè)外袍而已，緊張什么？

    “我去換個(gè)衣服?！眴栄┫肓讼耄€是繞到了一塊礁石之后。讓懷蒼這樣盯著換衣服，有點(diǎn)膈應(yīng)。

    問雪背對著礁石褪去了濕漉的外袍，露出潔白的中衣，又穿上懷蒼準(zhǔn)備好的那件白袍。

    理好衣裳后，問雪回到火堆處。

    見問雪回來，懷蒼起身接過問雪手中濕漉的外袍小心地晾掛在樹枝架上。

    問雪靜靜瞧著懷蒼掛衣服的樣子，心中卻暗暗嘆了一口氣。

    不知浴血究竟是在懷蒼身上下了詛咒嗎？如果是，又下了什么詛咒呢？

    自己的師尊清心長老跟自己說的那些事怎么藏書閣都找不到蹤跡呢？

    問雪回過神來時(shí)，懷蒼已經(jīng)掛好了自己的濕袍。正盤腿撐腮身體前傾地看著自己。應(yīng)該說是盯。

    “......”這才發(fā)現(xiàn)，懷蒼坐得離自己這么近。

    而且，應(yīng)該盯著自己有一會兒了。嘴角還帶著意味不明的笑。

    問雪趕緊撇開臉，懷蒼這是干嘛呢？

    “師尊，你臉怎么紅啦？”懷蒼笑道。

    問雪眉頭一皺，懷蒼這語氣......

    “這火烤得熱。”問雪盯著那堆火道。

    “哦，”懷蒼瞥了眼那堆火，歪過頭來擋在問雪面前，“那師尊還把臉對著火烤？”

    “你做什么呢？！”突然對著懷蒼這么近的臉，問雪一下子脖子也憋紅了。

    “我?guī)蛶熥饟踝∵@熱啊，不過怎么越擋，師尊的臉好像越紅了？”懷蒼憋著笑道。

    “放肆！”問雪一下站起身來，努力平復(fù)自己變得有些急促的呼吸。

    懷蒼也站起身來。

    “師尊生氣了嗎？”懷蒼收斂了些頑劣道。

    “沒有......”

    “我就知道，師尊是最溫柔的?！睉焉n突然笑道。

    “......”懷蒼今晚怎么回事？

    問雪抬頭望了眼月亮，“時(shí)辰不早了，休息吧，明日還要修行?！?/br>
    言罷問雪坐下身來倚靠在岸礁上，闔眸而眠。

    懷蒼也坐下身來倚靠在問雪身邊，胳膊枕著后腦。卻未闔眸入眠。

    他看著問雪。

    懷蒼大概知道那晚喝醉了后獵炎聽見的衣服撕裂的聲音是怎么回事了。

    破的不是外袍，而是中衣。

    適才問雪換衣服時(shí)，懷蒼是趴在礁石上看著的。

    不是問雪慣穿的中衣。

    來南海前，懷蒼幫問雪收拾行李時(shí)，順帶整理了一番問雪的臥房。少了兩件中衣。加上問雪現(xiàn)在身上穿的這件，還有一件問雪習(xí)慣穿的中衣，不見了。

    至于懷蒼怎么知道問雪習(xí)慣穿那件中衣，自然是懷蒼洗那件中衣的次數(shù)比其他中衣多。

    問雪有幾件衣袍，懷蒼都記得清清楚楚?；蛟S比問雪自己還要清楚。

    畢竟，這些年懷蒼攬下了問雪的各項(xiàng)內(nèi)務(wù)活。

    懷蒼望向海上懸著的明月，又看看身邊被月光暈染的熟悉面龐。

    看剛剛問雪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心悅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