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實在太引人遐想, 他進了對面商場的vca, 買了兩只對戒。

    路梔本來還在迷迷糊糊地睡, 忽然，無名指被推進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她有些遲鈍地睜眼：“怎么了？”

    “戒指戴著, 免得有人誤會我把你怎么了?！?/br>
    “但是我不喜歡這個牌子的戒指，”她說，“我喜歡tiffany的?！?/br>
    “……”

    還挑上了。

    “行, ”他說, “去買tiffany的?！?/br>
    給她買了只經(jīng)典款的t字開口滿鉆玫瑰金，終于折騰進入場地, 她還知道要挑有座位的live house，一橫排一橫排地固定好, 路梔坐下，然后差使他去買兩支熒光棒。

    傅言商：“我不要?！?/br>
    路梔：“我一個人用，一手一個?！?/br>
    “……”

    觀眾開始零散入場, 等到燈光熄滅, 路梔左看右看：“我們旁邊的三五個位置, 怎么都沒人？”

    “我加買了，”他說，“不喜歡人擠人?！?/br>
    以他們?yōu)閳A心，直徑以外三個位置，全沒人，好在上座率還不錯，她想要的氛圍感是有的。

    路梔小聲和他說：“你如果覺得吵，可以先出去?！?/br>
    檸檬的香氣還留在她唇齒，透過衣領往他頸窩里浸。

    傅言商看她：“你一個喝醉的人自己坐在這里，我出去怎么放心？”

    他說：“看吧，一會兒就結束了?！?/br>
    她低頭去拔熒光棒的插銷，兩個小小的透明塑料片，她穿的裙子沒有口袋，左找右找，塞他那件高級定制的西褲里。

    傅言商：“……”

    前面幾首歌都比較舒緩，她也拿著氛圍熒光棒有一搭沒一搭地揮，碰到會唱的就跟著唱兩句，其他時間都在暈暈乎乎地微醺。

    第五首切到快歌，電音響起切至高潮，第一排的人站起身高聲投入，邊跳邊叫，第二排為了看清也只能站起來——

    導致一排一排的人浪起身，路梔坐在原位，有些恍惚。

    她跪在椅子上，但還是看不清，面前是一堵堵的人墻，她只聽得到聲音，連臺上的燈光都看不到，全是背影。

    她買的是最后一排，怕自己萬一不舒服，可以提前離場，這會兒察覺到了失誤，前面的女生還直接坐男朋友肩膀上，她更是什么都看不到，被擋得嚴嚴實實。

    路梔自己努力蹦跶了一下，然后放棄。

    她撇撇嘴，有些失望地拉拉傅言商衣擺：“走吧，看不到了?！?/br>
    “還有幾首？”

    “好像……五首？”她說，“不記得了?！?/br>
    他俯身，拍拍自己肩膀。

    路梔問：“你背我嗎？”

    他說不是：“坐上來?！?/br>
    坐上去的那一刻他站起身，一瞬間路梔只覺天旋地轉，本就有點暈眩的大腦更是像被搖勻，但下一秒睜開眼睛，舞臺在她面前全部展開。

    他這么高，坐在他肩膀上，再加她自己的身高，足夠沒有任何遮擋地看到舞臺，像從云端俯視。

    她覺得刺激，跟著喊了聲，小腿就擱在他腰腹，被他牢牢摁著，以防摔倒。

    大腿內(nèi)側能感覺到他側頸的溫度，被空調吹得微微發(fā)涼，貼在她暖烘烘的皮膚上。

    臺上的樂手一眼就看到她，指向后排和她互動，間奏不過多久，熟悉的伴奏響起，是她很喜歡的一首歌。

    “《小城夏天》哎——”她伸手去摸傅言商脖子，驚喜道，“今天有這首歌啊？”

    他往旁側挪了兩步，也能看到舞臺，那樂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往旁邊轉一圈轉完了，又回到原來的角度和她互動，像給她獻唱似的，路梔記得歌詞，從身體的晃動也能感覺到興奮。

    ……

    橘紅色的日落沉沒在海平線

    夜色慢慢攤開露出星光點點

    她晃動著跟唱，場館設備好，收聲效果做得沉浸，捕捉畫面的無人機從臺下一晃而過，捕捉值得記錄的觀眾畫面。

    沒一會兒，在她面前定格。

    未幾，屏幕上出現(xiàn)無人機實時捕捉互動的畫面，紛亂燈光下，那張臉依然精巧漂亮，像費盡心思捏出的瓷娃娃，攝像機緩緩向下——

    拍出一張，冷漠的、無言地、一動不動，不爽的，帥臉。

    *

    從live house出來，路梔意猶未盡。

    后面幾首歌全是她常聽的，她買票之前又沒看具體曲目，這會兒有一種賺到了的驚喜感。

    豎著聽完，橫著出去。

    她被抱上車。

    傅言商把副駕駛向后調，移出足夠多的位置，直接把她放進去容易撞到頭，他先進了副駕駛坐下，打算再把人遷移下來。

    等他坐下，身上的人偏了下腦袋。

    傅言商側眼，見她直白地看著自己，不知道在出神什么。

    路梔喃喃開口，感嘆：“你長得好像我老公。”

    “……”

    “謝謝?！?/br>
    他從柜子里取出一瓶氣泡水，喝了幾口后，罐身被人捏住。

    路梔看他喝得喉結上下滾動，料想應該是很美味，仰著臉：“我也要喝?！?/br>
    “有酒精?！?/br>
    “有酒精我也可以喝?！?/br>
    “你會吐?！?/br>
    她討價還價：“我嘗嘗味道?！?/br>
    傅言商把易拉罐對到她嘴唇邊，做了個傾倒的動作，邊沿的一點點余量沁進她唇線，路梔抿了抿，沒嘗出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