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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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人涌入了各大音樂app,他們都實(shí)在是太好奇了,好奇谷小白該如何破解這場殺局。 把專輯里面的歌曲,重新編曲,就能夠解決專輯被放在網(wǎng)絡(luò)上的困局嗎? 如果大家不買賬怎么辦? 谷小白可是已經(jīng)吹出去了牛,說“如果有任何一個合作伙伴蒙受了損失,那就算他輸”! 《冠軍序曲》已經(jīng)那么優(yōu)秀了,又如何再重新編曲,才能超越原來的《冠軍序曲》? 帶著各種各樣的想法,不論是谷小白的粉絲,還是谷小白的黑子,都跑來了。 但當(dāng)?shù)谝皇赘璧念}目刷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呆掉了。 誰也沒想到,谷小白竟然直接上了新歌! 《出征曲》! 新歌? 竟然放出了新歌? 那一瞬間,谷小白的粉絲們,又是驚喜,又是心疼。 竟然可以再聽到一首新歌! 這孩子,到底多能寫歌! 前面《乘風(fēng)破浪三部曲》已經(jīng)是三首了。 現(xiàn)在新專輯里也有那么多的新歌,后面還有一張州鳩樂隊(duì)的專輯要發(fā)布。 這孩子竟然還敢發(fā)新歌! 這孩子竟然還有新歌! 累壞了怎么辦! 你現(xiàn)在這么努力,等過段時間像周董一樣,被人說江郎才盡了怎么辦。 許多人,迫不及待地點(diǎn)開了音樂。 一秒鐘的安靜之后,就聽到“咚嗡”一聲響,古琴的聲音傳來。 “咚~嗡~咚~”古琴之韻,獨(dú)一無二。 簡單的幾個音符,余韻無窮。 谷小白的聲音在這古琴之后響起,緩慢而莊肅,幾乎是一字三停。 “二月金鼓傳 北荒戰(zhàn)書下 單于負(fù)橫勇 南向飲胡馬” 這首歌的調(diào)不高,對谷小白的所有歌來說,甚至可以說是低了,普通人中音,甚至中低音的音域。 算是谷小白并不特別擅長的音域了。 但谷小白的音色,卻控制得極為出色。 兩個共鳴峰,一個低沉,一個明亮。 低沉的共鳴峰,讓谷小白的音色極為厚重,像是一名成熟穩(wěn)重的青年,在長街之上,邊歌邊行。 只是聽這一部分,就讓人覺得,歌者的年齡似乎都大了好幾歲。 而那明亮的第二共鳴峰,卻宛若金鐵交鳴,金聲玉振,這名長街之上邊歌邊行的穩(wěn)重青年,他腰間長刀,出鞘一線,一點(diǎn)寒光,殺氣隱現(xiàn)! 在歌聲的角落,在聲音的起落處,似乎有言外之意,聲外之音,似乎下一秒就要長刀出,殺人鬧市中! 那種平靜之中,蘊(yùn)含著無盡危險(xiǎn)的感覺在人的腦海里繚繞,令人從骨子里都癢癢起來。 似乎胸中有一口氣,不吐不快。 蔣家客廳里,蔣朵朵一把抓住了自家老爸的手,卻覺得自己的手扎得慌。 低頭一看,蔣明初手背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把古琴,一名歌者,就這么簡單的一搭。 那慷慨悲歌的感覺,那壯懷激烈的熱血,那舍我其誰的氣勢,那迫不期待的急切。 全出來了! 前四句一過,突然“錚錚錚”三聲,宛若金鐵交鳴,另外一種樂器加入了其中! 似箏非箏,似琴又非琴。 明明是綿柔的絲線,卻宛若鐵線鋼絲。 明明是木箱共鳴,卻像是在彈著鐵板! 他們并不知道,這是瑟。 畢竟古瑟其實(shí)早就已經(jīng)失傳,作為中國最古老的樂器之一,瑟在完成了自己對琴、箏兩種樂器的影響之后,已經(jīng)消失在歷史之中。 但在西漢年間,琴瑟二器,正是其巔峰期。 “錚錚錚”的瑟聲加入其中,谷小白的聲音猛然為之一亮,升了兩個key! “披我精鐵衣 烽火鑄霜花 牽我千里駒 朝去暮黃沙……” 速度加快了一些,但依然很慢。 唱到“批我精鐵衣”的時候,就聽到“錚錚錚……”一輪快速的瑟音,似是身上鐵甲甲片碰撞。 長刀“烽火鑄霜花”時,一個揉弦,仿若一把長劍,在烽火之下,猛然出鞘,在空氣中嗡嗡顫動。 剎那間,烽火臺的烽火都被壓了下去,寒光閃爍,四周都結(jié)上了霜花。 下一秒,琴瑟齊顫,宛若駿馬長嘶,千里馬來了! 等到“朝去暮黃沙”唱完,就聽到“咚咚咚咚”的鼓聲響起。 前方無數(shù)的鋪墊,似乎都是為了這鼓聲響起的那一刻。 這鼓聲,并不像《冠軍序曲》里的那兩面大鼓,如此的霸道,如此的驚人。 但鼓聲響起來的時候,蔣明初覺得自己全身的熱血,都沸騰了起來。 這孩子的技藝,已經(jīng)精進(jìn)如斯! 一把古琴,一把古瑟,再加一面大鼓,三個樂器,卻營造出比之前大得多的氣勢! 寫《冠軍序曲》那時候的谷小白,對音樂的理解還比較淺,還在追求聲音的大,追求突如其來的震撼。 但音樂,其實(shí)本來就不在于絕對的響度或者亮度。 不在于體積大或者小。 也不在于音域的寬或者窄。 音樂,本就是比例的科學(xué),它的奧秘,在于對比。 不論是音高,還是響度。 以極微的瑟聲之中,突然琴聲鳴響,那就是驚雷滾滾,嚇得人心神劇顫。 以極響的瑟聲之中,隱約琴聲微動,那就是冰雪之后的春日初現(xiàn),讓人如沐春風(fēng)。 鐘鼓之琴如此的霸氣,重達(dá)數(shù)百噸。 但在需要時,它也必須讓位于一根小小的弓弦,讓位給一管蘆管,讓位給一個響板。 而現(xiàn)在,正是如此。 琴,本來就是一種非常安靜的樂器。 瑟,在這首歌里面,運(yùn)用的也非??酥?,嚴(yán)守君臣之位,只做琴的輔助,提氣氛,描顏色。 但此時此刻,那安靜無比的音樂之中,鼓聲一起。 于平地處起驚雷,在睡夢之中聞刀兵! 怎么一個驚字了得! 谷小白再度升key、加速的歌詞起。 “匈奴十萬軍 驃騎出漢家 劍削并州月 馬踏定壤沙 推皋藍(lán), 倒焉支, 長河之西, 祁連山下, 笑臥聽胡笳——” 在那琴瑟之中,在那鼓聲之中,本來結(jié)構(gòu)和對仗工整的歌詞,突然之間,也變得不再那么守規(guī)矩起來。 長長短短,宛若戰(zhàn)場之上變幻莫測,卻又工整無比,極有章法。 那位英武的青年,他帶著漢家驃騎,劍削并州月,馬踏定壤沙,推皋藍(lán)山,倒焉支山,一路蕩平河西,平推到了祁連山下。 這世間,沒有人是他的一合之?dāng)场?/br> 在那祁連山下,英武青年下馬,笑著躺倒在草地上,聽著胡人的悲歌。 胡人的悲歌,就是他的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