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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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白站在燈光之下,抬起了長笛。 身體一揚一頓,如泣如訴的笛音炸開全場。 看到谷小白的剎那,臺下猛然響起了一陣狂呼。 “小白,真的是小白!” 大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什么?竟然有人比我們小函函還帥!” 這一點也不科學(xué)! 第174章 大義滿腔! 雖然從來不愿意打顏值牌,而是專心致志做音樂,但是付函畢竟是付文耀的堂哥,他們一家的基因,其實非常優(yōu)秀,兄弟幾個,90分帥哥是跑不了的。 付函剛出道的時候,也是小鮮rou級別的,一身白衣,一把吉他,加上本身的底蘊與氣質(zhì),簡直就是白馬王子,被稱為“少女殺手”。 但是歲月是把殺豬刀,隨著歲月的輪回,付函就從少女殺手變成了少婦殺手、大嬸殺手、大媽殺手…… 當(dāng)然了,身在娛樂圈,保養(yǎng)比較好,加上臺上的妝容,付函看起來依然是帥氣逼人。 而且,因為年齡的增長,那成熟穩(wěn)重的氣質(zhì),加上一身黑紅配色的衣服,端莊大氣,就像是古代君王。 而站在角落里,一身白衣,下擺襯紅,橫吹長笛的谷小白出來時,真的像是天君降臨一樣。 在谷小白的笛聲響起的剎那,兩個人對望了一眼。 微微點頭。 其實,在上古先秦的禮服里,黑紅二色是大夫以上才能穿的顏色,黑色的上衣,被稱為玄端。 除了玄端之外,還有素端,是兇禮之服,其實也是比玄端更高等級的場合才能穿的禮服。 谷小白和付函兩個人的服裝設(shè)計,形制上并不相同,但都借用了上古先秦禮服的設(shè)計元素,一個黑紅配色,一個白紅配色,有著強(qiáng)烈的暗示。 這兩個人,和其他人都不同。 其他人,不論是合唱團(tuán)還是民樂手,甚至編鐘建鼓,都是配角,都是背景。 這兩個人,才是主角! 不,在谷小白在臺上的時候,他才是主角! 谷小白的笛子出來的時候,全場的焦點就轉(zhuǎn)移了。 當(dāng)谷小白的吟唱和聲響起時,之前全場拼盡全力營造出來的氣氛,似乎瞬間就被刷掉了。 什么鐘鼓齊鳴,什么琴簫合奏,一切都被遺忘。 那一瞬間,就只有一個谷小白,站在臺上! 舞臺一側(cè),全程參與了排練的樓爺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 當(dāng)初彩排的時候,燈光沒有全開,谷小白也沒有帶妝! 即便是這樣,當(dāng)初彩排的時候,付函也是拼盡全力,才壓住了谷小白。 這孩子,簡直是舞臺上天生的王者! 可現(xiàn)在這樣的谷小白,能壓住嗎? 壓不住會怎么樣? 壓得住谷小白,付函就是這場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 壓不住谷小白,付函就是一個為了得第一,請原唱上臺幫唱的心機(jī)boy! 付函他在臺上,像是已身為人王,屹立在萬民之上,權(quán)力之巔。 但一身素端,帶妝狀態(tài)下,俊美到不似人類的谷小白,出現(xiàn)在舞臺上時。 氣勢更盛三分。 付函又看了一眼谷小白。 這孩子,真是一點也沒有留手,如果不是我也有兩把刷子,恐怕真的要栽在這里了。 臺上,付函的表情變了。 如果單純比身體的機(jī)能,這個舞臺上,有一個算一個,在谷小白的面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這孩子就是一個怪物! 五個半八度的音域,何止是變態(tài)! 但今天,付函要唱的,不是小情的《燕燕》。 他要和谷小白比的,也不是唱功。 付函對著谷小白微微一笑,似乎在說。 “小白,看著點,哥哥今天告訴你,唱歌,不只是唱而已……” 臺下,大媽的心都快萌化了。 天哪嚕,小函函和小白白,天哪嚕,天哪嚕! 怎么辦,怎么辦,我的少女心! 到底哪一款才是我的菜! 呸,成年人才不要做選擇,我都要! 舞臺上,付函的身軀挺起,表情變得嚴(yán)肅,聲音也變得極具共鳴,渾厚無比。 就算是讀了足以和歷史學(xué)博士媲美的春秋史書,就算是寫出來《燕燕》這樣的歌,但谷小白終究是一個孩子,他對《燕燕》的理解,遠(yuǎn)遠(yuǎn)不足。 《燕燕》是一首送別詩,可這歷史上,上下五千年,送別的,何止是一個出嫁的meimei? 有“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悲壯。 有“孤帆遠(yuǎn)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的蕭瑟。 有“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的惜別。 有“海內(nèi)存知已,天涯若比鄰”的灑脫。 有“陽關(guān)萬里道,不見一人歸”的失落。 有“萬里辭家事鼓鼙,金陵驛路楚云西”的豪邁。 而《燕燕》是中國歷史上,第一首送別詩! 送別之祖,離愁之源! 這兩千多年來,有多少人,曾經(jīng)因為一首《燕燕》而黯然傷神。 又有多少人,因為一首《燕燕》而慷慨悲歌。 這一切,小白,你知道嗎? 小白你最大的短板,就是因為你太年輕…… 年輕真好啊…… 但…… 正因為你年輕,所以不懂得,離別有時候不只是小情,還是大義! 谷小白已經(jīng)將小情唱到了極致,但是,這大義的《燕燕》,才是我的最終殺手锏! 臺下,無數(shù)的觀眾如癡如醉。 后臺,在候場的歌手們目瞪口呆。 原來,《燕燕》還能這么唱! 大義滿腔! 這一刻,付函唱的不是送自己的meimei出嫁。 他唱的是慷慨赴國難,萬里奔行營,詩人行萬里,浪子游天涯。 唱的是五千年的悠悠歲月,流淌在每一個人骨子里的離愁。 以及離愁之后,燃起的那火焰。 眨眼之間,這星星之火,已然燎原。 后方,本來擔(dān)憂的樓爺,將自己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谷小白很強(qiáng),超級強(qiáng)。 但……這一刻舞臺上的主角,依然是付函。 他,壓住了。 一曲終了,當(dāng)付函從歌曲里收回情緒時,他看到的,是下方瘋狂揮舞雙手的人群,想哭,想笑,想要沖上舞臺的觀眾們。 還有大媽帶著哭腔的大喊:“小函函我永遠(yuǎn)愛你!” 然后再喊:“小白白我也愛你!” 怎么辦,怎么辦,我的心已經(jīng)分成了兩半,一半是小白白,一半是小函函。 至于家里的老公兒子…… 算了,誰還記得他們! “小白白,小函函!加油!你們是第一名!真正的第一!” 付函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他定了定神,道:“謝謝大家,謝謝我的小兄弟小白,也謝謝各位藝術(shù)家們……” 谷小白站在一旁,向臺下鞠躬,這一刻,他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感覺。 不用去看《燕燕》的共鳴度,他一定已經(jīng)越過了,那最后一道坎! 原來,《燕燕》還可以是這樣的《燕燕》! 答謝,離場,臺下還久久無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