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末世里的普通人大多都是這樣想的,如果幸運,可以一直不進游戲,但也會因此格外提心吊膽。 因為說不準哪天就會進副本,那時就需要平日里的學(xué)習(xí)和積累。 學(xué)習(xí)自然是在網(wǎng)上和玩家們多多溝通,積累則是積累人脈、道具、直播經(jīng)驗。 道具帶在身上,開始之后這個道具就可以自己變成他們的道具,所以也有很多人四處搜羅各種道具。 付長荀看了看這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心底默默嘆了口氣。 游戲啊游戲,真作孽。 “這樣吧,我家的小朋友快下課了,等她回來,我們再選?!?/br> 畢竟是曉曉自己一定要出積分,選擇的問題也就只能交給她來。 對門表示理解,答應(yīng)他一會兒再聊。 付長荀和冬恣回家等了兩個小時,便出發(fā)去接曉曉放學(xué),并在回家的路上就告訴了她這個好消息。 曉曉原本遭受了一天的知識洗禮,正耷拉著腦袋像朵小蔫花,聞言頓時驚喜道:“哇,真的嗎,那太好了,他們想要什么道具,我這里還可以買很多的?!?/br> 這個問題,在她回家之后,三位大人敲開門,問了對門的鄰居。 女主人先問:“有沒有那種,一看就是質(zhì)量有保障的、但是防御能力比較強的道具?不要太貴的,我們不好意思換?!?/br> “兩件的話,另一件要攻防都有的吧,給孩子他媽用?!?/br> 男主人在一旁插嘴。 女主人白他:“什么給我用,都給我們貝貝用,誰也不許搶。” “是是是,好好好,都給兒子用?!蹦兄魅艘化B聲地應(yīng)和。 他們的確是非常普通的一家人,卻也十分幸福,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中都能看出,他們對彼此是有愛的。 付長荀不知想到了什么,不自覺地露出個帶著點苦意的笑容。 最終,曉曉給他們買了一件四百多的全面防御道具,和一件三百多的攻防一體式道具,隨后,一家人在冬恣的帶領(lǐng)下去看了房。 交易達成。 房子的事就這樣解決了,花了曉曉近八百積分,但雙方都很滿意。 對門鄰居——遇到一家傻子,面積一樣的情況下還送倆道具! 付長荀等人——能住一塊就謝天謝地,還要什么飛機! 曉曉——開心! 只有冬恣,他提出自己家面積比較大時,被大家一致認為是在開玩笑了,畢竟他之前找理由住進付長荀家時,先說自己離家遠,又說自己房子小來著。 回旋鏢,鏢著鏢著,這回刀了自己。 第124章 “我不做你的神,要做你的愛人。” 交接手續(xù)、過戶手續(xù),曉曉一個孩子當(dāng)然是做不到的。 但房主就是她,也不得不帶她去參與這些過戶流程。 好在這時邱毅那邊傳來了好消息。 因為蕭雯是有明確死亡記錄的,原本想要給她一個身份,必須創(chuàng)造新身份才行,舊的不能再沿用了。 可邱處長回頭一查,當(dāng)年蕭雯生曉曉難產(chǎn)的醫(yī)院早就因為搬遷而離開了原址,再去核對死亡記錄時,卻找不到了。 負責(zé)人無奈道:“當(dāng)年搬遷的時候,遺落了不少紙質(zhì)檔案。” “那電子的呢?” “這個就更沒有了,十年前的記錄基本上都被覆蓋了,畢竟我們也不是公立醫(yī)院嘛,工作人員流動太大,丟點數(shù)據(jù)也是在所難免,真是不好意思啊。” 邱毅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沒事兒,丟了更好?!?/br> 負責(zé)人:“啊?” 邱毅:“啊……不是,丟了也沒關(guān)系,我不是來查這個的。” 他道了聲謝,轉(zhuǎn)頭告訴付長荀:“蕭老師的死亡證明丟了,我或許可以暗箱cao作一下,把之前的已故搞成失蹤。” 付長荀正準備帶曉曉去辦理業(yè)務(wù),聞言頓時大喜:“那太好了,正好我這里有事需要蕭老師,邱處長,麻煩你了?!?/br> “不麻煩,我也想盡快讓蕭老師有身份,付醫(yī)生,不用客氣?!鼻褚愕溃按蟾琶魈炀涂梢赞k成?!?/br> “好,多謝?!?/br> 付長荀掛了電話,把剛穿好的大衣又脫了,轉(zhuǎn)頭看向蕭雯:“蕭老師,好消息,邱處長說你的死亡證明被醫(yī)院搞丟了,所以他按失蹤給你報上去,就能補回你的身份了,不需要再辦理新的假身份。” 蕭雯驚喜萬分:“真的嗎?我還有回歸活人身份的一天嗎?” 她當(dāng)然不想以后都用假的身份,哪怕依舊叫蕭雯,那也是假的。從前的身份會讓她有種自己還活著的感覺。 付長荀:“對,這樣辦理房產(chǎn)交接也能更方便一些?!?/br> 他解釋了明天才能激活原本的身份,但蕭雯依舊非常激動,為此,晚飯專門給大家做了豐盛的滿漢全席。 雖然……把付長荀的冰箱存貨用光了。 但是蕭老師做飯好吃??! 吃過晚飯,冬恣又問了一遍他現(xiàn)在的生命值和san值。 “都恢復(fù)到九十以上了?!备堕L荀把面板亮給他看。 冬恣這才松了口氣。 他好像又恢復(fù)了那種恪守禮節(jié)、不敢越界的保守樣子。 曉曉回房做作業(yè),蕭雯去陪她,剩下兩人面面相覷。 付長荀先打破了沉默:“阿恣,你跟我進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他把黑貓放出來,讓它在客廳的貓窩里睡覺,不要跟進臥室里來,陽臺上的蒲公英也被囑咐過不要進門。 最后甚至把臥室的門也反鎖上了。 黑貓:“喵喵喵?” 蒲公英:“要干嘛,做只有成年人才能進行的運動嗎?” 它十分興奮,摩花擦葉,大有想沖進去圍觀的架勢。 黑貓從貓窩里跳出來,蹦到花盆旁邊,一爪按住了它蠢蠢欲動的根系:“喵?!?/br> 不行。 蒲公英擺擺葉子:“哎呀我就是想想,又沒真打算進去,小貓咪,你太較真了吧,要不讓本草來教教你怎么……” 蒲公英又開始了它的嘮嘮叨叨啰啰嗦嗦,黑貓被煩得狂甩尾巴,飛快地躲進貓窩里,眼不見心不煩。 房間里,付長荀已經(jīng)端坐在椅子上,點頭示意冬恣也坐下聊。 后者沒明白他的意思,愣了半天,猶豫著坐到了床上。 “怎么了?是還有什么事嗎?” 冬恣還在困惑,付長荀已經(jīng)直截了當(dāng)?shù)?“你是不是把我架得太高了?” 冬恣更加懵逼,張張嘴,只發(fā)出了一個單音節(jié)的“?。俊?/br> 付長荀思索著說:“就是,總覺得我們之間的相處方式不像情侶,像是你把我供起來了一樣,讓我覺得很累?!?/br> “你不用對我太過小心維護,哪怕你就和我剛從副本里出來的時候那樣,對我責(zé)備,我也不介意。但這樣小心翼翼的樣子……我不喜歡,會讓我感覺高你一等?!?/br> 付長荀的話讓冬恣有些情急,他匆匆解釋:“我不是小心翼翼,我只是覺得你需要我更加小心呵護著……” 男人坐在床邊,抬頭看著付長荀,半晌,還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內(nèi)心澎湃的情感太濃烈,濃烈到他幾乎被堵住了喉口。 “別慌,慢慢說?!?/br> 付長荀放緩了語氣,“不用擔(dān)心,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戀愛了,不會再有任何改變?!?/br> 他只想知道冬恣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消除他們的隔閡。 不說,這種隔閡永遠無法被抹除。 冬恣抓住了他的手。 他終于一股腦兒地把自己藏在心底的話傾訴了出來。 因為年少時不好的經(jīng)歷,哪怕上高中以后,冬恣都是被人排擠、很難融入集體的,加之當(dāng)時營養(yǎng)不良,長得矮小,更是常常淪為邊緣人物,被安排做最累的活。 直到付長荀像救世主一樣,怒斥了安排的不公平,并主動和他一起做值日,他才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沒那么壞了。 上個副本,在看見程焉的時候,冬恣簡直就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另一個,沒有遇到付長荀、獨自承受惡意的自己。 “高中那會兒,第一次知道你的時候,我就忍不住想,如果我能和你成為朋友,那該是多好的事。” “后來你主動幫我,我才有機會跟你一起說話、值日,甚至后來……” “你主動找我,要和我做同桌?!?/br> “在我心里,你那時像一個神一樣,渾身都散發(fā)著光?!?/br> 這些話確實很難說出來,畢竟聽著就像某個腦殘粉在對自己的偶像吹彩虹屁,各種形容令人rou麻得難受。 說好聽點這叫腦殘粉,說難聽點,這種行為著實有些癡漢了。 付長荀卻沒有表現(xiàn)出不適,冬恣話里的所有愛意,他一律照單全收,并認真追問:“嗯,然后呢?” 冬恣得到了鼓勵,繼續(xù)說:“然后我們就做了同桌。” “一開始,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當(dāng)時還只是單純的崇拜,可能還有一點……嫉妒,嫉妒你當(dāng)時那么受歡迎。” “但是后來,我不可救藥地被你吸引了。阿荀,你知道嗎,你真的是一個特別能讓人產(chǎn)生愛慕心理的人,或許因為是人們都容易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br> 冬恣不怎么連貫地說了很多同學(xué)追求過付長荀的事跡,但當(dāng)事人本人卻很迷?!@些人他甚至都記不清了。 冬恣的剖白還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