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繼續(xù)道:“吳起確實是從杭州來的,不過他找錢家主是平襄王授意?!?/br> 周赫問:“他為什么會找上錢家?” 鄭秀道:“興許是為了錢?” 周赫否認道:“平襄王并不缺錢,他的封地富庶,又有上面的太后貼補,不會缺錢?!?/br> 他想了想錢家有什么特點。 錢家早年起家,商道能蔓延到玉門,各方面關(guān)系都穩(wěn)妥。 周赫皺眉:“他們還說什么了?” 鄭秀:“其他也沒說什么,只說按計劃行事。不如把吳起抓了問問?” 周赫:“不妥,他失蹤了,平襄王一定起疑。派去杭州的人快馬加鞭也要三天,我們先等等。” 鄭秀點頭應是。 可杭州的來信在晚上就到了。 如今商會開始,聚在徽州外的馬匪也散了個干凈。 周赫打開信一看,沉了臉色。 鄭秀道:“怎么了?” 周赫把信遞給他,“杭州的云錦一.夜之間都被燒了,這事在那邊傳的沸沸揚揚,還沒到杭州就收到了消息?!?/br> 鄭秀看了一遍,遲疑道:“這云錦都沒了,那還剩的云錦都在吳起手上吧!商人逐利,他不漫天叫價,怎么非要把云錦賣給錢家?!?/br> 周赫沉思片刻,對鄭秀道:“你繼續(xù)跟著吳起,看他接下來要做什么?!?/br> 鄭秀走后,周赫看著天色,估計錢扇扇應該正好吃完晚飯,他便換了身青布衣,去客棧找錢扇扇。 為了躲喬欣魚,錢扇扇閉門不出。 徽州不是臺州,又不知道喬欣魚腦子里想什么主意,錢扇扇怕出去就被喬欣魚推坑里,干脆在屋里歇著。 周赫敲門時,錢扇扇正精精有味的看著新買的話本。 徽州話本可比臺州敢寫,寫了不少平襄王世子的風.流韻事。 錢扇扇臥在軟塌上,一邊看,一邊和栗青吐槽。 有人敲門,栗青去開了門。 “周赫。這么晚了你來做什么?” 聽到周赫的聲音,錢扇扇一個鯉魚翻身,坐了起來。 為了躺著舒服,她的發(fā)髻已經(jīng)松開。 周赫往里一看,就看見錢扇扇坐在軟塌上,烏黑柔順的長發(fā)乖巧的垂了下來,襯得錢扇扇肌膚雪白。 周赫低頭道:“打擾姑娘,姑娘先前讓我查的吳起已經(jīng)有了眉目。” 錢扇扇飛快轉(zhuǎn)過頭,找發(fā)帶簡單束發(fā)后,催著周赫進來。 周赫進來時,馨香撲鼻。 他恍然想起先前在京城時,太子調(diào)笑時說的話,女子與男子不同,男子若是一身鐵銹味,那女子就是晨露。 周赫想著,確實如此。 第38章 周赫和錢扇扇說了吳起的事,又說了杭州云錦已經(jīng)被燒毀。 錢扇扇原本坐在軟塌上,聽了這個消息,人站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而后對栗青道:“派個人去找我爹,就說我有事找他,讓他早點回來?!?/br> 栗青點頭去了。 房間里一時只剩下錢扇扇和周赫兩個人。 周赫看著錢扇扇,忽然說了幾句:“杭州的云錦已經(jīng)被燒了,如今剩下的只有吳起手里的一批。物以稀為貴,這批云錦一定價值連城。這件事情平襄王一定插手了?!?/br> 周赫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圣上與平襄王早年不合,錢老爺最好還是放棄這筆生意?!?/br> 錢扇扇看著他,忍住不顫抖。 她害怕上輩子的事情重演。 錢扇扇穩(wěn)住自己,問周赫:“我爹爹知道了,肯定不會做這種生意?!?/br> 她輕嘲道:“商人愛錢,更愛自己的命。只怕最后,有命賺錢,沒命花錢。” 周赫皺眉:“不要瞎說。” 錢扇扇覷了他一眼,心道你知道什么,她們家上輩子不就是有命賺錢,沒命花錢嗎? 錢扇扇知道吳起是為平襄王做事后,漸漸也能想明白上輩子家里的庫房為什么會被燒了。 那不是失火,是他爹不想上了平襄王的賊船,自己把從吳起那里買的云錦燒了。 可惜最后還是沒救下錢家。 錢扇扇想著想著,眼睛一濕。 周赫見她要哭,翻了翻自己身上,他出門匆忙,什么都沒帶,于是撿起桌上的月牙色的錦帕遞給錢扇扇。 他聲音放輕,唯恐再嚇著錢扇扇,“你先擦擦吧!” 錢扇扇癟了癟嘴,委屈道:“那是剛來的時候栗青拿來擦桌子的,就要我拿她擦臉?” 錢扇扇的聲音里帶著哭腔,眼淚順著臉頰往下。 周赫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錢扇扇心道,這還是個世子呢,怎么這般不講究。 周赫有苦說不出。 等錢扇扇自己止了淚,周赫又給她倒了杯茶。 錢扇扇看著他輕手輕腳的樣子,問道:“你保證我們家不會出事,我爹爹不會出事?” 周赫穩(wěn)住心神,干脆道:“當然不會。我保證?!?/br> 錢扇扇聽了他的保證,明顯安了心。 良久,錢扇扇看了看窗外。 “時候不早了,你該走了?!?/br> 周赫一愣,被錢扇扇推搡著出了門。 門“嘩”的一下關(guān)上。 周赫若有所失,總覺得錢姑娘她不難過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嘆了口氣,迎著月色回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