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果然,管事道:“剛出鍋的,姑娘嘗嘗,合不合心意?” 錢扇扇拿了個蓮花糕,點點頭,“尚可?!?/br> 管事聞言松了口氣。老爺出門已有一段時日,萬一回來后,發(fā)現(xiàn)姑娘再家中吃都吃不好,他可就要吃掛落了。 錢扇扇之前差點被岳何撞水池里,雖然最后她沒事,但是她還是不高興??! 她想了想,岳何回去后,必然不敢和家里人說起她使計搶了老師的事。畢竟說到這事,就要說到馬場的事。 岳何雖然在她面前十分傲氣,但是在她父母面前可是小心的很。 如果被岳家人知道了,岳何哥哥沒被老師看上眼是因為岳何傷了她的馬,所以才會被報復(fù),可不得被氣死。 錢扇扇想想就覺得開心。 不過也就是想想罷了,現(xiàn)在徐茂有了老師,錢扇扇可不能去拆他的臺。她怕岳家人知道后,不甘心報復(fù),那可就誤了徐茂的大事了。 她幽幽嘆了口氣,道:“我覺得我真善良?!?/br> 栗青圍在她身邊,眼角一抽,把茶遞了過去。 “姑娘,喝點水潤潤嗓子?!?/br> 錢扇扇沒什么事干,原先郭禾在時,她還能去找她玩,自從郭禾隨母親去外祖家后,錢扇扇已經(jīng)有兩三個月沒見過她了。 郭禾是太守的小女兒,上面三個哥哥,自幼就是被捧在手心上的,難得為人大氣。錢扇扇和她十分處得來,自從她走后,不過是賞花還是作詩都沒意思了。 誒,其實本來也就沒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郭禾什么時候回來?” 栗青笑了,“姑娘要是想她了,可以給郭姑娘送信,快馬加鞭,三天信就到了。” 錢扇扇難得露了幾分愁意,“算了吧,聽說這次回去是因為她外祖父病重。正是忙的時候,我就不給她添亂了?!?/br> 她臥在軟塌上,隨手拿了本游記,良久,把游記一扔,精準的的扔到書筐里。 “栗青啊,我們?nèi)フ倚烀?。?/br> 栗青正在勾線,想做個荷包,聽了這話,疑道:“徐公子不是剛認了個老師,這時候應(yīng)該剛用功著,姑娘現(xiàn)在去不妥當吧!” 錢扇扇算了算,離鄉(xiāng)試還有大半年,她松口氣,“不著急,我給他尋了個老師,他怎么也該謝謝我才是。不說別的,總該請我吃頓飯吧!” 栗青道:“那也是徐公子學問好,才能被老師看中?!?/br> 錢扇扇狡黠一笑,“我當然知道他學問好,可白鹿書院學問好的那么多,也就只有他一個成了那位宋先生的弟子,他還是該好好謝謝我的?!?/br> 栗青笑了,“小姐說的是,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 錢扇扇點點頭,她琢磨著:“現(xiàn)在去還能趕上午飯?!?/br> 主仆倆便叫了馬車,先去了崇文館。 駕車的依然是周赫。 崇文館中摩肩接踵,人潮涌動。 錢扇扇撩起車簾,就看到了這般光景。 她哭笑道:“我竟然忘了,我們臺州學子可真是欣欣向?qū)W?!?/br> 栗青笑了,“我去找徐公子,姑娘在馬車里等著?!?/br> 錢扇扇看了看里面都是人的書館,點點頭。 如今馬車上就只剩錢扇扇和周赫了。 錢扇扇忍不住對周赫說道:“這些讀書人可真頑強。我之前聽徐茂說過,童試鄉(xiāng)試前,書館會早些開門,就有書生能在書館外更深露重熬一宿?!?/br> 她感嘆道:“可真不容易?!?/br> 說起這話的時候,徐茂其實是在勸學,錢扇扇自幼就被錢父嬌寵,哪里吃的了那個苦。再說她也不是個坐得住的性子,久而久之,徐茂也就放棄了。 錢扇扇對自己再了解不過,因此更佩服這些夙夜不懈的讀書人。 周赫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只想到一件事,不知道那個徐茂是誰,這姑娘可別被蒙騙了??粗饺绽锏哪?,也不像個聰明的。 第7章 徐茂依舊忙得很,栗青從崇文館出來時,手里還捧著幾本游記。 徐茂知道錢扇扇對這些感興趣,特地留給她的。 錢扇扇隨手翻一翻,問栗青:“他又忙著了?” 栗青點點頭。 錢扇扇拿了個鵝絨枕頭壓在背后,對著栗青道:“不管哪次來,他都忙著?!?/br> 錢扇扇好似有些不滿,不過她確實是閑了,坐在馬車上轉(zhuǎn)悠了幾圈又回到了書館。 周赫按著她的話轉(zhuǎn)了幾圈,最終停在了崇文館外。 風吹的簾子沙沙作響,周赫一看,錢扇扇坐在馬車里,手里拿著書,眼卻沒往上瞟。。 明顯心思沒在上面。 他又坐了回去,正是初春,風吹起來帶著點暖意,周赫倚在后面的馬車上,微微垂著頭,閉目養(yǎng)神。 中間栗青出來買了些糕點,給周赫塞了一盒,小聲道:“姑娘心情不好,今天得在這兒候著一天,你先吃點?!?/br> 周赫凝目看去,以他的眼力,沒看出錢扇扇不高興。但栗青是從小就跟著錢扇扇的丫環(huán),她說的不會錯。周赫想了想,上次她把那名叫岳何的姑娘氣得不輕,現(xiàn)在怎么又不高興了。 錢扇扇確實興致不高,爹出去談生意談了一兩個月也沒回來,就把她一個人留在家里。手帕交也有事出遠門了。臺州剩下的姑娘雖然也會給她發(fā)帖邀她出來玩,但是去赴宴總要顧忌些其他事情,她和這些人也處不來,最后干脆不去了?,F(xiàn)在就一個徐茂是小時候認識的,可他現(xiàn)在更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