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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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我是同事關系,家里還有一個弟弟,比你小幾歲,到時候可以認識一下?!?/br> 溫遇旬沒什么波動地說:“都行?!?/br> 適才走進距離他們步遠的房間的人就是溫遠,那么另一位和他一起的女性應該就是溫遇旬未來的繼母。 首都房屋林立,水泥森林里生活的人口無法數清,溫遇旬也沒有想到能在這里碰到溫遠。 所幸溫遠好像并沒有看到他,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釋。 溫遇旬的手懸在沈榆的房間門不遠的位置,他剛打算往下敲響,門被從里拉開,沈榆的臉出現在門后。 “你給我發(fā)消息說‘來了’,又半天沒有動靜,”他將門縫拉大,說,“我來看一眼?!?/br> 溫遇旬面色如常地將手又放下,剛才的偶遇并沒有在臉上和心里泛起波瀾。 “沒事,進去說吧。” 滟宴是相對高端的酒店,就算是單人間,占地面積也同樣不輸普通酒店的雙人間。一張大床擺在正中,床頭邊有一個矮柜,上面放了酒水單和座機,正對窗戶的位置是一張寬大的書桌。 沈榆換下來的衣服隨意地搭在書桌后的座椅椅背上,他穿著酒店提供的睡袍,頭發(fā)已經吹干了。 “剛剛我媽給我打了電話,”沈榆說,“說她出差趕不及,今晚也不回家?!?/br> “嗯?!睖赜鲅畱艘宦暎S后不見外地在沈榆床上坐下。 沈榆也跟著坐在床邊,只是和溫遇旬保持了一點見外的距離。 溫遇旬抱著胳膊,他不擅長拖沓,直入主題:“有什么想問的?” 然而沈榆擅長拖沓,想了半天,干巴巴地問了一句:“你和段紹懷怎么認識的?” 好像很在意溫遇旬跟這種情場上品行不端的人一起玩兒,擔心近墨者黑,最后吃虧的是沈榆自己。 “他母親和我母親家里是至交,小時候和我做過鄰居?!睖赜鲅f。 沈榆得到答案就不吱聲了,他端坐在溫遇旬身邊,漂亮的肩線自脖頸流入有些寬大的睡袍中,再經頂燈照射,輪廓模糊,唯有白皙的肌膚晃眼。 處處純情流露,過分得有些木訥。溫遇旬知道不能對沈榆問出些什么他想知道的東西抱有期待。 于是只好自己坦白。 溫遇旬童年時期跟著母親梁淑婷在香港生活,十歲時跟隨溫遠搬到首都。 梁淑婷是香港上世紀的歌星,眉眼濃烈,只是性格有些古怪,在溫遇旬的記憶里,他的童年梁淑婷一直缺乏扮演“母親”的角色,他們相見時間甚少,父母也在珍貴的幾次跨越千里的會面中,總免不了爭吵。 雖然梁淑婷彼時已經由于年齡原因,遠離香港娛樂圈,但她心氣高,受慣了做歌星時的追捧,總是吵架的相處模式不符合她婚前對婚姻的美好幻想。 于是在溫遇旬的少年時期兀自給溫遠寄去一張離婚協(xié)議,上面寫著自愿放棄溫遇旬的撫養(yǎng)權。 然后就是長達數年的不聯系。 以及香港娛報上一次又一次的桃色花邊。在那些報紙上刊登的照片里,溫遇旬覺得她比任何自己見到的時候都要快樂。 “我是試管嬰兒,現代科技的產物?!睖赜鲅^靠在皮質的床頭上,由于時間太晚,加之在談論的話題不讓他高興,面色有些疲憊,眼里的情緒懨懨。 “梁淑婷的身體不好懷小孩,做了試管以后也失敗數次,最后一次嘗試,才有了我。” 副作用是連帶著他小時免疫力也低下,動不動生病,大病沒有,小病一堆。梁淑婷本來就不會帶小孩,他一生病更煩了,干脆直接扔給保姆,自己去外面不知道做什么,有時一個半月不回家。 溫遇旬說著,又好像是在重復誰說過的話:“我沒理由怪她,十月懷胎,是我讓她吃盡了苦頭?!?/br> 他并不是埋怨,溫遠沒有錯,甚至梁淑婷也不算有錯,就算有錯,那十個月的營養(yǎng)掠奪加上身體疼痛,都該還清了,都是個人選擇。溫遇旬對婚姻關系表現得一直淡薄,也從未埋怨過母愛的缺失。 “我的確不覺得他們對不起我,只是說出來還是不好聽,對吧?” 溫遇旬笑了笑,對沈榆說:“并不是故意瞞著你,你要是想知道我完全可以告訴你。” 他說的東西沈榆的確想聽,只是更想多了解他一些,沒想他把自己弄得心情低落。 沈榆緩慢地靠過去,把那點見外的距離填補上了。 過了一會兒,沈榆抬手,環(huán)住了溫遇旬的腰。 溫遇旬聞到他身上與自己別無二致的沐浴露味,聽沈榆小聲說:“我是想多了解你一些?!?/br> “不然我什么都不知道,”沈榆說,“還以為是你不想跟我說。” 或許是為了緩和氣氛,沈榆又很快地換了一個話題,說:“你說粵語很好聽。” 溫遇旬謙虛了一下:“太久沒說,快忘完了。” 沈榆沒接茬,他現在有些騎虎難下——和溫遇旬的肢體接觸只停留在牽手,嘴都沒碰過,更不存在段紹懷說的什么其他烏七八糟的東西。 他抱著溫遇旬的腰,本意是想著安慰一下,現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放開比較合適。 不過他的手臂透過溫遇旬身上薄薄的睡袍,感受到緊致的腹肌,手感倒是不錯。 就是不知道溫遇旬什么時候繃這么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