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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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聯(lián)系不上虞落煙,便常在入睡之前想起她。想起她令人心癢的笑顏,或是冷淡如霜的氣質(zhì)。 他會好奇,她今日又做了什么呢? 幫助村民們解決困境,或是去老人的面館用食了嗎? 每當這時,他就會翻墻出去,想要離開這里,回到齊云山。 但頂級煉器師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南方朱雀打造出的每一柄武器都有“靈”,它們在認主前都有自主的意識。所以當從圍墻上跳下來的辛霍回頭,看見一柄負責巡邏的劍立在自己面前時,辛霍毫無意外地驚呆了。 但他也沒有放棄,拔出不染與它對戰(zhàn)。 然后辛霍就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打不過一柄劍。 辛霍非常挫敗,開始懷疑自己。而朱雀奶奶卻從角落里走出,語氣淡漠地對他說:“你還不夠強?!?/br> 她出現(xiàn)在這,屬實在辛霍意料之外。他愣了愣,順著朱雀的話問道:“怎樣才算強?” “感受它,和它產(chǎn)生共鳴,直到它不再攻擊你?!?/br> 起碼在朱雀看來,這是成為煉器師的第一步,也是最難的一步。哪怕是她,少年時做到這一點也花了好幾年光陰。 然而辛霍瞻云陟屺,每夜睡不著都試圖逃跑,也就日日與劍比試。 一周后,辛霍告訴她,這柄劍已經(jīng)不再攻擊他。 朱雀壓下心中驚訝,又為他指明下一步的方向:“讓它聽命于你?!?/br> “這柄劍有名字嗎?”辛霍問。 朱雀緩慢地搖了搖頭。 辛霍表示自己知道了,信步向外走去。又過了六個月,辛霍告訴朱雀,它已經(jīng)認自己為主了。而且自己給它起了名,名叫“云煙”。 齊云山,虞落煙。這柄劍陪伴著自己,寄托了許多自己對她的思念。等回到齊云山,他也可以將這柄云煙劍送給她。 朱雀卻處于驚詫的狀態(tài)中。這對比起她當年的速度,簡直快了數(shù)倍。 她這才真正意識道,為何虞庭松會一遍遍來信請自己教這個少年煉器。融合靈根在煉器一門上的天賦,確實遠超常人。 或許辛霍會是下一個頂級煉器師,而且是世間唯一一個。 而他算是她半個徒弟。 想到這,眼神枯槁的朱雀眼中難得亮起了一絲希望,燃起了生機。她道:“明日開始,我教你關(guān)乎煉器的知識?!?/br> 辛霍學得很快。 他終于明白,原來以前隱隱能跟武器共鳴是占了靈根的便宜。正因為這點,結(jié)合朱雀所教,他的進步可謂突飛猛進。 按理說,沒了云煙劍攔辛霍,他歸山之路本該暢通無阻才對。然而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每走幾步便會有一柄武器等著他。 他不眠不休地前進,與武器通靈的本領(lǐng)越來越熟練,收服的武器也越來越多。 而朱雀對辛霍的教學,已經(jīng)從理論知識到了實踐知識。 到了來這的第十個月,辛霍已經(jīng)將巡邏的武器全部收服。而知識也學得差不多,于是他決定要離開了。 朱雀卻打了感情牌,半是感慨半是嘆息道:“我已行將就木,最大的愿望便是能有個徒弟。” 言下之意是,不如拜我為師吧。 辛霍擰眉糾結(jié),無法立刻拒絕滿臉惆悵的朱雀,表示自己已經(jīng)有了師父,是否拜師,還再要考慮一段時日。 等他行完拜師禮,已是第十一個月了。 彼時,此間再也沒有武器能攔得住他。 朱雀開口道:“臨走前,打造一柄武器給我吧?!?/br> 等很多很多年后,辛貍對他提出想要闖蕩江湖的想法時,辛霍才恍然明白為何朱雀使出各種方法挽留他。 朱雀自己一個人孤獨了太久,身邊連個會呼吸的都沒有。而辛霍的出現(xiàn)如同在黑色的山水畫中蓋上了印章,使得整幅畫都有了生機。 回想起來,朱雀并非從一開始就是將他視為徒弟對待的。她的態(tài)度更像是大人對待不懂事的孩童,包容、溫柔。 而一年的相處,當他決定離開時,朱雀產(chǎn)生的情緒,名為不舍。 但當時的他并不知道,于是便又趕工,將制造的過程大大縮短,僅用一個月便打造出了一柄鏢。當天光照在成品之上時,辛霍自己也睜大了雙眼。 這是他打造出的第一柄神級武器。 所謂神級,便是在武器成型的那一刻有天光閃在其上,映出斑斕的顏色。說得好聽點,世人稱之為“天道祈?!?。 辛霍將它收入盒中,交給了朱雀。而朱雀難得露出了笑容,對他說了許多話。 “你天賦異稟,我希望你能夠時時練習并進步,不要忘記在我這里所學的知識?!?/br> 辛霍點頭。 “你打造的武器若要流傳,記得使用化名。等你能夠獨當一面時,再用本名?!?/br> 辛霍似懂非懂。 “你我?guī)熗揭粓?,我這的東西你都可拿走。”說完,她倚在靠背上,慵懶地閉上眼,擺了擺手:“走吧?!?/br> 最后辛霍只帶走了自己的不染和巡邏的云煙。 ———————————— 回到齊云山后,辛霍先去了桃源村的竹園,入目的卻是掛滿紅簾的場景。 他愣了愣,邁步向里走去。 坐在庭院中的姑娘一改往常的紫衣,穿上了大紅的長裙。她頭上串滿紅珠的步搖隨風而動,發(fā)出悅耳的磁珠碰撞聲響。聽到腳步聲,她微微側(cè)過頭。 紅妝絕色卷珠簾,心曲羹沸復往年。 席面之下國色容貌的主人,是辛霍思念了一年的人。 她朱唇微啟,笑得像是他從未離開過她身邊:“好看嗎?” 辛霍張了張口,用力點了點頭。 虞落煙站起來,一步步走向他,裙擺托在地上,像是拂在他的心上:“那我們今日成親,如何?” “好......” 辛霍下意識答應(yīng),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今日?” 虞落煙應(yīng)道:“沒有別人,只有我們二人?!?/br> 只有他們二人。 他們的感情來得巧妙。從虞落煙為他指路開始,無形中改變了辛霍的命運。而辛霍隨虞落煙下山,也改變了虞落煙冗長卻又無趣的生活。 這樣的感情,本來也只屬于他們二人。 但顧及長幼尊卑,辛霍問道:“那師父?” “他同意啦,”虞落煙眨眨眼:“而且你今日回來,還是他占卜出結(jié)果后告訴我的呢?!?/br> 辛霍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他換完西服后從屋內(nèi)出來,虞落煙的眼睛亮了亮,毫不吝嗇地夸道:“真俊朗。” 倒是把辛霍說得不好意思了。 接著,跨火盆、拜天地、交杯酒,該有的禮節(jié)他們一樣不落。 駕云站在空中的暮云看向身邊的虞庭松,他正專注地看向下面成親的壁人。他不明白師尊為何不下去給予祝福,但想著師尊的想法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也就不打算刨根問底了。 虞庭松面上一絲表情也無,眉頭卻緊蹙。 許久,他松開眉頭,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掀開虞落煙面前珠簾時,辛霍的手微微發(fā)抖。 虞落煙被燭光映照的臉上浮出溫柔的笑意,揶揄道:“你緊張啊?” 老實人辛霍:“嗯?!?/br> 不出意料,虞落煙又開始嘲笑他,就像辛霍第一次吃辣醬時被嗆到,她嘲笑她那樣。 奇妙的是,在她的笑聲中,他卻不緊張了。 辛霍動作輕柔地掀開她的珠簾,發(fā)自內(nèi)心地嘆道:“我一直覺得,你像是天仙下凡?!?/br> 說著,不等虞落煙回應(yīng),他起身走向外邊。 虞落煙耐心地坐著等他。 不一會兒,辛霍回來了,手中拿著一柄劍和一直沾上了墨的毛筆。他走到虞落煙面前蹲下身,低眉勾唇。 虞落煙鬼使神差地將手放到他的頭上,輕輕撫摸他的烏發(fā),也被他感染了愉悅:“笑什么呢?” “笑我終于能把這些給你?!?/br> 辛霍抬眼和她對視,幾近虔誠地將云煙劍橫托在手掌之上,遞交給她。當她拿起后,向她介紹道:“這柄劍名叫云煙,是我從朱雀......也就是我另外一個師父那里討來的?!?/br> 瞬間,虞落煙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來他和朱雀學藝的那一年里,從來沒有停止過對她的思念。 眼眶微紅的虞落煙摸了摸云煙,輕聲道:“是柄好劍?!?/br> “還有這個?!毙粱艋瘟嘶问种械墓P,在地上開始涂寫。 半晌,一道咒符成型。辛霍摸了摸下巴:“這是我在齊云山自己院落桌下設(shè)的結(jié)界,沒有此咒,誰也打不開?!?/br> 說到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桌子里邊是我的全副身家。今日我沒回去將它取出,便先將開啟它的咒符告知你?!?/br> 對上辛霍的眼眸,虞落煙感覺自己心神被燙了燙。 赤誠的少年,將自己純粹又熾烈的愛意捧給了她。 虞落煙覺得自己也該給他些什么,但自己又實在沒什么錢財類的東西。于是她想了想,道:“我也沒什么可給你的,要不你看這個竹園......” “不必,”辛霍打斷她:“你的還是你自己的,而我的,從今日開始也將是你的。” ———————————————————— 新婚第二日。 剛睡醒的司鶴是被耳邊的聲音炸醒的。 一聲“我成親了”如雷貫耳,惹得還沒睡好的司鶴大怒,喊道:“哪個殺千刀的大清早的傳音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