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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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逐淵只能默認(rèn)。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yàn)槲鞣敌l(wèi)?!?/br> 宴宵望著面前的虛空,低喃著說:“ 你知道當(dāng)初,為什么我會將西藩暗衛(wèi)交給書澈嗎?” 云逐淵搖了搖頭,“兒臣以為,您是想要他們保護(hù)阿宴?!?/br> “保護(hù)也沒錯,但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我需要他們幫我做?!?/br> 云逐淵心內(nèi)了然,“查兒臣,對嗎?” 宴宵緩緩點(diǎn)頭,“我必須要知道,書澈嫁給了一個(gè)什么樣的人。逐淵,你的身世,我早已查了個(gè)清清楚楚?!?/br> 云逐淵沉默了下去。 “西藩暗衛(wèi)是我一手創(chuàng)建的,即便書澈有寒聲在手,但他們永生都會無條件聽我差遣?!?/br> 宴宵頓了一頓,“你當(dāng)初給陳穆將軍寫的那封信,被我截了下來。” 云逐淵一愣,“您是說...” “說來慚愧,”宴宵苦笑了一聲。 “你那封信,是向陳穆將軍求援的,那封信早該到達(dá)離國邊境,但被西藩暗衛(wèi)半路截下,送到了我手中?!?/br> 云逐淵醍醐灌頂。 難怪那封信,足足兩個(gè)月才送到陳穆將軍手中。 原是因?yàn)樵谘缦种兄苄艘环?/br> “所以我便篤定了你的身份,更加篤定了你和書澈的目的,亦或,你們想要的?!?/br> 云逐淵說不出話。 他之前只覺得,宴書澈是個(gè)很聰明的小嬌氣包。 現(xiàn)在看來,宴書澈的聰明有跡可循。 他是遺傳啊...... “逐淵,其實(shí)你對書澈多好,我心里都清楚,但有些話,我還是要和你說清楚?!?/br> 云逐淵:“您請說?!?/br> “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宴宵突地笑了一聲,“書澈已經(jīng)嫁去離國,無論從哪方面的規(guī)矩來論起,他都不能再繼承西藩皇位。” 云逐淵擰眉,“除非......” “除非離弘死?!?/br> “我明白?!?/br> 云逐淵抬眼看他,眼神篤定,“您放心,我和阿宴都不會置西藩于不顧。” “那就好,”宴宵喉結(jié)滾了滾,“你去給我倒杯茶,說了這么多話口渴死了...” 云逐淵:“是?!?/br> 他老老實(shí)實(shí)地起身,四處找著擺放茶盞的桌案。 宴宵:“在窗邊。” “是?!?/br> 云逐淵走到桌案前,邊倒茶邊想。 宴宵的話一針見血。 宴書澈現(xiàn)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回到西藩繼承皇位。 先不說離國的規(guī)矩。 離弘是不可能同意的。 只有一個(gè)辦法,就是弄死離弘。 可是他們暫時(shí)還沒有想好,該怎么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離弘。 云逐淵在心內(nèi)嘆了口氣,端著茶杯,走到榻邊。 一眼,他就看到。 宴宵閉著眼睛,唇邊還有未散盡的笑意。 哐當(dāng)一聲,茶杯從他手中滑落。 “岳父大人...” 云逐淵探著手,放在他鼻尖靜等了會兒。 ...... 他收回手,表情木然地雙膝下跪,在榻前磕了個(gè)響頭。 “兒臣云逐淵,恭送西藩國主?!?/br> 門口也傳來哐當(dāng)一聲。 宴書澈手中的托盤掉在了地上。 他跌跌撞撞地沖到榻前,“父皇!父皇!” “父皇!?。。。。?!” 云逐淵強(qiáng)忍著悲痛,環(huán)住宴書澈的肩膀,“阿宴...節(jié)哀順變...” 宴書澈拽著宴宵的緞被,嚎啕大哭。 “父皇......父皇?。?!” 宴宵就這么停止了呼吸。 臨死前。 他如愿以償?shù)匾姷搅搜鐣汉驮浦饻Y。 心滿意足的,沒有遺憾的,離開了人世。 宴書澈臉色蒼白,瞳孔輕顫,眼中的光好像都暗淡了下去。 他將頭埋在緞被中,抱著宴宵的身子,悲戚地痛哭起來。 云逐淵從未見過宴書澈哭的這般凄慘。 一時(shí)間,他難受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最終也只能在宴書澈背上輕輕撫著,“阿宴......” 宴書澈忽地抬起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聲音里帶著些哽咽。 “阿淵...我沒有親人了...我沒有親人了...” 云逐淵心疼到紅了眼眶,卻沒有掉眼淚。 只是把他抱在懷里,一遍又一遍喚他。 “還有我...阿宴...我在呢...阿淵在呢...” 宴書澈泣不成聲,“我...我...” 他哭的渾身發(fā)抖,幾次好像都喘不上氣來。 云逐淵只能一直笨拙地安慰他。 不停告訴他,還有自己會陪著他,永遠(yuǎn)陪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懷中的哭泣聲才漸漸小了下來。 宴書澈哭到失去渾身力氣,在云逐淵懷中睡著了。 云逐淵一直跪在地上,抱著懷中的人。 他其實(shí)并沒有像宴書澈這樣,親眼見到親人死在自己面前過。 他并不能第一時(shí)間理解宴書澈的心情。 若不是心內(nèi)的感覺做不了假,他也不敢相信,他會出現(xiàn)這種悲痛至極的心情。 不知道是因?yàn)橐淮鷩鞯臍浱?,還是因?yàn)槭茄鐣荷?.. 亦或是因?yàn)?,宴書澈真的很傷心?/br> 看到宴書澈傷心,他心痛。 他以前并不知道什么才叫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