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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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一對龍鳳胎坐在一堆積木里,看樣子兩歲都不到,正嘻嘻哈哈地鬧成一團(tuán)。 李錦屏穿著圍裙從廚房里走出來,手里還拿著鏟子,“回來啦。給你做的糖醋里脊,快點(diǎn)換衣服洗手吃飯。” “他們,他們,”柳思南連忙跟著李錦屏進(jìn)廚房,壓低了聲音,指著外面說,“他們從哪兒來的?” “你記不記得我在美國有很多慈善項(xiàng)目,”李錦屏說,聲線溫柔,“我一直在留意,但凡孩子有父母或者外公外婆爺爺奶奶,我都不會把他們抱過來?!?/br> 柳思南“啊”了一聲,緊張地搓手,“他們是……” “泥石流,”李錦屏說,“后來我一直都在關(guān)注佛羅里達(dá)州的天災(zāi)情況,這兩個小孩的親人都喪生在山體滑坡里,小孩人小骨頭輕,被家里大人放在盒子里,順著洪水一直飄……” 柳思南聽得不忍心,李錦屏也沒給她解釋更多的細(xì)節(jié),攬著她的肩輕聲道:“他們身世不好,以后就是咱們的孩子?!?/br> “嗯,”柳思南點(diǎn)頭,認(rèn)真道,“我們一起好好撫養(yǎng)他們長大!” 3 3愿賭服輸 “這把琵琶是母親送你的16歲生日禮物,”柳思南眼力非凡,在看見讓人搬出來的箱子后,就認(rèn)出了這個琵琶,“你還找親自搜羅檀香木定制了一個箱子?!?/br> 李錦屏親自動手,擦拭琵琶表面的灰塵,眼神溫柔地看了柳思南一眼,“孩子都送去夏令營了,好不容易能安生幾天,天色還早,怎么不多睡會兒?” 柳思南撇撇嘴,深覺李錦屏已經(jīng)發(fā)育成了昏君,“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diǎn)了?!?/br> 李錦屏抬眸,揉了揉柳思南的額頭,低頭吻了一下,柔聲道:“你昨晚累著了,多休息休息,還要長身體呢?!?/br> “那還不都是怪你,”柳思南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走到李錦屏旁邊的沙發(fā)上一窩,“天天折騰我?!?/br> 柳思南在家總是不好好穿衣服,尤其是睡衣,扣子都是隨便扣上,伴隨她伸懶腰的動作,上衣往上提,露出玉藕般白皙的細(xì)腰,上面布滿詭異的紅痕,似乎是有人沿著某條線條,一點(diǎn)點(diǎn)吻噬過去,一塊肌膚都不放過。 李錦屏無奈一笑,坐在她身邊,幫她拽了拽衣角,在柳思南嘟起的嘴巴上咬了一口,低聲道:“今天不折騰你,帶你去個好地方。” 柳思南眨眨眼,“去哪兒?” - “你要去哪兒?”一棟中式庭院的二樓陽臺,一個衣著端莊的女人,擰著眉頭看著站在對面,看似恭謹(jǐn)卻始終神色淡然的人,“舞廳?” 王婉兒低頭,糾正白梅的措辭,“師父,那是清吧,我和一個朋友合伙開的。” “都是亂七八糟的地方,”白梅神色不見放松,反而更加凌厲,“你不準(zhǔn)和那些人廝混?!?/br> 王婉兒深覺無奈,可憐巴巴道:“師父,我已經(jīng)整整一個月都沒出門了?!?/br> 白梅凌眉倒豎,專橫獨(dú)斷,“功都練不好,還想出門?” “……好吧,”王婉兒嘆了一口氣,她都出師多少年了,師父這個總喜歡抓著她考驗(yàn)功課的習(xí)慣一直都不改,總把她當(dāng)成小孩子,當(dāng)成徒弟,“我聽師父的。” 白梅這才略略松懈,神色軟和幾分。 “師姐又在訓(xùn)人嗎?” 兩人還沒說完,就聽見一聲橫插過來的聲音,低頭一看,院子中央站著一對兒璧人,其中一個氣質(zhì)端然大方,一個巧笑倩兮,身后跟著一個木箱子,正含笑望向她們這邊。 “打擾師姐了?!?/br> 李錦屏坐在中廳的檀木椅上,接過王婉兒端來的一杯茶。 另一邊,王婉兒和李錦屏擠眉弄眼眉飛色舞搗鼓在一起,正不知道說什么小話,擠作一團(tuán)。 “你拿的是什么?”白梅眼尖,一眼就看見李錦屏后面跟著的箱子。 李錦屏笑笑,瞅了身后玩成一團(tuán)的兩人一眼,笑意又深了幾分,無奈寵溺道:“愿賭服輸,這是應(yīng)諾給師姐的象牙琵琶?!?/br> 柳思南在和王婉兒咬耳朵,敏銳地一揚(yáng)臉,呆呆道:“什么賭?” 王婉兒笑著和她解釋前因后果,聽完,柳思南一陣心疼,猝然抓住王婉兒的手,“那個琵琶超級貴?!?/br> 王婉兒點(diǎn)頭,頗為認(rèn)同,“不僅貴,而且重,貴重的重,師叔向來寶貝它,師父討要好幾次都不成?!?/br> 白梅已經(jīng)迫不及待站起來了,立馬打開箱子,細(xì)細(xì)端詳箱子里的象牙琵琶。 牙雕木質(zhì)琵琶由超過120塊六邊象牙塊鑲嵌,上面刻著儒釋道三家的故事圖案。 琴頭是木質(zhì)如意的形狀,覆手為象牙,觸手溫潤。 “這是取自壽終正寢的野象,”李錦屏給白梅介紹,“母親年輕時去非洲,向當(dāng)?shù)厝耸掷镔I來的。他們會把死去的象集中埋葬,然后取下象牙為紀(jì)念?!?/br> 白梅輕輕點(diǎn)頭,眼中艷羨又欣喜,“難得的不是材質(zhì),而是這份雕工?!?/br> 李錦屏眼中浮現(xiàn)些許rou疼之色,“對師妹來說,難得的是母親送我禮物的心意?!?/br> 白梅瞥她一眼,絲毫不懂她惆悵的傷春悲秋,“你有妻有女,母親尚在,家庭幸福,少來賣慘?!?/br> 李錦屏一愣,苦笑了幾聲,點(diǎn)頭道:“說的沒錯,得了思南,勝過所有珍寶?!?/br> 白梅懶得理李錦屏,心神全部撲在琵琶上。 柳思南同王婉兒說,“婉兒,師姐好開心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