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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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天色黑下來時,裴爭終于從外面回來了,來到了小樓處。 看到床上的人竟然還沒有轉(zhuǎn)醒,裴爭臉色陰鴦的可怕。 “江太醫(yī)醫(yī)術(shù)倒退的厲害,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也不用在太醫(yī)院里呆了?!?/br> 江逾白立即氣不打一處來,“你說的倒是輕巧,三言兩語怪罪到我頭上來了?也不知道誰才是那心狠手辣的罪魁禍?zhǔn)祝 ?/br> 此時丫鬟又熱了份藥汁進來,端著站在床邊。 江逾白把藥碗奪過來塞進裴爭手。 “你有辦法,就把這碗藥完整的喂進殿下口,一滴也不能灑出來。動作快些,耽擱的時間太久了,殿下身子快熬不住了?!?/br> 裴爭看著手的黑苦藥汁。 喂藥? 走到床邊坐下,掀開被子把人拉起靠在胸前,那身素白長袍的前襟已經(jīng)沾染了不少黑色污漬。 裴爭揚手將藥碗湊到自己唇邊,喝下小半碗含在口,捏住小人兒兩頰,薄唇附了上去。 以前也這么喂過藥,小人兒嫌苦不愿咽下,只要裴爭一個眼神他便不敢掙扎,只能將藥全部吞下。 但是現(xiàn)在昏迷的人顯然不再那么聽話,將藥渡過去后,那處小喉嚨緊緊閉著,舌尖再怎么刮蹭也不肯打開,藥從兩人唇邊溢出。 江逾白輕咳一聲,尷尬的移開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站的小丫鬟一臉面無表情,仿佛看不見床上兩人那親密的舉動似的。 這謹小慎微的樣子比宮里頭的下人都要機靈。 裴爭微微直起身子,提氣運功,然后再次伏低。 真氣混合著藥汁沖撞開了緊閉的喉嚨,直直灌進了小人兒的腹。 裴爭將剩下的藥全部喂了進去,只在一開始流出了幾滴。 床上的小人兒喝完了藥后,猛地咳嗽了幾聲,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 江逾白連忙撥開裴爭,急匆匆的上前把脈。 下巴上沾了些藥汁,順著脖頸要向下流去,裴爭伸岀手背抹了,這藥確實苦的厲害,他口現(xiàn)在也苦澀不已。 江逾白松了口氣,方才裴爭硬灌進去的那股真氣倒是起了作用,小人兒體內(nèi)的熱在慢慢散發(fā)掉了,脈象也在逐漸恢復(fù)平穩(wěn)。 “這,這藥膏,紿你吧?!苯獍兹H了裴爭個盒子。 “我用了外族進貢的最好的藥材制的,殿下雖然不是疤痕體質(zhì),但是涂上些傷痕定是好的快。記住,全都要 涂。我的意思是,每一處傷痕,都要涂。” 裴爭握著盒子,眼尾揚了揚,“里面也要?” “要要要!說幾遍才能聽懂!都流血了,你知不知道那樣的撕裂有多痛!” 江逾白氣急敗壞,拿著自己的醫(yī)藥箱就要出門去,又有些不放心的停住了腳步。 “裴爭,我雖然后悔當(dāng)初救下了你,但是醫(yī)者仁心,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救你。我不奢望你能對我有什么感恩之情,只是甯貴妃與我也有恩情,我和你不同,滴水之恩我會涌泉相報,更何況救命之恩。殿下我盡力在照應(yīng)著了,我只希望你,對他好一點,最起碼不要把他逼上絕路,可以嗎?” 江逾白在門口站了許久,始終沒能等到裴爭的回應(yīng),他閉了閉眼,提步離去。 小樓內(nèi)很是安靜,外面的月光已經(jīng)繞上了枝頭,天氣變冷,夜里的風(fēng)吹進屋內(nèi),室內(nèi)一派冰涼。 掌風(fēng)將門關(guān)上,裴爭坐在床邊,將床上的人的衣服在被子底下剝光,手指沾了清涼的藥膏細細的涂抹起來,全身上下,包括某些不可言說溫?zé)岬牡胤剑客磕ň鶆颉?/br> 思緒翻飛,擾得他呼吸不暢。 就這么靜靜的坐了一整夜。 翌日,裴爭走出后園,眼眸滲著紅血絲,換了官袍要去上朝。 乘風(fēng)擔(dān)憂的跟在身后,“主子,您昨夜沒休息好?您別太過擔(dān)心,江太醫(yī)說了,殿下只是身子有些虛,很快便能醒來了……” —只手回身扼住了乘風(fēng)的咽喉,裴爭湊上前盯著他,眼里的血紅駭人可怖。 “這么多嘴?我何時擔(dān)心過什么,天下大事都可以被我把握在手心,我需要擔(dān)心什么?” 乘風(fēng)垂眸,“是?!?/br> 裴爭松了手,轉(zhuǎn)身上了轎攆。 過了許久,后園小樓處終于傳來響動,昏迷的小人兒掙開眼睛,意識恢復(fù)之后,立即就被巨大的悲傷和疼痛壓得直不起身子,捂著胸口縮成一團。 祁長憶做了個很長的夢,夢里母妃質(zhì)問他,為什么不離開裴爭,為什么不恨裴爭,為什么還和他在一起,為什么沒有心痛的死掉。 是心痛的要死掉了,本來不想醒過來的,可是有一股力量揪住他身體里的每一處關(guān)節(jié),推著他拉扯著他,命令他快點醒過來,快點面對殘酷的事實。 祁長憶晃了晃身子,撐著坐起來,身下的痛感讓他渾身一窒,迷亂不堪的記憶鋪天蓋地襲來,眼淚直接就涌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母妃,我不是故意的,您能原諒我嗎…… 祁長憶雙腿酸軟無力,還沒走出幾步,就重重的摔向了一旁的桌子上,茶杯打翻在地,扎破了光裸著的腳。 他趴在地上良久都沒緩過來氣,動了動身子,又強撐著站起來,向門外走去,一步一個帶血的腳印。 整個偌大的后園都沒有一個人影,沒有裴爭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敢踏進這里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