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俞秋棠震驚:“連溪你喂了多少!” “它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就老想給它吃的?!边B溪拉著女兒,站在茶幾邊上,而那三歲的小丫頭只能戀戀不舍地看著鉆回到俞秋棠懷里的孟德。 俞秋棠睜大眼睛:“到底吃了什么?” “我們吃飯,它就作揖,我們吃什么就給它什么?!?/br> “呃。” “排骨啊,餃子啊,丸子啊,都有。” “???” “它那小眼神兒往那一放,我們就只能‘哎呦我的小可愛你要啥我們都給’?!?/br> “這……” 聽著連溪的敘述,夏千枝只覺分外熟悉??磥韺櫣泛蛯櫽崆锾挠泄餐ㄖ溃焕橥晃锓N。 低頭看看俞秋棠懷里的孟德,雙爪蜷縮在胸前,豆豆般的眼睛一眨一眨,使勁往人身上貼。任誰看了那模樣都要心軟幾分,只想溺愛死它。 真的是,萌即正義。 連溪看女兒頭發(fā)散了,邊為她扎頭發(fā)邊說:“不管怎么說,我在這兒照顧你家曹孟德,你們這戒指都戴上了,是不是該好好謝謝我?” “謝!”俞秋棠和夏千枝異口同聲。 孟德憨憨地傻笑著,憑空多出一個媽的它很是高興。 俞秋棠笑著嘆了口氣,將它舉到空中,晃晃:“孟德兒,回去得減肥嘍!” ** 和平門小區(qū)的小房子一切都沒有變化。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夏千枝還記得八月初的那個上午,烈日當(dāng)空,汗流浹背,可內(nèi)心卻是那么的冷,真如夢一場。 老舊小區(qū)沒有電梯。 也就是說,她們要自己把行李箱搬到三樓去。 極簡主義的俞秋棠東西少行李箱也小,但夏千枝的那個箱子就比較可怕了。 俞秋棠不禁擔(dān)心問:“你搬得動嗎?” “怎么,我搬不動的話,你幫我搬嗎?”夏千枝倒要看看這家伙有什么聰明招。 哪知俞秋棠毫不猶豫,立刻無所畏懼地沖到那個大箱子前。初生牛犢不怕虎,她深吸一口氣,雙手握到拉手處。 夏千枝帶點笑意看她行動。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美人怕不是在癡心妄想。 只見俞秋棠臉都憋紅了,也提不上第一節(jié)樓梯。她只得垂頭喪氣地放下行李箱,尷尬道:“我也提不動。要么我去拜托四樓的老張幫一下吧?!?/br> 噗。 夏千枝搖搖頭,直接走過去將自己的行李箱抬起,很輕松地便走上了樓梯。 俞秋棠原地愣住。 就算在一起很長時間過后,也很難相信這個一米六出頭小鳥依人的女子是個肌rou線條分明的健身狂魔。 “走啊?!毕那е仡^笑笑。 俞秋棠這才回過神來,提上自己的小行李箱快步跟了上去。 到家后,兩人分別在兩個小房間內(nèi)收拾東西。她們早就有了這樣一種默契:東西放到兩個房間互不干擾,但晚上睡覺一起睡。 夏千枝拉開行李箱,將里面的衣服掛到衣柜中。 一切都沒有變化。 雖然房間的面積很小,但因沒有過多的裝飾品而現(xiàn)得很空。被褥疊成豆腐塊,一絲凌亂的痕跡都沒有。唯有小白狗孟德閑得無聊跑過來,跳上床看自己收拾時,把床單弄皺了些許。 收拾完畢。 環(huán)顧四周時,夏千枝看到這間次臥的書桌上靜靜躺著一個牛皮紙信封,很突兀。 “這是什么?”她探出臥室的門,看向早就收拾好在茶幾旁泡茶的俞秋棠。 “什么?”俞秋棠沒明白這個問題,小跑過來。 夏千枝指指書桌上的物件:“這個信封?!?/br> 俞秋棠愣了一瞬,干巴巴笑道:“這是爺爺給我留的信,一直沒拆呢還?!?/br> “是沒時間拆,還是不敢拆?”夏千枝皺眉。在俞秋棠以前的講述中,她能感覺出來,“爺爺”這個人物好像一直是一個心結(jié)般的存在。 俞秋棠沒有回答,只是眨眼的表情很心虛。那表情好像在說,好吧我是膽小鬼。 但總逃避也不是事,兩人都深深知道這一點。 于是,夏千枝輕聲道:“如果我在你旁邊,你會好受些么?” “會。” 夏千枝捧住她的臉頰,親了一口,手指攀上她的發(fā)絲。 “你難過了,直接進我懷里就好?!?/br> 在愛的力量面前無所畏懼。 俞秋棠的手指拈起那信封,注視片刻。她最后用詢問的眼神看看愛人,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一鼓作氣拆開了信封,并將其中的信紙展開。 信封內(nèi)好像還有什么東西,但還是先看信上的內(nèi)容要緊。 上面筆跡大氣磅礴,確信是出自書香世家的長者之手。 【棠: 你爺爺先走一步了,勿念。 鳳簫館已經(jīng)賣掉了吧。不用擔(dān)心,這是早有預(yù)料的結(jié)果,我本來也覺得鳳簫館沒必要再存在了。 其一,當(dāng)今年輕一代盛行浮躁之風(fēng),私人戲班實在難以支撐。你一天天奔忙于家和鳳簫館之間,結(jié)果與付出不成正比,身體也弄垮了,算了吧。若真喜歡館后那顆茶樹,舍不得,讓人幫你挖走種家里也挺好。 其二,鳳簫館限制了你。其實之后我也思考了許久,京劇是一個成就人的東西,而不是拖累人的東西。你是一個主意很大而且很不安生的孩子,我知道的,拿著鳳簫館的錢,去好好地做你所愛。想改去程派就去改,想唱老生就唱,你去唱那什么rap我也不攔你。你天資聰穎,什么都一學(xué)就會,多學(xué)學(xué)也沒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