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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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灼然沒有挽留,那一百多名被魔化的巫族孩童逃了出去,就如同放出了一百多只魔物,在這巫城橫行作亂。云朵遺留下的問題于巫城便是幾可滅族的危機(jī),并非所有的巫族人都參與到抓外族孩童換血的騙局當(dāng)中,巫城里還是有很多無辜的巫族人的。 于是云灼然又看向蓬萊仙和陸羽。 蓬萊仙一眼就看出他要交待什么,趕在他開口前忙道:“我隨你下地宮!讓陸羽去幫聞宗主!” 陸羽呆呆地指了指自己。 蓬萊仙點(diǎn)頭,“就是你,快去!”他干脆上了手,將陸羽轉(zhuǎn)過去,推到聞劍仙那邊。他都安排好了,巫城的危機(jī)刻不容緩,陸羽只好跟聞劍仙先走一步。而后蓬萊仙眨巴眼睛,一臉無辜地暗示云灼然二人下地宮。 云灼然無奈道:“走吧?!?/br> 蓬萊仙暗松一口氣,開心地跑到最前面,“我認(rèn)識路!” 云灼然和心魔任由蓬萊仙帶路,下了地宮后,三人的臉色都冷凝下來,尤其是蓬萊仙按照裴衡所指的方向找到那座大殿后,推開門,見到被鎖在祭臺上,周身沐浴著圣潔靈光的殘魂,三人一時(shí)都震撼得說不出話。 這里沒有人會比云灼然更了解顧神樞,他只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就是顧神樞的神魂,昔日清朗如明月,翩翩君子風(fēng)的天道宗宗主,如今被囿于這一方小小的祭臺之上,被鎖鏈?zhǔn)`神魂,即便幾度有人靠近,這一道殘魂始終是閉著雙眼沉睡的混沌狀態(tài)。 “是他?!痹谱迫坏?。 身旁的蓬萊仙和心魔偏頭看著云灼然,竟在他眼中看到一抹水光。云灼然輕笑一聲垂下頭,評價(jià)道:“顧神樞此人,當(dāng)真是命硬。” 心魔將手掌覆在云灼然手背上,輕聲喚道:“哥哥?!?/br> 云灼然搖頭,啞聲笑道:“我早知道,他們都不會離開太久?!?/br> 劍光劃過灰暗天際,最終落到距離巫城數(shù)百里的山崖上。 沈靈樞將云朵放到地上,看她因?yàn)樯窕瓯蛔茻耐纯鄳?zhàn)栗,也只是站在一旁,再無出手相助之意。 “你救我……干什么,我不需要?!?/br> 云朵強(qiáng)撐著坐起來,對待他一如往常沒有什么好臉色,“既然要救,又為何不早些出來……沈靈樞,你不是自命清高死活不愿與我為伍嗎?我都要死了,你還救我干什么?” 罵著罵著,云朵的聲音就染上了哭腔,她垂下頭深呼吸幾遍,到底難以遏制地濕了通紅的雙眼。 沈靈樞神色漠然地看著她,“你不是一直很想活嗎?!?/br> 云朵愣了一下,才從劇烈的痛苦當(dāng)中遲鈍地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回答她的問題,她難得沒有對沈靈樞暗含嘲諷的回應(yīng)勃然大怒,而是慘然笑道:“不是想活……我只是想再見他一面?!?/br> 山崖上風(fēng)有些大,吹拂著烏云,漸漸露出一縷落日余暉。 不知不覺,已是黃昏。 云朵低著頭發(fā)出一聲近乎哽咽的喘息,猛地攥緊掌下粗糲的砂石,無意中摩擦出一手血水,忍過這一陣痛,留意到落到山崖上的這一縷斜陽,她怔了怔,抬起一只血淋淋的手,仿佛想要抓住這一束溫暖的日光,借此慰藉被太陰真火焚燒過的寒冷軀體。 “你知道嗎,云蔚然……也就是你的云師弟云灼然出生前,沛然哥他,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云朵癡癡地望著從指縫漏過的日光,啞聲笑道:“那個(gè)時(shí)候,沛然哥身邊只有我,我們年齡相近,自小在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時(shí)候只有我們兩個(gè)人,真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shí)候。” 有些人臨死之前就愛多話,沈靈樞看著云朵身上慢慢潰散的靈力和神魂,到底沒有出言打斷她。 云朵臉上忽然浮現(xiàn)懷念之色,“在知道云灼然的存在之前,我就開始討厭他,我控制不住對他的嫉恨……他還未出生就奪走了義父義母的所有關(guān)注,就連沛然哥也很期待他的到來,他的出現(xiàn),就意味著我將被所有人忽略。誰讓我只是云家收養(yǎng)的一名義女呢?”她說到此處又滿足地笑了起來,“也只有沛然哥,還一如既往地對我好,就算他知道,我一點(diǎn)都不喜歡云灼然,他也沒有逼我,只是告訴我,不必勉強(qiáng),他不會因此責(zé)怪我,可是呢……” 云朵的笑容轉(zhuǎn)為苦澀,哭訴道:“其實(shí)我知道的!沛然哥也跟云灼然說過這樣的話,他說,jiejie不喜歡你沒關(guān)系的,哥哥會連帶著jiejie那一份對你好……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羨慕云灼然,我也很嫉妒云灼然!”她壓下狼狽的哭腔,深吸一口氣平復(fù)氣息,低下頭撫著臉頰的傷痕道:“這一道疤,是當(dāng)年我扔下云灼然后騙沛然哥出城時(shí)被他傷的,當(dāng)時(shí)沛然真的很生氣,他居然沖我拔劍了,明明早就說過,會永遠(yuǎn)保護(hù)我的……沛然哥卻在那一夜與我恩斷義絕,他說不愿再與我相見。我當(dāng)時(shí)以為他只是一時(shí)之氣,誰知一語成讖,這么多年來,我再也沒有見過沛然哥……明明奉天神宮的神明說我可以等到沛然哥的!我做了這么多讓沛然哥痛恨的事,我再一次對云灼然下手了,可我就要死了,他還是不愿意見我嗎?” 說了這么多,云朵似乎耗盡了力氣,險(xiǎn)些再次伏倒在地上。 可云朵此刻再可憐,也始終沒有讓沈靈樞忘記她作過的惡,沈靈樞始終冷眼看著她,“你真可憐?!?/br> 這無疑是一句嘲諷。 云朵這一次卻是真正崩潰了,她掩面而泣,幾乎歇斯底里的痛哭起來,“他騙了我!原來愚昧無知的是我!他說了沛然哥早就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