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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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時,他發(fā)現(xiàn)識海深處的混沌中亮起若隱若現(xiàn)的金光,似有什么在召喚他,但現(xiàn)在得了空內(nèi)視一遍,卻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空海。 水天一色,如冰川一般死寂。 云灼然想不通,也沒有空閑再浪費時間在這上面,識海是他自己的,他以后有的是時間看,他掐指一算,知道自己渡劫已過了三月,馬上就起身在冰洞中找他的小黑團。 自心魔吞吃窮奇后,云灼然修為大漲,不得不先渡劫。可當時外面也進來了許多修士,蓬萊仙還察覺到了天擎宗那位佛子的氣息,為了不讓他們打擾云灼然渡劫,蓬萊仙便先與云灼然分別,打算將佛子引走。 云灼然當時無暇顧慮其他,只好先揣著心魔離開。只不過當他找到這片雪域,準備渡劫時,心魔卻睡死過去,無論如何也喊不醒。 無奈之下,云灼然只能先將心魔放到一個天級法器中,隔自己遠遠的,免受天雷波及,而法器周邊與整個冰洞他都設(shè)下重重結(jié)界,才安心渡劫。他渡劫后一身輕松,很快就在冰洞角落里找到了小黑團——它正趴在金蓮之上睡著,像一直沒有醒來過。 在天劫摧殘下,冰洞的結(jié)界早已破了,角落里的金蓮層層禁制卻毫無損傷,既沒被天雷打破,更沒有被任何人觸碰過的痕跡,云灼然就知心魔的確沒有從法器里出來過。 這不像心魔的性子,莫非他自睡著后,就沒醒來過? 云灼然心頭倏然一緊,當即撤去禁制。數(shù)層金紅微光接連散去,金蓮法器獨有的清冽氣息溢出。 趴在金蓮上的小黑團尾巴尖忽的一動,朝外挪了一下。 “哥哥?” 他雙眼還沒有完全睜開,清冷的少年嗓音也是軟軟的。 小黑團一直是巴掌大的一小只,云灼然只能從聲音判斷他有沒有長大,見心魔動了,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也知道心魔又長大了。 也是,以往吃了等級高的魔物或者妖邪時,心魔也會犯困,想來是這只窮奇的妖力太強,心魔也需要更多時間消化,也就會睡更久。 渡劫后,云灼然的修為直接到了合體中期,就知道堪比九階妖獸的兇獸窮奇的厲害,他還只是間接受益,心魔得到的益處必定更多。 于是云灼然將金蓮小窩上努力想要爬出來卻沒力氣挪不動的小黑團抱了起來,輕輕揉了一把。 熟悉的冷香將整個小黑團籠罩起來,小黑團舒服地瞇起了一雙水潤的小黑眼,便忍不住抱住哥哥的手小聲撒嬌,“哥哥,小蔚然難受……” 云灼然眼底柔和的微光無措地一頓,雙手便不敢動了。 “何處難受?” 小黑團耷拉著腦袋,“好困,肚子還好脹,不想動?!?/br> 云灼然怔了一下,指腹小心地按在柔軟的小黑團上。 “這里?是吃撐了?” “哥哥揉揉?!毙『趫F毫不羞恥的拿少年嗓音撒著嬌,還委委屈屈地抱怨:“窮奇太大只了?!?/br> 云灼然便順了他的意,手法僵硬地小幅度揉著黑團。 心魔舒服地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眼睛一眨一眨,很快又困了,便在云灼然懷里睡了過去。 云灼然輕呼口氣,抱著心魔走出被天雷劈得狼藉不堪的冰洞。他走了三個月,也不知道天道宗是否還記得他這號人,不,記得是肯定會記得的,只是看他們?nèi)绾翁幚砹T了。 還有蓬萊仙。 云灼然走時,匆匆將多年來一直貼身帶著的玲瓏玉珠交給他,據(jù)說是他的母親留下的,云沛然也有一顆,指甲蓋大,圓滾滾的,晶透的霧面中心仿佛燃著一團明紅的火焰。 云沛然那顆是完全一樣的,但云灼然的不慎碎了,修修補補,最后將其鑲嵌在鏤空金絲中。 此后,云灼然沒再將玉珠拿出來,就怕再摔壞,只是他這次也不知道自己渡劫要多久時間,就將沾滿他氣息的玲瓏玉珠給了蓬萊仙。 這個地下冰洞極大,走出去的路上,云灼然發(fā)覺儲物戒中的異常,干脆將當成吊墜戴了許久的儲物戒取下戴到手上,才慢悠悠取出正在灼灼發(fā)燙的明光鎖,心道果然如此。天擎宗的人還在找他,他們還不死心。 云灼然漠然地將明光鎖扔回了儲物戒,走入風(fēng)雪中。 天擎宗若想靠一個明光鎖找到他,那真是異想天開。不過回去還是要回去一趟的,至少得跟蓬萊仙見個面,之后他會去找顧神樞。 比起早已失蹤多年的云沛然,顧神樞顯然更容易找到。 走出冰洞沒多遠,云灼然在路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準確來說,是在一群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 那白衣的青年背影莫名眼熟,云灼然本沒想多管,卻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他與自己有道淺淡的紫線。 白衣青年一身白衣血跡斑斑,正一瘸一拐往冰池走去。 漫天肆虐的風(fēng)雪中,一株幽藍小花在冰原上瑟瑟發(fā)抖。 云灼然只瞥了一眼,就認出那是幽明草,頗為稀罕的天級靈草,如此推斷,這應(yīng)該是殺人奪寶的現(xiàn)場,這在修真界中一向不少見。 那白衣青年傷得太重,費盡力氣走到幽明草面前,還沒將其摘下便倒下了,血水在厚厚冰層上緩緩暈開,如在晶透冰面開出一朵血色的花,青白膚色襯得花朵極為艷麗。 青年也自知扛不住,可還是撐著一口氣爬向幽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