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腦,與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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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特把那條蛇趕走之后,阿伽門農(nóng)終于結束那場冗長的討論,姍姍來遲回到寢宮。 她還沒有睡,被忽如其來的蛇和春夢鬧得不得安寧,煩躁地在軟床上翻來覆去。 “我聽侍女說,晚上有條蛇闖到寢宮?”阿伽門農(nóng)脫下長袍,赤裸著健壯的上身躺到她身旁,摟住她的腰,帶著溫熱的吐息親昵湊到她肩頭:“現(xiàn)在怎么樣?” “沒什么事。”她溫馴躺在他的懷中:“我把它趕跑了?!?/br> “我真擔心?!彼谒呅跣跽f著:“如果我走了,再遇到這種情況會沒有人保護你?!?/br> 聽到他的話,克麗特愣了愣。 不管在她前世還是今生的記憶里,他好像就從來沒有保護過她。 所有危險的事情,她自己有能力解決,根本不需要這個所謂“丈夫”的存在。 ......反倒不少災禍都由他帶來。 她早聽習慣他虛偽的甜言蜜語,這次卻沒有回答,而是垂下頭,裝作已經(jīng)沉入甜美的夢境。 身后的男人總算消停,粗壯的手臂緊緊摟著她的腰,埋在她頸間沉沉入睡。 她這時候才睜開眼,使力掰開男人的胳膊,從床上撐起來,用一種極其陰郁的眼神,掃過他酣睡的面龐,腦海里各式各樣的惡毒幻想如潮水洶涌而來,不斷膨脹。 用枕頭把他扼死,或者用鴆酒把他毒死都太便宜他了。 得用一種野蠻又優(yōu)美的方式,把他獻祭給冥王。 早晨陽光照在她裸露的脊背上,克麗特惺忪睜開眼,發(fā)現(xiàn)阿伽門農(nóng)已經(jīng)離開了。 她可不想一大早就見到他那張敗壞心情的臉。 她從床上懶洋洋起身,喚侍女進來。維卡諾如往常一樣托著飄滿玫瑰的金缽,謹小慎微地垂頭進門,侍候她洗漱。 “維卡諾。”克麗特漫不經(jīng)心抬頭望一眼為她打扮的侍女:“為了嘉獎你昨夜的忠誠,我還是會賞賜你金幣?!?/br> 維卡諾搖頭以表示拒絕,從妝奩挑出一串鮮紅的龍腦石項鏈,垂頭戴在她纖細白皙的脖子上。 克麗特打了個呵欠:“不允許你拒絕我,明白嗎?” ——不知道為什么,主人每次說出這種命令式的話語,都能在她的身體里激起一種甘美的、令人耽溺的濃厚渴望。 死死盯著她纖白頸間如鮮血沁出的項鏈,維卡諾的心臟猛地劇烈跳動,像快要沖破胸口。 她緩緩呼吸,壓住這不受控的悸動,微微掀起眼簾,望了一眼被虛虛攬在她懷里的女人。 王后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用手理了理臉側的烏發(fā),碧色的眼眸直勾勾鎖住她,嚴厲道: “你只能服從我的命令,不許提出任何異議。” 維卡諾深深咽了口唾沫,努力控制身體不由自主的可怕反應,迎著女人強硬的目光,慢慢點了點頭。 “知道就好?!笨他愄貜澚藦澊浇?,輕笑一聲:“我就喜歡你這樣乖巧聽話的?!?/br> 她的語氣像對待一只忠誠的寵物,但維卡諾絲毫不介意,反而更想服膺于她飄溢玫瑰香氣的裙擺之下,提劍沖向所有可能傷害她的人,只為她隨口施舍的一句“喜歡”。 她屏住呼吸,為主人梳妝打扮后,端著水缽走了出去。 倒完水后,維卡諾拐過一條邊廊,在月桂樹掩映的長道上撞見了一位熟人。 是埃吉斯最親密的心腹,叫艾德蒙。 他匆匆與她擦肩而過,在一個不起眼的瞬間往她懷里塞了一封信,極力小聲道:“請您交給王后,不要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br> 維卡諾頓了頓,將信收到衣兜,默不作聲地走過邊廊。 等到王后的寢殿,她才把那封信拿出來,緊緊攥在手心,靜悄悄走了進去。 她美艷的女主人正伏在榻上看書,手掌握著一只光滑的蘋果,每呈開一面莎草紙,她就清脆地咬下一口果rou。 榻邊侍女給她扇風,羽扇婆娑的影子落在她身上,頂端的羽毛尖不住在她優(yōu)美綿延的身軀撩動,像一只手在縱情地撫摸。 維卡諾低下頭把信放到她手邊,不再敢注視她,怕再惹起那股熾熱瘋狂的yin欲。 克麗特拆開信,不出意料,里面寫滿了埃吉斯想要和她見面的強烈懇求,還有一些熱烈似火的情話。 不過還得再晾他幾天。 她是耐心又嫻熟的獵手,有的是時間消耗,等待獵物饑不擇食落網(wǎng)。 維卡諾站在一旁,失落看著克麗特迭好信紙,藏到書卷里,臉上浮現(xiàn)淡淡的笑容。 她該期盼主人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不,她什么都不該期待。 - 下一章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