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2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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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按理來說,七宗是沒必要來參加神都的祭祖儀式的,葉氏的先祖,又不是七宗的先祖,跟他們的實際關(guān)系并不大。 但從表面上來看,神都葉氏是君主,而七宗則相當(dāng)于臣,雖都各自統(tǒng)領(lǐng)一州,但名義上仍是要居于其下的。 所有人都緊盯著那劇烈燃燒著的祭祀之火,看著青淵帝掐訣念咒,將一道道術(shù)法打入那股火焰之中。 修為高些的人,都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正在被這古怪的儀式召喚著,不過他們并未太放在心上。 祭祖儀式,既要“祭”,第一步自然就是要“請”,只有將他們要祭拜的東西請來了,他們才能真正完成祭拜。 云黛的心臟突然就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她知道,青淵帝此時應(yīng)當(dāng)是在召喚那把被陣法封鎖住的鬼劍渡厄。 此時,青淵帝和云黛的距離已經(jīng)非常近了,云黛抬眸看去,她身體之中的水涌珠本就一直處在運轉(zhuǎn)的狀態(tài),因此這一刻,她也清晰地感知到了青淵帝的狀態(tài)。 而下一刻,云黛幾乎控制不住地露出了驚駭?shù)纳袂椤?/br> 怎么會如此?! 她仍舊未能在青淵帝身上感知到一絲一毫的血液,她安靜地立在祭壇邊,就像一件死物。 云黛的呼吸都有一瞬間亂了,芳驚剎不是說,今日是神都的祭祖儀式,青淵帝本人必定會到場嗎? 她下意識就向芳驚剎的方向看去,芳驚剎是與芳久凌站在一起的,她垂著頭,像是極為疲憊,并未能注意到云黛的目光。 云黛心中驚疑不定,但片刻之下她突然又冷靜下來了,就像芳驚剎之前說的那樣,祭祀儀式不能用傀儡來參加,只能本人到場,并不只是一個規(guī)矩,還是一個限制。 而且那被青淵帝點燃cao控的祭祀之火,云黛多是是有些了解的,這東西在某些性質(zhì)上和靈蓮燈有些像。 如果眼前的這個青淵帝只是一具替身傀儡,她是不可能點燃祭祀之火的。 云黛瞇起了眼睛,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是,她所見到的這個青淵帝,就是青淵帝本人,她并不是替身傀儡,但她身上也同樣沒有血液流動。 那么原因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青淵帝已經(jīng)煉成了潛麟功。 這個認知讓云黛有些懊惱,她早該想到這點的,只是因為那日在御書房聽到的對話,讓她先入為主地以為青淵帝并未將潛麟功煉成。 如此看來的話……云黛捏緊了拳頭,很多線索都需要重新思考了,比如說,那日她們在鬼劍渡厄旁邊見到那個青淵帝,應(yīng)該的確不是傀儡,而就是她本人。 那她為何進入到地牢之后,就再沒出來過了? 云黛心中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而恰在這時,那洶洶的火焰猛地竄了起來,而那詭異又可怕氣息也在此時達到了最大。 在眾人有些吃驚的目光中,一顆巨大的靈氣球慢慢從烈火中浮現(xiàn)而出。 云黛和她身旁的花重影、鐘妙商兩人也都瞪大了眼睛,因為這顆靈氣球她們是見過的,那正是封印著那把鬼劍渡厄的陣法。 鎖鏈在嘩啦啦的聲響中繃直,那把散發(fā)著濃郁藍芒的劍也終于完全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那是什么?”虛?dān)Q長老露出了迷惑之色,她此前便從云黛那聽說過這把劍,也知曉今日的祭祀儀式,實際是要祭拜這把劍,但等她真正見到這傳說中的鬼劍渡厄時,還是被它所散發(fā)出的邪氣鎮(zhèn)住了。 虛?dān)Q長老和云黛一樣是劍修,她對于劍的認知自然比其他人要多,如今,她仰頭望著那把被無數(shù)鐵鏈困住的靈劍,只覺非常的不詳,一種強烈的危險感襲上她的心頭,讓她幾乎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身冷汗。 神都三大世家的核心族人大部分是聽說過這把劍的,而七宗的眾人則都因這把劍所散發(fā)出的詭異氣息而全身緊繃。 七宗掌門中,唯一的圣尊,也就是太歸門的掌門季長勝,她在那把劍出現(xiàn)的瞬間,就抬手放出了一道防護光罩,將自己和身后的太歸門弟子都護在了其中。 她的修為高,感知到的東西自然也更多,她在看到那把劍的瞬間,就知道那東西到底有多可怕,她的目光也隨之變得極為凝重。 她很快移動視線,用一種充滿了審視和質(zhì)問的目光看向了青淵帝,像是在問她到底想做什么。 青淵帝被譽為當(dāng)今世上的第一圣尊,是不折不扣的天下第一,但這并不代表其他的圣尊就會害怕她,季長勝便不懼她。 七宗的其他掌門長老也有些嘩然,弟子們都略顯驚恐地小聲交談起來,互相詢問著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場祭祀本該是莊嚴肅穆的,但這一番之下,便顯得嘈雜又混亂。 青淵帝見此情形卻仍是神色未變,手指掐著訣,繼續(xù)著這場祭祀儀式。 那包裹著靈氣球的祭祀之火逐漸變成了一種詭異的幽藍色,而原本陣陣撲來的熱浪也轉(zhuǎn)瞬化為了鋒利的冰寒之氣,充斥在了每個角落。 這股氣息實在太霸道了,那些修為較低之人,竟都克制不住地哆嗦了起來。 “糟了!不太對勁!”花重影突然叫了一聲,她一把抓住了云黛的胳膊,眼底也出現(xiàn)了驚恐之色。 “怎么了?”云黛轉(zhuǎn)頭,面露不解之色。 鐘妙商和虛?dān)Q長老也同時望向了花重影。 “此處、此處好似完全變成了一個祭壇!” 云黛尚還沒完全反應(yīng)過來她的意思,她就見花重影的神色閃爍了一下,隨后她竟不管不顧地猛地從人群里沖了出來,沖著在場眾人大喊道:“快跑!那個瘋子要用我們所有人祭劍!” “什么!”有人驚叫了起來。 季長勝也早覺得有些不對勁,如今聽花重影這么一說,她整個人飛躍而起,直接落在了祭壇邊緣,伸手便向正在施法掐訣的青淵帝抓去。 “葉靈璧,你到底什么意思?!”她出手的同時質(zhì)問出生。 可青淵帝根本沒有閃躲,她甚至沒給她一個多余的眼神。 只見季長勝的手剛要接觸到青淵帝,便突然有一簇藍火升起,從季長勝的指尖升起,瞬間將她的整個右臂都吞噬了。 那被藍色火焰包裹住的右臂像被定格住了一般,在青淵帝面前僵住了,而季長勝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無比蒼白。 冷汗從她額角滑落,她用一種極為驚恐地目光看著那不停蠶食著她右臂的火焰,那股火焰并沒有停下來,甚至像粘膩的蟲子般直接順著她的手臂便要向她的身體妖上來。 祭壇之下的人都看得分明,太歸門掌門,這位圣尊境的體修,她的右臂恐怕是保不住了,在被火焰舔舐之后,那手臂之上的血rou竟完全被燃燒成了冰冷的晶瑩灰燼,且火焰并未在吃盡右臂的血rou之后停下來,反而是順著她的臂膀想要繼續(xù)向上爬取,沒錯,這藍色火焰給人的感覺便是“吃”,它在一寸寸地將季長勝吃下去。 若是他們沒料錯的話,那可怕的藍色火焰還會繼續(xù)侵蝕,直至將這位比在座許多人的修為都高的圣尊大能完全吞下去。 他們同樣也看得分明,這股藍色的火焰,正來自于那把詭異的深藍色靈劍。 在火焰吞噬季長勝的過程里,那把劍之上的光芒似乎變得更加明亮,仿佛正隱隱透著興奮之色。 “師父!”朱寧從人群中沖了出來,她雙目赤紅,眼看著便要沖上祭壇救人。 “別過來!”季長勝不愧是圣尊,即使是這種情況,她竟也難得能平靜地面對著自己的處境,提醒著自己的徒弟不要跑來送死。 青淵帝仍站在那炙熱的火焰旁邊,她閉著雙目,延續(xù)著這場詭異的祭祀儀式,她整個人似都隱隱被那股藍色火焰包裹住了,任何靠近之人,都會如季長勝那般被火焰徹底吞噬。 “師父!”朱寧根本不顧季長勝的阻攔,她跌跌撞撞地向前奔去,可就在她即將踏上白玉臺階時,一只手卻突然按住了她的肩,將她穩(wěn)穩(wěn)地拉住了。 朱寧回頭看去,就對上了一雙沉靜的雙眸。 那人一身白衣,一柄遍布著龍鱗的翠色靈劍被她我在手中,在眼下這種情況中,她的神色卻出奇的鎮(zhèn)定,她并未說什么,只飛身而上,越過了朱寧,直落到了季長勝身旁。 季長勝現(xiàn)在的臉色已慘白如紙,她整個人都搖搖欲墜,一身靈氣都堵截在臂膀之上,與那藍色火焰做著抵抗。 來者自然是云黛。 季長勝抬眸看來,她的額頭上已布滿了冷汗,身體也因疼痛而不住地顫抖著。 “別碰這些火焰……會吞噬靈氣……”她好半天才極勉強地將這幾個字擠出來。 云黛眼神凝重,她的左手很快搭在了醉流鳶的劍柄之上,隨著利劍出鞘,無數(shù)風(fēng)息之氣猛地涌出,隨即便覆上了季長勝的右肩臂膀,撞上了那股藍色的火焰。 只眨眼間,那如附骨之蛆般的藍色火焰竟真的被風(fēng)息之氣撞散了。 藍色火焰消失的一瞬,季長勝的右肩也完全露了出來,她的整條右臂竟直接消失了,消失得一點痕跡都不剩,只在她的右肩臂膀的連接處,留下一處不見血液的冰凍傷痕。 季長勝知道自己得救了,她全身卸了力,不受控制地向前趔趄了一步,云黛連忙伸手扶住了她。 她扭頭向祭壇之下看去,就見整個天壇已經(jīng)徹底混亂了,所有人都驚恐地亂竄著,七宗的掌門長老和三大世家的族長都努力地維持著秩序。 云黛瞇起眼睛,才發(fā)現(xiàn)這座天壇竟已經(jīng)完全被那可怕的藍色火焰包裹住了,鋪著青石板的地上凝結(jié)著一層層的冰霜。 這時,朱寧也終于沖上了祭壇,隨她一同來的,還有妙回山的掌門。 “將她交給我吧。”她神色凝重地對云黛道。 云黛點了點頭,這位妙回山的掌門,便伸手將季長勝扶了起來,而云黛的目光也慢慢從眼下這混亂的場景中移開,落在了青淵帝身上。 此時的青淵帝已重新睜開了眼睛,她冷漠地注視著臺下的一切,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終于,她微偏頭,對上了云黛的視線,眼底也閃過了一抹譏笑。 寒光閃過,鋒利的劍尖指向了青淵帝,云黛嘴唇微動,冷聲道:“魔皇滄曜,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第188章 蓮燈節(jié)(2) 云黛的話讓青淵帝冷笑了一聲, 只是那笑聲低沉微啞,不管怎么聽都分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隨即青淵帝那張嚴肅而精致的面容便突然詭異地蠕動了一下,甚至冒出了漆黑柔軟的黏泡, 那種蠕動很快擴散至了她全身, 只是眨眼的功夫,她竟已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而對于此人, 云黛無比熟悉。 魔皇滄曜……居然真的是他! 祭壇之下本就一片混亂,這一幕更是引起了更大的sao動,有人驚恐地尖叫, 有人四處逃竄, 那些世家族長和掌門長老不得不努力地維持著秩序, 以免自家弟子一不小心沖入那圍在周圍的藍色火焰中,被瞬間吞噬。 云黛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她緊盯著滄曜, 卻仍覺得有些不對勁。 其實早在她意識到眼前這個點燃祭祀之火的青淵帝并非傀儡時,心中便有了這個猜測,只是那時她尚還不能確定。 直至此時, 直至青淵帝召出鬼劍渡厄,又將整個天壇變成了祭壇,將在此之人都納入了祭祀范圍, 云黛心中便完全確定了下來。 青淵帝是神都的圣主, 三大世家和神都葉氏可都是她的勢力,她就算想對付七宗, 也絕不可能將世家和葉氏女也拉入險境中。 只是……云黛尚還有許多不明白的事。 比如說, 既然眼前這人是滄曜,那真正的青淵帝又在何處?再比如說, 那日在御書房中,與葉兮顏對話的人又是誰?若那個也是滄曜,那他為何要對葉兮顏說,要將皇位傳給她? 滄曜垂眸看向云黛,他的眼睫很長,襯得那雙眼眸格外冰冷,像是能凝成寒冰一般,那眼神有些熟悉,竟與那日被關(guān)于地牢之中的那個滄曜一般無二。 云黛的心臟突然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不對,完全不對! 她恍然意識到,眼前這個滄曜,同樣不是滄曜,滄曜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那難道說,她還是青淵帝? “滄曜”緩緩抬起了手,大量的黑色粘液驟然從他掌心中涌出,瞬間沖天而起、遮天蔽日,仿佛凝成了一張巨大的蓋子,遮蓋在了這皇城最頂點的天壇之上。 那置于靈氣球中的鬼劍渡厄竟猛地一顫,嗡嗡的錚鳴聲掀起了一片尖銳的聲浪,深深地刺入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圍繞在那把劍周圍的鐵鏈仿佛不堪重負一般,“叮叮當(dāng)當(dāng)”地崩裂開來,散落了一地。 霎時間,濃郁幽深的藍芒帶著一種森然的氣息猛地貫徹天地。 這駭然的一幕令云黛都不自覺倒退了幾步,緊攥著手中的醉流鳶,有些忌憚地仰頭看去。 她就見那柄鬼劍驟然沖破束縛,猛地飛至了所有人頭頂,而那原本遮蓋住天空的漆黑粘液也蠕動了起來,圍繞著那柄劍不停旋轉(zhuǎn)著,像是一種詭異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