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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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棠用兩只小胖手撐著下巴,笑盈盈地道:“小云道友,你不明白嗎?此事自然是要明譽(yù)郡主親自來做的?!?/br> 她這話讓云黛心中一動,司棠的意思其實很明確,芳久凌如今是明譽(yù)郡主,她將宋時憐和司棠聚集而來,自然是為了招攬她們,將她們收為己用,而做這些也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從青淵帝手中、從明怡郡主手中謀權(quán)。 所以斬殺宋時雪一事,的確是該芳久凌親自動手的,司棠和宋時憐愿意輔佐芳久凌,芳久凌也該向她們證明,她們的選擇是正確的。 云黛看了司棠一眼,這位司家家主仍舊笑瞇瞇的,眼底的神色卻莫名讓云黛覺得她整個人都帶著一種強(qiáng)烈的侵略性。 司棠給人的感覺其實非常古怪,她雖長了副天真稚童的模樣,甚至于那張臉乍一看來會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印象,但她的所作所為都透著一股強(qiáng)烈的邪氣,不知這只是她性格使然,還是因為她百年來身體無法成長,只能以小孩子的模樣示人,久而久之就變得性格古怪了起來。 云黛重新看向了芳久凌,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宋時雪既有第八境,又是被宋氏精心培養(yǎng)出的繼承人,是宋氏的少主,他絕不是那么容易被殺死的。 芳久凌沒馬上回答,她反而站起了身,將掛在衣架上的巨大兜帽取了下來,披在了身上,然后又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張儺面戴在臉上,將面容完全遮住了。 云黛蹙眉,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她就見芳久凌輕拉了拉兜帽,脆生生地喚了她一聲“云師姐”。 只這一句,云黛就猛地瞪大了眼睛,她也明白了芳久凌的意思。 芳久凌是葉氏的人,她與葉兮顏本就是有血緣的姐妹,她二人的身形和聲線都非常相似,若是在昏暗的燈光下,芳久凌再將自己的臉掩住,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偽裝成葉兮顏,且很難被人看出端倪來。 芳久凌很快就將兜帽和儺面重新取下,坐回了蒲團(tuán)上,她對云黛道:“放靈蓮燈那日,我會用剛剛的裝扮,趁亂接近宋時雪,再將他引至無人處,趁他不備將他斬殺?!?/br> “臨近蓮燈節(jié),整個神都城魚龍混雜,今年的蓮燈節(jié)不僅有外鄉(xiāng)人參加,就連七宗也被邀請來了,誰又能保證宋時雪不是被與宋氏有舊仇的敵人殺害的呢?” 芳久凌所說的計劃其實可行性很高,且成功的幾率也不小,只要宋時雪沒發(fā)現(xiàn)不對,沒有認(rèn)出芳久凌來,他在葉兮顏面前是沒有防備的,即使芳久凌只有第七境,同樣能成功地刺殺他。 可問題是,一旦芳久凌露出了馬腳,或是她一擊失手了,她很可能被宋時雪當(dāng)場擊殺。 宋時雪的實力不可小覷,最重要的是,倘若他對芳久凌動了殺心,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是葉兮顏的心腹,他有自己的依仗,芳久凌不過只是個在神都沒什么存在感的明譽(yù)郡主,即使真死在了他手中,青淵帝也不會真將他怎樣的,更何況本來就是芳久凌先去招惹他的。 云黛看得出來,芳久凌這次將她帶來此處,只是同她說一下她的計劃,如果云黛不答應(yīng)她的合作,或是云黛根本就沒有來神都,她同樣會去這么做。 她知道此舉到底有多危險,但為了搏那一線生機(jī),她還是會去鋌而走險。 “需要我做什么?”云黛最終只說出了這句話,她沒有勸阻芳久凌,她也明白她不可能勸得動她。 芳久凌聽她這么說,終于像是松了口氣般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師姐不需要幫我什么的,我只希望蓮燈節(jié)的前一天夜里,師姐也也可以去錦瑟河邊和神都城的人們一起放靈蓮燈,到時我會讓我的替身傀儡與師姐一起?!?/br> 她道:“事發(fā)之后,若有人懷疑我,我便說我整晚都是與師姐一起的,師姐到時也可為我作證?!?/br> “好?!痹器旌敛华q豫地點頭應(yīng)了下來。 雖說芳久凌只是讓她在河邊放靈蓮燈,但一旦出了什么岔子,她距離那般近,自是可以隨時前去出手相助的,即使無法一次將宋時雪擊殺,至少芳久凌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芳久凌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她的神色也跟著輕松了許多。 宋時憐道:“在外人眼中,我與久凌meimei關(guān)系不睦,我就不方便出現(xiàn)在她身旁了,所以我會去拖住明怡郡主?!?/br> “雖說我與明怡郡主算不得知心之交,但我畢竟是宋時雪的jiejie,她會給我些面子的?!?/br> 宋時憐在宋家其實屬于那種并不怎么引人注目的直系族人,她是宋時雪同父異母的親jiejie,只是她生母在她出生不久后就去世了,她父親又娶了續(xù)弦,宋時雪就是續(xù)弦生下的兒子,族中的資源也全都傾斜到了宋時雪這個小少主身上,宋時憐便活得如同一個透明人。 雖然她的繼母也沒苛待過她,但對她也只是表面上的客氣,實際上并不怎么親近。 宋時憐平日里倒是會對宋時雪裝模作樣地表演一下姐弟情深,所以她這個弟弟其實對她印象不算太差,更不會知道宋時憐竟想將他除掉。 葉兮顏自然也會看在宋時雪的面子上,給宋時憐幾分好臉色。 “不過,”宋時憐道,“一般來說明怡郡主那邊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出什么問題,放靈蓮燈的日子對她而言似是有些特殊,她每到這一天便會將所有人屏退,一個人在錦瑟河邊尋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的角落坐下,望著漫天的靈蓮燈直至天明,也不知是在想什么?!?/br> 宋時憐已經(jīng)想好了,那日一早就會去郡主府附近守著,只待葉兮顏出門后,她就一路跟著她,只要這位明怡郡主如往年那般安安靜靜地躲在錦瑟河的角落不出來,她也不會現(xiàn)身。 倘若在芳久凌動手前,她準(zhǔn)備離開,她就會上前去找個理由將她拖住。 司棠則道:“那天我也會帶著司家的徒弟徒孫們一同去錦瑟河邊看熱鬧?!?/br> 她臉上帶著笑意:“我讓他們?nèi)フ覀€戲班子來,在附近搭個戲臺表演,到時人只會比往年的蓮燈節(jié)更多,場面也會更加混亂,我相信明譽(yù)郡主一定能把握好時機(jī)的?!?/br> 自此,整個計劃的大框架就算是討論出來了,芳久凌又提出一些細(xì)節(jié),與幾人做了嚴(yán)謹(jǐn)?shù)挠懻摚屨麄€行動過程逐漸完善豐滿。 這四年的成長,讓芳久凌的思維變得非??b密,她考慮得很周全,周全到讓云黛本有些懸著的心也逐漸松了下來。 宋時憐則始終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但從她嘴中說出的話,又帶著強(qiáng)烈的殺氣,想來這個人的成長過程也沒那么簡單。 至于司棠,云黛聽她說話,有時會覺得她是一個道德感非常薄弱的人,沒有善惡認(rèn)知,或者說她其實明白善惡是非,只是她根本不在乎,她只在乎怎么做對她有利。 不過云黛倒不會對對這兩人產(chǎn)生反感,畢竟想要在這神都的腥風(fēng)血雨中活下來,想要去爭權(quán)奪利,手上怎能不沾滿鮮血。 謀權(quán)之人,焉有善良一說? 就像神都如今的圣主,青淵帝同樣被世人稱之為仁君。 她的仁義并非因為她善良,因為這不過只是她治國的手段罷了。 最后,芳久凌還和云黛交換了她如今的聆風(fēng)玉符的聆風(fēng)印,這樣也可以方便她們之后的聯(lián)絡(luò),若是之后再有變數(shù),她們也可隨時再商量。 司棠已經(jīng)將自己面前的酒喝完了,她干脆站起來,一把拎起宋時憐面前的酒壺,給自己滿上,然后轉(zhuǎn)向云黛問道:“小云道友,今日也是個機(jī)會,你若對神都、對世家有何疑問,皆可在此時提出,我們會盡量為你解答?!?/br> 云黛露出了沉思之色,她此次來神都自然是為了對付青淵帝,事實上青淵帝也不會放過她,但是對于眼前幾人來說,她若是直接表明她打算擊殺青淵帝,似乎有些太夸張了,畢竟云黛看她們的行為方式,她們似是準(zhǔn)備一步步蠶食神都,逐漸掌握權(quán)力。 云黛思索了片刻,這才問道:“青淵帝這次宴請七宗,各位覺得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酒知道你想問這個,”司棠笑了一聲,“以我對陛下的了解,她突然召集七宗掌門長老一同來,很可能是想立威?!?/br> 云黛皺眉,她就聽司棠道:“只不過這個立威自然不是給她自己立威,神都的七宗會議已經(jīng)有許多年未召開了,這次突然來這么大的動作,我倒覺得她是想替明怡郡主立威?!?/br> 司棠用胖乎乎的小手摸著下巴道:“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陛下似是想提前將皇位傳給明怡郡主,雖然我不明白她這么做有什么道理,陛下正值壯年,身體也沒有問題,就算她打算讓明怡郡主繼位,也沒必要這么著急?!?/br> 云黛不解:“司前輩為何會這么認(rèn)為?” “原本我還只是猜測一番,”司棠道,“但今年的蓮燈節(jié),陛下可是打算率萬民一同祭拜鬼劍渡厄,而也恰是這個時候,陛下還將七宗掌門都聚集起來了,如此大的動作,不就是想要立威嗎?可她已是天下第一圣尊了,這世間之人無不知曉她的威名,神都的七宗會議最開始的目的本就是為給圣主立威的,既然七宗會議許多年沒舉行過了,就說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陛下覺得自己不需要再多此一舉地去立威……因此解釋就只有一個了,她想為別人立威。” 司棠當(dāng)了司家家主很多年,她自然比其他幾人更會揣測圣心,她這一番說辭,讓云黛都覺得很有道理。 而且,若是再仔細(xì)想想,就會發(fā)現(xiàn)更加合理了,宴請七宗掌門,不僅是為了幫葉兮顏立威,更是為了幫她從自己身上奪走先天靈骨。 一旦葉兮顏有了兩件齊天之寶,那她便再不會受心劫困擾了,到時青淵帝也可順理成章將圣主之位傳給葉兮顏,自己則退居其后…… 可是……就像司棠說的那樣,青淵帝有什么道理要將圣主之位提前傳給葉兮顏? 不知為何,云黛突然就覺得,青淵帝此舉或許和她從芳驚剎那習(xí)得的潛麟功有關(guān),畢竟對現(xiàn)在的她而言,權(quán)力其實已經(jīng)沒那么大的吸引力了,相較于權(quán)力,她更想做的是找到對抗天人五衰的辦法。 思及此,云黛不知為何又想起了魔皇滄曜,她很清楚,這背后必定藏著很大的陰謀,只是她暫時還看不清楚。 云黛思索片刻,突然又問道:“那把鬼劍渡厄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棠聽她這么問,竟然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她的目光甚至有些粘膩地從云黛放在桌上的醉流鳶上掃過,反問道:“怎么,你想收服那把劍?” 云黛有些不置可否。 司棠笑得有些陰森:“很多人都知道,陛下永遠(yuǎn)無法離開神都皇城,你可知這是為何?” 云黛蹙眉搖頭,她就聽司棠道:“其實年輕時的陛下是沒這么厲害的,在一眾葉氏郡主中,她也算不得出眾,她的傀儡術(shù)更是學(xué)得很一般,甚至還不如如今的明譽(yù)郡主?!?/br> 芳久凌聽到司棠突然用這個話題提到她,她不僅愣了一下。 司棠所講述的這些,芳久凌和宋時憐同樣也沒聽過,所以她們也和云黛一樣地全神貫注。 司棠道:“再后來,陛下為了奪權(quán),便與鬼劍渡厄做了交易,交易的條件便是鬼劍渡厄為她洗髓伐骨,將葉氏那位建國先祖的根骨和傀儡術(shù)借給她,自此,陛下才逐漸變得像如今這般厲害?!?/br> 云黛明白了過來:“所以交換條件是什么?” “還能有什么交換條件,”司棠露出了一個頗具嘲諷意味的笑容,“自然是答應(yīng)鬼劍渡厄?qū)⑺懦?,讓它能重獲自由。” 這位司氏家主,再次用手托起了下巴,顯得漫不經(jīng)心:“可惜呀,陛下并未兌現(xiàn)她的承諾,畢竟將鬼劍渡厄放出后,它會迅速入侵地脈,汲取萬里靈脈,咱們的十四州也將以神都為中心潰爛腐敗?!?/br> “那把劍當(dāng)真有這么大的威力?”芳久凌顯得有些吃驚。 “那是自然,”司棠對于芳久凌的質(zhì)疑顯得有些不滿,“它是由塵世間的邪氣煉制而成的,只要世間之人尚有貪嗔癡,它能發(fā)揮出的能力就會越強(qiáng)。” 她道:“我就問一句,在座幾位,誰敢保證自己心底沒有陰暗面?” 眾人皆沉默了。 司棠冷笑:“鬼劍渡厄便是脫身于這份陰暗,且煉制出它的這種陰暗,并沒有時間的限制,靈鑄在煉制它時,取的是過去和未來的所有塵世邪氣,因此這把劍本身就處于絕對的動態(tài),過去的消耗殆盡了,它便可以從未來汲取,人間若是生靈涂炭,它的能力甚至?xí)S之變得更強(qiáng)?!?/br> 司家的獨門秘技是寒風(fēng)錘法,這種錘法其實并不是主要用來打斗的,它是一種特殊的煉器方式,因此司家的很多族人都跑去了鍛靈山莊游歷,而司棠這個家主,其實也算是個煉器師,她對于鬼劍渡厄,這把由第一煉器師、鍛靈山莊開山祖師靈鑄鍛造而出的第一把劍,自是有自己的見解的。 司棠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云黛手邊的劍上,她笑道:“鬼劍渡厄的能力可絕不比神劍醉流鳶差,小云道友,你應(yīng)該最能明白我這句話的分量。” 云黛的確能明白,她的神情也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事實上,像神劍醉流鳶和鬼劍渡厄這種本身有靈的寶劍,最強(qiáng)的狀態(tài)其實就是無主的時候,所以其實即使是前世的云黛,也從未將醉流鳶發(fā)揮出它最強(qiáng)的實力。 司棠道:“煉器師在鍛造寶劍時,為了防止寶劍背叛持劍人,都是會在劍上加上諸多限制的,包括小云道友手中這把神劍醉流鳶,它身上也有著許許多多的限制?!?/br> “但靈鑄在鍛造鬼劍渡厄時,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煉制出這世間最強(qiáng)大的寶劍,所以她未給它設(shè)任何限制,這也讓鬼劍渡厄成長成了如今這無法無天的狀態(tài)……” 司棠笑道:“不過好在,葉氏的建國先祖的確很強(qiáng),她用特殊的方式將鬼劍渡厄鎮(zhèn)壓在了皇城之中,只要陣法不被打開,那把劍就鬧不出什么水花來?!?/br> “說起來,”司棠突然看向了云黛,“其實鬼劍渡厄也不是完全無法壓制?!?/br> 云黛知道司棠要說什么,果然,這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大的女童便道:“鬼劍渡厄不會臣服于任何人,唯有劍主能夠令它俯首稱臣,因為不管它多厲害,它也只是一把劍,劍主天生會受萬劍朝拜,即使是鬼劍渡厄,也會甘愿俯首稱臣?!?/br> 她饒有興趣道:“所以……其實若是哪天,鬼劍渡厄失控了,小云道友若是直接將它認(rèn)為自己的本命劍,也能避免生靈涂炭、血流成河,也算是一大壯舉了?!?/br> 云黛卻只是垂眸看向身旁的劍,將手掌輕壓在了那遍布著龍鱗的劍鞘上,輕聲道:“我已經(jīng)有本命劍了?!?/br> 司棠無所謂道:“鬼劍渡厄不比醉流鳶差,甚至于它因不受到任何限制,你若舍棄了醉流鳶,認(rèn)它為本命劍,它能發(fā)揮出更強(qiáng)的實力?!?/br> 云黛蹙眉,司棠的話對她而言其實有些冒犯。 芳久凌連忙道:“司前輩,我們劍修不會隨便換本命劍的,您沒聽說過一個詞嗎……‘劍毀人亡’?!?/br> “除非本命劍毀壞,否則劍修不會輕易更換本命劍,但本命劍毀壞,持劍之人大抵也活不長了,這并不是什么好兆頭。” “哦?是嗎?”司棠顯得有些不解,她很是知錯能改地想云黛道歉道:“我的確不知這個說法,還請小云道友勿怪……” “我還道劍修都是追求更強(qiáng)的實力,不會有這么多顧及,而且我以為劍主既受萬劍朝拜,便可同時收許多把本命劍,更加不會受到這種限制……” 云黛嘆了口氣,她知曉司棠沒有惡意,但這個話題冒犯到的可不僅是她,也會讓聽到的斬月心中難受,于是她道:“前輩還是繼續(xù)說說青淵帝的事吧?!?/br> “對對對,”司棠點頭,“咱們的陛下得了鬼劍渡厄的恩,卻并未如期幫鬼劍脫離陣法,鬼劍又怎么可能放過她呢?” 司棠語氣中的嘲諷之意更濃:“她既然敢與鬼做交易,自然就該承受后果?!?/br> 她道:“陛下的根骨本就是從鬼劍渡厄那換來的,隨著她修為的提升,鬼劍渡厄能覆蓋的范圍便越小,她若是離開那把劍太遠(yuǎn),她的一身修為都會隨著她的根骨一同消失,她也會變得如廢人一般?!?/br> “而如今已是圣尊的陛下,她的活動范圍自然也被徹底局限在了皇城內(nèi)……她無法離開皇城,是因為她根本不敢離開。” 第176章 葉兮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