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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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黛盤腿坐于屋中的蒲團上,用神魄去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在察覺到四周的聲響逐漸平靜,這座神都城也陷入沉睡后,她終于睜開了眼睛,眼底露出了思量之色。 芳久凌很顯然是想約她見面,但云黛有些猜不出她想對她說什么。 當然,最重要的是,就算排除開了青淵帝,芳久凌也是處于芳驚剎的監(jiān)控中的。 就像當初云黛對芳久凌所說的話,皆被芳驚剎聽去了一樣,她們既無法繞靠芳驚剎溝通,那難道芳久凌要單獨找她是芳驚剎的意思嗎? 這些猜測也讓云黛不得不在面對芳久凌時格外謹慎,她很想知道芳久凌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云黛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屋外并不是一片漆黑,長廊上掛著一串串的燈籠,將整座松信館都映成一片橘色,云黛輕盈地穿梭在黑暗中,沒發(fā)出任何聲音。 松信館外守著侍衛(wèi),這些侍衛(wèi)說是青淵帝派來守護此處的,實際他們的主要任務卻是盯著七宗的動向,一旦有任何動向便會稟告給青淵帝。 這些侍衛(wèi)的修為都不低,其中甚至有兩名第八境和數(shù)名第七境。 這陣容讓云黛都稍有些吃驚,還真不愧是屹立千年不倒的神都,竟有這么多高手。 不過云黛腳步未停,此處無法使用瞬移,她的追影步和雷遁靴也同樣受到了限制,不過單靠鬼魅的身法和特殊的隱匿符,她仍很順利地避開了這些人的視線,出了松信館。 街道上已經沒有人了,看起來格外冷清。 云黛記得路,她在神都城中快速地移動著,轉眼便抵達了芳久凌之前帶她來看的那處郡主府。 她雙眸微瞇,就見整座郡主府都被籠罩在一層嚴密的防護陣法之中,并不是那么容易闖入的。 云黛翻身而起,小心地避開了會觸發(fā)陣法之處,落在了院墻之上。 透過這層若隱若現(xiàn)地透明陣法,整座郡主府都落入了她的視線中。 那些皇家侍衛(wèi)整齊地穿梭在院落中,按部就班地巡邏著。 云黛手指輕點,那層防護光罩就慢慢裂開了一道可供一人通過的口子,隨即她整個人就鉆了進去,輕巧地落到了地上。 郡主府很大,云黛尚還不知道芳久凌具體住在何處,不過這并非不好分辨,只需根據(jù)那些守衛(wèi)的行動軌跡便可判斷出戒備最森嚴之處,畢竟這群人的目的本就是監(jiān)視芳久凌。 云黛藏身在墻根的陰影中,四下觀察著,她知道芳驚剎也住在此處,就是不知她具體身處何方。 她很快就有了判斷,于是她腳下輕點,整個人就化為了一道模糊的影子,從幾隊巡邏的守衛(wèi)之間輕松穿過。 等到抵達最深處的那間院子時,云黛心中就更有底了,今日領頭的那名第七境的皇家侍衛(wèi),正守在院子外,站得端端正正,絲毫沒有懈怠之意,而在這間小院子的外面,竟還設立了一套更為嚴實的陣法,陣法內外,甚至連聲音都被互相屏蔽了。 云黛輕輕皺起了眉頭,這看管方式,和囚禁幾乎都沒什么區(qū)別了,而芳久凌顯然就被囚禁在其中。 她略作停頓后,便在那七境守衛(wèi)的眼皮子底下,輕易闖入到了陣法之中。 她剛一落地,便發(fā)現(xiàn)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 站在屋門口的是個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挽著雙丫鬢,一雙大眼睛圓溜溜的。 云黛的突然出現(xiàn)顯然讓那小姑娘也嚇了一跳,被她捧在手中的托盤也“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好在那托盤上沒有別的東西,也沒東西被摔壞。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云黛一下子連呼吸都止住了,她下意識想抬手將此人擊暈,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了,但隨即她就突然反應了過來。 站在她眼前的這個小丫鬟根本不是個活人,因為與云黛的神魄融為一體的水涌珠未能在此人的身體中探查到絲毫流動的血液。 很顯然,這個靈動鮮活的小丫鬟,本質其實是一具傀儡。 “云師姐,”隨著屋門被“吱呀”一聲推開,芳久凌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你看我現(xiàn)在的傀儡術怎么樣?” 芳久凌緩步從屋中走了出來,她一身鵝黃衣裙,并未再披那件深藍色的厚絨披風,整個人看起來輕盈了許多。 而她的出現(xiàn)也讓那個小丫鬟松了口氣,她主動向云黛施禮道:“原來這位大人是明譽郡主的朋友,奴婢是在郡主身邊伺候的人,名叫晴桃。” 她動作自然,神色靈動,語氣起伏著,令人完全看不出她到底與真正的活人有任何區(qū)別。 因云黛一直在打量她,她甚至還露出了疑惑之色,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云黛思量著,沒立即開口,而是又看了芳久凌一眼。 芳久凌笑盈盈的,眼底帶了幾分得意。 云黛可是記得清楚,當初還在萬仞閣時,芳久凌制作而出的那幾具傀儡,簡直丑到扔出去別人都不會懷疑她是葉氏女的程度。 如今芳久凌制作出的這個名叫晴桃的傀儡小姑娘,已與那時完全不同了,除開青淵帝離開神都附身的那些傀儡替身外,云黛上一次見到如此逼真的傀儡,還是在鏡花島對上葉蘊檀的時候。 那時葉蘊檀cao控的那具傀儡便是如此的鮮活,甚至于云黛是用了rou身血甲才判斷出了對方的傀儡之身。 其實真要說起來的話,青淵帝制作出的傀儡才該是最逼真的才對,但是她所cao控的傀儡,皆是因她本體無法離開神都,而讓她的神魄依附于其中的替身傀儡。 青淵帝本身已是圣尊,又是當今世上的第一圣尊,她所制作出的那些替身傀儡雖也與真人無異,但卻并不能達到她本體的實力,所以會讓人輕易地一眼就辨認出,那只是一具替身。 不過青淵帝本身對此也不在意,以她的實力,即使只是一具實力不如她本體的傀儡,她也可以達成她的目的了。 “你下去吧,”云黛對晴桃道,“我有些話要對你們郡主說?!?/br> 晴桃聽罷點了點頭,很恭敬地退了一下,云黛一時竟也分辨不出晴桃做出的這些反應到底是被芳久凌cao控而出的,還是她自己有的…… “云師姐,”芳久凌又一次開口了,她微側身讓出路來,“有什么話進來再說吧?!?/br> 于是云黛就跟著芳久凌一同進了屋。 屋中的擺設很奢華。 一縷冷香從瑞獸香爐中裊裊升起,此處便陷在了一股淡淡的檀香之中。 “坐吧,云師姐?!狈季昧铻樵器炖_了木椅,云黛倒也不客氣。 她坐下后,芳久凌便端了杯茶到她面前。 熱騰騰的茶很快將暖意傳入了云黛的掌心,云黛沒說話,而是看著芳久凌,等待著她主動開口。 “云師姐,”芳久凌終于在云黛面前坐了下來,“今日將你叫過來,其實是想與你表個態(tài)?!?/br> 云黛正襟危坐,就聽她道:“我與現(xiàn)今的葉氏,和青淵帝,和葉兮顏,并不是一路的。” 云黛揚眉:“你是什么打算?” 芳久凌笑了笑,她其實看起來真的沒有太大變化,仍舊是溫溫柔柔的,不帶有任何攻擊性,但云黛卻從她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曾經的她沒有的從容。 她很從容,仿佛一切都胸有成竹,她對著云黛笑道:“我想做什么,師姐還不知道嗎?” “我當然是要奪權,”她道,“我要和葉兮顏爭奪圣主之位。” 云黛坐直了,她記得那日與芳驚剎交談時,芳驚剎可是口口聲聲地說著芳久凌如今的能力不足,并不具備奪權的條件,云黛原本就在想,芳久凌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竟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 “你母親是如何說的?”她突然問道。 “我母親教我不要太貪功冒進,”芳久凌看著云黛,“她說此事還要從長計議,但她也有在為我謀劃。” 云黛覺得有些古怪,她便又問道:“是你母親讓你與我說這些的?” “不是,”芳久凌搖頭,隨后她稍猶豫了一下,才道,“我母親其實讓我不要告訴你這些的,謀權并非小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險?!?/br> 云黛明白了芳久凌話中的意思,芳驚剎自己不同她說明,又不讓芳久凌說,倒好似是……她反倒對她有著戒心和懷疑,因此才在她面前藏拙。 “既然你母親不讓你同我說,你為何還要告訴我?”云黛看向芳久凌,這般問道。 “因為鼓勵我爭奪圣主之位一事,本就是師姐第一個與我說的,也是因此,我才會動這份心思,走到如今這一步……” 芳久凌語氣認真道:“若師姐還不可信,我真不知這世上還有誰是值得我相信的了?!?/br> “而且,”她道,“師姐此次會被邀請來神都,青淵帝必定不會放過你,師姐你本也是要對付青淵帝的,我們在利益上完全統(tǒng)一,師姐沒理由出賣我不是嗎?” 云黛陷入了沉思,她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這位嶄新的芳師妹,說起話來比曾經的她有調理多了,可謂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情誼與利益都被她占盡了,不過她說得倒也沒錯。 看到芳久凌如今的成長,云黛也算是放下心來了,她看得出來,她已有了在這夾縫中生存的能力,她不會再被輕易擊倒,也不是那個時時需要別人保護的小姑娘了。 只是…… 云黛突然問道:“我們的對話會被你母親聽到嗎?” 芳久凌愣了愣,隨后她連忙搖頭:“師姐放心吧,我已與母親說好了,我也長大了,需要有自己的隱私,她不會再將她的視線時時刻刻放在我身上了?!?/br> “更何況,她現(xiàn)在也沒能力注視我?!?/br> 云黛露出了疑惑之色,她很快便聽芳久凌道:“青淵帝雖將我的母親從皇城的地牢中放了出來,但她卻并不算是給了我母親真正的自由,甚至于我也沒有任何自由。” “師姐你也看到了,我所住的這座郡主府,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牢籠,而我母親也只是從皇城地牢中被轉移到這座牢籠中?!?/br> “甚至于,”芳久凌道,“我母親向青淵帝提出的那些要求,反而讓青淵帝對她的戒備更重了?!?/br> “她怕我母親會做出什么不利她的事,便令我母親永遠無法踏出郡主府的陣法,我母親身上還被種下了封魂釘,一身修為都被廢去,她的經脈中再難儲存靈氣,那些精妙的術法她也已經無法使用了,我的母親……已與廢人無異?!?/br> 云黛聽罷稍有些吃驚,不久前她用冥印與芳驚剎聯(lián)系時,并未察覺到任何異常。 “唯一比之前好的是,至少這座郡主府表面是光鮮亮麗的,我的母親也能享受錦衣玉食,不必再如之前在皇城地牢時不見天日?!?/br> 芳久凌的神色變得有些低落:“云師姐,若我無法成功奪得圣主之位,我的母親將終生被囚禁于此處,所以我、我是一定要贏的。” 云黛消化著芳久凌說的這些,突然就意識到,芳久凌和芳驚剎的關系似乎很不錯。 她問道:“芳師妹,你對你母親,是何看法?” 芳久凌沒想到云黛會這么問,她微微頓了一下才道:“其實我剛回神都見到她時,她讓我覺得有些害怕?!?/br> “因為她、她……”芳久凌的神色變得有些復雜,“她讓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殺人?!?/br> 云黛怔了一下,她就看到芳久凌垂下視線看向了自己的手掌,她低聲道:“那是我第一次手上沾滿鮮血,我很害怕……” 那年芳久凌跟隨著青淵帝回到了神都,雖說神都是她的故鄉(xiāng),但這里對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所有的人都仿佛對她抱著敵意,直至……她終于見到了她的母親芳驚剎。 那并不是什么感人至深的母女相認的場景,甚至于芳久凌因為有些膽怯,只吶吶地說了句“給母親請安”,便沉默了下來。 沉默了許久,芳驚剎才說出了她見到她后的第一句話,她問她:“我問你,你回神都來是想做什么的?” 芳久凌被她問得愣住了,她當然知道她回神都是做什么的,那時在萬仞閣,青淵帝問她愿不愿意和她一同回神都時,便是云黛通過傳音術跟她說,若她想去爭奪圣主之位,就應下來。 所以她會出現(xiàn)在此,自然是為了那個位置。 可是話到嘴邊,芳久凌卻猶豫了,因為她差得太多了,她要如何去爭奪那個萬人之上的圣主之位? 這宏大的目標,說出來就連她自己都無法完全相信。 可她的猶豫卻讓芳驚剎猛地站了起來,她一把揪住她的領子,質問道:“你在害怕什么?!” 芳久凌被嚇了一跳,她的眼眶都紅了,囁嚅著嘴唇不知要如何作答,芳驚剎卻變本加厲地大聲道:“我問你!你到底在害怕什么!?為何不敢說出心中所想?” 芳久凌輕顫著,好半天才有些怯弱地道:“母親,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br> 芳驚剎“哼”了一聲:“連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你當然做不到!” 芳久凌有些迷茫,也有些不解,她忍著不安和恐懼,顫聲問道:“母親是何意?” 芳驚剎便道:“我再問一遍,你回神都是想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