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20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一力降十會、末日女主挨cao記(NPH)、惡毒女配依舊選擇惡毒(西幻NP)、潮汐·刑偵
他仍在瑟縮發(fā)抖,像是覺得很冷。 云黛驟然收緊五指,與他十指相扣,隨后她便再次低頭貼上了他的唇。 少年這次也再未掙扎,于是這座巨大的玄凌殿中,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外,就只剩下風聲了。 寂靜而幽冷,總令人忍不住想從身邊之人的身上汲取暖意。 她一下下舔舐著那已完全愈合的斷裂之處,像是最輕柔的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云黛像是突然察覺到了什么,她猛地睜開雙眼,五指用力下探,精準地扣住了少年的手腕。 而他的掌心中,竟正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若非云黛突然攔下他的動作,那把匕首的鋒芒恐怕就已經沒入到了云黛的小腹中了,她會被他重傷,就像他被青淵帝搶走那日那般。 云黛垂眸向少年看去,就見他整個人突然開始劇烈地顫抖,牙齒也深深咬住了嘴唇,很快便咬出了一排血痕。 他像是在努力地反抗著什么,痛苦的掙扎令他全身的肌rou都緊繃著。 他變得很激動,冷汗不停從額角冒出,云黛當然看得出來,他突然對她出手,是受到了cao控他之人的指引,這也并非是他的意思。 好在云黛早有防備,加之如今的她已是第八境,根本不會被這種程度的偷襲所傷,所以他突然被控制著襲擊她,對她而言其實并沒有多大的影響。 可面前的少年顯然不是這么想的,突如其來的失控讓他陷入了某種崩潰的狀態(tài),云黛幾乎覺得,若是他還能發(fā)出聲音,他一定會用力拽著她的袖子,求她趕緊殺了他。 殺了他…… 云黛的手用力壓下,將他握著匕首的手抵在了桌案上,隨后她的另一只手就順勢掐住了他的脖子。 “謝映玄,”她五指沒有收緊,只輕扼住他,“你還傷不了我?!?/br> 少年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片刻之后,他突然一把推開了云黛,整個人翻身而起,幾步便逃離了玄凌殿,轉瞬就消失在了宮殿之外的皚皚大雪之中。 云黛的手停在半空,沒有馬上落下。 謝映玄逃走了,或許是受到了cao控他之人的指令,也或許是他并不想再被控制著做出攻擊她的行為。 云黛持有掌門令,只要謝映玄仍身處萬仞閣內,她便能輕易感知到他的方位,可她沒去追,直至他一路逃出了萬仞閣,她也沒去追。 其實,如果云黛執(zhí)意想將謝映玄留下,她是完全可以做到的,萬仞閣本就完全在她的掌控內,一具第九境的傀儡,根本不可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只是……云黛并不想這么做。 她低下頭,就看到了被撞到地上的那張請?zhí)?,請?zhí)稍诒徊痖_的信封上,安安靜靜的。 云黛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她彎腰將請?zhí)托欧庖煌瑩炱?,還未等她完全將信封展開,便有一張小紙條從中滑落了出來,那紙條上只寫了一行字。 “別去神都,危險?!?/br> 這是…… 謝映玄給她的提醒,云黛甚至不必多猜測就明白,除了謝映玄以外,不會再有人將寫有這樣句子的紙條塞在神都遞來的請?zhí)小?/br> 他來此給她送信,不僅是想再見她一面,他還想將這句提醒也送到她面前。 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當初在前往靈賜秘境的靈舟之上,謝映玄也是偷偷來找了她,提醒她不要進秘境,因為葉兮顏和世家之人都等著想要對付她。 那已是七年前的往事了,卻又好像就在昨日,云黛捏著那張紙條,連呼吸都下意識變輕了幾分。 不知沉默了多久,她才將紙條收起,神色間也并未任何異常,仍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冷淡到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云黛慢慢俯下身,她將那些雜亂的思緒從腦海中摒除,開始一件件地將落在地上的卷軸撿起,再規(guī)整地整理在書案上。 她在想,剛剛指揮著謝映玄攻擊她的人到底是誰。 是青淵帝還是葉兮顏呢?她思索了片刻就很快有了答案。 葉兮顏是絕對不可能讓謝映玄來見她的,所以這一切顯然都是青淵帝刻意為之。 當然,云黛不會蠢到以為青淵帝真的想憑借一具傀儡刺殺她。 青淵帝此舉,應當只是在用謝映玄引誘她。 比如說,她想告訴她,若是想要得到這具傀儡,就必須得應下她的邀約,前去神都。 云黛能清晰地感覺出來,若是她這次不應約,青淵帝一定會很失望,甚至于……說不定這次的神都會議本就是針對她而準備的。 如此看來的話,神都的這場宴請,必然會是一場鴻門宴。 并且這張請?zhí)蛠淼臅r機非常地巧,云黛不久前才將自己回到萬仞閣的消息放了出去,轉眼間神都的請?zhí)瓦f過來了,若說不是巧合,她實在不相信。 云黛只覺得青淵帝特意把謝映玄送到她面前,完全是多此一舉,她憑什么覺得她會為了一具傀儡就去神都涉險?她又不是葉兮顏。 更何況,她若真那么瘋狂,她完全可以強行將謝映玄拘在身邊。 在萬仞閣的地界內,任誰都不會拿她有辦法。 又或者說,青淵帝其實是希望她能強行將謝映玄留下的。 可是云黛不會去這么做,謝映玄會突然出現,本身就像一個巨大的陷阱,只等著她往里跳。 他對云黛而言,帶有了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即使以他的能力,還不至于對她造成傷害,但他既是處于受人所控的狀態(tài),留她在身邊,只會是一個隨時會被引爆的巨大麻煩…… 再說了,謝映玄本就是葉氏的傀儡,到時青淵帝不想用他了,就算他被她強行留下,青淵帝也可以選擇隨時將他銷毀…… 思及此,云黛又想起了剛剛那個吻,他的舌頭,還有他的眼睛…… 云黛原本還在猜測到底是誰干的,是誰敢在葉兮顏身邊如此傷害謝映玄。 可如今,她卻又突然反應了過來,謝映玄身上的傷,應當就是來自于葉兮顏,除了她以外,云黛再想不出第二個人。 因為謝映玄不喜歡她,所以她才會用如此瘋狂地手段傷害他。 挖出他的眼睛,再割掉他的舌頭……明明傀儡身上的傷都是可以被修復的,可葉兮顏卻任由他用這副殘破的身軀,苦苦地掙扎著。 她已經徹底瘋了,只要謝映玄一天不愛她,她便會一直這般病態(tài)地折磨他…… 云黛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的玄凌殿很安靜,安靜到她仿佛能聽到雪落下的聲音。 轉瞬間,她像是察覺到了什么般,驟然睜開眼。 翠衫金眸的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面前,他距離她很近,幾乎將她完全困在書案前。 云黛正想伸手推開他,下巴卻被他輕輕捏住了,于是她也被迫使得抬頭看向他。 云黛又一次在那如金琥珀般的眼眸中看到了倒映而出的,自己的臉,也因此,她有些無法立即判斷出他眼底的情緒。 隨后少年的手指就觸上了她微有些紅腫的嘴唇,輕輕擦拭著她唇上的血跡。 最初她去主動親吻謝映玄時,那傀儡少年因過于慌亂而下意識地掙扎著,于是便不小心磕破了她的唇,甚至磕得有些深。 “既然要去神都,你會將他搶回來嗎?”斬月突然問她。 “也許會吧……” 云黛其實并未仔細考慮過,神都一行必然會充滿險阻,若這一趟能徹底擊垮神都葉氏,斬殺青淵帝,她……自然會將謝映玄帶回來…… 或者,他不想留在她身邊也可以,他不必再做葉氏的傀儡,想去哪,想成為誰……都是他的自由…… 云黛雖答得似是而非,斬月卻還是明白了她的態(tài)度,他的手指突然就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于是壓下的力道也不自覺變重,云黛便疼得輕“嘶”了一聲。 她伸手握住了斬月的手腕,抬眸看向了他。 察覺出了他的不對后,她問道:“你怎么了?” 斬月眼底似翻滾著某種情緒,但在云黛徹底看清之前,他便化為了一股煙霧,重新回到了醉流鳶中。 …… 神都皇城。 葉兮顏有些焦急地一路穿過長街,莽撞地來到了御書房。 守在御書房前的侍衛(wèi),見來者是明怡郡主,便也未做阻攔,于是她就急匆匆地走了進去。 坐于案前的青淵帝早有所察覺,她放下筆,蹙眉看了過來。 “兮顏,這般冒失做什么?” 不知是何原因,葉兮顏所顯露出的那份焦急中,竟隱隱帶著一種強烈的病態(tài)情緒,這令她的神色都看起來有些扭曲。 不過她還是壓著性子,向青淵帝俯身施禮后,這才道:“姑姑,我是想問問,我的那具傀儡……” 那日,姑姑突然說想將謝映玄借去做一些事,葉兮顏心中其實是抵觸的,但因為不想拂了青淵帝的面子,更不想讓姑姑覺得她會耽于情愛,所以她還是應了下來。 可自謝映玄被青淵帝借走后,已過了三日,葉兮顏每日都在焦急地等待著,今日終于忍不住進入了皇城,向青淵帝詢問了起來。 “那么緊張做什么,”青淵帝倒是出奇的鎮(zhèn)定,“孤只是派你那傀儡去完成一個小小的任務,他不會有生命危險的?!?/br> “可是姑姑,您身邊有那么多傀儡,為何一定要讓他去?” “活人傀儡畢竟不同,有些事其他傀儡做不了?!鼻鄿Y帝難得耐心地同她解釋了一句。 葉兮顏并不清楚青淵帝將謝映玄派出去是要做什么,若她知道青淵帝竟讓謝映玄去萬仞閣給云黛送請?zhí)?,她是必定不會同意?/br> 不過謝映玄本人倒是答應得痛快,這還是青淵帝親自詢問過他之后得到的答案,他甚至自愿幫她隱瞞了任務的內容。 青淵帝的傀儡術早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謝映玄對于云黛的突然襲擊,自也出自她之手,只可惜神都與萬仞閣相距甚遠,謝映玄又是一具擁有自主意識的活人傀儡,且是第九境的修為,青淵帝并不能做到完全地掌控他。 不過這也沒什么,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只要能確保云黛收下請?zhí)?,并應下神都的邀約,先天靈骨她便勢在必得。 青淵帝看了面前的葉兮顏一眼,她將葉兮顏的狀態(tài)完全看在了眼中,不過她卻并不覺得擔心,她很清楚,葉兮顏會這般完全是因為來自琉璃玲瓏心的那個詛咒。 可即使那個詛咒如此可怕,她卻仍能勉強維持著心性,不會真的為了那具傀儡放棄一切。 光憑這點,青淵帝便覺得不是什么大問題。 只要能取得先天靈骨,心劫詛咒自然就能被破解了。 到時,她也可以放心地將這圣主之位交給她了。 思及此,青淵帝低下頭,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掌心,她的神情也變得有些異樣,那些被吞進她神魄的浪潮突然在此時古怪地涌動了一下,愈發(fā)失控,像是要奪取她對身體的控制權,但很快又被她壓制了下去。 她聲音冷淡地對葉兮顏道:“你先回去吧,待那傀儡回到神都后,孤會派人將他送回你那?!?/br> …… 謝映玄是三日后被青淵帝的人送回的郡主府。 葉兮顏見到那雙眼蒙著黑綢、安靜走來的少年后,也終于露出了欣喜之色。 他離開郡主府這幾日,她沒有一夜是能安穩(wěn)地入睡的。 她根本無法接受她的映玄哥哥離開她,哪怕是一日也不行。 將謝映玄送來的宮人很快就識趣地退了下去,于是這處長廊之中便只剩下他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