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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179節(jié)

    云黛的眼神卻有些異樣,她上下打量著那個小姑娘,突然問道:“你的劍術是從哪學來的?”

    “這與你何干?”阿鳶張嘴就反駁她,倒是個倔強的性子。

    鐘妙商偏頭望來,有些疑惑:“怎么了?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云黛看了鐘妙商一眼,低聲道:“她用的招式,是萬仞閣的基礎劍訣?!?/br>
    這下連鐘妙商都吃了一驚,她同樣壓低聲音道:“這么說來的話,她那個人族母親……不會是你的同門吧?”

    萬仞閣的基礎劍訣可不是隨便誰都會的。

    “不知道,”云黛道,“她出手的招式太爛了,判斷不出來?!?/br>
    只是這個水平的話,連拜入萬仞閣外門的資格都沒有,但這小姑娘年紀輕輕修為就不低,看著不像根骨差的樣子,倒好像是……不太適合練劍。

    云黛說這話時,沒壓低聲音,于是被那叫阿鳶的小姑娘聽了個清楚,她原本一直忍著眼淚,如今愣是被云黛的一句話給氣哭了。

    旁邊那婦人立即像護著雞仔的老母雞,一下子就鼓了起來,梗著脖子瞪視著云黛,像是要一口把她吃下去似的。

    云黛卻在這時收手回劍,也放開了壓在那小姑娘肩上的手。

    那婦人見狀立馬將阿鳶小姑娘抱進了懷里,一臉警惕地看著面前兩個不速之客。

    云黛抬手就將鋒利的劍刃收入劍鞘,語氣平靜道:“我們的確沒有惡意,否則我剛剛就能輕易將你們斬殺,沒必要還來與你們解釋?!?/br>
    那婦人露出了狐疑之色,她顯然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云黛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半晌,那婦人才道:“可你們之前的話,我們都聽到了,你們說你們是千狐故城的人?!?/br>
    千狐故城的人,自然是屬于狐族的勢力,天生就會站在狐族的立場上。

    鐘妙商無奈地笑了笑:“我們那是胡說的,我們只是想找個落腳地,見那有蘇凈容是狐族少主,才故意攀關系,自稱先祖來自千狐故城。”

    她道:“這位大娘,不瞞你說,我們連千狐故城這個地名都沒聽說過,只是聽那些人打斗時,說是要去千狐故城,才故意那么說的?!?/br>
    婦人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她先是打量了一番鐘妙商,又扭頭看向了云黛,她的目光在云黛背上的劍和手中的劍上來回轉動了一番,終于問出了她最為疑惑的問題:“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鐘妙商原本還在猶豫,云黛卻先她一步開口了,她并不是對著那婦人說的,而是看著那個小姑娘道:“我們跟你一樣,是人族。”

    誰知她這話說出后,那小姑娘卻并未露出任何吃驚之色,而是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云黛:“你騙誰呢?”

    她用一根手指了指云黛背后的尾巴,又指了指鐘妙商頭頂?shù)亩洌骸澳銈儺斘沂窍棺訂幔 ?/br>
    鐘妙商:“……”

    云黛卻也不惱,她腳尖一踢,就將那小姑娘掉落在地上的那柄短劍踢起,抓在了手中。

    那柄劍輕飄飄的,顯然是給小孩子準備的,因此云黛揮舞起來顯得很是輕松。

    “既然見過我所使的劍術,還看不出我與你們妖族到底有多大的不同嗎?”

    鐘妙商見狀也連忙點頭附和:“我們妖族的外表只是為了融入這里做的偽裝,畢竟妖族對我們人族可都是充滿了敵意的,請相信我們真的沒惡意!”

    那婦人皺起了眉頭,她思索了片刻,才問道:“你們是打算幫助我們逃跑嗎?”

    鐘妙商點頭:“我們確有此意?!?/br>
    婦人又道:“你們圖什么?!?/br>
    鐘妙商笑道:“之前不就說了嗎?我們想找個落腳地,不管是狐族還是鮫人族,只要能給我們一個容身之處對我們而言都差不多,而你們這位小公主正好又是人族,我想鮫人族對于人族的接受力應當會比狐族更強,對我們也會更友善。”

    “所以你們這是來向我們投誠的?”

    鐘妙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之后我們會協(xié)助你們從有蘇凈容手中逃脫。”

    “蘭姨!別相信她們,這兩人一看就油腔滑調的,根本不可信!”被婦人抱在懷中的小姑娘一臉憤恨地瞪著云黛,似還在為云黛之前嘲諷她劍術爛一事而耿耿于懷。

    云黛垂眸看了她一眼,她揚手直接將那柄小劍丟還給了她,然后問道:“你喜歡劍術嗎?”

    “自然、自然是喜歡的!”小姑娘說得理直氣壯。

    云黛“嗯”了一聲,又問道:“那你想不想跟我學劍術?”

    她此言一出,小姑娘臉上的表情就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她眼巴巴地瞅著云黛,腦內不禁回蕩起了云黛使劍時的身姿,半晌她終是忍不住回頭拽了一下婦人的衣角,然后一本正經(jīng)道:“蘭姨,我看她們好像還挺熱心的,正好我們現(xiàn)在孤立無援,不如就信她們一回吧?!?/br>
    小姑娘的聲音很稚嫩,因年紀太小,情緒都表現(xiàn)在了臉上,鐘妙商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婦人也是一臉的無奈。

    她雖已經(jīng)差不多相信了云黛和鐘妙商的話,但她考慮到的問題其實更多。

    “這畢竟不是小事,還是希望二位可以給出一個讓我們完全相信你們的理由?!?/br>
    鐘妙商道:“我們是服用了特殊的藥物才有了如今的外貌,在藥效失去之前,我們也沒辦法展現(xiàn)出人族的面貌?!?/br>
    “不過也許你們可以看看我朋友的本命劍,”她說著就將目光落在了被云黛背在身后的醉流鳶上,“這把劍絕不是會出現(xiàn)在此處的東西?!?/br>
    云黛沒什么猶豫便直接從背上將醉流鳶取了下來,當她解下纏繞其上的布條,露出遍布著龍鱗的劍鞘時,那婦人終于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神龍!是神龍!”她竟“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滿臉驚恐與敬畏地望著那把被云黛握在手中的劍,因過于激動,她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這一幕將那阿鳶小姑娘也嚇了一跳,她愣怔地站著,一時有些無措。

    婦人并沒聽說過醉流鳶的名號,卻也很清楚,確如鐘妙商所說,這把象征著神龍的劍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這片土地上,或者說這片土地上的人,根本不會敢使用這把劍。

    神龍族是所有種族的先祖,對他們天生便存在著血脈壓制,他們怎么敢將先祖的脊骨當作劍來揮舞?

    婦人再抬起頭望向云黛時,眼中已滿是崇敬之色。

    她主動指著自己道:“我名蘭花,是阿鳶公主的侍女,負責照顧阿鳶公主的起居,兩位愿意助阿鳶公主返回鮫人族,蘭花感激不盡!”

    鐘妙商笑著將蘭花扶了起來,她道:“大娘不必如此客氣,您到時候只需幫我們在鮫皇面前美言幾句就好了!”

    鐘妙商現(xiàn)在心情很不錯,原本在她看來,她們此行最大的難點就是怎么讓別人接受她們人族的身份,但如今她們一出來就碰上同是人族的鮫人族小公主,人家對人族也沒有偏見,于是最大的困難就迎刃而解了。

    談判成功,于是云黛問起了她最感興趣的那個問題,她道:“我們因是人族修士,來到此處之后,周身的靈氣便無法運轉了?!?/br>
    她的目光落在了阿鳶身上:“但阿鳶公主似乎不受到影響,不知可是有什么特殊的辦法?”

    蘭花卻苦笑了一聲:“這點老奴還真幫不上忙,阿鳶公主雖看起來是人族,但她身上也擁有我們鮫人族的血脈,她的出生方式有些特殊,所以并不會受到靈氣的限制……這點老奴是不能細說的,等你們日后見到阿鳶公主的父親,可以直接問他?!?/br>
    “原來如此……”云黛有些失望。

    她其實有些想打探有關于齊師兄的消息,可是想到她對鮫人族并不算太了解,況且她也不知曉齊師兄真正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于是她最后還是選擇了沉默。

    鐘妙商倒是注意到了關鍵點,她好奇地問了起來:“我們之前就聽那個有蘇凈容說,想要強娶阿鳶公主的父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蘭花嘆了口氣,臉上出現(xiàn)了氣憤之色,她很快就給二人講起了這些族群之間的恩怨。

    在妖族如今的三方勢力中,最強盛的便是生活在陸地上的有蘇狐族,羽族與鮫人族則相對較弱,于是狐族就生出了許多歪心思。

    他們想要擠占吞并羽族和鮫人族,讓這兩個族群成為狐族的附屬。

    有狐宮中的狐王一共有三個女兒四個兒子,這七位主子都想爭奪儲君之位,于是有蘇凈容作為狐王的小女兒就想出了一個博得狐王喜愛的損招,那就就同時向鮫人族和羽族下了聘書,強娶鮫皇和羽皇的兒子,用以做人質。

    鮫人族和羽族自然是不會同意的,有蘇凈容就使了些下三濫的手段,比如說親自潛入鮫人族的地盤,把人家鮫族皇子的女兒給綁走了。

    鮫皇原本是不怎么看重這個小孫女的,想直接放棄這位阿鳶小公主,但阿鳶的父親卻對這個女兒很是疼愛,說什么也不答應,為了阿鳶,他居然真的接下了有蘇凈容的聘書,半個月后便會入贅到狐族來。

    鮫皇為此大發(fā)雷霆,派出了衛(wèi)兵前來營救阿鳶小公主,結果當然是……那隊衛(wèi)兵被云黛三五下全給斬殺了。

    “有蘇凈容對羽族那邊也做了一些手腳,”蘭花義憤填膺道,“她想迎娶的那位羽族皇族本身就體弱,他們就使了些手段,將那位皇族直接給綁走了,聽說那羽族皇子如今已經(jīng)在有狐宮了?!?/br>
    “居然這般囂張,”鐘妙商有些吃驚,“那羽族不做出反抗嗎?”

    “羽族整體實力還不如我們鮫人族呢,”蘭花嘆了口氣,“他們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否則若是真開戰(zhàn)了,他們絕對討不到好!”

    鐘妙商又問道:“那就不能羽族和鮫人族聯(lián)合起來一起對付狐族嗎?”

    提起這點,蘭花就捏緊了拳頭:“我們主上也有此意,只可惜那位羽皇是個貪生怕死的性子,懦弱無能,根本不敢做出反抗!自己兒子都被抓走了,還在那悶不做聲地忍耐!”

    云黛思索道:“這么看來,你們是有反抗的打算?”

    “那是自然!”蘭花道,“我們怎么可能讓我們的皇子真被有蘇凈容強娶回去,更何況她還打算在同一天迎娶我們鮫人族的皇子和羽族的皇子,這顯然就是奔著羞辱來的!”

    蘭花道:“只待大婚那日,五皇子便會趁著婚禮領兵襲擊千狐故城,就算我們鮫人族的勢力比不過狐族,也必定不能讓他們把日子過舒坦了!”

    “五皇子?”云黛低聲念了一遍這個稱呼。

    蘭花便拉過了阿鳶解釋道:“五皇子就是阿鳶的父親,他名蒼舒寂,二位若能將阿鳶公主救出,五皇子必定會準備厚禮感謝二位的!”

    阿鳶聽到蘭花提到她父親的名字,一下子又委屈了起來,小姑娘揪著蘭花的衣擺,眨著眼睛,也不吭聲。

    蘭花有些憐愛地抹了抹阿鳶的腦袋,轉而又向云黛和鐘妙商問道:“不知二位少俠打算何時帶我們一起離開?!?/br>
    “暫時還不行?!痹器靽@了口氣。

    她需要等到夜光杯中蓄足了靈氣,否則她和凡人根本沒什么區(qū)別。

    她原本還以為能從這個人族小姑娘這兒找到使用靈氣的方法,沒想到人家的情況跟她們完全不一樣,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她只能先等翡翠樽中蓄滿了靈氣才行了。

    “三日,至少要等到三日之后才能另作打算?!?/br>
    云黛的話讓蘭花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她道:“三日之后,我們必定已經(jīng)到達有狐宮了,到時再想逃脫會變得更難?!?/br>
    “這點你們倒不必擔心,”鐘妙商道,“我朋友很強的,她全盛時期,就是那第九境的狐王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br>
    蘭花下意識就看向了被云黛重新背在背上的神龍劍,她下意識就覺得鐘妙商所言不虛,就憑借那把劍,即使是狐族的狐王,也得俯首稱臣。

    云黛倒是覺得鐘妙商有些夸張了,不過她想了想也沒做反駁。

    她蹲了下來,沖著蘭花腳邊的小姑娘招了招手,語氣盡量溫和地問道:“你是叫蒼舒鳶嗎?”

    她記得鮫人族都姓蒼舒,雖說這小女孩算是人族,但好歹也是鮫人族的公主。

    誰知阿鳶卻搖了搖頭:“我不姓蒼舒,我與我母親一個姓。”

    提起母親時,她的聲音竟難得顯得怯生生的,只是她說了一句之后,卻也沒主動提起她母親到底姓什么,似是對此不愿多提。

    云黛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她想了想,又問道:“你的劍術是你母親教給你的嗎?”

    若真是如此,那這小女孩的母親必定會和萬仞閣有些淵源。

    誰知阿鳶竟又搖了搖頭:“我從出生起便沒見過母親,我的劍術是我父親教給我的?!?/br>
    這倒是讓云黛稍有些吃驚。

    從之前的說辭來看,阿鳶的父親不是鮫人嗎?還是鮫人族的五皇子,他上哪學的萬仞閣的基礎劍訣。

    掌握萬仞閣劍術的男性鮫人云黛就只知道一個,那就是齊師兄,可是齊師兄怎么可能突然冒出這么大個女兒出來。

    這小姑娘怎么看也都已經(jīng)三四歲了,她與齊師兄在靈賜秘境中分別也是在三年前。

    若是齊師兄真有個女兒,怎么也不可能三年前他剛離開靈賜秘境,女兒就出生了吧?

    云黛忍不住產(chǎn)生了另一個猜測,說不定那位五皇子其實和齊師兄認識,如果能見到鮫人族的五皇族,她很可能也有機會再見到齊師兄了。

    蘭花在一旁解釋道:“阿鳶公主的母親在鮫人族中算是一個禁忌,二位若是感興趣的話,可以等日后向五皇子詢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