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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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黛沒再去理會那具屬于葉蘊檀的尸體,她收起了醉流鳶,又翻出水涌珠,利用著水涌珠的能力,喚出了一股水流,將自己從這海底送了出去。 待到她重新回到靈舟的甲板上時,便見鏡花島的弟子們都站在甲板邊上,緊張地望著海面,等待著她的歸來。 之前的大戰(zhàn)對這些鏡花島弟子的消耗很大,所以她們一個個看起來都極為疲憊,但出于對云黛的擔憂,她們竟沒有一個人去休息。 云黛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她自己的狀態(tài)也并不好,所以她還未來得及對她們說出什么話來,便直接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 第140章 吃醋 云黛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竟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提劍殺去神都的時候。 偌大的皇城都因云黛的到來而寂靜無聲,宮人侍女們皆縮在路邊, 驚恐地望著她。 云黛走得很慢, 她穿過了一條條空曠的長廊,終于在路的盡頭看見了那座金碧輝煌卻又死氣沉沉的宮殿。 宮門緩緩打開, 珠簾向兩旁分散, 云黛便終于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魔皇滄曜,他假借“謝映玄”的身份,殺死了葉兮顏, 又利用魔域的換血術換得了一身葉氏血脈, 登上了這神都的圣主之位。 云黛看著他, 心底生出一股強烈的殺氣,她手中的劍也隨之出鞘,搭在了滄曜的脖子上, 滄曜卻并未躲閃,他只是安靜地立在那里,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之色。 那雙望向她的眼眸中似是映著一些奇異的光, 冰冷又陰狠。 “云黛,你殺不了我?!苯K于,他慢吞吞地吐出了這句話, 語氣中帶著森然的笑意。 云黛的心臟突然就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強烈的惡寒感爬上了她的脊背,她很難形容那種感覺, 眼前這個夢中的滄曜令她不可抑制地厭惡著, 那仿佛是一種生理性的厭惡,令她整個人都劇烈地戰(zhàn)栗了起來。 她殺不了他, 她的確殺不了他,可她為何殺不了他?前世的她同樣也沒能殺死他…… 云黛望著滄曜的那雙眼睛,總覺得這道夢中的影子似是與她所認識的那個魔皇滄曜有著極大的不同,卻又給她一種很莫名的熟悉感,逐漸與前世的記憶重合。 仿佛前世的滄曜與她所認識的那個滄曜,并非是同一個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云黛咬牙切齒,可手中的劍卻像是受到了某種限制,變得僵硬遲鈍,于是她那一劍便久久無法落下。 滄曜笑了起來,笑得陰森而冰冷,而云黛眼前的一切也開始旋轉變幻,像逐漸融化的冰雪,滄曜的臉也隨之劇烈的扭曲了起來,轉眼間便扭曲成和他原本的長相完全不同的一張臉,像不停蠕動著的漆黑粘液,丑陋可憎到讓云黛不愿再去多看一眼。 當四周的場景如潮水般褪去,云黛總算是猛地睜開了眼睛,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隱約覺得自己大概睡得有些久,因此她的大腦完全處在遲鈍的狀態(tài),像裝滿了漿糊,一時之間沒能馬上產(chǎn)生連貫的記憶。 片刻之后,她的視線終于變得清晰,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四名少年。 花予和花墨正一左一右地坐在床邊,兩人同時向她的經(jīng)脈中注入著靈氣,于是她體內的靈氣便像是受到了某種牽引,自行地運轉了起來,而目光越過近前的兩名少年后,云黛就見謝映玄和斬月也一左一右地站在床邊。 自她與謝映玄發(fā)生了那樣的關系后,她便也如對待斬月那般,不再將他強行關在傀儡戒中,所以如今看到他自如在外活動,云黛倒不覺得太吃驚。 四個少年就那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見她睜開了眼睛,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靠了過來。 這場景讓云黛不自覺地呆楞住了,隨后不知為何,她竟產(chǎn)生了一種很微妙的心虛感。 她實在有些想象不出他們四個該如何相處。 “云姑娘,你可算是醒了?!被ㄓ铦M臉的驚喜。 花墨也露出了笑意:“云姑娘,你這一睡可是整整睡了一年,我們還擔心你醒不過來了呢!” 謝映玄似是也想說些什么,但或許是因為四周的人有些多,他最終猶豫了片刻,還是保持了沉默,只用關切地目光看著云黛。 至于另一旁的斬月則輕抿著唇,也不知在思索著什么,同樣維持著沉默。 云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有些不可置信:“我……睡了一年?” 因為許久未開口說過話,云黛差點沒能找到自己的聲音,說出的話也透著種磕磕絆絆的僵硬感。 她艱難地撐著床想坐起身,可剛支楞起上半身,她就感覺到了強烈的天昏地暗,若非一旁的花予及時扶住了她,她恐怕又一頭栽下去了。 云黛在眾目睽睽之下靠在花予懷中,另外三個少年都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一旁的花墨倒是還好,他身后的謝映玄卻慢慢地垂下了視線,顯得有幾分落寞。 至于斬月,他的嘴唇抿得更緊了,眉頭也微微蹙起,似是有些看不過去云黛和花予這有些過于親密的狀態(tài)。 云黛不禁別扭起來,倒也不是為了別的,只是她突然意識到,她身邊這四個少年好像看起來都一副年紀不大的模樣。 雖說她今生這具身體的年紀也有些小,但算上前世,她好歹也活了三百多歲了,如今讓這四個少年圍著她轉,實在有些為老不尊的嫌疑。 不過若是仔細想想的話,斬月只是少年的樣貌,他的實際年齡不知比自己大了多少;至于謝映玄,他是傀儡,他的外表也只是停留在了他死時的年紀,更何況自己前世最初遇上他時,本也與他一般的年少;而花予和花墨則是因體內的毒素需要與她一同修煉才能避免毒發(fā),他們是她的侍從,她也沒做過什么越界的事…… 云黛胡思亂想了一通,也不知是在自我安慰著什么,她最終放輕了呼吸,慢慢從花予懷中坐起了身。 她的身體倒是沒什么大問題,就是躺的時間太久了,肢體不可避免地有些過于僵硬。 云黛很快就發(fā)現(xiàn),她的修為竟然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到了第七境,要知道她從劍冢出來時才剛剛突破到第六境,如今只是昏迷了一年,居然就第七境了。 不過云黛思索了片刻就反應了過來,云若畫將自己大半的修為都留在了吉道色中,而那些修為本身就是留給她的,云黛無法將修為全部吸收,但也消化了一部分,而這被她消化的部分恰好就支撐著她從第六境突破到了第七境。 所以她昏迷的這一年實際并不是因為受了什么嚴重的傷,而是身體在自行消化這些修為,自主進入了閉關狀態(tài)。 只是她原本修煉的速度就有些太趕了,加上云若畫留給她的修為,云黛能明顯地感覺出自己的境界非常不穩(wěn)定,雖頂著個第七境的修為,實際卻搖搖晃晃、動蕩不安,隨時都可能會因意外而跌落境界,甚至有著走火入魔的風險。 好在云黛修煉的斬戒訣本身就可以預防走火入魔的現(xiàn)象,所以對于這點她倒不怎么擔心。 “云姑娘,”花墨道,“你昏迷這一年,我和花予日日都會來為你舒緩經(jīng)脈,花島主也時不時會來看望你……” 云黛這才想起,她昏迷之前,還在幫著鏡花島對抗神都呢,也不知這一年的時間里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 于是她連忙問道:“鏡花島可還安好?外面如何了?” 斬月和謝映玄都沒開口說話,倒是花予和花墨一人一句地給云黛描述起了這段時間的情況。 在鏡花島與神都的那場交鋒中,倒是發(fā)生了一件比較有趣的事,因為鏡花島弟子們的本命法寶都受到過來自云黛的靈酒的淬煉,所以她們的法寶都變得極為堅韌,在與神都靈舟打斗的過程中,令那群神都之人吃了不小的虧。 只是可惜圖秋冶最后還是找了神都的另外兩艘靈舟,和他們一同回到了神都。 云黛昏迷之后,鏡花島的弟子便帶著她回了宗門,那時花重影也恰好將護山大陣改善完成了,鏡花島也完全進入了陣法的庇護下,不再懼怕外界的威脅,而整個云中八洲的聆風玉符也在那時完全恢復了使用。 因此花重影看到昏迷的云黛后,嚇得臉色都變了,她連忙召集起了宗門內擅長醫(yī)術的弟子來給云黛看病。 看了好一番后,她們才終于確定,云黛身上根本什么傷都沒有,她的狀態(tài)更像是單純地睡著了。 且她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在云黛的丹田內聚集著一團不知是來自于誰的靈氣,正在緩緩地被云黛的身體吸收著,而那也正是導致云黛昏迷的罪魁禍首。 花重影對那團靈氣進行了深入的研究,誰知她越是研究就越覺得熟悉,最后竟得出了一個古怪的結論,她懷疑那團靈氣是來自于她早已死去多年的師姐云若畫。 于是花重影很快便在腦海中猜測出了一個完整的失態(tài)發(fā)展流程,也估摸出了云黛會突然爆發(fā)出那么強的實力,擊退圖秋冶,或許是受到了云若畫的幫助。 事實上,花重影的這個猜測也算是八九不離十了。 那之后花重影便給云黛安排了這處幽閉的小院子,又讓花予和花墨日日來幫助她消化體內的靈氣,花予和花墨畢竟是特殊的雙生懷妙之體,在這方面也確實給云黛提供了不小的幫助,否則只是讓她自己去消耗那些靈氣的話,她恐怕會一口氣睡上兩年。 這期間倒是還發(fā)生了不少別的事,比如說魔皇滄曜正式向云中八洲宣戰(zhàn)了,大戰(zhàn)爆發(fā)的地點就在萬仞閣所管轄的云洲。 不過若說打的話,滄曜倒也沒真的和萬仞閣正面硬剛,比起打架,他的行為更像是犯賤。 比如說帶著幾個魔將跑去萬仞閣門口把萬仞閣上到掌門下到雜役弟子都問候一遍;再比如說在萬仞閣派人來迎戰(zhàn)時,他隨手重傷幾人之后轉身就跑了…… 總之,他那一系列行為似乎都是為了吸引云黛出來,所以在他得知云黛竟然不聲不響地跑去鏡花島之后,他竟然又扭頭帶著幾個魔將又殺到了秀洲,只不過等到他到達鏡花島上方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任是他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他也沒能打破鏡花島的防護大陣。 且鏡花島在完善好自身的防護大陣之后,花重影又帶著一眾鏡花島弟子,在秀洲的各處城洲也布置好了防護陣法,于是等到滄曜發(fā)現(xiàn)攻不進鏡花島后,他很快就又發(fā)現(xiàn),秀洲的城洲他也攻不進去。 鏡花島不愧是以陣法聞名的宗門,竟然將整個秀洲都變成了無孔不入的鐵烏龜,且鏡花島的弟子都有自知之明,根本不會被滄曜的話激怒,花重影甚至門一關,直接開始閉關了,壓根就沒有要帶弟子出門迎戰(zhàn)的準備。 滄曜在秀洲一通無能狂怒之后,只好拐道去流洲攻打鍛靈山莊了。 不過最后他們還是沒能打起來,流洲臨近神都,據(jù)說在滄曜率兵抵達流洲的第一時間,神都就派人前來支援了,滄曜考慮了一番,最終沒跟他們動手,而是又繞了一圈,跑去了天授城所在的楚洲。 云黛對此倒不覺得很意外,鍛靈山莊早就向神都投誠了,就如桂心宗一般,鍛靈山莊內也有許多來自神都世家的族人,所以神都會維護鍛靈山莊倒是可以理解。 總之魔域的這一系列行為,有一個非常貼切的詞語可以形容,那就是——攪屎棍。 從云洲一路攪到了秀洲,又跑去流洲sao擾了一番,路上打劫了不少落單的修士,遇上無人照看的城洲也會順道洗劫一遍…… 不過等滄曜率兵抵達天授城所在的楚洲后,情況就發(fā)生了變化。 天授城倒也向神都投過誠,但他們宗門卻因功法特殊,門內并沒有世家族人,因此在這種時候,神都便也懶得去理會他們了。 天授城既不像鏡花島那般有強力的防護大陣,也不似萬仞閣那般宗門內戰(zhàn)力強悍,門內更沒有圣尊,只有一名九境的掌門和兩名八境的長老。 于是天授城和魔域還真開展起了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戰(zhàn),聽說那場大戰(zhàn)中天授城損失了不少弟子,那名第九境的掌門還被滄曜當眾斬殺,最后兩名長老不得不領著一眾弟子退回宗門,任由魔域的人在流洲的城洲燒殺掠奪,流血成河。 唯一值得慶幸的,天授城的護山大陣并沒被魔域的人擊垮,因此躲進宗門大陣的弟子都幸存了下來。 云黛聽到這里,眉頭都皺了起來,她在天授城可是有熟人的,也不知鐘妙商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 云黛想著就向腰間摸去,很快傳音蟲就被她抓在了手中,可是她對著傳音蟲喚了幾次鐘妙商的名字后,卻并沒有人回應她。 她盯著傳音蟲看了好半天,最后只是深深吐出了一口氣,將傳音蟲重新收了起來。 鐘妙商應該只是在忙別的,所以一時沒時間回應她,否則若她真的出現(xiàn)了生命危險,傳音蟲也會瞬間進入無主狀態(tài),需要重新用術法立下靈契之后才可使用。 云黛重新將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四個少年身上,她看向花予和花墨道:“我想去見一下花島主?!?/br> 花予和花墨卻同時搖了搖頭。 花墨道:“花島主一個月前剛突破到第九境,她如今還還在閉關穩(wěn)定境界,一時半會恐怕沒辦法出來見云姑娘。” 花予也道:“少說也還需要七日花島主才能出關,云姑娘若急著回萬仞閣的話,給管事的鏡花島弟子留個口信便好?!?/br> 云黛“嗯”了一聲:“倒也不用那么趕,我的境界同樣也不算太穩(wěn)定,正好這幾日也可修煉穩(wěn)定一下,待到花島主出關了,我與她告別之后再回萬仞閣也來得及?!?/br> 魔皇滄曜現(xiàn)在正在楚洲sao擾天授城,所以暫時來看,萬仞閣倒是沒什么特別的事,更何況她還可以通過聆風玉符和沈長玉、芳久凌聯(lián)絡,以此來了解萬仞閣的具體情況。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想當面和花重影說一下吉道色的情況,說不定吉道色并未完全失效,只是需要什么特殊的方式才能激活。 此物畢竟是鏡花島至寶,自己如今雖頂著個鏡花島島主的身份,上任鏡花島島主,也就是吉道色的主人又是她的母親,但她總歸是要回萬仞閣的,她也不可能霸占著人家的寶物。 再說了,吉道色對于她而言,更多的也只是個念想,此物若是留在鏡花島,說不定能為鏡花島培養(yǎng)出新的希望來。 到此為止,這段時間的大體情況云黛就算是已經(jīng)了解得差不多了,她抬頭看向了面前的四個少年。 花予和花墨并沒停留太久,他們很快就告辭了,他二人如今還在幫著花重影做事,所以比較繁忙。 于是云黛面前就只剩下謝映玄和斬月了,這二人一個是她的傀儡,一個是她本命劍的劍靈,都算是她的所有物。 此前她與花予花墨說話時,他們也始終沒開口,云黛正想著自己該說些什么時,斬月便突然在此時問道:“你可還有什么不舒服?” 云黛愣了愣,搖頭道:“我很好。” 斬月輕輕嘆了口氣,似是有些欲言又止,云黛抬眸看他,有些不懂他到底怎么了。 “我醒了,你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