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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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要說起來的話,斬月既不算那已死的風龍,也不是劍靈,而是完全獨立出的個體,他更不會像普通靈劍那般,畢生的追求就只是尋找一個適合自己的主人。 這些還是斬月曾無意間向云黛提起過的,只是他并未說得太多,他似是極不愿去回憶那段過往,也不愿去做太多的解釋。 云黛不是那種喜歡對別人的痛苦過去刨根問底的人,所以對于她也沒有過多詢問過什么。 她再次醒來時,身體的疼痛已經(jīng)減輕了許多,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睡的最沉的一次,因此她睜開眼后,整個人仍處在一種很深的茫然中,她不解地看著四周陌生的景致,一時之間竟完全沒想起自己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又身處于何處。 好半天,她偏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斬月?lián)г趹牙?,和他一同躺在巨龍輕輕盤起的柔軟腹部上。 她枕著少年的胸膛,聽著他平穩(wěn)的呼吸和心跳,不知睡了多久,而最離奇的是,從那少年的衣擺之下竟伸出了一條碧綠色的龍尾,緩緩纏住了她的腰,纏得很輕,并不會帶來禁錮感,反倒像是在為她取暖。 但云黛還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這親密的姿態(tài)即使放在前世也是從未有過的,她和斬月的關系根本沒好到這種程度。 她倒是知道他有一條平日里會藏起的龍尾,但她曾經(jīng)也只是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又征求了他的同意后,才摸過一次,像現(xiàn)在這般還是頭一回。 那少年卻好似完全不在意,他一條胳膊輕輕環(huán)著她的肩,另一只手上則正把玩著什么東西。 云黛抬眸看去,才總算是看清楚了,被斬月握在手中的竟是沈長玉送給她的那把無名銀劍。 少年終于察覺到她醒了,他低頭看來,輕輕揮舞了一下那把銀劍,問道:“好用嗎?” 云黛的眉頭都皺了起來,斬月問出的這個問題,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仿佛他是因為她用了別的劍而吃醋了的錯覺。 但她前世與斬月認識了那么久,以她對他的了解來看,他根本就不介意她使用除他以外的劍,也絕不會像其他靈劍那般,對自己的主人有任何強烈的占有欲。 甚至于,云黛時常覺得,就算她真的跑去找一大堆靈劍回來,他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只是其它劍都沒他好用,所以云黛前世也沒真的生出過再尋幾把本命劍來的想法…… 當然,最奇怪的還是,此時的她根本還沒拔出醉流鳶呢,他們現(xiàn)在沒有任何關系,他就算想吃醋,也完全沒有資格。 因此這個錯覺只升起了一瞬,又消失了,云黛只是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斬月問出這個問題時,并沒有帶著太特別的情緒,仿佛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于是云黛點了點頭:“好用?!?/br> 至少在她沒有本命劍的情況下,這把無名銀劍幫著她斬殺了許多勁敵。 她說完之后,又謹慎地觀察起了正摟著她的少年,他倒是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隨手將劍放在了一旁,似乎是失去了興趣。 兩人就這般沉默了下來,片刻后,云黛莫名產(chǎn)生了一種很強的焦慮感。 她伸出手輕按在了纏在她腰間的龍尾上,不太自然地道:“你先放開我……” 斬月沒放開她,而是垂下視線,用滿含著疑惑的眼神看了過來。 “是你一直在說冷……”他說話的同時,那條遍布著碧綠色鱗片的龍尾甚至還輕輕盤繞了起來,令云黛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鱗片柔軟而溫暖,可云黛卻記得,前世她觸碰那條龍尾時,那碧色的鱗片卻如玉般的冰冷而堅硬。所以……它的形態(tài)居然是可以隨著斬月的想法變化的嗎? 云黛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好半天,她才有些艱難地道:“我還沒拔劍?!?/br> “你傷得太重了,可以先再睡一會兒,等休息好了再去拔劍也來得及?!?/br> 斬月這話說得很自然,自然到讓云黛覺得極不可思議,他這算是完全默認了她是醉流鳶的主人嗎? “你為什么……”云黛覺得迷惑極了,為什么今生的他會如此心甘情愿地成為她的劍? 他不是向來桀驁難馴嗎?即使前世認了她這個主人,也是在和她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后,才徹底認可她的能力。 “你想問什么?”少年似是不經(jīng)意般地用手指輕輕撥開了粘在云黛臉頰上的發(fā)絲,語氣很是隨意。 云黛深吸了一口氣,最終卻搖了搖頭。 其實她是想問斬月,突然對她這么好,又是為她療傷,又是給她取暖的,是不是只是因為她今生來拔劍時,已成了劍主。 倘若她還如前世那般,頂著第二境的修為,又被廢去了右手,經(jīng)脈也殘破不堪,也許斬月就會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外面了…… 不過她未將那些問題問出口,那幾乎帶著某種別扭情緒的問題,并不適合拿出來討論。 “我的傷已經(jīng)無礙了,”云黛伸手去推那盤繞在她腰間的龍尾,“我現(xiàn)在就能拔劍。” 斬月卻并未將他的龍尾收起,反倒輕輕按住了云黛的手,神色認真地對她道:“你傷在鎖骨,手臂用力的話,傷口會裂開?!?/br> 云黛的傷在左肩的鎖骨處,而且傷得很深,的確如斬月所說,若她用左手去拔劍,傷口必定會裂開。 可是…… “我可以用右手拔劍?!?/br> 少年卻因她這句話稍稍愣了一下,他的神色變得有些怪異。 “你的右手并不如左手熟練?!?/br> 云黛沒想到斬月居然看出了這點,她就聽這少年又道:“如果你執(zhí)意用右手拔劍,我不會跟你走?!?/br> 他這話讓云黛幾乎有些愕然,她抬眸去看他,斬月看起來很是固執(zhí):“你對我……是不是太敷衍了?” 第122章 拔劍 “敷衍?”云黛不懂斬月為何會說出這樣一個詞來。 她抬起右手, 虛虛握了一下:“并非是說,我用右手拔劍就是在敷衍你?!?/br> 云黛道:“你不會明白右手對我而言的意義,它代表的是一種……新生?!?/br> 斬月眼底閃過了疑惑之色, 但隨即他卻好似想到了什么, 藏在他眸中的情緒突然變得很濃烈,那條纏在云黛腰上的龍尾也隨之又收緊了幾分, 云黛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深深陷入了少年的懷中, 即使她想要掙脫出來,也無處可以借力。 恍惚間,她產(chǎn)生了一種很強烈的錯覺, 斬月似乎并不是在幫她取暖, 那完全就是一個借口, 他就是單純想纏著她。 這感覺太怪異了,讓云黛下意識就想推開他,她實在想不明白, 她分明與斬月才剛剛認識,應當還處在還不算太熟識的狀態(tài),他為何會對她如此親近?難道就因為她是劍主嗎? 可前世的她在后來也成了劍主, 但那時的斬月也沒像現(xiàn)在這般黏人。 云黛略有些別扭地抬眸去看他,就見那少年的眼神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將那份過于親昵的狀態(tài)變得很淡, 仿佛此時的舉動并不含任何特殊的情緒。 若非云黛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不停盤繞著的龍尾之上傳來的暖意, 她幾乎都要懷疑這少年對她根本沒什么太多余的想法了。 一番對視后,少年突然扶住了她的后頸, 將她的額頭壓入了自己的頸窩, 隨后輕聲對她道:“再睡會?!?/br> 云黛想說這怎么可能睡得著,可大概是這個地方給她的安全感實在太強了, 也可能是因為她這段時間的確太累了,于是在被斬月?lián)霊阎泻螅拐娴挠X得一陣困意上涌,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次她睡了很久,久到她甚至都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只在隱約間,她感覺到斬月一次次地解開了她的衣服,給她的傷口包扎上藥。 再睜眼時,入目的仍舊是一片夜色,一輪明月高懸在頭頂。 她盯著那片月光看了一會兒,斬月的聲音就從她頭頂傳了過來。 “你睡了九日。” 九日…… 云黛反應了片刻,隨后就猛地坐了起來。 在斬月的目光下,她連忙從懷中摸出了聆風玉符和傳音蟲。 聆風玉符中堆積了許多來自芳久凌的消息,她趕緊看了起來。 這九日來,芳久凌每天都在給她發(fā)消息,問她情況如何了,只是她始終沒有回復。 在這些詢問之間,芳久凌還穿插著給她講了不少劍冢之外發(fā)生的事。 據(jù)說那日她跳入錐心崖后,雁落二長老還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對著青淵帝一頓又哭又鬧,直到玄誠子帶著人趕來后,她才得知云黛的本名元神燈還未滅,也就是說人還活著。 隨后萬仞閣的七位長老就和神都勢力爆發(fā)了一場動口不動手的大型罵戰(zhàn)。 神都指責云黛作為萬仞閣弟子,竟殘忍地殺害了南宮家的家主,還搶奪了南宮家至寶翡翠樽。 萬仞閣大罵南宮家家主一個圣尊境的大能,死在第五境的云黛手中,根本沒有資格怪罪云黛。 更何況當時的情況分明是南宮家家主和祀靈女官圖秋冶一路追殺萬仞閣劍主,追至了萬仞閣管轄的云洲境,遭到云黛的反殺,落了個那樣的結(jié)局也完全是在咎由自取。 神都轉(zhuǎn)而又給云黛扣帽子,說神都之人追捕她是因為她勾結(jié)魔域之人,神都認為她是叛徒,所以才打算將她捉拿回去審問一番。 據(jù)說這個言論出來之后,沈長玉作為長老,代表萬仞閣主動出擊,回了神都兩個字:“放屁?!?/br> 再后來,靜隱尊者就帶著葉兮顏回來了。 雖說靜隱尊者非常不喜歡云黛這個徒弟,甚至巴不得能看到她倒霉,但是面對神都空口無憑的污蔑,他還是據(jù)理力爭了一番。 最后神都和萬仞閣鬧了個不歡而散,但出于各種因素,雙方都沒有主動動手。 后來青淵帝便干脆率領了一眾來自神都的護衛(wèi),蹲守在了劍冢外的尋劍城,說是只等云黛一出來,就要將云黛捉回去,沈長玉也帶著一眾萬仞閣弟子同樣守在了尋劍城,一副要和青淵帝對抗到底的模樣。 玄誠子倒是假模假樣地來勸了幾次架,但結(jié)果自然不盡人意。 看完這些消息的云黛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萬仞閣對待青淵帝的態(tài)度倒是強硬得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挺正常的,神都原本共有四位圣尊,如今已經(jīng)被她擊殺了一位,也就是說,此時神都和七宗都只有三位圣尊了,單從圣尊的數(shù)量上來講,七宗已經(jīng)完全不輸給神都了,萬仞閣也有了強硬的資本。 一旦神都和萬仞閣發(fā)生了爭執(zhí),同樣有圣尊坐鎮(zhèn)的太歸門和妙回山必定會主動倒向萬仞閣,另外幾個宗門,像桂心宗、鍛靈山莊和天授城,如今雖已算得上是神都的勢力了,但神都一旦在大戰(zhàn)中落于了下風,他們幾個宗門也很快就會主動向萬仞閣這邊倒戈。 再加上此時魔域正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著呢,萬仞閣和神都其實并不敢毫無顧忌地打起來。 云黛很快就通過聆風玉符,給芳久凌發(fā)去了消息,告知她自己已經(jīng)無礙了,讓她不需要擔心她。 隨后她又拿起了傳音蟲,呼喚起了鐘妙商。 鐘妙商的聲音很快在云黛的耳邊響了起來。 “云道友!你居然又聯(lián)系我了!” 云黛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這幾次用傳音蟲聯(lián)系鐘妙商,似乎都是在不怎么正常的狀態(tài)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問道:“你現(xiàn)在還在萬仞閣嗎?” 鐘妙商卻道:“我不在萬仞閣,但是我在尋劍城,和殷道友一起的,青淵帝領著人在尋劍城把守,你們六長老也領著萬仞閣弟子住進了尋劍城,說是絕對不會讓青淵帝將你給抓走。” 她說完之后,又忍不住小聲問道:“云道友,你現(xiàn)在在劍冢里情況還好吧?” 云黛不知怎么想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她就見斬月正盤坐在半空中,碧綠色的龍尾輕垂著,給他帶來了一種極致的艷麗感。 此時的他正撐著下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不知是在思索著什么。 “我沒事,我這里很安全。”云黛最終回復了這樣一句話。 隨后她就道:“鐘道友,你現(xiàn)在能找到六長老嗎?我有些話想同他說?!?/br> “沒問題!”鐘妙商回答得很干脆。 于是片刻之后,沈長玉的聲音就從傳音蟲里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