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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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小,顯得很窘迫。 “我知道了,六師叔,”云黛居然沖他笑了一聲,“謝謝你,謝謝你愿意站在我這邊?!?/br> 云黛很少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或者說以沈長玉對她的了解,她大多數(shù)時候給人的感覺都是比較有距離感,但此時,她卻讓他覺得很親切。 這種親切讓沈長玉覺得莫名的怪異,怪異到令他全身都有些不自在,他僵硬地移開目光:“這么客氣做什么,你可是我最看重的小朋友,我說過要好好培養(yǎng)你的……可事先說好了啊,等你成長起來了,你要陪我練劍?!?/br> “好,”云黛點了點頭,“到時我可不會手下留情?!?/br> 第30章 天人五衰 葉兮顏離開玄凌殿后沒去無涯峰學(xué)宮, 而是自稱身體不適,回浮黎峰的住處休息了。 她前些日子一直住在醫(yī)館,已經(jīng)有很久沒回來過了。 她走進(jìn)院子后, 臉色就逐漸變得不好看了, 直至她推門進(jìn)屋,她的整張臉都完全垮下, 眼底滿是怒意。 葉兮顏抓起桌上的白玉盞, 猛地摔到地上,罵道:“蠢貨!差點壞我的事!”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心臟也泛起了陣陣麻疼感。 “身懷齊天之寶者, 怎會被人奪舍!這群蠢貨!” 葉兮顏是真沒想到, 靜隱尊者竟會直接對云黛起了殺心。 自她拜入萬仞閣那天起, 她就能清晰地感覺到,靜隱尊者對云黛抱有惡意,那種惡意藏得很深, 非常不易察覺,若非她本就對人的情緒非常敏銳,可能還不會捕捉到。 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努力將這份惡意放大, 只是沒料到,靜隱尊者今日會忍不住要將云黛除去。 其實葉兮顏也一直想不明白,靜隱尊者到底為什么會那么討厭云黛。按理說, 以云黛那樣的天資, 她在任何一個宗門,都會成為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她能感覺出來, 靜隱尊者的那份惡意, 并不是因為嫉妒,但具體是什么, 她又說不清楚。 似乎是……恐懼?忌憚?害怕? 她也想過靜隱尊者是不是也想得到云黛的先天靈骨,可先天靈骨對于圣尊而言,提升并不大。 更何況這些名門正派向來重視名聲,靜隱尊者若無緣無故奪了自己徒弟的靈骨,必定會被七宗聲討,到時就算他已是圣尊境界,恐怕也坐不穩(wěn)這個萬仞閣閣主的位置了。 所以……到底是為什么? 葉兮顏扶著桌子慢慢坐了下來,她深吸了幾口氣,那種針扎般的疼痛感終于緩解了不少。 蠱惑靜隱尊者,已耗費了她太多的精氣。令段青涵和蘇秋娥也站在她這邊去排擠云黛,更是使她到了極限了。 可如今因為云黛的反抗,那些早已埋下的種子都出現(xiàn)了松動的跡象。 段青涵和蘇秋娥顯然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對,而云黛又巴結(jié)上了大長老和六長老。 葉兮顏知道她今日還是太心急了,急著想將沈長玉也拉入自己的陣營,但因為云黛在場,她失手了,還差點讓沈長玉察覺出不對來。 她最后只得拼著反噬的危險,將沈長玉對她的懷疑強(qiáng)行消除。 “這就是先天靈骨嗎……” 靈骨對她的能力本就具有驅(qū)散的作用,只是云黛此前一直活得渾渾噩噩的,對她的舉動沒有任何反抗。 可如今,她好像突然清醒過來了。 葉兮顏很難形容現(xiàn)在的云黛給她的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頭沉睡已久的狼,突然睜開了眼睛,惡狠狠地瞪視著它的天敵。 沒錯,是天敵,這是葉兮顏給自己的定位。 她就是云黛的天敵,同樣的,云黛也是她的天敵。 她很清楚,她現(xiàn)在已到了最艱難的處境,若她把控不住,她一定會輸。 葉兮顏的雙手往上一抬,指尖便浮現(xiàn)出了無數(shù)只有她能看到的絲線,絲線的另一端連接著不知名的方向,只要她的手指輕輕波動,就能輕易牽引絲線盡頭的一切。 葉兮顏的眼神變得有些冷,對于她而言,所有人都只是她的傀儡罷了。 靜隱尊者她是不可能放手的,不管云黛巴結(jié)了誰,靜隱尊者也是掌門,更是整個萬仞閣中唯一的圣尊。 至于段青涵和蘇秋娥,她在這兩人身上花了許多心思,就算根基已被動搖,但也仍有些余威。 更何況段青涵和云黛的婚約還在,她還有翻盤的機(jī)會。 沈長玉已經(jīng)破了一次她的法,想再對他下手已經(jīng)有些難了。 玄誠子的修為有第九境,她已經(jīng)有一個靜音尊者了,想再對這位大長老出手,對她的負(fù)荷太大了。 她需要先把身體養(yǎng)好再做打算。 葉兮顏垂下手后,視線里的絲線也消失了,她的目光很快落到了圈在食指的黑戒指上,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她手指迅速掐訣,一團(tuán)漆黑的混沌之氣就從戒指里飄了出來,慢慢飄至了床上,很快聚合成了一個人形。 那是一名五官俊朗的少年,他穿著一身黑衣,頭發(fā)披散在床上。 少年睜著眼睛,可瞳孔卻毫無焦點,漆黑的瞳仁里只有一片空洞。 他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惟妙惟肖。 而最為奇怪的是,少年的右手手腕的位置,仿佛與整個身體是割裂的,手腕以上的身體毫無異常,手腕以下則只剩下一片空洞的混沌黑氣。 這具“人偶”中蘊含著大量的天地靈氣,若用修士的修為去評判,他居然已到了第九境。 葉兮顏伏到了床邊,她用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起了少年的手腕,又用另一只手凌空一捏,捏出了一根由靈光聚集而成的長針,長針尾部還拖著一根細(xì)長的靈線。 她的手指開始飛速地動了起來,一點點縫補著少年缺失的手腕。 直至窗外夕陽傾斜,血紅的晚霞撒入臥房,葉兮顏才將最后一針收尾,而少年原本空空蕩蕩的右手也被徹底補全。 這一刻,少年終于變得與常人無異了。 葉兮顏放下了陣線,抬眸看向了床上的少年,她的眼神是繾綣的、溫柔的,又帶著某種病態(tài)的炙熱。 她很快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玉瓶,瓶塞子拔出后,瓶口就冒出了一團(tuán)煙霧。 裊裊的煙霧繞著少年旋轉(zhuǎn),又從他的七竅里鉆了進(jìn)去,少年原本渙散的瞳孔開始緩緩聚焦,五官也變得靈動起來。 很快,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茫然的神情,他的眸光轉(zhuǎn)動,這奇怪的“人偶”竟像是被賦予了生命般地活了過來。 他張了張嘴,終于吐出了兩個字,只是或許是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說話,那兩個字的音節(jié)很奇怪,他說:“主人?” “叫我阿顏……”葉兮顏的眼底滿是癡迷到扭曲的情緒,她的眼神就像粘膩的蛛網(wǎng),纏繞在少年身上,反復(fù)摩挲著,帶著極致的愛意。 在少年迷茫的注視下,她柔聲對他道:“映玄哥哥,再給阿顏一點時間吧,待到阿顏成功登上帝位,就再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了?!?/br> “這世間從未有人能渡過天人五衰,青淵帝那個老東西又憑什么能做到呢?” “只需要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 寒天水牢 沈長玉不知道踱了幾圈步子后,終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湊到了云黛面前,問道:“你聽說過天人五衰嗎?” 原本閉目打坐的云黛睜開了眼睛。 “那是什么?”云黛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沈長玉解釋道:“這個天人五衰呢,其實算是一個劫數(shù),是每一個圣尊都需經(jīng)歷的劫,渡過者,與天同壽;渡不過者,身消道隕?!?/br> 云黛終于坐直了,神情也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為什么我以前從沒聽說過?” 的確,云黛前世都已經(jīng)修練至了第九境,為了解決無法突破瓶頸的問題,她闖過許多秘境,也翻閱過枯燥難懂的典籍,可她卻從沒聽過這個說法。 沈長玉笑道:“天人五衰的相關(guān)內(nèi)容屬于天機(jī),無法被記錄在任何典籍上,只能口口相傳,抑或是等你哪天成了圣尊,才能通過天人感應(yīng)的方式知曉?!?/br> 云黛的神色變幻了一番,按照沈長玉的說法,前世的她既沒有師門長輩從旁指導(dǎo),又始終沒能突破第九境成為圣尊,的確沒有機(jī)會接觸到天人五衰的相關(guān)知識。 “你想啊,”沈長玉接著道,“都說圣尊可以堪破生死,與天同壽,可古往今來有那么多成為圣尊的大能,為何如今的十四洲卻只有九位圣尊?” 這個問題云黛也不是沒想過,只是她那時一門心思放在如何突破瓶頸上,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這些。 “天人五衰的劫數(shù)……到底是指什么?是雷劫嗎?” 修士到達(dá)第六境之后,再想往上走,每突破一境都必定會經(jīng)歷一次雷劫,只有順利渡過雷劫,才能算真正的晉階成功。 “怎么可能那么簡單,”沈長玉搖頭,“天人五衰的劫數(shù),可能是任何事,也許是情劫、苦劫、甚至可能是執(zhí)念劫、貪欲劫……” “一切都是未知的,沒人知道自己會經(jīng)歷怎樣的劫數(shù),也無法預(yù)測出該如何渡過這個劫。” “唯有鏡花島的高修為卦師,能有一窺天機(jī)的能力,不過她們所能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罷了?!?/br> “那……”云黛沉思片刻,又問道,“古往今來,可有圣尊成功渡過天人五衰?” 沈長玉苦笑著搖了搖頭:“從未有過?!?/br> 云黛沉默了,好半晌她才問道:“師叔為何突然告訴我這個?” 沈長玉沒立即回答,他像是在猶豫到底該不該說,最終他還是輕輕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掌門可能是要經(jīng)歷天人五衰了,他近些年來的表現(xiàn)越來越奇怪……這些話我本不該對你一個晚輩說的,更何況你還是掌門的徒弟,可我總隱約覺得……他好像在針對你,也許是我多心了,但你還是小心些吧?!?/br> 沈長玉的話對于云黛而言像是一道驚雷,驟然在她腦海里炸響,讓許多她曾經(jīng)的疑惑都逐漸變得清晰。 若說靜隱尊者是在經(jīng)歷天人五衰的劫數(shù),那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為何活了幾百年,已是圣尊境界的他,會愛上自己的徒弟。 為何宗門遭遇大難,他卻獨自消失了。 也許他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因為無法渡過天人五衰的劫數(shù),而身消道隕了。 他會在最后進(jìn)入后山禁地閉關(guān),或許就是在尋找對抗劫數(shù)的方法,就像那些消失在禁地的歷代掌門一樣,他們并不是真的為了探究禁地里到底有什么,他們是想為自己尋找最后的生路。 云黛的心臟劇烈跳動著,若她猜得沒錯,靜隱尊者天人五衰的劫數(shù)應(yīng)該就是葉兮顏。 可是他又為什么放著葉兮顏不管,反倒對她抱有那么大的惡意?或者說,他為什么會如此忌憚她?甚至不惜給她扣上被人奪舍的帽子,也要將她徹底除去? 云黛覺得這之間一定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只是她一時還無法想清楚。 她還想再問些什么時,卻發(fā)現(xiàn)沈長玉一臉的悵然若失,不知是在想什么。 “六師叔?六師叔?” 她叫了兩聲,他才回過神來。 沈長玉嘆了口氣:“你師父這些事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門派事務(wù)我平日里也不管,玄誠子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 “說句不好聽的,若掌門沒能渡過天人五衰,我們?nèi)f仞閣就會失去一位尊者,到時的處境可就與現(xiàn)在不同了?!?/br> “原本萬仞閣該有兩位尊者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