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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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過是些閑言碎語,我們清者自清,你無需放在心上?!?/br> 云黛笑了一聲:“你覺得無所謂,是因為這些話對你又沒什么影響,不過是詆毀我的,你當然能大度地讓我不要放在心上?!?/br> “我、我并非是這個意思……”段青涵解釋道,“你怎會這般想,我若不在乎你,也不會在此處等著向你道歉?!?/br> 段青涵攥著藥瓶的手收緊了,他下意識就看向了云黛受傷的左臂,那處傷口已經(jīng)被包扎過了,流動于傷口附近的寒氣竟然已經(jīng)完全消散了。 “如你所見,”云黛輕抬了下手,“我的傷已經(jīng)處理好了,就不勞大師兄費心了?!?/br> 她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段青涵心底有些詫異,清霜劍的寒氣不僅需要藥物治療,還需要用極為精妙的手法將寒氣逼出來才行,也是因此,他才一直在門外等著云黛出來,好幫她療傷。 她是如何做到自己將寒氣逼出去的? 段青涵疑惑著,卻也稍稍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會因為和我置氣而放任傷口不管?!?/br> 云黛挑了下眉:“大師兄,你對我而言倒也沒那么重要?!?/br> 她頓了頓,又道:“大師兄既然已經(jīng)來了,也不好白跑一趟,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將婚約解除了吧?!?/br> 段青涵驟然抬頭看向云黛,好半晌他才勉強笑道:“黛黛,我知道你是在說氣話,我對葉師妹無意,此生會娶的人也只會是你。” “你為什么覺得我是在說氣話?”云黛神色認真地看著他,“你現(xiàn)在不喜歡葉兮顏,又不代表你永遠都不會喜歡她,更何況我們的婚約是長輩定下的,并非我們自愿,倒不如現(xiàn)在趁機解除,以后各自嫁娶都不再互相過問?!?/br> 那種感覺又來了,段青涵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但此時此刻,他竟真的覺得云黛是要和他恩斷義絕。 他顯得有些無措:“即使婚約只是長輩定下的,我也從未生過什么不滿,不管發(fā)生什么,我自會護你一生的?!?/br> 段青涵這副樣子,竟好似真的對她多深情似的,云黛的目光卻變得愈發(fā)尖銳,她勾唇笑道:“大師兄,你會這么想,不過是把我當成了你的責任,當成了一個需要你照顧、會拖累你的師妹……” “可是你就沒想過嗎?我根本不需要你照顧,我是年紀比你小,可論天資,是你不如我,即使未來我們結為道侶雙修,也是你受益更多……你別忘了,我有先天靈骨……” “大師兄,”云黛直直地望著段青涵,“你這樣死咬著婚約不放,不會其實是在貪圖我的靈骨吧?” 此言一出,段青涵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若說云黛之前的那些話是氣話,她現(xiàn)在說的這些簡直和羞辱沒什么區(qū)別了。 更讓段青涵羞惱的是,即使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因為這點才接受的這份婚約,但與云黛雙修,對他而言確實有許多益處,這種情況下,他根本百口莫辯。 段青涵緊盯著云黛,好半天,他妥協(xié)般地輕嘆了口氣:“原本就是我的錯,我不該失手傷你,若這樣能讓你消氣也好?!?/br> 云黛毫無動容之色,果然如她所料,段青涵沒同意和她解除婚約,不過她倒也不擔心,就像她剛剛說的那樣,他只是現(xiàn)在還沒喜歡上葉兮顏罷了。 再說了,段青涵不也從來沒喜歡過她嗎?她始終明白,她對于段青涵而言,不過是長輩扔給他的責任,倘若段青涵一生都沒遇上令他心動之人,他的確能做到守她一輩子、和她相敬如賓,可他遇上了葉兮顏,他注定是要喜歡葉兮顏的。 段青涵喜歡誰,云黛其實根本不在乎,她只是不想被他們的愛恨情仇波及到,重生一世,她有很多事要做,但沒有一件是和段青涵有關的。 面前這個在雪地里不知站了多久的青年輕抿住了唇,但很快,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說道:“云黛,傷了你是我的錯,你想對我說什么都行,我絕不會有一句怨言,可你不該那樣對葉師妹,你不該對她出手,更不該冒領她的功勞,你年紀尚輕,想來是一時想不開才犯下這樣的錯……待師父回來后,我?guī)е闳ソo師父認個錯,你再好好同葉師妹道歉,師父便不會再追究了?!?/br> 他的目光落在云黛身上,那樣的熱切真誠,仿佛真的是在為云黛考慮。 云黛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她的眼神很冷,像結了層冰,莫名讓段青涵有種脊背發(fā)寒的感覺。 “我是什么性格,大師兄你還不知道嗎?”她終于開口了,語氣桀驁又滿帶著嘲諷。 “是我做的,我絕對不會不認,我已經(jīng)說過了很多次了,我沒有冒領葉兮顏的功勞,千靈紅沙果是我在路上撿的,可你們偏就是不信?!?/br> “既然你們非要將不是我的罪名扣在我頭上,那我與其一直與你們解釋,不如干脆將罪名坐實!” 在泠泠的月光下,她的表情陰冷又可怕:“段青涵,我勸你最好別招惹我!否則你看我敢不敢殺了葉兮顏。” 她揚起下巴,聲音森然狠厲:“別拿宗門戒律壓我,出了萬仞閣的私人恩怨可不歸戒律堂管……更何況,就算她葉兮顏一輩子躲在宗門不出去,我就真不敢對她動手了嗎?” “即使你們廢除我的修為,將我逐出師門又如何?我身負先天靈骨,你猜我修為被廢后,需要多久就能趕上你?” “以往我平庸是因為我不想爭,但如今我想通了,在這七宗十四洲中本就是強者為尊,我為何不去爭?” 她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段青涵,你且好好看著吧!看看在這修煉之路上,有誰能爭得過我!” 梨山常年被冰雪覆蓋,因此此處的夜晚是非常寒冷的,可少女的聲音卻似是比風雪更冷,如冷硬尖銳的剛錐,直直插在段青涵身上,令他再掩不住眼底的情緒,他不可思議地看著云黛,嘴唇都被他下意識抿得有些發(fā)白了。 他想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說起,他僵立在原地,連抬腳往前走的動作都做不出來,但這其實并非是因為他真的對云黛產(chǎn)生了恐懼的情緒。 段青涵身為第六境的修士,又怎會懼怕只有第二境的云黛,可他卻因云黛散發(fā)出的那種強烈的情緒而止不住地戰(zhàn)栗。 那是一種魚死網(wǎng)破的瘋狂,仿佛他膽敢邁出那一步,她便會不顧一切地拉著所有人下地獄,不死不休。 仿佛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她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她就像個瘋子,不……她就是個瘋子! 不知是從哪吹來的風,吹得少女素白的衣袍輕輕鼓動,她整個人都看起來輕飄飄的,似是也融進了寒冷的風中,沒有人能抓住她。 段青涵終于清晰地認識到,眼前這個人不再是那個喜歡跟在他身后、需要他時時護著的小姑娘了。 他隱隱覺得,也許云黛并沒有說謊,也許她真的沒有冒領葉師妹的功勞,一切只是誤會而已。 她沒有理由去陷害葉兮顏,或者說,就算云黛真的想對葉兮顏不利,她也不會用這種迂回曲折的方式,就像在云珠池時,她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就想在眾目睽睽之下?lián)魵⑷~兮顏。 她是不計后果的瘋子,倘若她真的想冒領葉兮顏的功勞,她可能真的會趁著葉兮顏重傷將她直接殺死…… 紅木大門“砰”地一聲重重關上了,只余下臉色蒼白的青年站在門前,怔怔地看著緊閉的門扉。 第10章 齊師兄 第二天一早云黛就來到了無涯峰。 無涯峰位于梨山山脈的中部,山腳立著一塊石碑,上書:學海無涯。 高大的石碑仿佛直通云霄,上面的字是用劍刻的,筆鋒銳利,自帶一股凌厲又莊嚴的氣勢,就連云黛都不禁在石碑前停下了腳步。 無涯峰上建著一座巨型學宮,門內弟子上課修習便是在此處。 學宮非常大,其內不僅有可供弟子聽課的習堂,還有一處專門用來斗法比試的演武場,平日的武斗測試都是在此舉行的。 云黛昨晚一共報了十三門課,今天得在這無涯峰的學宮內泡一天。 第一堂是教授如何在斗法的過程中合理分配靈氣的課。 云黛走入習堂時,里面沒什么人,她在角落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后拿出了聆風玉符。 這東西七宗十四洲的修士基本人手一個,只要向內輸送靈氣,再用神魄將相應的法訣傳輸進去,便可用它給其他人發(fā)送消息。 當然,發(fā)消息的前提必須是兩人已經(jīng)互相交換了彼此的聆風印。 云黛坐在角落里給芳久凌發(fā)了消息,她們以往向來都是選擇同樣的課程修習,再一同前往學宮習堂,但是云黛現(xiàn)在選了別的課,自然是要跟芳久凌說一聲的。 大概因為昨日云黛在雪地里對芳久凌放出的那些豪言壯志,芳久凌似乎并不覺得意外。 兩人聊天的功夫,習堂就已經(jīng)坐滿了,周圍倒是沒人注意到云黛,現(xiàn)在是早上,大家都正處在最困倦的時候呢。 況且來習堂聽課的弟子很多,云黛雖是掌門的弟子,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見過她,她此時又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并不惹眼。 授課的教習是踩在上課前的最后一刻進的習堂。 身著素白門服的青年有著一雙略顯陰郁的眼睛,他看起來沒什么精神,頭發(fā)隨意地用發(fā)簪盤著,原本雋秀的臉也似是染上了幾分滄桑。 這是一位第五境的師兄,云黛認得他,甚至和他很熟,不過那也都是前世的事了。 他是大長老門下的大弟子,齊霄,也是一名劍修。 能成為大長老的弟子,他的根骨資質自然也差不到哪去,但有段青涵珠玉在前,他的光芒被掩去了大半,在門內的存在感并不是很強。 不過他本人毫不在意,他好像非常安于這種默默無聞的狀態(tài),只是大長老是個暴脾氣,對此總是恨鐵不成鋼。 云黛曾聽門中弟子提起過,大長老有次在考察過齊霄劍法后,對他破口大罵,指責他和段青涵差遠了。 據(jù)說齊霄被罵后絲毫不感到羞愧,反倒是一臉鎮(zhèn)定地回道:“段師兄是很厲害?!?/br> 一句話便將大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 這是在云黛成為萬仞閣掌門之前對齊霄的印象。 再后來,萬仞閣遭到重創(chuàng),大長老陣亡,門內一片散沙,掌門令落到了云黛手里,她卻成了個修為盡失的廢人。 幾乎所有的同門師兄師姐都反對云黛當掌門,人人都想爭奪掌門令,雖然那時萬仞閣已經(jīng)岌岌可危,萬仞閣掌門之位就是個燙手的山芋,但門內的藏寶閣中依舊珍藏著無數(shù)天才地寶,那是萬仞閣千百年來的積累,唯有手執(zhí)掌門令者方可進入。 那時的云黛就像是身懷至寶的嬰兒,她什么都護不住,也什么都爭不過,可也就在她最絕望的時候,齊霄站了出來。 這個向來頹廢又沒什么存在感的齊師兄拔出了劍,站到了云黛身后,成了第一個支持她的人。 齊霄雖然不如段青涵,但那時的他也已經(jīng)修至了第六境,將門內不服管教的弟子鎮(zhèn)壓下來綽綽有余。 云黛沒想到這個和她沒有任何交集的師兄竟然會幫她,她甚至想過干脆將掌門令給齊霄,讓他來當萬仞閣的掌門,好歹他不像她一樣是個廢人。 可齊霄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云師妹,我?guī)湍闶且驗楝F(xiàn)在的萬仞閣內沒有修為比我更高的人了,我能壓住他們,但我若坐上這個掌門之位,萬仞閣外可處處都是能輕易斬殺我的敵人,這個位置太累了,不適合我?!?/br> 齊霄是這樣說的,按照他的說法,他幫云黛也只是因為他覺得云黛是正兒八經(jīng)去當掌門的,而其他想爭奪掌門令的弟子不過是貪圖藏寶閣中的天才地寶,這掌門之位要真落他們手里了,萬仞閣說不定第二天就四分五裂了。 齊霄只想在萬仞閣當個閑人,要是萬仞閣倒了,他可就成朝不保夕的散修了,所以他全力支持云黛,甚至由衷地希望云黛能快速地成長。 那段時間云黛基本都和齊霄待在一起,她以前是音修,右手又被廢了,重新轉去當劍修可謂是難上加難,但齊霄是劍修,所以云黛在修習無情劍道前,最初的劍法便是跟齊霄學的。 這其中的艱難不是三兩句話能說清的,好在云黛都熬過去了,后來她坐穩(wěn)了掌門之位,本想讓齊霄當門內長老,可他卻拒絕了。 齊霄這個人就是毫無追求,一點累都不想受,云黛便送了他一枚客卿長老的令牌,放他逍遙自在去了…… 所以此時的云黛,乍一看到齊霄,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沒想到他這個性格會跑來學宮授課,估計是被大長老強行安排過來的。 無涯峰的學宮本就歸大長老管理,門內的弟子考核,各項測試,包括每三年一次的招生都被大長老一手包攬了,齊霄會被趕來當教習倒也說得過去。 齊霄剛走進習堂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云黛,他頓了一下,目光變得有些怪異,但他也只是多看了幾眼,并未說什么。 齊霄講課的時候非常無聊,習堂里不少弟子聽著聽著竟然直接睡著了,齊霄倒好似見怪不怪了,一點多余的反應都沒有。 云黛聽得很認真,雖然這些知識在她看來非常簡單,不過她本來就想給自己找點事做,好分散一下注意力,以此來緩解心底的殺氣。 授課結束后,習堂里的弟子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了,也有幾名弟子跑去圍住了齊霄,向他提出了許多修煉上的疑問。 云黛撐著下巴打量著齊霄,思量著什么。 她想到了段青涵,也想到了那些關于齊霄如何不如段青涵的說法。 想著想著,云黛心底就升起了一股惡意。 齊霄早就注意到了云黛的目光,他偷偷掃了她一眼,最后還是選擇了按兵不動。 待到他又給一位師弟解答完問題后,再一抬眸,一抹衣擺就晃入了他的視線。 齊霄開口之前,站在他旁邊的師弟先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