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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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一點俏麗。 江峭慢慢伏低頭,舐吻在另一側(cè)。 那是完全不同的體驗。 相比gust暴戾發(fā)狠的侵勢,窄橋的親吻更像一種類似軟體動物臥沙的行為,舌尖輕抵,舔動,蹭磨,緩慢輾轉(zhuǎn)的過程中飽含耐性,探索她,拆解她,被寵愛得濕紅又晶亮。 左側(cè)gust,右側(cè)窄橋。 盛欲驚駭?shù)丶饨谐雎暋?/br> 這種極致背離的反差感,一面瘋狂,一面溫柔,近乎折磨得她快哭出來。體感神經(jīng)燥起熱度,血液翻騰不休,讓她難以為繼地拼命顫瑟,身體縮蜷著想閃躲,又不得不偎靠向他詮釋迎合。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盛欲實在抵抗不住他這樣,委頓在他懷里主動開口,要他給個痛快,用力平息碎爛的呼吸頻率,“只要你說…我、我會聽話?!?/br> 江峭彎唇,沉啞的笑音崩落在她身體上,舔了舔,總算肯好心放過可憐的豔紅,掀抬眼睫,頹怠萎靡地瞥向她,發(fā)音懶澀:“很難以忍受嗎,盛欲。” “是?!彼苷\實。 “那么接下來,你自己為我綻放吧?!?/br> 他溫柔地發(fā)號施令。 “自己綻放……?”盛欲紅著眼尾,目光無措地望著他,看起來仿佛有些沒太理解他的話,吸了吸鼻子,嘴唇輕動,“我自己要怎么……” 江峭虛瞇起眼睛,低笑了聲,唇上帶著她的味道,低頭吻落在她的指背,溫柔耐心的口吻里,帶有濃烈循循善誘地鼓舞,煽動她說:“你這么聰明,你一定知道怎么讓我滿意?!?/br> 盛欲咬住唇,濕漉潮水的眸里有一點思考,她移眸看向被他親吻的手指,難道說…… 他要她…… “可是我不會……”后面的話,盛欲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干脆摟緊他想要去找他的唇,可江峭像提早預(yù)判了她的行為,拉開她一點,偏頭躲掉了她的索吻。 捉住她的手指,拉下來,江峭在引導(dǎo):“你可以的,盛欲?!?/br> 她可以嗎? 可是要在江峭的面前那樣,她好羞恥,在此之前就算自己獨身一人時她也從未這樣做過。 當(dāng)她猶疑,江峭抬手撥開她臉上凌亂的發(fā)絲,眼神憐惜,薄唇貼近她耳際,輕語威脅: “如果你不努力的話,那么今晚,我們都不會得到彼此想要的東西?!?/br> 盛欲很快照做了。 指尖撥撩起細(xì)微的小噪音,眼神潮濕,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她躺在那里,像浸泡在水里,無辜又無畏,甜膩稠密的香氣從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發(fā)散。 整個房間都因她而彌漫潮熱。 于是江峭很快后悔了。 他不應(yīng)該隨意挑戰(zhàn)自己對盛欲克制力。 自以為是地試圖懲罰盛欲,卻又再一次把自己釘在欲念的絞刑架上。 她不成章法四處流連的蔥白手指,像是一道道鞭影。而他被吊懸在半空,渴盼刑罰痛快降下,心底又滋生出晦暗癲狂,額角青筋暴起,恨不得撕碎這一輪審判他的皎月。 女孩對他想要碾碎她的想法一無所知。 她太急了。急切而毫無章法,沒有技巧,不得要領(lǐng),對比上一秒江峭饋贈的欣快,她這點自我摸索簡直不能夠令她滿足。 不能一直被他cao控,她必須另尋出路。 盛欲停下來,沾惹著水汽的手指撫上他削薄性感的唇,喘著氣開口打破沉默:“你剛剛說,今晚我們都不會得到彼此想要的東西。” 如果是“我們”, 既然是“彼此”, 那么。 “告訴我江峭,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彼矇蛘\實。 “可以?!彼芸旖釉?。 音落的下一刻,盛欲直接一把推開他,翻身,坐上他的那個瞬息,盛欲氣音發(fā)虛,要他推入,勾他放給她完整的滿足,邀請他體會快樂的虛無。 她說:“要我吧,就現(xiàn)在?!?/br> 影片透過幻燈的調(diào)控還在播放,此后再無光,默劇中上演私奔絕戀。 虞美人在被褥里生根,在身體發(fā)膚上開出混亂的體香,這是一場互相品嘗的私密盛宴。 身體是誓約的鑒章,他們在床單上共同簽蓋。 拋向野河,焚作巖灰,墮入晨昏破曉。 千里追覓,忘我長奔。 窗外,小烏云澄澈透亮的眼睛里,倒映著盛欲與江峭相愛的樣子。它像這場愛意的叨擾者,又像是, 他們愛情的唯一見證者。 這一夜盛欲睡得并不安穩(wěn),身上灼燒般的疼痛讓她時夢時醒。 江峭的睡眠似乎也不深,迷迷糊糊中,盛欲總能感覺自己在不安寧的翻身間,得到江峭及時的撫慰。 剛剛切換過人格耗費心神,又經(jīng)歷過長久的體力活動。江峭懷抱著盛欲,這是他活著以來,最能感到心安的時間。 他理應(yīng)深睡,只是也輕易被盛欲牽動。 他無法緩解她初夜后的痛楚,只能小心翼翼,將她抱緊一點,再抱緊一點。 臨近清晨的時候,盛欲才勉強進(jìn)入了淺眠,可剛睡穩(wěn)就被早八鬧鈴叫醒。 她驚醒睜開眼時,正枕在江峭的臂膀中,江峭垂眸靜默望她。 “你這么早就醒了呀?!笔⒂嗳嘈殊斓碾p眼跟他說早安。 實際上江峭是守著盛欲到天亮的。 他清淺地笑了笑,一夜過去連枕上的發(fā)絲都沒亂,優(yōu)雅如初,問她:“你需要起床了嗎?” 盛欲把頭埋進(jìn)被子里,抗議:“不要!讓我再賴一會兒床吧?!?/br> 江峭覺得好笑,輕輕從壓緊的被子邊緣掀起一條縫,避免她不能呼吸:“不是說有早八嗎?” “騙你的,就是想早晨和你一起去領(lǐng)證嘛?!笔⒂蝗幌肫鹗裁?,腦袋跟個蘿卜丁似的又冒出來,“不對吧,你怎么知道我說了早八?” 她騙江峭說有早課的時候,江峭還是gust人格,那么現(xiàn)在主人格是怎么知道的呢? “這要多虧了你啊,秧秧?!?/br> 現(xiàn)在的【窄橋】連她的乳名都知道了。 “和你上床這件事,強烈刺激了我的大腦,現(xiàn)在,我和他已經(jīng)完全共通了記憶?!彼敛浑[瞞。 【窄橋】猜測,對于【gust】來說,記憶也一定共享了。 盛欲猛地打挺坐了起來,頭發(fā)亂糟糟,眼神凌亂呆滯,她還在理解江峭話里的意思。 對于盛欲提到的領(lǐng)證,江峭也不打算借用gust的信息差,來達(dá)到得到盛欲的目的。 他主動提出:“盛欲,今天你該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結(jié)婚的事雖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情了,但那畢竟不是我,你……” 你想要的恩愛連結(jié),會賜給誰? “別耽誤時間啦!快點起床,民政局還得預(yù)約呢?!笔⒂钠饋硖麓?,繞過床尾,來到江峭的這一側(cè),拉著他的手想拖他起床。 江峭順應(yīng)她的力氣坐起,可聽見她的話還是讓他一愣。 盛欲沒有給他提出疑問的時間,催促他洗漱穿衣,臨走前還毫不客氣地挑了一輛他最貴的車,開車向民政局飛速駛?cè)ァ?/br> 其實領(lǐng)證的過程很快,排隊的時間里他們還去早餐店喝了豆?jié){,拎著沒吃完的包子返回業(yè)務(wù)窗口。 就像平常的一天那般,把準(zhǔn)備顏料的程序換成填寫《婚姻登記聲明》,把90分鐘的課程換成結(jié)婚照一秒鐘的快門。 當(dāng)鮮紅的本子拿在手里,他們兩個人還恍若大夢。 對于向來敢愛敢恨的盛欲來說,答應(yīng)了求婚就果敢地領(lǐng)證,不容許反悔,縱然這需要花費她大量的勇氣,但這就是她的風(fēng)格。 “盛欲。”在法定意義上成為夫妻后,江峭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叫她名字,還是他的習(xí)慣。 江峭反復(fù)翻看著結(jié)婚證,現(xiàn)在他的心情是什么? 像是偷偷站在別人的殿堂中央,借以神明余輝,委身乞求夢寐的救贖與洗禮。 分明他才是原本意義上的“江峭”,此刻他卻無法憎恨“gust”奪走他的人生。 盛欲把小本本揣進(jìn)兜里,歪頭問他:“為什么知道了我的小名,還叫我的名字呢?” 這個江峭總是對她格外坦誠。 他的視線從證照上抬起,對上她的,回答得認(rèn)真:“你知道我,一不小心就丟失了七年的記憶,一直重復(fù)是為了刻在心里,害怕某天我會突然忘記你的名字?!?/br> “不用害怕,江峭。”她對【窄橋】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寬容,多過和gust在一起的時候。 “如果你會忘記,我也會像你一樣,不停叫你的名字,呼喚你,引領(lǐng)你,愛你?!?/br> 不忍心他沾惹冷清。 盛欲拍拍江峭的肩膀,另起話頭:“我要回學(xué)校上課啦,傍晚你來接我放學(xué),我們一起去挑婚禮場地?” “好?!?/br> 江峭微微一笑。 他想,gust搶走了求婚的機(jī)會,那么領(lǐng)證和婚禮都由他來和盛欲共度。也算是贏得完美。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明朗起來。 告別前,他還是沒有忍住,問出那個問題:“如果你同時想要我和他,那我排在哪個次序?” 盛欲眨眨眼:“傍晚見面的時候,再告訴你?!?/br> 江峭當(dāng)然會好奇,但只要她說,他可以忍住好奇。 “好?!彼倫勐犓尿?qū)使,想了想,又說,“那我們傍晚見,我也有件事想要告訴你?!?/br> 關(guān)于gust和鄧正恒的約定,不該瞞著盛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