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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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抑制頭痛的藥。 從第一次見過盛欲開始,從因為盛欲而改變?nèi)烁褚院螅鸵恢比綦[若現(xiàn)存在的頭痛。 此刻他們置身玻壁的包圍里,館內(nèi)裝潢如港式電影的做舊膠片感,燈色搖晃昏暈的暗光,視域所及是萬般深沉的靛藍(lán)。人煙熙攘中,有孩童轉(zhuǎn)圈吹起成串成串的皂沫泡泡,折射各式如液態(tài)涌動的夢幻色彩。 浪痞桀驁的人格,喝個藥都特立獨行。 盛欲在心里忍不住吐槽。 略帶愣滯的目光卻有些無處落腳。倏爾,有透明氣泡杳杳飄悠在半空,盛欲下意識抬眼追隨,不料氣泡恰好浮滯兩人之間,任由她的視線穿透,凝定眼前男人,見他膚質(zhì)偏白,脖頸線條修勻,喉結(jié)欲色滾水。 血液莫名加速泵搏在此刻,幸好,周遭足夠喧吵,足夠熱鬧,足夠掩蓋她離奇強烈的心跳聲。 究竟怎么回事? 她發(fā)覺自己呼吸頻率變得奇怪,卻不知道這種奇怪為什么會燒上臉。 “才跑了幾步路啊,都喝上藥了?!笔⒂麚P手打破礙眼的氣泡,極力忽略心底的異樣感,別開視線,沒話找話般習(xí)慣性懟他一句, “體力這么差。” “你可以說我人品差?!苯兔忌乙粨P,狠狠地不服了,彎指輕彈她的腦門,字字清晰: “但絕不能,說我體力差?!?/br> 盛欲:“……” / 幾經(jīng)波折,兩人終于能踏上小蒼嶺的山路了。 盛欲癱倒在副駕,覺得自己的生活比諜戰(zhàn)片還可怕。 江峭瞥她一眼,舔舔唇樂出了聲,一把方向盤打到底拐過一個山彎,另一手探長從后座拿出瓶礦泉水,遞給她懶聲懶調(diào)地哄著:“快到家了,先喝口水潤潤。” 盛欲沒好氣地接過水瓶,剛擰開,突然想到什么,歪頭問他:“昨天在你家蹲點的人,是你那位…二表舅安排的?” “虹霖?!苯鸵荒_油門轟上半山腰,冷冷哂笑,“他最愛干這些偷雞摸狗的事?!?/br> “那上次,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晚,在酒吧街巷子口里打你的人也是他安排的嗎?”盛欲看著他追問。 聽到身旁男人輕飄“嗯”了聲,盛欲皺起眉,正想深入這個話題詢問今晚那幫人的來歷時,卻發(fā)覺他驀然扯起嘴角,朝擋風(fēng)玻璃前揚揚下巴,聲腔慵懶調(diào)侃: “喲,這不是追你那小子?” 盛欲轉(zhuǎn)頭望去,透過擋風(fēng)玻璃看到三個男生的背影,可不就是譚歸煦,還有黃毛和錫紙燙那兩個馬仔。 盛欲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之前,江峭已然輕踩油門,緩速驅(qū)車行徑幾人身旁。 “我家這山腳別墅,背靠這么一座氣派的小山,全市找不出第二家了。聽說山上這套也沒幾個錢,我爸已經(jīng)拿主意要買了,走!帶你們?nèi)ラ_開眼,看看這山上山下,未來即將都是我們家的了。” 誰能料到,譚歸煦這蠢蛋正跟兩個小弟天花亂墜地吹噓,連說帶比劃,十分投入。極其離譜的發(fā)言,透過江峭半降下的車窗,清晰無比地傳入車內(nèi)兩人耳中。 盛欲:“……” 裝逼裝到正主面前了這是。 怎么說呢,她替人尷尬的毛病犯了,腳趾忍不住開始施工。 她不由地挪眸看向江峭,卻見他似乎沒什么所謂,完全沒把譚歸煦“鳩占鵲巢”的吹噓放心上,甚至沒有拆穿他的意思,而是升上窗,一把打橫車胎截停他們。 三個人猛然抬頭望過來,到底是譚歸煦那小子戀愛腦晚期,見到面前的卡其綠小吉普,第一反應(yīng)喊出口: “是阿欲的車——嗯?怎么你開著??” 江峭在這時慢慢降窗,神情散漫,朝譚歸煦饒有興致地?fù)]了揮手,笑得有些頑劣氣:“巧啊,譚少爺。” “阿欲呢?”譚歸煦兩步湊上去,往車?yán)锿搜?,真見到盛欲那刻,傻小子瞬即兩眼放光,“阿欲早上好!?/br> 盛欲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 譚歸煦已經(jīng)很滿足了,但還是疑問:“你怎么會跟他在一起呢?” “我們,當(dāng)然也是跟你一樣?!苯蛽屜冉釉?,雖是瞎編但意有所指,“去山上看房子?!?/br> “瞧瞧瞧瞧,都說了咱們江少才是出手闊綽的,直接就帶女朋友來看房子?!?/br> 話音剛落,黃毛男生搶先一步擠開譚歸煦,趴到主駕駛車窗上,對著江峭就是一副曲意逢迎的笑臉。 江峭嫌惡地抬手扇了扇風(fēng),仿佛空氣因他的接近而渾濁,冷不防車窗升起一半,懟得那黃毛一個趔趄差點跌趴下去。 實在,實在是嘴臉丑陋。 盛欲本來就煩他倆,這會兒見兩人那副晦氣模樣,煩上加煩! 錫紙燙在側(cè)后一步,瞅了一眼譚歸煦黯淡下來的臉色,自作聰明地“寬慰”一句:“哎呀,譚哥,咱們比不上人家,姑娘多的是咱不在一棵樹上吊死啊?!?/br> 他明明知道,譚歸煦追盛欲很久了。 盛欲越聽越來氣,一下子脾氣上來,她是半刻都忍不了,轉(zhuǎn)身從后座給江峭準(zhǔn)備的書包里,掏出那根漆光锃亮的狼牙棒,“唰”的推開車門跳下來。 “來,狗嘴再叫?”她手握大鐵棒指著黃毛,蔑視的眼神緩緩刮過他滿是青春痘的臉,又轉(zhuǎn)向錫紙燙,開始輸出, “現(xiàn)在什么貨色都能上大學(xué)了是吧?不知道怎么尊重人就給我回娘胎重造!” 錫紙燙趕緊退了一步,黃毛麻子臉也是連忙扯著譚歸煦,往前推當(dāng)擋箭牌,聲如蚊蚋: “盛姐別生氣啊,哥兒幾個開玩笑呢。” “玩笑?除了你們兩個的賤笑,在場其他人笑了嗎?”盛欲揮起狼牙棒作勢要動手。 “秧秧,別生氣了。”江峭曲起胳膊,歪頭半趴在車窗上,“叫譚少爺上車,正好一起去山上看看房子?!?/br> 盛欲這才放下手,沒好氣地瞥了眼譚歸煦:“滾上車!還有,你能不能離這些沙雕東西遠(yuǎn)一點啊?!他們會顯得你也很不上檔次。” / 譚歸煦哆哆嗦嗦上了車,一路都有些沉默,直到開至山頂,卡其綠小吉普在江峭的億萬豪宅門前停下時,他才有點回過魂來。 “下車?!?/br> 江峭把車四仰八叉地往空地上一停,自己率先跳下車。 盛欲緊隨其后,譚歸煦也不敢怠慢,連忙追上盛欲的步伐。 江峭長腿大步地往前走著,盛欲健步如飛。 雖說她上次來過,但陪著外公辦正事沒仔細(xì)看,今天仔細(xì)一瞧她又著實驚嘆了: “你這片花花草草還挺壯觀。” 江峭倒是不覺得驚奇,一眼也沒看,興趣缺缺回道:“一般吧,不到一千平的小花園?!?/br> “……” 沿著小路走了約莫十分鐘,視線掠過茶園和葡萄藤,才踏進(jìn)三層大套內(nèi)的新中式智能大別墅。 江峭進(jìn)門不知道在墻上摸索什么,點觸兩下,瑩白墻面突然一整個變成略灰色的單向透明玻璃,可以從室內(nèi)隨意俯瞰閑靜山景和繁華市區(qū),這黑科技直接把盛欲和譚歸煦兩個土包子震驚了。 從這里看下去,山腳下譚歸煦家那棟洋樓風(fēng)的小別墅,還真挺像個……保安亭。 他接著從冰箱里一手拎出兩罐啤酒,扔給譚歸煦跟盛欲一人一罐,自己又拎了罐出來,指尖勾住易拉罐瓶蓋正要打開,卻被回過神的盛欲一把按住,小聲警告他: “你還敢喝酒!” 江峭吊兒郎當(dāng)?shù)靥羝鹈迹骸熬秃眠@口,怎么?” 盛欲悄瞇瞥了眼傻愣在巨幅落地窗前的譚歸煦,趁他不注意,扯著江峭把他偷偷拉去一旁,壓低聲音說: “我發(fā)現(xiàn)每次你喝完酒就會變得特別奇怪……” 她微頓,想了想重新措詞了下,選擇更為準(zhǔn)確的表達(dá)方式,提醒他,“應(yīng)該就是你說的‘人格切換’?!?/br> 江峭一頓,原來喝酒會讓另個人格有隙可乘? “今天開始戒酒?!苯桶朊氩华q豫,揚手把啤酒直接丟進(jìn)垃圾桶,還嫌晦氣,把他倆手中的啤酒搶來也扔了,重新拿了三瓶蘇打水出來分。 抿了口水潤潤唇,他繼續(xù)領(lǐng)著兩個人參觀別墅。 “這是調(diào)酒室,是一間恒溫冷室。”說罷,江峭拍了拍手,室內(nèi)吧臺上的隱形燈帶宛若睜眼般柔柔亮起。 “室溫7°c,箱溫-5°c,冰塊儲備充足?!?/br> 電子合成男聲語氣溫和。 ?誰家吧臺還自帶對話功能啊。 再往上走,全智能起居室,只有一張床墊的極簡臥房,和五間通成一間的奢華衣帽室。這些都足以讓盛欲和譚歸煦嘆為觀止。 盛欲多留意了眼他的臥房。房間內(nèi)低斂冷調(diào)木地板,光可鑒人落地窗,卻只扔了張高級床墊,被子鋪一張蓋一張,可以稱得上是十分豪橫的極簡風(fēng)。 偏偏衣帽間光鮮亮麗,簡直奢昂如秀場…… 生活起居不怎么講究,衣帽間卻要多浮夸有多浮夸,還真就房如其人,非常吻合這個人格的做派。 但甚至,這些都不值一提。 上到三層樓頂?shù)臅r候,他們看見一塊遼闊的停機(jī)坪,中央停放著一架小型直升機(jī)。 “譚公子,這間房,連同這座山,使用權(quán)及設(shè)計裝修費用共計2.77個億,如果你決定要買,這架飛機(jī)我可以送給你?!?/br> 江峭隨手插兜,挑著抹笑看了眼譚歸煦。 “這個,再說吧。” 譚歸煦很快轉(zhuǎn)移了話題,同時也是忍不住納悶, “不過你怎么對這里了解得這么細(xì)致,難道你兼職中介嗎?” 一句話直接給盛欲干沉默了。 沒救,人蠢起來真的沒救。 “你不是要買下這座山頭么?”江峭抬手搭在他肩上,眉尾眼梢浸著興致濃烈的痞態(tài),輕描淡寫告訴他:“我當(dāng)然要把我的房子為你介紹清楚,不然,你會覺得我亂報價。” “什、什么?!”譚歸煦仿若被雷打到,狠狠懵在原地,不自覺猝然抬高聲音,舌頭打結(jié)似的驚呼: “這里、這、這是你的房子????” 江峭認(rèn)真地點點頭:“連你喜歡的阿欲,也是我的?!?/br> “你別胡說了!” 譚歸煦被震傻了, “你明明說過要幫我追阿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