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勝負/擊劍哪有打羽毛球好玩。
由高杉晉助煽動平賀源外在夏日祭典上演針對幕府的復仇劇,在萬事屋與真選組冤家路窄的嬉鬧打斗后落下帷幕。既無官員遭襲,也無民眾遇險,某種意義上可謂是圓滿的散場。 然而,機械師親手打造的機器人們不可避免碎成一堆廢鐵。當他寄托對兒子哀思的智械“三郎”在舞臺上轟然倒地,年過花甲的老人無力地跪在它身邊,仿若要嘔出靈魂般嘶吼出“究竟讓我要怎么生活下去才好”的時候,其他人才會真正開始懷疑這收尾會否稍微太過殘忍。 “不知道啊,”年輕的萬事屋老板迷茫地嘆道,轉頭望向星河璀璨的夜空,“長命百歲就行了吧?” 在他的記憶中,頭頂那片星空的瑰麗景色,從過去到現在似乎從未改變過。一瞧見它,他總能立刻聯想到某人同樣從未改變過的美麗側顏。 坂田銀時猛一激靈,這才模糊意識到什么似的收回視線。他擔憂地向剛才來時的方向眺望,卻捕捉不到那個人的身影,便對新八和神樂囑咐兩句后匆忙跳下舞臺,朝激戰(zhàn)過后仍是煙霧彌漫的會場內跑去。 ——不在、不在、不在…… 心臟因恐懼不安越跳越快,遙遠回憶和想象中編織的情景漸漸重合,于一片混沌的大腦中反復搖晃和回響著,令他不禁放聲吶喊。 “阿景——!” 可當他穿過那片白煙來到先前三人對峙的地點,方曾熱鬧非凡的祭典長街早已是空蕩如洗,什么也不剩下。 ——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輕易敗給那家伙……”坂田銀時低下頭悵然道,暗自思索,“到底去了哪里?” “旦那是在找枝川小姐嗎?”此時,沖田總悟的聲音自他身后響起,不知是什么時候注意到他而跟來此處,“我之前看見她已經一個人離開了?!?/br> “啊,原來是這樣嗎?”他抬手撓撓后腦勺上蓬松的銀色卷發(fā),轉瞬恢復到平時一貫廢柴懶散的作風,背對身后黑色制服的警察隨意擺擺手,“謝謝你總一郎君,我也該回去了?!?/br> 沖田總悟望著坂田銀時獨自走遠的背影,眸中溫度逐漸降至冰點,隨后又像是發(fā)現什么有趣玩具的小孩般,冷徹中閃過一道欣喜若狂的光芒。 “呵……母狐貍。” // 被假發(fā)救下后,你慌忙與他道別,風塵仆仆一路溜回真選組屯所。從早晨下班因一系列麻煩事件折騰到現在,本應在白天休息的你相當于一整天未睡,甚至連口像樣的飯都沒吃上,令你身心俱疲,一邊踏進審問室的門,一邊胡亂碎碎念咒罵報復世界的獨眼中二病和強行把你扣在警局的稅金小偷。 “晉助大白癡!沖田隊長也……” “我也什么?” 你頓時僵住全身動作,機械地一點點轉過身—— 剛才被你在心中扎小人千萬遍的對象之一,正揚起一個厲鬼般瘆人的笑容直勾勾盯著你。 “喲,這么早就從祭典回來啦,沖田隊長?”你能從那雙仿佛要滲血的紅瞳讀出他此時心情不佳,但你依舊強作鎮(zhèn)定回以他一個微笑,反問道,不愿就此服軟,“玩得開心嗎?有沒有在射擊游戲上贏幾個獎品回來?” “很開心,攤位老板輸得連褲子都不剩呢?!睕_田總悟將你逼至審問室的墻邊,讓你退無可退,回敬道,“想必枝川小姐玩得也很盡興吧?” 不等你繼續(xù)假笑著裝傻狡辯,少年忽然抬手撫向你的臉側。隨著視線里那張還透著些許稚嫩的面龐逐漸放大,直至他的鼻尖幾乎都要蹭上你的才堪堪停下。 你因他突然拉近距離的舉動屏息凝神,詫異地瞪大雙眸,猜不透他如此做的用意。但這無處可逃的逼仄感竟又無比熟悉,你仿佛能聽見屬于掠食者的呼吸。 “沖田隊長……?”這感覺著實不好受,你感到從背后開始冒出細密的冷汗。 “要來一起玩更開心的嗎?” ——這少年很危險,他沒有在開玩笑。 你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在身前曲起雙臂格擋,向左側偏過頭避開他的直視,想要與這麻煩少年隔遠一些。 “我只是去祭典找點東西吃,沖田隊長。”你不知他了解真相到何種程度,姑且先退讓一步以探虛實,垮下臉抱怨,“誰叫你們真選組窮困潦倒扣得連口飯都給不起,我總不能一直晾在這等著變餓死鬼吧?” “咕”。 但你已忍耐到極限的肚子不合時機地哀鳴起來,讓你處心積慮編造的謊言不攻自破。 “果然是只滿口謊話的母狐貍,連旦那也被你騙得團團轉……”沖田總悟收回撫在你臉側的手,退后幾步不知從哪掏出一盒還冒著熱氣的炒面舉在掌中,“讓我看看你還要嘴硬到什么程度?” 餓得頭昏腦脹的你沉默不語,眼里只剩那盒炒面,連他對你的稱呼都變了也沒注意到。 “想吃嗎?” “想……” “坐過來,我喂你吃。” ? “……我不能接受?!蹦愀械角璧乜可夏侵槐涞淖?,滿臉郁結,將真相與謊言編織著說出口,“只不過是不愿看到市民們在襲擊中無辜遭殃,想去拜托萬事屋平息事件,我可不喜歡看孩子們因那種可怕的復仇劇而哭泣……你也知道的吧?因為我小時候的事,一旦體會過相同的感受……” 而桌對面的沖田總悟狀似無動于衷聽著你的解釋,用一次性筷子夾起炒面送到你還在滔滔不絕的嘴邊。 “啊——” “……啊你個頭??!”你一時氣結,打住話頭開始厲聲埋怨,“虧我之前還敬你是個真選組隊長給你好臉色看,實際只是個隨心所欲的抖S臭小鬼吧喂!” “有我們真選組在,所以不會讓孩子們哭泣的哦?!睙o視你的斥責,他平靜開口道,怎么看都像孩童般純真無辜的圓眼睛鎖在你一瞬怔愣的表情上,“還有,別把我當小鬼頭?!?/br> “誒?” “快吃吧?!碑斈氵€在為他不明不白跟你較勁的一句話而發(fā)呆的時候,沖田總悟已經繞到你面前,從褲兜里掏出鑰匙解開手銬,“不然等白癡副長回來,炒面上會堆滿蛋黃醬變狗糧的?!?/br> // 當土方十四郎帶領全體真選組成員回到屯所,在審問室門口遇到不知剛才失蹤干什么去的沖田總悟時,才想起你應該還被關在里面。 他向虛掩的審問室大門探過頭去,從門縫間看見正趴在桌上安然熟睡的女人。 “睡著了?” “一天沒睡也沒進食,剛吃了份炒面就立刻栽倒在桌上開始打呼嚕?!睕_田總悟打了個哈欠,用散漫的語調答道,“簡直像只被人圈養(yǎng)的母豬。” “……你從哪聽見的呼嚕聲?而且母豬什么的也太失禮了,快給我向枝川小姐道歉。” “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br> 冷不丁從對方口中蹦出的一個詞,將他暴躁的吐槽在瞬間打散。 “她還是跑去祭典了,土方?!?/br> “……” 黑暗的走廊中,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位警察相對而立,于無聲默契中迅速交換了某個訊息。 “啊啊……真?zhèn)X筋?!逼碳澎o過后,土方十四郎靠上墻壁,煩惱地點起一支煙,心事重重,“下次提前離隊要先打報告,總悟。” “下次再敢把她一個人丟下就滾去切腹,混賬副長?!睕_田總悟漠然道,瞟他一眼后轉身離開。 黑發(fā)青年緘默著抽完那支煙,才動作輕緩地推門走到椅邊,將深眠的你背出審問室。 “對不起,我明明答應過局長的……自作主張給你添麻煩了,枝川小姐?!?/br> // 在你眼前緩緩鋪開一大片似曾相識的竹林,月光給世界鍍上一層朦朧的夢幻色彩,你能聽見夜風吹拂竹葉沙沙作響,而你也不知為何變回幼時模樣,稚嫩的小手中正握著一把武士刀。 你很快意識到自己正身處夢境之中,而此情此景…… “喂喂,大晚上一個人跑出來是準備干壞事嗎?就算是個月黑風高殺人夜,好歹也準備點稱手的武器,偷我的刀是想栽贓給阿銀嗎……” 你轉身,面向那個一手挖鼻孔一手伸進衣襟撓癢癢的銀發(fā)天然卷小鬼。 “這是松陽老師的刀?!?/br> “可他說送給我了。”他彈掉鼻屎,磨幾下指尖,向你走近,“還給我,那東西你還不會……” “那就借我練練。”你的倔脾氣上來,皺著眉后退半步,將刀橫在身前請求道,“銀時,拜托你別告訴老師……我不想一直那樣下去,只能揮舞竹刀肯定是走不通的。” 坂田銀時止住腳步,出神地看向對面眼中噙滿淚水懇求自己的女孩,思慮半晌后轉身。 “你在這里等一會,我再去拿把竹刀過來?!彼硨δ銚]手說道,嘴角上揚,“一個人悶頭練可無法變強,沒有陪練怎么行?” “銀時……!” ——我是怎么了,居然會夢見如此久遠的事情…… 你迷蒙著睜眼,卻發(fā)現自己臥在一間陌生的道場里,身上還裹了一床被褥。 坐起身抬手撐上額頭,暈眩中感到仿佛剛才夢中所見就發(fā)生在昨天,甚至能清晰記得當時與師弟們交手的一招一式。 起初是銀時那個戰(zhàn)斗天才每晚陪你練習過招到半夜,然后是發(fā)現你們偷偷加練而吵著加入的假發(fā)和晉助,從一刀流進階到二刀流,再擴展到其他武器……直到被松陽老師發(fā)現每人腦袋挨上一拳。 你環(huán)視四周,從墻壁上掛著的字畫看出這里大概是真選組的道場,估計是什么人將睡著的你從審問室搬至此處。 ——又是道場啊…… 回想到夢中景象不禁莞爾,頓感一陣懷念,你起身走向墻邊拾起一把竹刀。 // 為了喊隊員們起床晨練,土方十四郎每天都醒得很早,但今早的屯所讓他聽見一陣不尋常的動靜,似乎是從屋外的院子傳來。 待他走近才發(fā)現,是你正專心致志揮舞著竹刀練習。 黎明來臨前還十分幽微的晨光中,院中女性將外衣和服脫下迭放在旁側的庭院石上,僅身著一身簡單輕便的白色浴衣,及肩的淺亞麻長發(fā)則利落地扎在腦后,薄汗順著脖頸和鬢角滑落。 “厲害……”即便是使出最普通不過的劈砍,他也能看出用刀之人絕非什么泛泛之輩,低聲驚嘆道。 你停下揮動的雙臂望向土方十四郎,注意到那寫在臉上掩藏不住的贊賞,滿不在乎地淺笑,對他打聲招呼。 “起得可真早,土方副長也是來晨練的嗎?” “是啊,想不到還有人比我更早?!背D昀淇岬臒熐嗌氶L眼眸不經意間浸染上暖意和振奮,他向你抬手致意,“要是真選組的隊員都像你這么自覺就好了?!?/br> “真不愧是‘鬼之副長’,有你這樣的上司想必他們每天都過得水深火熱。”你毫不客氣地挖苦道,收回竹刀作勢要結束練習,“不打擾大家晨練了,我這就告辭,我的東西你也該還……” “慢著,在那之前……”他卻打斷你的話,目光灼灼走到你身前攔住去路,“先跟我過兩招如何?” 你歪了歪頭,感到似乎已經識破眼前男人的本質。 “原來如此……雖然當上了公務員,內心還住著一位死心眼的武士先生么?” “哈?” “比起那個抖S小鬼,你還算順眼……我并不討厭。”你笑瞇瞇地伸手搭上一臉茫然的黑發(fā)青年肩頭輕拍兩下,應允了他的邀戰(zhàn),“可以喲,只用竹刀的話。” // “盡管來吧?!蓖ピ褐?,你用右手將竹刀舉在下半身側,雙腳岔開平穩(wěn)站實擺好接招架勢,輕啟雙唇理順呼吸,“就讓我見識一下近藤道場傳聞中的‘天然理心流’。” 正面接下你的挑釁,土方十四郎也不甘示弱地舉起竹刀豎在身前,感到全身血液都因遇到強手而興奮得像在沸騰:“之前聽近藤局長說你是那個‘無我一流’的繼承人時,就想這么試試看……那,我要上了!” 下一刻,你感到對面男人的右臂突然青筋暴起,從肩到肘直至手腕和指尖都在一齊發(fā)力,傾盡全力揮舞竹刀從你頭頂上方破空而下,帶出一道凌厲的風刃似要斬斷你額前的發(fā)梢。 可當那竹刀映入琥珀色的冷冽雙眸,你的雙手早有準備,握緊刀柄從下往上將他的攻擊完美格擋,兩刀相撞發(fā)出一聲鈍響。第一個危機化解后,你又迅速進入由守轉攻狀態(tài),不給對方喘息之機,上身微躬隨著緊逼的步伐快速向前突刺兩刀,分別精準瞄向他的頭部和左肩。 同樣有著豐富對戰(zhàn)經驗的真選組副長立即后撤幾步,側身躲過你的突刺同時收刀向懷中緩沖,睜大雙眸盯準你因專注進攻而疏于防守的前頸,意圖再次刺出。 這是他在近藤道場所學到的技術之一,即使對手能勉強躲過或揮刀格擋住上半身的受擊,下一刀也能在轉瞬抬向空中,從斜上方往下劃過一道半圓狀弧線砍中對手的小腿,完成必殺。 ——我贏了! 你看見自擁有“鬼之副長”稱號的男人臉上浮現篤定勝局的自信,輕快地咂了咂嘴。 待那竹刀對著你偏移的前頸刺空,轉而劃出弧線勢大力沉劈向你的小腿時,你卻雙腳起跳再次化解這第三個危機。 “怎么會……!” 被向下用力揮出的竹刀撲了個空,土方十四郎一時慌神,亂了呼吸。 長達二十年在真刀實戰(zhàn)中艱苦磨練出的戰(zhàn)斗本能被喚醒,在他驚異于你的反應速度而未及使出下一招的戰(zhàn)斗間隙,你抓住那僅有一次的時機,趁著起跳雙手持刀從空中疾速劈砍而下。 但你的對手也并不僅止于此,轉身向前跑出幾步堪堪躲過沖他頭頂呼嘯而來的竹刀,卻也因此失去平衡。 你沒打算給他生機,雙腳剛落地便朝他奔襲過去,提刀猛刺一路追趕至庭院的墻邊。 “是我贏了,土方副長?!蹦銖暮髾M刀壓迫著土方十四郎的脊背,令他無法翻身,只能用顫抖的手臂將竹刀反架在身后勉強抵擋。 “但你很強……如果先前對準我小腿的那刀再揮高些的話,恐怕結果會不一樣?!蹦銓σ呀泟訌棽坏玫哪腥苏f出感想,呼吸急促,感到因緊張而大量流出的汗水將輕薄的里衣都浸濕了。 “喂喂,騙人的吧!你有這實力居然只是在戰(zhàn)場上搞后勤?”他震驚地扭頭看你,覺得擺在眼前的現實過于不可思議。 “因為還有這樣那樣的各種原因……我很少與敵人正面交戰(zhàn)?!蹦憔従彿畔轮竦痘卮穑钏K于能夠轉過身面向你,“總之成為‘葬送姬’是我自己的選擇。” “……好像解釋了什么又完全沒說明呢。”不擅表露感情的男人吐槽道,難得擠出一絲欽佩的微笑,雖然極為淺淡,“多謝指教,枝川小姐?!?/br> “以后請叫我枝川就好。”你在心中認可這位武士不俗的實力,眸中凜冽的冷色已被溫柔的暖色調所取代,同樣報以一個友善的笑,詢問道,“相對的,可以叫你土方嗎?” “可……” 還未等他說完,你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 土方十四郎堅持給你披上制服外套后,說你的武器都在沖田總悟手里,讓你等人睡醒找他要就可以,便扯著嗓子去喊隊員們起床晨練了。 你只好在一旁倚靠著柱子看他們在院子里揮劍,怨氣頗重地等待那不知為何遲遲不肯現身的一番隊隊長。 ——啊咧?為什么晨練的隊員中有個家伙揮的是羽毛球拍? ——啊咧?為什么那家伙看我的眼神不太對? 你抬手揉揉眼睛,覺得怕不是自己剛才精力消耗過度出現幻覺。而當你的視野重新恢復清晰,卻發(fā)現你在等的人正手持一把武士刀擋在身前。 “想做什么?”你沒好氣問,不明白對方用意,把頭偏向一側不去看那雙圓溜溜似有所求的大眼睛,“這把刀不是我的東西,快點把其他的還給我?!?/br> “也和我過兩招吧,枝川?!睕_田總悟一手向你遞上那柄刀,另一手搭上掛在自己腰側的菊一文字,“真劍勝負?!?/br> “……會死人的?!蹦銘猩@出一口氣,終于肯直視他,神色黯淡,“而且,我不想對無怨無仇之人動真格?!?/br> “為什么?”他不解地眨眨眼。 “劍說到底不過是殺人的武器,舍棄那過家家般的勝負觀后,最后剩下的也僅是虛無……如今我的劍,只會背負著恨意揮向應斬之人?!?/br> “這就是你從不帶真劍在身上的原因?” “不,只是因為我的劍在很久以前就丟失了。”見他聽到你的回答擰緊眉心沉默不語,你笑著調侃,“可不要被我記恨上哦?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別太囂張了,當心以后被比你更強的人修理得直不起腰。” “……說了多少次,別把我當小鬼頭?!?/br> 不知是否是因為你的話觸動了些什么,沖田總悟奇跡般將你的所有武器物歸原主,令你終于能在一天后心滿意足邁出真選組的大門。 而當你心中盤算著等會去吃點什么填飽再次變得空空的肚子時,才走出幾步路經過下一個拐角,便看見一只銀發(fā)天然卷背靠院墻外壁,顯然是一副終于蹲到人的樣子對你招了招手。 “早安,阿景?!臂嗵镢y時揚起一個痞壞的笑,“真巧啊,大清早來真選組晨練嗎?” ——危險的預感。 “……我可以當什么都沒看見嗎?”你麻溜背過身,拔腿想跑。 “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