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算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了。這不是一石二鳥,而是一箭三雕,是他算漏了。 “只能問科納恩?!?/br> “關(guān)鍵在科納恩?!?/br> 兩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意思相近的話。 見狀,凌秩在一旁微地挑眉,似乎在說有意思。 遲淵和陸淮微愕,隨即一齊瞥開視線。 對面王濤顯然聽見了,他壓著嗓短促地笑了幾聲,接著說:“明白!但沒想到科納恩這小子嘴這么硬啊......感覺還是要費一番功夫......” “嗯,那先這樣吧。”遲淵雖驚喜于兩人之間的默契,但陸淮現(xiàn)在的情況實在不適合耗費心力,三言兩語談不出結(jié)果,反倒叨擾,他便徑直要結(jié)束對話。 等王濤那邊應(yīng)了句好,遲淵把手機揣進(jìn)兜里,眉目郁邑不過頃刻便散。 陸淮只抬眸瞧了眼大致情形,便明白遲淵的意思,也沒多說什么,他頭陷于柔軟的枕頭里,眉目半闔,顯然是不準(zhǔn)備再同眼前的兩人糾纏。 遲淵默不作聲地走近,看了眼陸淮,便與杵在一旁的凌秩對視一眼,示意對方跟他出去。 凌秩點頭應(yīng)好,又絮叨地囑咐陸淮兩句:“你小心著手啊,要好生養(yǎng)著,不然以后拿筆都費勁......” 他跟著遲淵往外走,突然轉(zhuǎn)過頭:“等等......” 陸淮掀起眼,看著凌秩緊張地舔了舔唇。 “伯母說她要來照顧你,還問我你的情況......孩子的事,怎么說?” * 作者有話要說: 淮寶:凌秩,你最好兩只眼睛輪流站崗 凌秩:......想死 遲淵:嘿嘿嘿嘿嘿...... 第94章 這個問題稍稍有點超綱。 無論是陸淮還是遲淵都下意識屏住呼吸, 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眼見著氣氛又要往沉寂的方向走,凌秩在心里無奈地嘆口氣,他容易嗎他......這事是能避過去的嗎?反正蔣旻辭已經(jīng)同他說了這幾天要來照顧陸淮,人家母親要來照顧兒子, 他還能拒絕不成? 再者......凌秩的眼神掃過陸淮小腹, 現(xiàn)在月份小尚且可以隨意扯理由搪塞, 之后月份大了,除非陸淮幾個月不和蔣伯母聯(lián)系,不然哪里瞞得?。康綍r候棘手的怕就是陸擎了。 凌秩彎彎繞繞的想了挺多,遲淵與陸淮自然也不會少。 坦白是一定要坦白的。遲淵皺緊眉,幾不可聞地諷笑了聲,別的不談,盡管他不愿意承認(rèn)那個事實,但陸淮是否能順利活下來都未可知。 若是......那時候他們該怎么向蔣旻辭解釋,自己兒子說沒就沒?這早就不止是他們兩人的事了。 可此事該怎么開口合適? 陸淮和遲淵猝不及防地對視, 都看清彼此眼里同樣的困惑。 他們大概是能承受坦白之后的所有后果吧。 · 凌秩見兩人視線越發(fā)膠著, 他思忖著向陸淮補充些信息:“蔣伯母說她明日事情就全部處理完了,要自己親自來醫(yī)院照顧你,你看......” 陸淮稍稍斂眸,素來沉靜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他現(xiàn)在兩只手都傷痕累累,不易動彈, 盡管有些微妙的不安, 但撫慰方式似乎也只剩下目光注視著腹部的弧度。他噙起淡笑: “那就說吧。” 索性瞞不過去。 就是不知道他家蔣女士震驚過后,會怎樣看待他和遲淵之間的關(guān)系。 陸淮眉睫微垂, 瞇起眼睛, 回憶起幾月前他們之間的一場談話, 他mama明顯看出了些什么,而他也隱晦地承認(rèn)了。即使那時他們兩人紛紛欲言又止。 感覺凌秩和遲淵略顯震驚的眼神落到他身上,陸淮半闔上眼,覺得困意又泛了起來,乏得很。 · 遲淵喉結(jié)滾動,隨即掩飾垂下頭,之前特意為擋疤撥弄過來的頭發(fā)發(fā)絲稍長,復(fù)雜的眼神盯向那參差的發(fā)尾,心口被澀又綿長的情緒塞滿。 陸淮啊...... 他攥緊手,指尖因為用力而呈現(xiàn)出青白色。之前他大概也不會覺得陸淮的選擇有什么吧......畢竟涉及生死,話總是好說得多,而蔣旻辭的性格他了解,大概是會依著陸淮的,只是說不定會心疼地日日落淚。 高三出柜,和陸擎大吵一架最后落下難愈的腰傷,這些證明陸淮同他父親如履薄冰的證明,他從未了解過,要不是蔣伯母不經(jīng)意地說出口...... 遲淵不明白陸淮是如何這么輕描淡寫做出決定的,他眸色暗沉下去,苦中作樂地自嘲,自己還有時間心疼陸淮呢,按照蔣伯母上回勸分的態(tài)度,知道陸淮因為他受了這么大的苦,估計他想賴在陸淮身邊都難了? 見陸淮眉目困倦,眼尾懨懨地斂著,明白對方是困了,向凌秩比了個“噓”聲的手勢,低聲道:“我們出去說?!?/br> · 凌秩目光促狹地見遲淵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門,裝模作樣地嘆氣道:“這算是苦盡甘來了?陸淮同意坦白,算不算是給你‘名分’了?” 遲淵倚在墻邊,敷衍地勾了勾唇:“你不懂他?!?/br> 見人情緒好像真的不對,凌秩:“什么?。俊?/br> “孩子有名分了,我可沒有。”遲淵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猜到陸淮心思的,但他們倆思維習(xí)慣是經(jīng)年累月里揣摩思考得來的同頻共振,除卻彼此間爭鋒相對往往會錯意,其余的倒是合拍至極。 聞言,凌秩眼神逐漸從迷茫變得清明,最后甚至藏不住笑:“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