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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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然出生于忠順伯爵府, 父親是伯爵,母親是伯爵夫人,身為嫡長女, 她從小就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因生下來就和永昌侯世子定下親事, 因此在府中甚是得寵。 然而, 天有不測風(fēng)云,在她三歲那年, 母親因病去世,父親很快便續(xù)娶了繼室。短短三年的時間,繼母生下了meimei,隔了一年又生了弟弟。 繼母初時尚且能和氣待她,待她如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 然而,等生下來弟弟,便不再把她放在眼里。 繼母雖然在坐月子,但仍舊不忘吩咐下人們苛待她, 還常常讓奴仆罰她。她去找祖母和父親告狀, 二人沉浸在弟弟出生的喜悅中, 沒人相信她。 弟弟滿月那日恰好是母親的生辰。 闔府上下張燈結(jié)彩,只記得為新生兒慶祝,全然忘了母親的存在。 連日來被繼母的欺辱, 以及眼前大紅的喜色,親友賓客的笑容, 深深刺痛了熙然的心。 在眾人說著慶賀語時, 熙然站了起來, 用稚嫩的嗓音在眾人面前說道:“今日不光是弟弟的好日子, 還是我母親的生辰。”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眼睛望向了熙然。 熙然怕極了, 然而,她還是鼓足勇氣再次說道:“你們都忘了我母親嗎?” 話音剛落,“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了起來。 忠順伯覺得女兒令他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面,冷臉道:“反了你了,你也不瞧瞧這是什么日子,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熙然捂著疼痛的臉頰,看向了面前的父親。 父親那一張充滿了慈愛的臉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剩下了眼前的猙獰。母親走了,父親也不再是她一個人的父親了。 熙然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哽咽道:“父親,您難道也忘了我母親嗎?” 今日是兒子的好日子,忠順伯強忍住才沒再給長女一巴掌,眼神冷冷地瞥向站在長女身后之人。 “你們是怎么服侍大姑娘的?大姑娘病了,還不趕緊把她送回房間去!” “是,伯爺?!?/br> 沒等下人來碰,熙然轉(zhuǎn)身哭著離開了大堂。 服侍的人在后面追著。 熙然走了不過數(shù)十步,大堂中再次響起了歡聲笑語,仿佛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 這一刻,熙然傷心極了,仿佛被全世界都拋棄了。此刻她誰也不想搭理,她跑了很遠,躲在假山的后面,坐在石頭上放聲大哭。 等哭了一會兒,哭累了,便小聲抽噎。 這時,她發(fā)現(xiàn)面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她抬頭看向了來人。 原本已經(jīng)停止的哭聲在見到來人時又開始了。 “西寧哥哥。” 說著,便抱住了面前的少年,哭得更大聲了。 哭了許久,終于停了下來。 喬西寧遞過來一方帕子,見對方?jīng)]接,他猶豫了一下,拿起來帕子親手給她擦了擦眼淚。 喬西寧今年九歲了,到了避嫌的年紀(jì)。莫說是外女,即便是自己的meimei也該避一避。不過,面前這個小姑娘跟旁人不同。他們二人從小便定了親,將來她是要嫁給自己的。 “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想要什么就去爭取?!?/br> 熙然一聲一聲抽噎著。 喬西寧眉頭皺了起來,輕嘆一聲:“我?guī)湍??!?/br> 熙然的哭聲終于小了。 喬西寧拿帕子給熙然擦了擦臉,牽著她的手去找忠順伯。 喬西寧雖然年紀(jì)小,但身份高,是永昌侯府的世子。即便是忠順伯也不敢怠慢。忠順伯說此事是自己母親決定的,同時也保證以后不會再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喬西寧離開前,對熙然說道:“我過些日子就要離開京城去外地讀書了,你往后若是遇到困難不要哭,要記住努力去爭取。” 熙然似懂非懂地點頭。 喬西寧往前走了幾步,又回了頭:“你若是解決不了就給我寫信吧,我?guī)湍??!?/br> 熙然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多謝西寧哥哥?!?/br> 喬西寧也笑了,抬手摸了摸熙然的頭。 因為忠順伯的態(tài)度,自那日以后,熙然在府中的待遇越來越差。飯菜的分量減少,送到她房間里的布料也大不如從前。 熙然去正院鬧過,可每每她去鬧,都恰好被父親撞到。 父女倆不歡而散。 忠順伯看向女兒的眼神越發(fā)不善。 熙然雖然身為忠順伯的嫡長女,在伯爵府的地位越來越差,甚至不如二房的庶女。 熙然終于忍不住給喬西寧寫了一封信,然而,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音。 新生兒身體向來嬌弱,忠順伯新得的兒子更是如此,三天兩頭病著。宮里的太醫(yī)來了數(shù)次也診不出來任何問題。這一日,忠順伯的繼室杜氏請了一位道士來府中。 道士在府中走走停停,掐指算了許久,最終,他算出來孩子之所以經(jīng)常生病是因為府中有人與他犯沖。須得把此人遠遠送走,才能保孩子平安健康。 而與其犯沖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熙然。 忠順伯雖越發(fā)不喜長女,但也從未想過要把她送走。故而,當(dāng)杜氏提起來此事時,忠順伯當(dāng)下便拒絕了。 “哪里來的道士妖言惑眾,此事不可信,休要再提。” 沒能成功送走熙然,杜氏自然不甘心。這幾年熙然處處給自己使絆子,不尊敬她。更何況她還有一門絕佳的好親事。 永昌侯府這樣的門第可不是一般人能攀上的。 如此好的親事若是給了前頭生的這位,多可惜。她自己也有女兒,自然不想把這等好事拱手讓人。 等把熙然送走了,女兒留在京城慢慢和侯府世子培養(yǎng)感情,這親事不就是自己女兒的么。 杜氏轉(zhuǎn)頭把道士說的話告訴了老夫人。 老夫人不似兒子那般直接回絕,她有些猶豫。孫子是自己的骨rou,孫女也是。雖然她更疼愛孫子一些,但手心手背都是rou,哪一個也不好割舍。 沒過兩日,孩子又病了,這一次病得還很嚴(yán)重。 杜氏再次在老夫人面前提起了送走熙然的事情。 這一次老夫人猶猶豫豫地同意了。 熙然得知自己要被送出府去,再次給喬西寧寫了一封信,等了幾日,依舊沒有回信。她哭得撕心裂肺,然而無論她怎樣掙扎,還是被送走了。 得知女兒被送走,忠順伯回府后大發(fā)雷霆。然而,第二日一早,兒子的病就出奇地好了。他本想把女兒接回來的,又難免有了幾分猶豫。 接下來一個月,兒子都沒再生病,忠順伯有些信了道士的話,也不再提及接回女兒的事情。 熙然來到了山中的莊子里,日日哭鬧,她提筆給父親寫信,求父親把她接回去,可她的眼淚都要流干了,也不見人來接她。 等到三個月后,忠順伯見兒子不再生病,還是把女兒接了回來。結(jié)果沒過幾日,兒子又病了。 熙然再次被送走。 這一次,忠順伯沒再提接回女兒的事。 熙然望著山莊里廣闊的天空,這一刻她終于明白,這世上再沒有人會心疼她了。 她沒了母親,也沒了父親。 就連西寧哥哥也不理她了。 她不再哭鬧,因為她明白哭鬧沒有用,沒有人會憐憫她。 一開始,熙然一直在山莊里待著,半步也不曾踏出府去。后來,聽著墻頭外面孩子們快樂的呼喊聲,她也有些意動了。 沒過多久,她走出了府門,和外面的孩子們玩在了一處。 上山摘野果,下河摸魚釣蝦,爬樹……這些她幾乎全都學(xué)會了。漸漸地,她忘記了京城的不愉快,喜歡上了這里的生活,性子也變得越發(fā)開朗。 若是能在這里生活一輩子,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轉(zhuǎn)眼間四年過去,熙然十歲了。 這日,熙然剛跟小伙伴們從山上下來,回到莊子里時發(fā)現(xiàn)了幾輛熟悉而又陌生的馬車。 忠順伯爵府的嬤嬤一見熙然回來,立馬笑著迎了過來。 “見過大姑娘?!?/br> 熙然臉上的笑落了下來,一言不發(fā)。 若她沒記錯,當(dāng)年就是這位嬤嬤把她從馬車上扯了下來,并且咬著牙說她別想再回京城了。 雖沒得到熙然的回應(yīng),王嬤嬤也沒有氣餒,臉上依舊帶著笑。 “大姑娘,老奴給您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老爺和夫人擔(dān)心您在莊子上過得不好,要接您回府去了?!?/br> 熙然臉上的神色依舊冷漠:“哦?!?/br> 王嬤嬤沒料到熙然會這般,她本以為大姑娘聽到這個消息定會非常歡喜。 “不如您收拾收拾,跟老奴回京吧?” 熙然把摘的果子交給下人,對王嬤嬤道:“昨兒個沒睡好,我先去睡一覺,別吵我?!?/br> 說罷,回了內(nèi)宅之中。 熙然身邊服侍的田嬤嬤低聲說道:“姑娘,老爺和夫人要接您回去,您怎么不高興呢?” 熙然:“有何可高興的?” 若說是四年前,她還會因為此事而高興。如今四年過去了,伯爵府始終對自己不管不問,從未想起過她。如今又忽然讓人來接她,還不知是什么緣故。 田嬤嬤沉默了。 姑娘雖小,但也明白了許多道理。 的確,四年過去,伯爵府突然來人,有些不尋常。 “那咱們還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