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給廢太子 第1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歸燕(重生)、狗血文男主他自己彎了、請聽小狗狡辯、哪只鳥的逃亡、和魔王暴君一起長大、釣系總裁他被男大學(xué)生妻管嚴(yán)了、女扮男裝后我在衙門當(dāng)差、我不做人了[星際]、驚!直播連麥連到死者了、釣系O和忠犬A
李策及時察覺,“怎么了,冷么?” 正要從里面把兩人的被衾扯過來,余清窈忽然撐起半身,望著他,眼露不安,忍不住提起那件事。 “殿下……我今日看見了一個人。” 她說到這里,就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她不可能說她看見了上一世殺她的人,這太荒謬了! 如若不是她自己重生,也絕不可能相信這樣怪誕的事情。 “看見誰了?”李策沒有因為她的支吾而沒有當(dāng)回事,同樣坐起了身,認(rèn)真看著她。 “……”余清窈咬了咬唇,糾結(jié)了半晌才慢慢開口,小心翼翼地試探:“殿下若是我說做過一個前世的夢,你會不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說說看?!崩畈甙驯蛔勇谒砩?,靜靜看著她,神色平靜,就好似她說什么荒誕不經(jīng)的事他都能理解。 余清窈拉著被衾包裹自己冰涼的四肢,她努力抱住身體,不讓自己因為膽怯而顫抖起來。 “……殿下從前問過我胸口上的傷疤從何處來的,那是一日我做過一個夢,夢見那個人射殺了我……醒來后,它就在了?!庇嗲羼菏治嬖谛目谏希瓜碌难劢尬⑽㈩潉?,仿佛是那驚弓之鳥,久久不能平靜。 “我今日在藥院看見的那個人和我夢里那人一般,額角上有個逃字的黥刑……瞳仁也比尋常人淡了許多,我從未見過第二個人長他那樣……而且他知我在這里……” 余清窈又打了個寒顫。 若她的直覺沒有錯,那道目光一定是在盯著她。 “……他是不是來找我的?”余清窈自己都說得不確定,可偏偏她為這個怕得不行。 他是不是來殺她的。 李策眸光慢慢凝起。 他所夢的,亦是余清窈所夢的? 那干涸的土壤,枯黃的野草,蔓延的血河,蒼白瀕死的小臉……每一個細(xì)節(jié)還歷歷在目,真實地仿佛就發(fā)生在他眼前。 這究竟是為什么? 李策也覺得很怪誕荒謬。 可偏偏他又忍不住想起,難怪第一次見到余清窈的時候,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晨霜朝露,好似太陽一出來,就會消失的脆弱。 一抹游魂,不知道何處是歸處。 余清窈眼睫沾濕了,半張臉都掩在薄衾里,怯怯得看著李策。 李策凝視她,心口好似給挖去了什么,放在身側(cè)的指尖顫了顫,慢慢抬起,在余清窈眼下溫柔地擦了擦,余清窈還以為他會開口對她說些什么,卻不想李策一言不發(fā)驀然就起身穿鞋,扯了外衣披上,就準(zhǔn)備往外走去。 余清窈見他居然要離開,心里沒來由的一慌,從被子里掙了出來,赤腳就踩下床,跟了上去。 “殿、殿下……我真的不是亂說……” 或者就當(dāng)她是在胡說八道、莫名其妙也好,別不理她。 余清窈淚眼婆娑地想揪住李策的袖角。 李策聽見她腳踩在木板上的聲音,又急忙停下往外邁的步子,轉(zhuǎn)過身就被余清窈一頭撞進(jìn)懷里。 掌腹下那纖細(xì)的身骨在顫抖,就像是怕被拋棄的小貓。 “抱歉……”李策圈緊了她的腰,牢牢摟在懷里。 就因為他的心切,讓余清窈受到了驚嚇。 他又在她發(fā)頂輕輕吻了吻,盡量放柔了他已經(jīng)緊張到僵硬了的聲音,“不要怕,我只是出去交代點事情,不走,很快就會回來了?!?/br> 余清窈被他用力勒著腰,好似就要斷了,可她的不安也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只要被李策緊緊抱住,她好像就有了重量,能穩(wěn)穩(wěn)地立于世間,不怕飄蕩無定。 “殿、殿下信我?”信她那莫名的擔(dān)心害怕,一種沒理由無法解釋的妄想。 “我自是信你?!崩畈叩穆曇魷厝帷?/br> 暫時安撫好了余清窈,把她抱回到了床上,裹好了被子,李策才推門而出,先把載陽叫了下來。 “從今日起,你好好保護(hù)王妃。” 載陽‘啊’了聲,撓撓頭,“發(fā)生什么了?” 李策卻沒有理他,又朝外面喊起福安、福吉。 小院里不一會就變得燈火通明,福安、福吉兩人迅速趕來。 李策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皯?yīng)崢的行蹤查到了么?” 福安及時回答:“兩天前他在中都甩開了我們的人之后,暫時還沒有新的線索……” “殿下說過他是扳倒楚王最有力的證據(jù),我們的人一直都在追蹤他的下落?!备<獨獾溃骸八褪墙苹?,拿準(zhǔn)了我們要生擒他為人證……” 李策閉上眼,再次深深呼吸了下。 起初他還以為應(yīng)崢是打災(zāi)銀的主意,可明明他將銀子分作了幾路,安縣、平縣還有寧縣,他哪里都沒去,獨獨跟著他們?nèi)チ俗顕?yán)防死守的中都。 他的目標(biāo)根本不是災(zāi)銀?! 倘若他把余清窈留在中都,豈不是讓他方便行事了。 這個念頭一起,李策雙眸倏然睜開,他看著兩人:“應(yīng)崢現(xiàn)在就在安縣,下午時,王妃見到他在這莊子上?!?/br> 福安、福吉齊齊一驚。 這應(yīng)崢居然如此狂妄,不逃反而追著他們到安縣來了! “找到他……” 李策寒眉冷目,夢里那溫?zé)岬难盟朴终礉窳怂男穆曇舻秃洌骸肮乱??!?/br> 第83章 燒死 夜闌人靜, 荒廟的破窗洞里照出橘黃色的火光,就像是撒了一地的金稻谷。 大水過后,安縣有不少這樣荒廢的破屋破廟, 都成了無家可歸之人最后的棲身之所。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分享,今日破廟里就來了三、四個不速之客,把里面暫居的流民通通趕了出去。 其中一眼角有傷疤的男人進(jìn)來就開始四處翻找, 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東西可吃,反而還有一股子難聞的陳油怪味,他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回到火堆前,拿起腰間的酒葫蘆, 湊在嘴邊喝幾大口,又遞向角落。 “喝不喝?”瞥見他臉上的血, 傷疤男又嫌惡撇下嘴, 道:“嘖!你這張臉也不洗一洗, 明日就該臭了!” 另一個國字臉的男人轉(zhuǎn)過頭也瞧了他一眼,嬉笑道:“為了能混進(jìn)去, 你也是真舍得, 這手說脫下來就脫下來……” 他還沒嚷完, 那角落里的男子就扶住自己的肩, ‘咔嚓’一下把脫臼的地方扭了回去。 “……”那男人頓時目瞪口呆,舉起拇指哥:“還是你小子厲害,殿下身邊就該是你這種一聲不吭就干大事的人?!?/br> “去去去, 好不容易借著謝家的車隊混進(jìn)莊子,卻什么也沒做就出來了,白費了那一番機(jī)緣巧合, 現(xiàn)在又打草驚蛇了, 你夸他做什么?” 這幾人都是楚王放在秦州各地的眼線, 是收到了命令特意過來支援應(yīng)崢,雖說是要對他言聽計從,但是到底都是年紀(jì)差不多的人,對于楚王一直放在身邊重用的應(yīng)崢總是有些妒忌。 疤痕男忍不住就冷嘲熱諷起來。 應(yīng)崢并不在意他們說什么,手熟練地卷起一條繃帶就纏裹住自己的傷口,隨口道:“她身邊有護(hù)衛(wèi)盯著,那個老和尚看起來也有些腿腳功夫,還不知道深淺,你們什么都沒有查清楚,還怪我?” “是你非要那么早進(jìn)去,我們都還沒來得及查不是!”疤痕男沒想到被倒打一耙,十分惱怒。 “哼!等那黑風(fēng)寨的人回過神來知道又給你利用了,屆時反過來把我們給吞了!” “他們拿了謝家錢財又不少,我們各取所得,談何利用?!?/br> 說到錢財,當(dāng)初黑風(fēng)寨四處劫掠的那金山銀山還不是給應(yīng)崢巧施jian計,提前給搬走了。 黑風(fēng)寨和官府還在追這筆錢,誰能想到它們竟進(jìn)了楚王的腰包?! 都也不知道黑風(fēng)寨到底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傷疤男和國字臉都暗道這小子兩面三刀,著實不凡。 “秦王妃不過是一個女子,你追著她殺莫不是要公報私仇,我們雖要聽你調(diào)遣,可不是什么事都干!” 共事多年,他們都知道應(yīng)崢的底細(xì),畢竟他額角上還有那么明顯的黥刑,那是曾為罪奴的鐵證。 當(dāng)初明威將軍一刀斬了昔日同袍戰(zhàn)友,換了今日的風(fēng)光,他的女兒更是因此榮華登頂,成了秦王妃。 而應(yīng)崢的阿耶不但背負(fù)上永世的罵名,就連他也深受其害,從此見不得人。 若不是當(dāng)年楚王可憐他,伸以援手。 他還不知道要在哪個窮鄉(xiāng)僻壤終身服著徭役,或者早早死了。 傷疤男咕咚咽下燒喉烈酒,眼睛直直瞪著應(yīng)崢,像是要告誡他不要以公謀私,壞了殿下的大事。 “你懂什么。”應(yīng)崢包扎完傷口,又用清水把臉洗凈,鎮(zhèn)定地掏出一面鏡子,又在額角上抹上了一些遮掩墨字的粉,口里慢慢道:“如今秦王對她戀戀難舍,若是她死了,你猜他會不會分寸大亂?而且……你怎知這件事我沒有稟明殿下是擅作主張的?” 火光中,他陰寒的眼輕輕瞇起。 “還是你覺得在楚王殿下身邊多年的我,還沒你了解殿下?” 成大事者豈能兒女情長。 應(yīng)崢的話讓他們無法辯駁,只能悶聲喝起酒來。 幾人烤著火輪流喝著疤痕男手里的酒,唯獨應(yīng)崢滴酒不沾,眼看著他們慢慢把一壺酒分飲完畢。 月上樹梢,萬籟俱靜,小小的破廟就猶如濤海里一孤獨的扁舟,被夜色慢慢吞沒。 外面忽然馬蹄聲震地,急雷轟至。 “不好!——他們竟追來了!” 他們幾人臉色大變,心慌而立,唯獨沒人瞧見坐在角落里的男子唇角勾起一抹諷笑。 山莊背依山林,夜深林子里鳥叫啾啾。 窗外卻亮如白晝,火光不停躍動。 人聲沸騰,往來不息,好似莊子外那四百名護(hù)衛(wèi)全涌了進(jìn)來,軟甲摩擦的聲音一陣接著一陣。 門外春桃、知藍(lán)還在和載陽說話,聲音隔著門,聽不真切,就余下嗡嗡嗡的震顫音節(jié)。 雖然十分吵鬧,可余清窈卻安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