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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給廢太子 第94節(jié)

    她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去看李策,“殿下,這樣可以嗎?”

    李策明白她的用意,唇角含著笑,對福安道:“既然是王妃的意思,那你就去吧?!?/br>
    福安手貼在身體兩側(cè),久久沒有抬起,好似被無形的枷鎖捆住。

    “若你不愿意也沒關(guān)系……”余清窈耐心等了片刻,似是無奈就托著錢袋轉(zhuǎn)到另一側(cè),去問旁邊的護(hù)衛(wèi):“你能幫我送過去嗎?”

    反正無論誰送,她都要把這袋錢給出去。

    護(hù)衛(wèi)‘啊’了一聲,腦子還沒轉(zhuǎn)過來,就看見小王妃朝著自己不動聲色地?fù)u了搖頭。

    他當(dāng)時就傻住了,這是要他答應(yīng)還是要他不要答應(yīng)?。?/br>
    “我去!”福安沒等護(hù)衛(wèi)腦子轉(zhuǎn)過彎來,就對余清窈一拱手,“……我、我愿意去?!?/br>
    福安剛離開,從馬行街忽然有個小姑娘騎著馬噠噠噠地沖出來,險些把他們留下的這一伙人一股腦撞了。

    李策眼明手快把余清窈擋在了身后。

    小姑娘嚇了一大跳,連忙勒住馬,對他們拱手道:“啊,抱歉抱歉,我還以為都快閉市了,不會有人再進(jìn)來了?!?/br>
    “閉市了?”

    余清窈在李策身后失望道:“那豈不是沒得瞧了……”

    “當(dāng)然,都這個時辰了,馬也得睡覺了!你明日早點來就是了!”小姑娘見他們都無事,騎著馬一溜煙就跑了。

    話是這樣說,但他們明日一早就要離開了,也不可能再去看什么馬市。

    余清窈只能放棄。

    “那姑娘看起來比我還小,沒想到馬騎的這樣好?!庇滞蝗艘获R離開的方向,她難掩羨慕之色,不由感慨了句。

    李策幫她整理好幕籬,隨口道:“這有何難,明日教你騎馬可好?”

    余清窈一愣,不由張口就驚道:“殿下要教我騎馬?”

    李策揚起聲調(diào)‘嗯‘了一聲。

    似是不知為何余清窈如此驚訝。

    “我阿耶當(dāng)初也教過我,不過最后也沒能教會……是我太笨了?!庇嗲羼航Y(jié)結(jié)巴巴解釋,她擔(dān)心自己不可能學(xué)得會。

    “可能只是岳父不會教?!崩畈咻p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溫聲道:“讓我試試,說不定你就學(xué)會了?!?/br>
    第71章 起伏

    翌日, 客棧外更夫鳴鑼而過。

    “寅時五更,天光初亮,注意防盜!”

    余清窈打著哈欠從榻上爬起來, 挑開床幔,外邊李策已經(jīng)穿好了衣裳,手指正撥弄著銅盆里的水, 好似在試探著水溫。

    “醒了?”聽見掛床帷的銅鉤‘鐺’得一聲響,他抬眸望了過來。

    “井水冰寒,我讓小二摻了點熱水,過來洗漱吧?!?/br>
    李策心細(xì)如發(fā), 照顧起人來也無可挑剔。

    余清窈唇角微微翹起,也不再懶床了, 馬上就爬了起來。

    她邊走邊把昨夜睡亂的頭發(fā)散開, 全撥到腦后, 反抬起手在腦后用絲帶松松綁出個結(jié),以免洗漱的時候頭發(fā)會散落到身前。

    繡鞋的尖上一朵含苞欲放的菡萏花就像是會勾人的貓爪, 隨著她輕移的蓮步, 時隱時現(xiàn)。

    李策的目光從她的鞋尖慢慢往上, 順著修長的腿到被絲絳束出的細(xì)腰, 再往上是被她后抻起的手臂牽起的胸脯。

    少了束縛后,她就像飽滿的漿果,開始往外散發(fā)成熟的馥郁果香。

    猶如那多汁的荔枝, 僅是剝開了殼,就能聞到那種獨特甜香。

    讓人想要放在舌尖好好品嘗。

    李策的眸子恰恰好隱在梁下竹簾的陰影當(dāng)中,無人能看見里面暗暗藏著些不便人知的情緒, 隨著吹進(jìn)來的風(fēng), 輕輕蕩漾。

    余清窈一無所知, 惺忪睡眼半張半合,又揉了揉臉,小臉上還有一小塊給壓出來的印子。

    腳步挪啊挪,那自然慵懶的模樣就好像是一只貓邁著輕巧的步子走來。

    李策伸手在她軟滑的小臉上輕輕掐了一下,讓她眼睛瞬間睜圓,就好像被放在黑暗里的貓,瞳仁都變得圓溜溜的。

    “還沒徹底醒過來?”李策低聲問道。

    城門寅時就要開了,他們還要趕路去和車隊匯合,自然不能睡懶覺,今日的余清窈難得起了一個大早。

    余清窈知道李策掐自己一把是在調(diào)侃她眼睛都睜不開,連忙搖頭。

    “醒了醒了!對了殿下,福安怎么樣了?昨夜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余清窈昨夜逛累了,幾乎腦袋沾床就睡著了,沒能等到福安回來,自然不知道后面的情況。

    李策把水里的帕子擰得半干遞給她,“我聽人來報,昨夜那姑娘運氣好,沒用多久就把花賣完了,所以早早就回去了……”

    聽到這里,余清窈臉露出失望之色。

    “好在有個好心的老伯給福安指了路,福安就去那姑娘的住處去送錢袋子了?!崩畈哂中χ言捬a(bǔ)全。

    余清窈頓時又放下了心,邊擦著臉邊問道:“那他們……見面了么?”

    李策繞到她身后,把她的發(fā)帶又解開了,手里拿著不知道何時帶上的梳子,將她長及臀下的發(fā)慢慢梳順。

    “沒有,福安只站在院門口聽了一會,里頭的那姑娘的娘在勸她早日嫁人,不要再虛度年華,福安聽了一會就把錢袋掛在了門口,并沒有進(jìn)去……”

    余清窈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驚訝轉(zhuǎn)回頭,但這么一扯,竟拽著了發(fā)根,疼得眼睛都閉了起來。

    “抱歉,弄疼你了?”李策連忙松開手,把她的頭發(fā)散開,用指腹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余清窈憋下剛彌漫上來的淚霧搖了搖頭,對福安的關(guān)切之心讓她顧不上自己的痛,又道:“那他就這么回來了?”

    不說余清窈失望,就是那位姜姑娘若是知道了也會很失望。

    “福安自己心里自有打算,我也不能勉強(qiáng)他。”

    李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件事上他們都沒法子插手,福安又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苦衷也有自己的打算。

    “我明白了?!庇嗲羼弘m然遺憾,但也只能作罷。

    在余清窈洗漱的時候,李策就在她身后幫她把長發(fā)梳順,再用發(fā)帶簡單系好。

    那頭濃密的黑發(fā)筆直垂在身后,猶如潑墨從高處飛落一般。

    李策用指腹順著那發(fā)絲往下,猶如浸在沁涼的墨汁里。

    順著挺直的脊骨慢慢滑下,仿佛在撫摸著一根玉竹。

    衣裳本就單薄,余清窈被弄得有些發(fā)癢,后退了半步,把腰故意往他手指上后靠,想要以此來‘逃開’他的作弄,李策卻沒有見好就收,反而將整個手掌順勢貼在她腰后,趁她后退之時,俯身將唇印了下去。

    “唔……”余清窈被堵了個正著,就好像剛出門準(zhǔn)備覓食的兔子一探頭就被狼叼走了。

    余清窈后仰著脖頸,未染唇脂的唇漸漸被吻得嫣紅水潤。

    可惜這會沒有太多時間給他們耽擱,李策只能暫收了心思,放開了她,“去換衣服吧,我們要走了。”

    這次分開得也太快了。

    余清窈在原地怔愣了須臾,才被李策笑著推著身子繞到了屏風(fēng)后,“你要是再不動,我?guī)湍銚Q也是可以的?!?/br>
    聽到這一聲,余清窈才開始動了。

    因為來回都要騎馬,所以她這次備的衣裙大多是寬松簡潔的樣式,穿起來也不費勁,她一個人就能穿好。

    用了一點早膳,客棧的伙計也把他們的馬牽了出來。

    李策撫著自己的大黑馬就道:“待會在路上就讓你試著騎它?!?/br>
    余清窈慢慢仰起頭。

    踏雪烏雉也扭過腦袋,雄赳赳氣昂昂地俯視著她。

    兩人一高一矮地對視上了。

    余清窈的瞳仁縮了縮,露出了一些膽怯。

    余清窈三歲的時候就被明威將軍抱去了練兵場,可憐這位大將軍,又當(dāng)?shù)之?dāng)娘,抱著雪團(tuán)子一樣的女兒走哪里都怕碰著磕著了。

    然而能跑能走的小孩最是難看管,趁著大人們不備,她偷偷溜出了帳子,跑跑停停居然跑到了馬廄。

    里面養(yǎng)著的都是虎賁軍的軍馬,且軍馬大多都高大健碩,一根腿桿子杵在小小的余清窈跟前,她兩只胳膊都抱不牢。

    更別說那馬蹄子險些把她踢翻。

    從此她就對那些比之自己大的東西,會有點畏懼。

    在等待其他護(hù)衛(wèi)準(zhǔn)備的時候,余清窈試圖多喂踏雪烏雉吃幾根胡蘿卜,培養(yǎng)一下感情。

    “夫人!”

    這時身后有個聲音急切地叫住她。

    余清窈轉(zhuǎn)回頭,就見了那賣花的姑娘跑到了跟前。

    她按著起伏的胸口,大口喘著氣。

    “您、您的錢袋子不知道怎么丟了,被人掛在了我家門口了……我、我給您送來了……”

    余清窈瞄了眼她捧在手里的錢袋,的確是她的那只。

    只是比她送出的時候還要鼓了,表皮的緞子都被里面到處支棱的碎銀銅板撐出了不同的形狀。

    她一看就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不由笑了笑。

    只可惜此刻福安正好先出發(fā)去城門看情況去了,若是在這里遇上的話也算是有緣……

    “不是丟的,是我讓人給你送過去的?!庇嗲羼盒τ?。

    姜小小呆了一下,臉皮突然漲紅,“我不能要。”

    “你不拿著,我也會花在別的地方,倒不如送給你。”

    這一趟出來除了花在田農(nóng)的米錢之外,剩余的部分都在她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