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給廢太子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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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嘴后,余清窈只能巴巴望向李策,臉上一副‘我當(dāng)真不是想刨根問底’的樣子。 手指在信箋的邊緣摩挲了幾下,李策重新笑了起來,他耐心溫和地解釋道:“我與蘭陽雖然自幼相熟,一起長大,又是血親關(guān)系,是以待她就和華昌差不多,就是meimei,從未有過逾禮之事,也不曾有過任何回應(yīng),曾經(jīng)沒有,以后也不會有?!?/br> 他不疾不徐地說了這樣一番話。 是解釋,更是一種保證。 他從來持身守正,不愿向人過多解釋,以免被人看得太過徹底,唯在余清窈這里總是忍不住想要多說一些。 余清窈的眼睫倏然覆下,視線只敢在他摩挲的信箋上徘徊,兩頰有些發(fā)熱,好似就要紅了起來,她不敢抬起頭,不敢看向李策的眼睛,就怕里面的溫柔會將她溺亡。 雖然他的聲音已經(jīng)足夠讓人沉溺了。 半晌后她只輕輕‘嗯‘了一聲,給了回應(yīng)。 她聽到了,也知道了。 他原來不曾喜歡蘭陽郡主啊。 心底沒來由地雀躍起來,就好像一窩小鳥,撲棱著翅膀,蠢蠢欲飛。 第36章 我在 五月初, 春和景明。 兵部尚書羈押調(diào)查的時候,原兵部侍郎暫代尚書之位,這位譚侍郎是無黨無派的直臣, 倒是難得能沉心做實事的人,戰(zhàn)事迫在眉睫,一擔(dān)職就向內(nèi)閣遞了折子, 加籌軍資送往西北。 內(nèi)閣票擬后,司禮監(jiān)代皇帝批紅,就把難題甩到了戶部頭上。 雖然戶部掌管國庫,可六十萬兩也不是小數(shù)目。 好在幾日后兵部尚書定罪, 抄沒了家產(chǎn),除去尚書俸祿所得, 貪墨足有兩百萬兩之巨, 刨去供給前線軍資之外, 其余盡數(shù)歸還國庫。 經(jīng)此一事,六部人人自危, 都難得收斂起來。 十皇子就在這個時候帶著令他頭疼的功課, 再次翻到了閬園避禍。 “朝廷上一出大事, 太傅就要給我們出難題!” 余清窈看著一臉苦瓜相的李珵, 心里也發(fā)愁。 他是皇子,自己長了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可偏偏他躲到閬園來,無疑是給他們造成不小的麻煩。 ”……什么難題?”但聽見小皇子抱怨,余清窈還是免不了要關(guān)懷一下。 李珵也不藏匿, 從袖子口就抽出了一張只寫了幾行字就罷工的功課。 “論六部掣肘之良策。”他重重嘆了口氣, 少年老成般幽幽說道:“我只是十皇子, 上面還有七個哥哥,真不知道太傅抓著我們學(xué)這些做什么?!?/br> 余清窈對政事一竅不通,也與十皇子一般,對于這個作業(yè)茫然若迷。 “你若是日后只想當(dāng)一個閑散王爺,喝酒逗鳥,無所事事,這些事的確與你無甚干系?!?/br> 聽見李珵又翻墻逃學(xué)來,李策便從正院走了出來,一身霧青色圓領(lǐng)袍,兩袖迎風(fēng)輕晃,步履緩緩。 余清窈立刻從李珵身邊站了起來,朝著李策抬腳走了過去,“殿下?!?/br> 李策眸光將她打量了一番,見她一切無恙,這才轉(zhuǎn)眸看向李珵。 李珵撅起嘴,不滿又給教訓(xùn)了,頂嘴道:“四哥你倒是樣樣都學(xué)了,可現(xiàn)在不也被關(guān)在閬園里頭,一無用處了嗎?” 這話也只有他敢說的這般直白,就好似怕踩不到人痛腳一般。 余清窈不由微揚起頭,去偷瞄李策的臉色,卻見他唇角噙著笑,毫不在意。 “十殿下可就說錯了,咱們殿下雖然足不出戶,可是對朝廷之事還是了若指掌。”一旁的福吉嘴快,馬上又道:“再者殿下即便不在朝廷上,對國事也從未放下。” 李珵不由抽了抽嘴角,無語是無語,敬佩也是敬佩,連忙拱手作揖道:“四哥可真是勤勉,臣弟實在拍馬難及!” “你年歲還小自然學(xué)識不及我,可你既然是皇子,日后父皇必然要給你任職,人可以無為,卻不能無知?!崩畈哌@會是存了幾分善心,準(zhǔn)備點撥一下這個冥頑不靈的小弟,“朝事紛爭,六部掣肘,你若是一無所知,日后給人牽著鼻子走,打你幾個悶棍,死都不知怎么死。” 李珵‘啊——’了一聲,愁眉苦臉起來。 “好像有幾分道理?!?/br> 雖然他存了當(dāng)個游手好閑、富貴散人的心思,可也要看看父皇給不給他這個機會。 要知道明淳帝最看不上沒有出息的子侄,若是他一味求躺平,只怕馬上就給他踹出金陵。 若像齊王那樣去一個富饒之地也罷了,就怕封到窮鄉(xiāng)僻壤去,那還享什么福? 余清窈聽到李策那句‘人可以無為,卻不能無知’,心中也頗有觸動。 上一世她安于后院,只知道學(xué)掌家的那些雞毛蒜皮,甚少關(guān)心過外面的大事,只能靠著余家、李睿不經(jīng)意間提起一兩件事。 可他們告訴她的何其有限,以至于她壓根都不知道對李睿而言,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 她只是盲目而被動地一步步跟著他的節(jié)奏,被他擺布著命運,最后走向滅亡,至死都不曾明白,當(dāng)初他是為了什么接近自己,又是為了什么舍棄自己。 張閣老所言也不錯。 她不能一直做一個蒙昧無知的人。 “那四哥可要指點一下我,你寫的策論父皇都要夸,太傅肯定也挑不出半個錯字來?!崩瞰炦B忙給李策戴上高帽,當(dāng)然也是為了求人幫他解決令他頭疼的功課。 李策才不會輕易上了他的賊船,只笑而不語,淡淡望著他。 “殿下?!庇嗲羼呵≡谶@個時候開口,為李珵求了一個情,“看在十殿下都給逼到這個份上了,不若殿下就指點他一二,讓他好回去交差。” 李珵聽見余清窈居然肯幫他說話,頓時心生好感,高興點頭道:“四嫂果然義氣,不枉我為你在蘭陽表姐面前說話!” 李策聽到李珵提起蘭陽郡主,又想到了皇太后壽宴上余清窈吃了虧,便又掃了一眼李珵,才放下話來: “進來吧?!?/br> 余清窈還怕李策會怪她多事,眼見他松了口,連忙對李珵使了眼色,李珵馬上興高采烈地跟了過去,覺得自己的功課有了著落,這一趟就沒有白來! 幾人一同進了正院,福吉為十皇子搬來一個繡凳供他坐在銀杏樹下的桌前,卻見余清窈還站在一旁,好似沒打算離開,不由奇怪:“王妃這是?” 十皇子坐這里是為功課而煩惱,而余清窈站這里難道也想做功課? 李策也抬眼望來,眸光柔和,“你也想一起聽?” 余清窈有幾分緊張地點點頭,低著嗓音道:“臣妾能一起聽嗎?” “四嫂為何要聽這些?”李珵很是驚訝,他還很羨慕地看著余清窈道:“我若是個女兒家就好了,也就不用學(xué)這些了?!?/br> 他想到華昌公主、蘭陽郡主,這兩個皇族里僅存的寶貝疙瘩,都不用煩惱做功課的事,每日要不喝茶插花、要不彈琴作畫,何等悠閑自在。 福吉瞥了眼十皇子。 這位殿下可真是不思上進到了連性別都想更改的地步。 “臣妾是覺得殿下剛剛的那句話‘可以無為,不可無知’很有道理,臣妾不想一直做個愚鈍之人。”余清窈纖細的身子站在樹蔭之下,斑駁的光影仿佛是一只只金色的蝴蝶在她身上蹁躚飛舞,她白凈的臉上難得浮現(xiàn)了堅持的神色,雖然還是有些底氣不足,所以又低聲地加了一句:“殿下,我可以留下嗎?” 她從前是不明白,重活一世也就想明白了。 與其為人勞心勞力,不如為自己多想想。 李策先前說過,不應(yīng)該是別人告訴她應(yīng)當(dāng)去做什么,而是要她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 一世糊糊涂涂活著,又糊糊涂涂死了。 既然上天恩澤,給了她重來的機會,她更要珍惜。 李策眉目舒朗,鳳目含笑,吩咐一旁:“福吉,去給王妃搬把椅子來?!?/br> 李珵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將他四哥和四嫂連連看了好幾眼,不由感嘆道:“難怪都說娶了媳婦的人不一樣,連四哥都變得這樣溫柔了,臣弟還真有些不習(xí)慣?!?/br> 李策抬指在李珵?zāi)且皇蛛u爪扒過的字上叩了叩,“少東拉西扯。” 李珵立刻正襟危坐,把眼睛瞪得圓溜溜,大氣也不敢出,比見了太傅還要老實幾分。 余清窈曾經(jīng)說他是老鼠見了貓,也有幾分道理,李珵對他這位四哥是又敬又怕。 余清窈就坐在李策身邊,離著只有半臂的距離,一時間覺得心里都砰砰亂跳了起來。 李策溫目看了她一眼,用玉麒麟鎮(zhèn)紙壓住一張生宣紙,提筆就寫下吏、戶、禮、工、兵、刑六個字。 這是要從頭講六部的職能起。 李珵雖然早也學(xué)過了,但這會也聽得格外認(rèn)真。 畢竟曾經(jīng)的太子那可是都能代理國政的人物,那還不是把六部摸了個一清二楚。 余清窈在一邊聽著,雖也盡力想記下李策所說,可是這顯然對她而言還是太難了,一時間全涌了進來,她是聽得頭昏腦漲。 她約莫還是高估自己了,她連普通的書都念不好,這樣龐雜的信息根本記不住,理不清,也想不明白。 可那邊李珵已經(jīng)連連點頭,顯示自己已經(jīng)明白。 “是不是我講的太快了?”李策注意到余清窈面露難色,便停下來問她。 “殿下講得很好,都是臣妾太過愚笨?!庇嗲羼罕揪褪莵砼月牭模趺春靡馑嫉R李珵的功課進展,她只是慚愧自己怎么就聽不明白,“殿下也不用考慮臣妾,還是緊著十殿下的功課來吧?!?/br> 她手齊齊擱在膝上,頗有些泄氣地垂著眼睫,就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小狗,都沒了精氣神。 “沒關(guān)系,你從前沒有接觸過這些,第一次聽只怕記不住什么,日后我慢慢再教你就是。”李策沒有半分不耐煩,反而安慰道:“不用著急,有我在。” 他的聲音總是恰到好處地落下,輕柔地像是一陣清風(fēng),吹走那些擾人的浮塵。 單單三個字‘有我在’,余清窈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再沒有那些浮躁的情緒。 是啊,有李策在。 天大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他好像總是那個強大的存在,就像天上光芒萬丈的燦陽,雖然會被烏云遮掩一時,但是存在是永不會被抹去。 也永遠溫暖。 “臣妾知道了?!庇嗲羼烘倘灰恍?,終于不再愁眉不展。 李策不由隨她而笑,朗目清眉,神情是少見的溫和。 至少在李珵看來,是絕對的新奇。 他不由抬起腦袋,認(rèn)認(rèn)真真審視了一下他這位四嫂,看來他以后得叫她仙子嫂嫂了,只有神仙才能把他那誰也降服不住的四哥降住吧? 這一下午,李珵寫廢了數(shù)張紙,總算寫出了能讓李策點頭的功課。 余清窈把早已經(jīng)累得手快斷了的小皇子一路送走,十皇子因為余清窈先前幫他說了話,現(xiàn)在對她十分親近,所以也愿意給她透露一二,踮著腳道:“我聽說之前蘭陽表姐來過閬園,受了好大的氣,就跑到皇祖母哪里大哭一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