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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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用匕首把被害人脖子扎了個對穿,是不是殘忍了點?強局長有些遲疑。 我說:女人也有硬心腸的。除了毛巾這一條線索,還有其他跡象可以證明是女人作案。第一,三個兇手,分配了兩個人去約束一個那么瘦弱的女性,顯然是心理不自信。第二,畢竟是夜里十一點多了,如果不是女人,很難讓一個年輕母親放下戒備去開門。本來十一點多送快遞就不太正常,奶粉又不是外賣。 三個女人,去殺一個嬰兒。強局長說,看來突破口在石遠征身上了。 4. 殺害嬰兒的案件,要么就是殺親案件,要么就是兇手和嬰兒的父母有仇。曹靜不擅交際,又有幾個月沒有回到社會。那么,仇恨自然是從石遠征這里來。而石遠征又會引來什么矛盾去殺小孩?而且矛盾對方是女人? 案件自然而然地指向了情仇。 當(dāng)我來到留置室的時候,石遠征正靠在沙發(fā)上看著天花板。 我坐到他的身邊,問:你和曹靜最后一次通話,說的是什么? 我說了很多遍了。石遠征有氣無力地說,曹靜問我什么時候回來,我說還要過兩天。她說家里沒奶粉、沒米糊了,我說我明天叫店家送去。就這些。 然后你把這些話說給誰聽了?我追問道。 石遠征眼神有一些閃爍,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說:誰也沒說。 你說了。我說,你是用賓館電話和別人通話時說的。需要我們?nèi)ツ愠霾畹氐馁e館查嗎?還是你自己說? 你們在懷疑什么?不可能的。石遠征若有所思。 我說:兇手是冒充送奶粉、送米糊的進入現(xiàn)場的。你覺得,若不是你告訴兇手這一細節(jié),那么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石遠征全身在抖。 可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的。我說,我們可以去甄別。你的妻子、孩子暴斃,你還在為你的那一點丑事遮擋?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既然你們什么都知道,為什么還來問我?折磨我嗎?石遠征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微微一笑說:我在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石遠征盯著我看了半天,氣勢已經(jīng)崩塌,哽咽著問我:真的是她干的嗎?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沒有想到的是,主要作案人是一個富家大小姐顧明珠。 顧明珠的父親身家數(shù)億,她從小就在富足的環(huán)境里長大。家里所有的人,都把她當(dāng)成掌上明珠,這也就讓她養(yǎng)成了任性驕縱的性格,不管她犯下什么錯誤,都有父親拿錢去擺平。所以在她的眼里,就沒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四個多月前,顧明珠在酒吧里認識了石遠征。石遠征身材高挑,長相出眾,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的,而且還是政府官員。石遠征的這一切屬性,都是顧明珠青睞的。開放膽大的顧明珠,遇上老婆懷胎已九個月的石遠征,故事就從那一夜開始發(fā)生了。 在曹靜臨產(chǎn)的那一個月里,石遠征和顧明珠秘密打得火熱。可是在曹靜一生下小石頭后,石遠征的心立即被收了回來。 石遠征此時已經(jīng)意識到,他是個有妻子、孩子的人,他該收心了。原本石遠征認為這個富家女不過就是玩玩他,很好甩,可沒想到這個顧明珠居然真的動了感情。在多次交涉后,石遠征明確地告訴顧明珠,他的人生里,是少不了小石頭的。為了小石頭,他只有離開顧明珠。 被傷害的顧明珠,并沒有去記恨石遠征,而是把這筆賬,全部算在了剛剛出世的小石頭身上。 夜夜泡吧的顧明珠,有一天遇見了自己曾經(jīng)的閨密、現(xiàn)在的服刑回歸人員韋歡歡。這個因為參與惡勢力團伙而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的小太妹,為了不白白吃、喝、用顧明珠的,給顧明珠當(dāng)起了軍師,出起了主意。 畢竟是被打擊處理過的人員,韋歡歡勾結(jié)了自己的一個獄友,給顧明珠設(shè)計了一場完美犯罪,去殺掉那個搶走她情郎的小石頭。 她們在一起討論,如何偽裝現(xiàn)場,如何偽裝性別,如何不留下證據(jù),精心預(yù)謀了一個多禮拜。而這一天,機會來了。 石遠征這天出差,顧明珠給他打電話訴苦。石遠征知道漫游話費挺貴的,就用賓館電話給顧明珠回了過去。正聊著,曹靜打通了石遠征的手機,于是石遠征只有把電話聽筒擱在一邊,用手機敷衍了自己老婆幾句。而這些通話,被電話里的顧明珠聽了個正著。 冒充快遞送奶粉、送米糊,這不就是最好的進入方式嗎?住在顧明珠家的韋歡歡一聽見這個信息,立即興奮了起來,我們之前一直不知道怎么進他家,這不就是天賜良機? 三個人一拍即合,決定利用這次機會,開始她們的罪惡。 曹靜在貓眼里看見奶粉和米糊,又看到送快遞的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子,警惕心瞬間就消失無蹤了。當(dāng)她打開大門的時候,她母子二人的悲慘命運也就此開始。 這三個殘暴的女孩,居然把殺死嬰兒作為一種神圣的復(fù)仇任務(wù)。顧明珠直接作為執(zhí)行者,去終結(jié)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的生命。顧明珠剛開始有一些猶豫,但是伸出罪惡之手的時候,突然變得異常冷靜。殺害嬰兒的動作,讓搖床吱吱呀呀地響了起來,這讓在外面不知怎么回事的曹靜頓時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