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松捧腹大笑起來，歪倒在椅子上抹眼淚“我騙你的，原來你們真的在一起了，你那個傻女兒還真信你啊”

    意識到被耍的齊湘胸膛劇烈起伏

    “嘭！”對面桌子的碗筷被掃落在地板上散了一地，齊湘的臉說是猙獰也不為過，她一記眼刀掃過來

    “你到底想干嘛！你是要，要?dú)Я四鉰iejie嗎，瘋子…你是真的瘋了”

    程雪松作一臉無辜狀

    “我喜歡jiejie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想毀了她，”他晃了晃手上的皮筋，頂著齊湘要?dú)⑷艘粯拥哪抗庥H上去“mama，明明是你把我當(dāng)做禮物送給jiejie的，自己說的話都忘了嗎”

    他站起來，踩著一地的碎玻璃朝齊湘走過來，齊湘死死盯著程雪松，身體卻受不住這股壓力后退一步

    摔在旁邊的菜單被撿輕輕起來放在齊湘的面前，母子兩人之間有一道看不見的鴻溝，和齊湘相比，程雪松在另一邊輕松得不行，他今晚總是不合時宜地笑

    “你生我不就是想我和jiejie做個伴嗎，如你的愿，我永遠(yuǎn)都不會背叛她，永遠(yuǎn)都要纏著她”

    他已經(jīng)擰開了房門，身體出去了一半

    “你點(diǎn)菜吧，我晚上還有課就不陪你們吃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剛走出酒店就開始狂奔，他邊跑邊想“不夠，還是不夠”

    晚上確實(shí)有課，他沒騙人，不過下午的談話仍然對他造成任何了影響，上課的時候無法如平時一樣投入

    這時旁邊的張欽北被幸運(yùn)抽中回答問題，可憐蛋磨蹭著站起來，支支吾吾答不上來，同時朝他投來求救的目光，他指尖停頓片刻，就把答案寫在草稿紙上成功解救了室友

    老師聽到了正確答案也沒有繼續(xù)為難張欽北，反而打趣他只白長了一張機(jī)伶的臉

    張欽北坐下后憤憤不平“我豈止長得機(jī)伶，人更是機(jī)伶好吧，要不是您那個要了命的口音，至于我每次都要花一半的時間聽你在說什么嗎”

    他打開書隨意翻了幾下，心想還不如我自己看書呢，無意中一瞥，程雪松竟然還保存著剛才給他寫答案的姿勢

    程雪松不說話的時候，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他確實(shí)屬于那種好看得有距離感的類型，張欽北不敢去提醒他換個姿勢，哪怕筆尖墨把薄薄的草稿紙都要浸透了

    下課后幾個室友走在一起，張欽北給哥幾個一人分了根棒棒糖，程雪松依舊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揮手打在他的書包上

    “真稀奇，你平時上周老師的課不是老認(rèn)真了嗎，跟你說一句話都不理人，今天走神得厲害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噤住聲，神神秘秘地湊過來“你和你jiejie吵架了？”

    程雪松轉(zhuǎn)過頭，嘎巴幾下嚼碎了嘴里的棒棒糖，露出燦爛的笑容“你提醒我了，差點(diǎn)忘了給我女朋友打電話了”

    氣得張欽北倒退幾步，沖他大聲嚷嚷“你這個惡魔！快把棒棒糖還給我！”

    一行人打鬧著回了寢室，張欽北半途突然拉住他，一臉自信“你姐連你這種混蛋都喜歡，我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那祝你好運(yùn)”

    程雪迎每晚固定和她弟通話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今晚遲遲沒接到電話，她主動撥了過去，下一秒就接通了

    “程雪迎，你來找我吧，”和平時的開場白不一樣，她察覺今晚程雪松的狀態(tài)不對勁，軟著聲音哄:“怎么了，我周五就過來呀”

    “快一點(diǎn)吧”

    電話那邊傳來的吞咽聲聽得她心驚，程雪松的聲音好像就在耳邊

    “我想親你，真想把你嚼碎了咽進(jìn)肚子里，你快來吧，我等不了了”

    真是奇怪，更出格的事情都做過了，偏偏是說幾句話就受不了，臉蛋像被火燎過一樣通紅，手指隔著手機(jī)也被燙得發(fā)痛

    不過jiejie還是那個jiejie，控制力還是比弟弟好上不少

    “那也得等著”

    也許是因?yàn)辇R湘的原因，晚上的涼風(fēng)也吹不走程雪松的煩悶的心情，他又開始置氣程雪迎讓他來這么遠(yuǎn)上學(xué)

    “程雪迎，你后悔嗎，把我扔這么遠(yuǎn)，明明是你先選的我，結(jié)果又冠冕堂皇地讓我選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要的你一早就給我了”

    從他上大學(xué)以來，程雪松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抱怨一次，程雪迎無數(shù)遍地解釋也是徒勞

    “我沒有扔你，又不是扔小狗說不要就不要了”

    “你還說不是，你看，我來這里上學(xué)不就是聽你的話嗎，我就想天天看見你”

    程雪迎一聽她弟弟又開始扯些幼稚巴拉的話，由此判斷他恢復(fù)正常了，還跟他開玩笑

    “出息點(diǎn)，多大了還當(dāng)我的跟屁蟲，你現(xiàn)在可沒有小時候那么可愛”

    “我不一直是你的跟屁蟲嗎，你不是說我聽話就有獎勵嗎，這么久了什么時候才可以兌換禮物”

    兩個人一直聊到半夜，程雪迎先結(jié)束了話題，她第二天還要工作，實(shí)在是熬不過年輕的大學(xué)生

    程雪松掛完電話沒有去選擇睡覺，寢室里的幾個人還吵鬧著在玩游戲，他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拿出本子，撕了一篇寫得密密麻麻的紙扔進(jìn)垃圾桶

    全是一個人的名字，他用這種幼稚的方式克制自己不堪的念想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滿足，一遍又一遍地寫，直到手開始麻木才停止，該睡覺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