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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嚴以珩今天談戀愛了嗎在線閱讀 - 第99章

第99章

    嚴以珩用胳膊撐著欄桿,沒什么目的地看著下面的風(fēng)景。

    滕酩挺安靜地跟了過來,就站在他身旁,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靠著欄桿。只不過,他換了個相反的方向——他背靠著欄桿,視線有一搭沒一搭地落在嚴以珩身上。

    打量的視線就算再收斂,也很難不被發(fā)現(xiàn)。

    嚴以珩長了一張極引人注目的臉,對這些本就敏感。再加上……滕酩這個打量的視線,也實在看不出任何藏著掖著的意思。

    在又一次感受到了身邊傳來的眼神時,嚴以珩回了頭。

    “干什么?”嚴以珩看他,“到底干什么?來我房間話也不說,還一直看我。”

    滕酩被抓了包,倒也沒有絲毫窘迫,倒顯得像是故意被抓住。他說:“剛才話說太滿了,所以我一直在思考,不聊安安,該聊什么呢。”

    嚴以珩輕笑一聲:“那你想好了嗎?”

    那笑容很淺,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淺淺的,像是隨便一陣風(fēng)都能吹散。

    他剛洗完澡,整個人都帶著干凈又清新的水汽,半濕的頭發(fā)很隨意地搭在額前,在說話的這一會兒工夫里,已經(jīng)干了不少。

    滕酩的視線從他挺翹的鼻尖一直移到白皙的脖子,偏又不好意思一直盯著看,這才時不時瞥來一眼。

    一會兒看一眼,一會兒那一眼,倒真把這人的模樣看了個真切。

    “想好了?!彪\淺笑著,說,“想找個話題跟你聊,可真是不容易。你想聽聽看嗎?”

    嚴以珩卻沒直接回答:“你不說就算了,我要睡了,不送?!?/br>
    說罷,他離開欄桿,眼看著就要走出陽臺。

    滕酩趕緊攔住:“哎!我想問!你朋友聯(lián)系到醫(yī)生了嗎!”

    說著,還伸手拉了一把嚴以珩的手腕。

    入手的,是嚴以珩睡衣的一片衣角。

    柔軟,細膩,和嚴以珩本人一樣,帶著沐浴露的香氣。

    嚴以珩回頭看看,被滕酩攥住的那一小片衣角也隨著這樣的動作從那人手中滑落。

    而在那片柔軟的面料下面,裹著的是一截細細的手腕。

    “聯(lián)系上了?!眹酪早袂迩迳ぷ?,回答了滕酩的問題,“約好了過段時間來陽城看看?!?/br>
    “哦,那就行?!?/br>
    滕酩不欲多問。他本來也……不是真的在關(guān)心嚴以珩的朋友。

    他只是……

    “絞盡腦汁想了一個話題,現(xiàn)在說完了,再說點什么呢?”滕酩誠實地說,“要不……你想一個?”

    嚴以珩說:“我不想,我要睡覺了?!?/br>
    滕酩扭過頭去,笑了。那笑意越來越明顯,到最后,他幾乎連肩膀都在跟著抖動。

    等終于笑夠了,他伸手從褲子口袋里掏出兩瓶啤酒,拿了一瓶遞給嚴以珩。

    “好吧好吧,我說實話,不跟你兜圈子了?!彪と嗳嗄?,老實說道,“喝酒嗎?今天是來找你喝酒的?!?/br>
    兩瓶1664,玫瑰味兒的。

    嚴以珩終于沒再拒絕,伸手接了過來。

    滕酩進房間找了個開瓶器,利落地開了兩瓶酒,跟嚴以珩碰了碰瓶子,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嚴以珩知道他在謝什么,也大概能猜到這沒有明說的一句道謝,應(yīng)該是因為那人一進門就說今晚不提滕安的事。

    他也沒有拆穿,在現(xiàn)在這個還算融洽的氣氛里,暫且不去思考小孩的病情。

    兩人的瓶身碰在一起,碰出了很清脆的一聲“?!?,窄窄的瓶口里落下幾滴透明的粉色酒液,濺到了嚴以珩的手背上。

    嚴以珩沒去管,只微微抬起瓶子,仰頭灌下一口酒。

    那酒是冰鎮(zhèn)過的,瓶身在夏日的高溫里凝出一片水珠,一滴兩滴往下滴落。

    而嚴以珩本就沒干透的頭發(fā),也隨著仰頭的動作落下了兩顆水珠,流過他的喉結(jié),流過他的脖子,鉆進他柔軟的睡衣后,消失不見。

    咽下那口酒時,瓶身又甩下了幾顆水珠,而嚴以珩的嘴巴,也被酒液浸得泛紅濕潤。

    滕酩的視線一直隨著嚴以珩的手指挪動著——就是他剛剛想要抓住,卻只握住了一片衣角的那只手。

    他看他修長的手指,看他纖細又明顯的骨節(jié),看他……手背上那兩滴明顯的水珠。

    滕酩喉結(jié)一滾。

    他也抬頭灌了一口酒,整個動作間,眼睛卻一直沒離開嚴以珩的……手腕。

    他明顯很會喝酒,也很經(jīng)常喝酒,這一口下去,幾乎喝掉了三分之一。

    酒下了肚,說話做事也終于不再拐彎抹角。

    他低頭看看自己注視了許久的嚴以珩的手指,伸手幫他揩去他手背上的……水珠。

    略顯粗糙的拇指指腹摩挲著嚴以珩細膩的皮膚,擦凈了那兩滴小小的水漬后卻也不肯離開。

    他剮蹭著嚴以珩的手背,終于舍得放開他時,又同時抬起了頭——

    他盯著嚴以珩的……嘴巴,看他被手里那瓶玫瑰味的啤酒打濕的唇角。

    下一秒,他又伸出手,用拇指抹去了那人嘴角的水意。

    他的動作分明并不粗魯,甚至可以用輕柔來形容,卻不知怎的,反將嚴以珩的嘴唇越擦越紅。

    嚴以珩微微側(cè)過頭去,卻也沒有真的完全躲開他的動作。

    “干什么?”他問。

    聲音輕輕的,甚至很難說那聲音究竟有沒有傳到滕酩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