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生拽著他的頭發(fā),哭的卻是她。
金雀鉆在他懷里,躺的舒舒服服,還被電視里的劇情逗得時不時笑出來。 她很放松,可郁理不。 剛剛坐在一起吃飯,他還能平平靜靜的。 可現(xiàn)在她不鬧了,就這樣靜靜的趴在自己身上,郁理卻渾身筋繃。 ———靠得太近了。 甚至不用低頭,他只要微一頷首,就能看見她柔軟的黑發(fā)、小巧的發(fā)旋兒。 連她的氣息都直往鼻腔里鉆。 手指冰涼,他緊繃著,渾身的每一個細(xì)胞都本能的叫囂著想要逃。 可偏偏大腦沉寂,對身體的本能視而不見,讓他如此安分的坐在這里,甚至是乖順的當(dāng)別人的階下囚。 她不說話,專注于眼前的屏幕,氣氛頃刻間就安靜下來,這種平靜堪稱溫和的氣氛卻更讓他心緒紛亂,連后背都升起一點涼意。 覺得被她靠著枕著的此刻氣氛溫和、這本身已經(jīng)是一種驚悚。 甚至不如被她逼著舔….. 不。 郁理眼斂低垂,下意識掐起自己的大腿,拂去腦海里升騰的那些帶著粉的畫面。 不能想。 ———“你在想什么?” 脖子隨著她的動作而被迫牽引著前傾,他被迫和她湊得極近,鼻尖幾乎相抵。 金雀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谒哪樕稀?/br> 一整塊皮膚都染上熱氣。 有點癢,他后知后覺。 手指下意識蜷縮了下。 “郁理?!?/br> 她歪著腦袋,黑眼睛泛著點光,就這樣直愣愣的瞧著他。 “你在想什么?”她又重復(fù)了一遍。 少年唇瓣抿起,低下頭想躲她的視線。 下一秒,頭皮傳來陣痛,她的手指穿梭在發(fā)間,生硬的拽著他的腦袋,迫使他看著自己。 疼。 郁理臉色發(fā)白。 本能張口,落進耳朵的卻是喑啞的音節(jié)。 “不許你發(fā)呆?!?/br> “你只能想著我呀,郁理?!?/br> 抓著他的頭發(fā),語調(diào)拉長,表情卻帶著奇異的委屈。 說不出話,他閉上嘴。 少女卻眨了眨眼睛,眉毛落了下來,眸子里蒙了層霧一樣濕漉漉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哭了。 明明手上還抓著他的頭發(fā),痛感現(xiàn)在都清晰的傳到大腦皮層,可她卻像是被欺負(fù)了一樣,委屈的不像話。 金雀不知道她為什么哭,但是她心里不舒服。 不舒服就要發(fā)泄。 于是她的難受化成水兒,從眼眶里流出來。 郁理的睫毛緩慢開合,擋住他眼底此刻的茫然怔楞。 他現(xiàn)在該干什么。 看她還是不看她?該抬頭還是低頭?手指放在這里可以嗎,是不是該動一動,要不要———她怎么真的哭了。 珠子似的淚落到郁理的手背,燙得他大腦空白。 眼眶還帶著淚呢。 金雀一邊抽著鼻子哼唧,一邊拽著他的發(fā)把他拉得更靠近自己。 另一只手在他身上胡亂戳來戳去,最后落在了他剛剛掐住的大腿上。 “郁理、你只能喜歡我,只能想著我,你這里、這里、這里都是我的,自己也不許摸,只有我才可以摸!” 完全的蠻橫無理。 她一手把他推在了沙發(fā)上,跨坐在他的腰際,嬌臀把他壓住。 郁理看著她,完全忘了反應(yīng),額頭露出來,淺色的貓眼看起來甚至多了幾分傻愣。 “聽見沒有?” 少年直愣愣望著她,沒動靜。 ——啪。 清脆的巴掌聲落在臉上,霎時把郁理打醒了。 “記住沒有呀,郁理?!?/br> 臉上還帶著淚痕。 金雀語氣不滿,臀在他身上拱。 郁理腦袋比臉更疼。 因為她松手而落下來的劉海帶給了他一絲安全感,他終于放松的眨眼睛了。 他現(xiàn)在很想蜷縮起來,躲在角落里靜靜的逃避一切。 雙腿屈起,腦袋抵著膝蓋,臉埋進腿里,整個人背靠著墻,呼吸的熱氣兒被腿擋住散不出去,眼前又暗又熱。 但很安全。 這個姿勢郁理很熟悉,他總是這樣埋著,不管怎樣,只要這樣做了就會感到安心、然后平靜下來。 郁理此刻真的很想像只蝸牛。 ——或者烏龜、或者任何帶殼的生物、不管什么,只要把自己藏起來就好。 金雀甩手又在他另外半張臉頰上來了一巴掌,痛感把他給打醒了。 “郁理郁理郁理,你又走神了!” 她生氣的晃著鏈子,聲音咣當(dāng)響個不停。 金雀不可能給他藏起來的機會,郁理想。 他心里五味雜陳,頭腦紛亂。 就算是只千年的王八,金雀都會給殼里的郁理給套上狗鏈子,然后硬生生的拽出來。 她才不管什么烏龜老鱉,只要叫郁理、只要長著他的臉,都要被她吵著鬧著、打著罵著,壓過來做她的狗。 “郁理——” 她低下頭去親他的唇,親著親著開始咬他的嘴巴、舌尖,咬了兩下又開始濕漉漉纏綿綿的舔。 郁理嘴巴被堵著,當(dāng)然,就算是金雀不親他,他也說不出話。 可他心不啞。 聽著她不知疲倦的叫著他的名字,郁理在心里也慢慢念了一邊金雀的名字。 ———金雀、金雀、金雀…… 一開始是平靜的念,后來是怨氣十足的念,再后來是有點怕的念,然后是憤怒、羞惱、茫然。 金、雀。 郁理眼皮細(xì)細(xì)的抖。 他忘了控制,本來是沒有反應(yīng)的給她親,忽然猛得一下,咬到了金雀的舌尖。 兩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