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直上九萬里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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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道:“大人,好了沒?” 李憑云諷刺道:“未免太快了些?!?/br> 六子道:“大人,這么做是不是不妥,趙大人畢竟是個(gè)女子,名節(jié)比天大,萬一事情不成,反壞了她名節(jié),她要尋死怎么辦?” “她自己轉(zhuǎn)不開腦筋,本官愛莫能助。” “大人,好了沒?未免有些久了?!?/br> “點(diǎn)燭火吧?!?/br> 屋中驟亮,躺在床腳迷糊睡了一覺的趙鳶也隨之睜眼。 她睜開眼的時(shí)候,看到六子正在穿她的衣服。 趙鳶雖是個(gè)榆木疙瘩,但并不笨,她明白了李憑云弄這么一出,定有其它用意。 她正想開口,李憑云一雙陰鷙目光朝她投來。 趙鳶這次學(xué)乖了,立馬乖巧地閉了嘴。 六子穿上她的衣服,身形與她有九分相似。 在趙鳶驚愕的注視下,李憑云雙手扶著六子的腰,朝床鋪里走來。 李憑云用唇語對趙鳶說:“跟著我念。” 他接著用唇語道出了一句話。 李憑云唇形長得極佳,唇語清晰,趙鳶一看就知道他說的內(nèi)容。 要她說這種話,不如殺了她算了。 六子用蚊子大小的聲音說:“趙大人,這是為你安危著想,容我事后再向你解釋?!?/br> 趙鳶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他們在折騰什么,她咬著后槽牙,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李憑云陰沉著臉:“念還是不念?” 趙鳶這人也不膽小,但她最怕人黑臉。 不屈地盯了李憑云半晌后,她終于委屈巴巴地念出了李憑云方才的唇語:“李郎,你莫要等明日酒醒,就忘了今夜。我趙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br> 惡心。 真是惡心。 趙鳶強(qiáng)忍著要吐的沖動,見李憑云起身在六子脖子上吻了一下,拍拍他屁股:“回去吧,別讓人瞧見了?!?/br> 六子模仿起趙鳶那剛直的身板,簡直惟妙惟肖,就連趙鳶本人都以為是在照鏡子。 在出門的瞬間,李憑云便用掌風(fēng)熄了燈。 他借著月光尋到床鋪,瞥了眼木樁子似的趙鳶,淡淡說:“委屈趙大人今夜先睡地上?!?/br> 趙鳶從牙縫里擠出五個(gè)字:“下官不委屈?!?/br> 她話音剛落,刀尖鏗鏘的打斗聲響徹驛站。 趙鳶立馬跑到門邊,欲去看一眼外面狀況,身后之人不咸不淡道:“不關(guān)你的事,早點(diǎn)睡?!?/br> 她只好回到床鋪邊上,見李憑云已經(jīng)合衣躺下,退了幾步拱手道:“今夜之事,請李大人給個(gè)明示?!?/br> 那人道:“聽聞趙大人的父親是當(dāng)朝太傅,百官之師,他可曾教過趙大人,若想仕途長久,最重要的是什么?” 這題她會! 趙鳶胸有成竹道:“為官之道,在心懷生民,不畏萬難?!?/br> 李憑云嘖嘖兩聲,他手指輕扣了兩下趙鳶額頭,道:“趙大人真是可愛啊?!?/br> 可愛一詞,指令人敬愛。趙鳶聽李憑云沒由來夸自己一句,立馬自謙道:“趙鳶剛剛上任,卻未有所作為,擔(dān)不起大人贊賞?!?/br> 伴著屋外打斗聲越是激烈,李憑云忽發(fā)出一陣開懷笑意。 他似得了一個(gè)新的寵物,忽然有了耐心:“趙大人,過來?!?/br> 趙鳶唯恐他有要做出有辱斯文的事,她向后退一大步,后背貼在雕花柜門上:“大人有話直說。” 李憑云淡笑一聲,道:“為官之道,無非八字真言——裝聾作啞,不聞不問。你若事事都要問個(gè)究竟,便是四處給人留拿捏你的把柄,懂了么?!?/br> 趙鳶似懂非懂,正要往深處問,六子提著一個(gè)人闖進(jìn)來:“大人,抓住了。” 被六子提在手里的,是個(gè)黑衣疤臉大胡子刺客。 他被六子挑了手腳筋,動彈不了,只能嘴上逞強(qiáng):“你們殺了老子吧,十八年后老子又是好漢一條?!?/br> 李憑云的困意被這人擾得一干二凈。 他瞥了眼趙鳶:“趙大人,閉目?!?/br> “為何?” 李憑云清淡地掃了她一眼,眼神仿佛在說著五個(gè)字:孺子不可教。 他從床上下來,越過趙鳶,赤腳走到六子和那刺客跟前。 “把他拿穩(wěn)了?!崩顟{云對六子說。 六子道:“大人,我的手勁兒你放心,穩(wěn)穩(wěn)的?!?/br> “匕首給我?!?/br> 六子從懷里抽出一把匕首,遞給李憑云。 李憑云拿著刀刃,朝刺客褲子上劃開,寬大的褲子刷一下掉在地上。 兩條大毛腿直晃晃立著,趙鳶立馬閉眼背過身去。 李憑云用刀背在刺客□□之物劃了兩下,“晉王只派了你一人?” “賊婆殺我全家,她派下來的官亦是賊人!大鄴江山是我們這些漢子打下來的,不能讓它毀在賊婆手上!” 賊婆是反對女皇之人對她的蔑稱。 趙鳶聽到這人的話,心中已明白地七七八八了。 方才李憑云問此人可否是晉王派來的,他并未否認(rèn),這正說明他的確是晉王派來的人。 看來晉王殺她之心仍然不滅。而李憑云和六子今夜這場戲,正是為了請君入甕將對方活捉。 趙鳶轉(zhuǎn)身看向刺客,她忘了刺客被李憑云扒了褲子,匕首的寒光一閃,趙鳶看過去,目光恰好落在刺客身下。 看到刺客腿間黑漆漆毛茸茸一坨,她再次羞憤地轉(zhuǎn)過了頭。 李憑云的匕首在刺客那物上劃來劃去,“胡十三郎,邊關(guān)出了名的江洋大盜,看來晉王真是交友甚廣啊?!?/br> 江洋大盜?趙鳶覺得這間屋里,最像江洋大盜的可不是這個(gè)胡十三郎,而是另有其人啊。 六子附和:“現(xiàn)在江湖真是沒落了,這點(diǎn)三腳貓功夫也配叫江洋大盜?!?/br> 趙鳶發(fā)覺這名不見經(jīng)傳的太和縣衙真是臥虎藏龍,騰熏裙號吳而四舊0八義灸佴更新漫畫音頻嗚嗚視頻就連一個(gè)不起眼的衙役,都能單槍匹馬干倒江洋大盜。 胡十三郎悲痛道:“奶奶的,你們殺了老子吧!” 李憑云將難題拋給趙鳶:“這人是來殺你的,趙大人,你說殺還是不殺?” 經(jīng)歷夜里這一波動蕩,趙鳶的醉意全無,已經(jīng)可以清醒思考了。 她答道:“不能殺他,要留活口。” 若這人能指認(rèn)晉王,則是扳倒晉王的大好時(shí)機(jī)! 李憑云收了匕首,用匕首刀背拍了拍胡十三郎的疤臉,“趙大人有好生之德,留你一命,待到了朝廷,你如實(shí)稟報(bào)晉王的罪過,才不辜負(fù)趙大人不殺之恩?!?/br> 在李憑云話音落下之際,屋里蔓延開一股尿sao味。 趙鳶忘了胡十三郎沒穿褲子,回頭去尋這味道的來源。 胡十三郎被李憑云嚇尿了。 只見地上一片黃液蔓延至李憑云靴子腳底,趙鳶目光隨著他被尿液浸濕的衣擺向上,對方的臉色看起來像是下一刻就要?dú)⑷肆恕?/br> 趙鳶立馬識相地拱手道:“大人,既然刺客已被捉拿,危險(xiǎn)已除,我就不打擾大人,先回房休息了?!?/br> 說罷,趙鳶一溜煙跑開,寂靜夜色里,唯聽胡十三郎一聲慘叫。 第二日一大早,他們押著胡十三郎出發(fā)前往玉門關(guān)。 界碑前,一個(gè)老翁搭著攤子,叫賣涼粉胡餅。 六子說:“二位大人,沙漠里得徒步而行,咱吃點(diǎn)東西再走?!?/br> 李憑云坐在車廂里,看了眼人滿為患的小攤,道:“婦人說了算?!?/br> 趙鳶早忘了自己是個(gè)女人這件事,她跳下馬車,四處張望,除了在火爐旁烤胡餅的老嫗,并沒有看到其它婦人。 六子道:“趙大人,您意下如何?” 趙鳶道:“你說的有理,我們先吃點(diǎn)東西吧?!?/br> 玉門關(guān)地廣人稀,一向荒涼,小攤的生意卻格外火紅。 幾人圍著方桌坐下,叫了一盆涼粉,兩盤胡餅。 旁桌是幾個(gè)臨時(shí)湊在一起的混血商人,他們邊等飯邊聊天,其中一人問道:“這兩天玉門關(guān)狀況如何?我有一批瓜果,再不送過去就爛在箱子里了。” 另一個(gè)商人說:“還是趁早打道回府吧,瓜果在路上賣一賣,也許能回本?!?/br> “兄臺為何如此說?” “我就是昨天從玉門關(guān)打道回府的,現(xiàn)在,玉門關(guān)被朝廷士兵守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不給放行?!?/br> “哪來的官兵???咱玉門關(guān)近十年沒打過仗了,怎么他們一來就出事?” “聽說是長安來的安都侯,這一家可都是好戰(zhàn)分子。你們說,本來人北涼人搶完東西就走了,他們非要打,現(xiàn)在農(nóng)民不能種地,牧民不能放牧,咱商人也不能賣貨了?!?/br> 趙鳶義憤填膺道:“胡人犯我邊境百姓,應(yīng)則誅之,裴瑯帶著逐鹿軍浴血奮戰(zhàn),他們怎能如此辱蔑裴瑯?!?/br> 胡十三郎哼唧道:“婦人就好好在家生孩子,說什么天下事?!?/br> 趙鳶怒視道:“晉王身為涼州都督,不顧邊關(guān)百姓尊嚴(yán),只顧黨爭內(nèi)斗,你為其走狗,不配與本官說話?!?/br> 李憑云和六子對視一眼,六子鼓掌叫好:“行啊,趙大人有風(fēng)骨!有風(fēng)骨!” 胡十三郎被六子打得渾身骨折,全身上下就剩一張嘴還算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