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前雨過風(fēng)止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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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 顧峻川眼里放著精光,藺雨落察覺到了。但她吃不準(zhǔn)顧峻川要干什么,就警告他不要打館里學(xué)員的主意。顧峻川則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越這樣藺雨落越覺得有貓膩,可她閱歷尚淺,又不知顧峻川打的是什么鬼算盤。倆人分開的時候都各懷鬼胎,藺雨落想的是顧峻川這王八蛋別是想害我吧?顧峻川想的是的確能從藺雨落這里賺一筆,不虧。 等到都忙完,已經(jīng)小十點了。顧峻川決定發(fā)發(fā)善心送藺雨落回家,誰知跟著藺雨落一直走到商場外,孔青陽的車打著雙閃等在那。 藺雨落上孔青陽的車簡直不能更自然,談笑風(fēng)生。這一次他們都看到顧峻川了,孔青陽很有禮貌,對顧峻川擺擺手:“嗨,顧總。” 顧峻川也對他點點頭,再看藺雨落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第52章 藺雨落:我很害怕 孔青陽載著藺雨落跟方柳去見那個暈倒的jiejie。 這件事情其實已經(jīng)解決了, 但方柳堅持要帶著禮物去慰問。方柳是有氣度的,能在她館里辦卡的人也大多不是一般人,抬頭不見低頭見, 怎么著也要去看看。 對方晚上十一點后有二十分鐘時間,幾個人匆匆去見了一面。見面后方柳只字不提被誣告的事,只是詢問對方的身體情況, 并把禮物送上。離開前還抱著人肩膀說:“一定要好好休息,低血糖千萬不能小覷。我?guī)У亩Y物里還有我們落落教練自己做的五紅茶,上次你說好喝,她特意又做了點。” 對方感謝藺雨落, 而她適時說:“我們新館就在您公司附近,得空您過來我?guī)湍潘杉珙i?!?/br> 提議給對方換個地方, 原來的館她肯定不會去了, 覺得沒面子, 新館可以去。藺雨落也漸漸會處理這樣的客情關(guān)系,一來一去跟方柳打了個配合。對方很受用, 答應(yīng)藺雨落開業(yè)以后就去。 就這樣把這件事解決了。 藺雨落到家后已經(jīng)十二點半了。 打開手機看到一分鐘以前顧峻川發(fā)來了一張初稿, 這才幾個小時啊, 他就以雷霆之速搞定了一版。初版是簡單的人體線條, 綠野的點心和瑜伽館的logo都畫成抽象的風(fēng),一縷向左、一縷向右,搭配一抹春綠, 有點性冷淡,又有說不出的高級。藺雨落提不出什么不好的建議來,這可比她上下分布搞得好多了。 “哇?!彼亓艘粋€字。 “哇什么哇!意見呢?” “我沒有意見啊。我覺得很好看, 也符合兩個店的定位, 而且看起來像…一家人。” “誰跟你一家人?!?/br> 說著話顧峻川電話就進來, 他今天竟然非常罕見沒有跟藺雨落斗嘴,接通后就問她小字部分寫開業(yè)日期之類行不行,藺雨落當(dāng)然沒問題。顧峻川又說既然都一天開業(yè)了,廣告牌也做一起了,的確是像一家人。既然像一家人,你們開業(yè)時候的點心我送你們了。 藺雨落頭腦里突然警鈴大響,顧峻川脾氣這么好,還這么好心,八成要搞她了:“送什么呢?” “你吃過的綠野的點心,很好看的。記得嗎?” “記得?!?/br> “行嗎?” 這聽起來似乎也不是壞事,綠野的點心實在好看,顧峻川的審美也實在挑不出毛病,她同意了。這點事她能做主。 “那你的那個廣告屏開業(yè)時候能擺上嗎?”藺雨落問。 “能啊?!?/br> “那你答應(yīng)我的滾動廣告給我嗎?” “給啊?!?/br> … “你不對勁。”藺雨落直言:“你從前可不是這么好說話的人。”顧峻川這個人你退一步他進一步,他給你一分就要從你這里拿走十分,他才不會白白讓你占便宜,而且是連續(xù)兩次。 “對你好就是不對勁了?” “對?!?/br> “沒離婚前我可沒少對你好?!?/br> “那是你婚姻的秩序?,F(xiàn)在我們沒關(guān)系了?!?/br> 顧峻川笑了聲,那笑聲讓藺雨落頭皮發(fā)麻,還不待她再問什么,他已率先掛斷電話。 顧峻川幫蘇景秋看店呢。 而蘇景秋去做他的大英雄去了。鄭良的同事去蘇景秋輕食店吃飯,說鄭良在地鐵上被變態(tài)蹭了。那個變態(tài)好像盯上了鄭良,連蹭了兩天。第一天鄭良躲開了,第二天鄭良在擁擠的地鐵上拿包把那變態(tài)揍了,要揪著那變態(tài)下地鐵去派出所,結(jié)果變態(tài)踹了她一腳跑了。 那一腳踹在鄭良踝骨上,把鄭良踹骨裂了。 雖然鄭良談戀愛了,蘇景秋沒那當(dāng)男小三的癮,但這事兒太惡心了,他忍不了這口氣。于是在目睹鄭良跟男朋友開房后第一次主動給她打電話,問那變態(tài)什么樣。鄭良也沒多想,以為他單純就是打電話慰問閑聊,就把自己每天上下地鐵的時間、線路、那變態(tài)的特征跟蘇景秋說了。 蘇景秋一早一晚去那條線上待了一個星期。 讓顧峻川看店這天,他終于逮著那死變態(tài)了。地鐵擁擠,那卷毛死變態(tài)手摸了姑娘屁股一下,緊接著有意無意蹭姑娘。地鐵人多,擁擠的時候都不會多想。蘇景秋觀察了有一會兒,見那變態(tài)鼓出來了,姑娘終于察覺出不對,回頭罵了一句:變態(tài)吧!蘇景秋突然從擁擠的縫隙擠過去一把抓住他腦袋磕在豎杠上,又單手鎖住他脖子:“終于逮著你了!孫子!” 他咒罵著把人往門口脫,那人在他的鉗制下毫無還手之力,還有其他乘客幫忙,車廂亂了套,一直到下了車在站臺等到把人交給警察。 這口惡氣算是出了。 但這次蘇景秋沒跟鄭良邀功?;氐骄瓢珊蠛攘吮?,就給顧峻川炫耀自己的英雄事跡。顧峻川逗他:“你怎么不跟鄭良說?” “說那干什么?閑的?!?/br> “人腦磕豎杠上了,賠錢了嗎?”顧峻川問他。都折騰到這會兒了,那八成是去醫(yī)院拍片子之類的了。 “賠了。醫(yī)療費?!碧K景秋啐了一口:“晦氣!” 本質(zhì)上蘇景秋和顧峻川是一類人。都拽得要死不愿意低頭。好多時候看著跟鬧著玩似的,但其實里面帶著一點認(rèn)真。就比如蘇景秋對鄭良,口口聲聲要去征服,其實不過玩笑罷了。偶爾酒后兩個人難得表露心事,說的也是咱倆活該孤獨終老這類喪氣話。 下一天顧峻川沒在“綠野”前面釋放魅力,他回公司開會了。雖然他不在,但“顧峻川效應(yīng)”還在,他新招的員工上崗了,各個微笑服務(wù)、輕聲細語。 “在“綠野”大聲講話會被扣錢嗎?”藺雨落中午跟小魚一起吃飯的時候,玩笑了一句。小魚則大笑兩聲,對藺雨落說:“等裝完了你就知道了,那種裝修風(fēng)格如果大聲說話會很奇怪?!?/br> “哦哦。” 藺雨落覺得顧峻川這個人屬實是有兩把刷子的。他的生意經(jīng)跟他本人給人的感覺背道而馳。 高沛文給藺雨落發(fā)消息:“別擔(dān)心,l這邊開會,我看這個月的待采清單上有屏幕,而且安裝日期我看定的是開業(yè)前一天。”又加了一句:“顧峻川辦事真的還行?!?/br> 高沛文覺得自己這輩子造了什么孽,拿著獨立酷拽姐劇本卻交了兩個這樣的朋友,一個混不吝一個軟硬不吃,她在中間像不好用的漿糊,拼命粘,他們倆拼命向兩邊扯。忒累! 開完會顧峻川的辦公室已經(jīng)坐滿了人,他的清大朋友幫。高沛文探頭看了一眼,岑嘉容也在,就跟她打個招呼。轉(zhuǎn)身讓助理買了六杯奶茶自己拎到顧峻川辦公室,決定打到他們內(nèi)部去。 但他們聊的東西可以說非常高深了,一群人嘰嘰喳喳東一句西一句快把顧峻川辦公室屋頂頂開了。岑嘉容又一點不死板,講話時候簡直是聲情并茂,非??蓯?。連帶著她的黑框眼鏡都生動起來。 她是那種第一眼看上去不驚艷,多看幾眼就讓人忍不住喜歡的姑娘。 她在那坐了會兒因為有拍攝就去了棚里。 李斯琳正在化妝,看到高沛文進來就問她:“岑嘉容他們來了是吧?我剛剛停車時候看到他們進門了。” “你們認(rèn)識?” “嗯?!崩钏沽涨榫w不太高,岑嘉容在清大理學(xué)院,藺雨舟在材料院。因為藺雨舟要跨專業(yè)讀研,所以沒事就往物理系跑,也就認(rèn)識了岑嘉容。李斯琳看到過幾次藺雨舟和岑嘉容一起討論問題。她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此時對高沛文撇撇嘴:“我是不是不該從研究所出來?如果不出來,我現(xiàn)在就光明正大指導(dǎo)藺雨舟的學(xué)習(xí)。” … “收起你對自己的懷疑。你就是太順了,偶爾被拒絕一次就胡思亂想。你為什么不肯承認(rèn)人與人之間就是有緣分羈絆呢?你倆就是沒緣?!?/br> 李斯琳嘆了口氣,想起什么似地開心起來:“我六月的假能不能正常休?” “能,說好了的。票買了?” “你說能正常休,那我下午就買了?!?/br> 李斯琳六月要去美國看同學(xué),順道用半個月走66號公路。這是她上半年唯一期待的事了,無論多不開心,都要哄著自己玩。從藺雨舟那里得到的挫敗感,用旅行消解?;貋碓賾?zhàn)。 那頭顧峻川跟岑嘉容他們聊了一會兒后就拉回正題,三言兩語把事情安排了,就送他們出門。 “不高興”王主任干事雷厲風(fēng)行,商場的急救培訓(xùn)下一周就安排上了。晚九點后,征用了一家在裝修的兒童游樂園。藺雨落作為瑜伽館里唯一一個在崗的人,被趕鴨子上架參加培訓(xùn)。 她以為的急救培訓(xùn)是看一看視頻,顧老師隨便講一講知識,發(fā)一套題做了就完事了。所以她心里壓力不大。 直到她看到顧峻川走過來,身后跟了六個助教,才意識到這不簡單。 顧峻川這一天穿迷彩褲、黑色馬丁靴,黑色t恤外加一件工裝馬甲,那馬甲里口袋很多,藺雨落覺得他在裝酷。他的助教也都很像樣,t恤迷彩褲,青春無敵。藺雨落看到在顧峻川家里見過的岑嘉容。 “不高興”介紹講師團隊:由民間救援組織隊長及隊員一起帶大家完成今天的急救培訓(xùn)。 “原來那天在顧峻川家里看到的學(xué)生們,都是救援隊的成員?!碧A雨落給高沛文遞小道消息:“岑嘉容也是?!?/br> “原來是這樣?那顧峻川這孫子為什么從來不說?” “裝深沉呢?!碧A雨落拿起手機給高沛文拍照,齊刷刷站在那里的一群人,讓人極其有安全感,藺雨落如實道:“看到他們站在那,我就忍不住想哭。” “收起手機,開始培訓(xùn)?!鳖櫨ㄒ桓耐盏淖雠?,在培訓(xùn)中對學(xué)員要求極高。不準(zhǔn)看手機、不準(zhǔn)交頭接耳、隨時抽檢、隨時演練。 他從馬甲里掏出各種工具,給大家講災(zāi)難應(yīng)急措施和必備物品,他形容天災(zāi):“到來的時候幾乎不會打招呼,能被有效預(yù)測并避免是幸運,反之則是不幸。這也是為什么今天這節(jié)課,我們要求很嚴(yán)?!?/br> 藺雨落很緊張。 在進入急救正題的時候她已經(jīng)開始呼吸困難,手掌冰涼,手心覆著一層汗。當(dāng)顧峻川要求大家圍在假體人旁邊做人工呼吸訓(xùn)練的時候,她在椅子上站了兩次都失敗。 她想坐在那緩一會兒,胳膊卻被一只手用力攥著把她帶起來,顧峻川很嚴(yán)肅:“別偷懶?!笨吹教A雨落面色發(fā)白,又說:“怕什么?” 把她拉到其他人旁邊站著。 藺雨落覺得恐懼感就像潮水一樣淹沒了她,以至岑嘉容叫了她兩次她都沒聽見。岑嘉容非常認(rèn)真,看了眼她身上貼的名牌說:“落落,到你了。” 顧峻川站在那看著藺雨落半跪到地上,將一次性薄膜貼在假人的嘴上,緩慢彎下身體。她的手微微抖著。 岑嘉容在一邊安慰她:“別緊張,這只是一個練習(xí)?!辈牍蛟谒龑γ妫p聲指導(dǎo)她。 藺雨落完成的時候額頭有大滴大滴的汗,岑嘉容第一次看到學(xué)員這么緊張,就拉著她的手扶著她站起來,帶頭鼓掌:“我們這組順利完成這輪練習(xí),大家表現(xiàn)很好哦!” 藺雨落跟大家一起鼓掌,但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不好用了。好多關(guān)于災(zāi)難的影像在她頭腦中走馬燈似地過,她承受不了,下意識想跑。 在學(xué)員回座的時候她走到后面,想逃掉這門課,顧峻川卻擋在她前面:“回去?!?/br> “我心臟不舒服?!碧A雨落聽起來像在求饒:“我想出去。” “不行?!?/br> “我難受。”她快哭了。 “你暈倒了我給你施救,你回去聽課?!?/br> 顧峻川要求藺雨落回到座位上,繼續(xù)后面的培訓(xùn)。急救過程是基于環(huán)境觀察、人員情況確認(rèn)和人員施救幾部分的。藺雨落的心慌氣短從第一步開始,到人工呼吸結(jié)合心臟按壓這里,她的手已經(jīng)抖得不成樣子。 岑嘉容跑去顧峻川面前問:“讓她繼續(xù)嗎?” “繼續(xù)?!?/br> “這樣待會兒考試肯定不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