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會不確定？不是上著測謊儀呢嗎？”

    沈嚴將夏楠當(dāng)時的話簡單復(fù)述了一遍，程晉松聽得皺眉：“不行，我要去看一下陶濤到底是怎么說的。我就不信他沒有一點兒破綻。”

    “……那你自己去吧，我去沈皓那里看看?！鄙驀肋t疑了一下開口。程晉松也沒發(fā)覺異樣，點點頭道：“好?！?/br>
    于是，到了警局后兩人便分開，程晉松去了審訊室，而沈嚴則去到法證組。來到自己弟弟的辦公室，沈皓還在電腦前忙碌著，見到哥哥進來，他開口道：“我們剛剛破解了陶濤的手機，不過他很謹慎，手機里并沒有太多的信息?！?/br>
    “嗯?！?/br>
    沈嚴的回答聽起來沒什么精神。沈皓一下子就聽出了不對，他抬眼看向哥哥：“哥，你怎么了？”

    “沒什么?！鄙驀劳ｎD了片刻，而后開口，“小皓，這個案子辦完后我可能要調(diào)職了?！?/br>
    “調(diào)職？”沈皓皺眉，“調(diào)到哪里去？怎么之前沒聽你說過？”

    “……”沈嚴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而就在這時沈皓的手機響了一下，沈嚴見他拿起手機后表情有些變化，便問：“怎么了？”

    “哦，沒什么，短信提醒我今晚有演出?！币娚驀勒ＵＱ鬯坪鯖]太搞懂，沈皓苦笑了一下，“本來今天晚上我和唐晴約好了去看演出的，現(xiàn)在鐵定是去不上了……”

    想到弟弟好容易鼓起勇氣主動一次，卻被查案耽誤，沈嚴同情地拍了拍弟弟。而就在這時沈皓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

    沈皓說著，立刻在電腦上又忙碌起來，也不知他輸入了什么，電腦上迅速地出現(xiàn)了許多圖片，沈皓快速瀏覽，而后指著一張照片說：“找到了！就是這個！”

    “找到什么了？！”沈嚴忙問。沈皓指著那張圖片說：“這是飛鳥劇院音樂廳的座位圖，陶濤的手機在前幾天曾經(jīng)查看過這個，所以在緩存里存下了這張圖片。我懷疑陶濤今晚的目標(biāo)就是飛鳥劇院?！?/br>
    仿佛是為了印證沈皓的猜測，就在這時，程晉松也腳步匆匆地走進來，便走邊大聲說：“沈嚴，查到了，五天前飛鳥劇院曾經(jīng)有人去升級過安保系統(tǒng)！”

    沈嚴和沈皓興奮地對視——找到了??！

    窗外的陽光從刺目的白漸漸變成了溫暖的黃，夕陽就快落山了。陶濤將視線從窗外收回，轉(zhuǎn)而看向病房的門口——應(yīng)該快有結(jié)果了。

    果然如他所料，不多時，病房的房門被推開，肖長河、沈嚴程晉松依次走進了病房。

    “肖局長，沈隊長，”陶濤看著那三人黑如鍋底的臉色，微微彎起了嘴角，“幾位是來通知我最后結(jié)果的嗎？”

    沈嚴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陶濤，眼中似乎藏著不甘。這樣的表情極大地滿足了陶濤的勝負欲，他微笑地說：“沈隊長，你的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太好。怎么，調(diào)查不順利嗎？”

    “飛鳥劇場，e國樂團的演出?！?/br>
    沈嚴的話語成功讓陶濤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拔覀円呀?jīng)找到了你安排的恐怖分子，還有他們準(zhǔn)備安放的炸彈，也已經(jīng)被我們安全移除?！?/br>
    “你雇傭的是e國交響樂團中的兩名琴手?！背虝x松接著開口，“因為他們是作為外賓跟著當(dāng)?shù)仡I(lǐng)導(dǎo)乘包機抵達的，所以我們對他們的檢查本身就會比其他人松一些。而且你還在劇院的安保軟件上動了手腳，使掃描儀不會顯示他們的樂器盒中裝的高危物品，這樣他們就得以將炸藥帶入到劇場之內(nèi)。這場演出雖然沒有省市領(lǐng)導(dǎo)，但是卻有中國和e國的幾位知名的藝術(shù)家到場，并且還有相關(guān)媒體的直播報道。如果在會場內(nèi)發(fā)生了爆炸事件，對中國和e國之間的關(guān)系以及中國的社會形象都有非常惡劣的影響，而這就是你的目的?！?/br>
    程晉松說完，屋內(nèi)一陣安靜。沈嚴看著不復(fù)剛剛得意的陶濤，冷冷開口：“怎么樣陶濤，你還有什么話說？”

    “沈隊長，我必須得承認，你們中國警察有時候很出乎我意料。”陶濤開口，而后他話鋒突然一轉(zhuǎn)，“但是，你確定這是唯一的一起恐怖行動嗎？”

    沈嚴走上前兩步：“你是想說，你們還有別的安排？”

    “你猜呢？”陶濤微挑嘴角，“我可要提醒你，沈隊長，如果你賭輸了，你們中國警方將會在世界面前丟大臉?！?/br>
    沈嚴微微俯下身，直視著陶濤的雙眼，開口道：“陶濤——不，或許我應(yīng)該叫你‘教授’——你應(yīng)該知道我當(dāng)年曾經(jīng)在素察手下臥底過，對吧？在臥底那幾年中，我最經(jīng)常做的事就是察言觀色，分辨他們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你大概自己都不知道你有一個習(xí)慣，就是每當(dāng)你心慌撒謊的時候，你的右臉都會不自覺的抽動一下?；蛟S你能騙得過測謊儀，但是你騙不過我的眼睛?！鄙驀雷⒁曋諠植蛔杂X抽動一下的臉頰，露出一絲篤定的笑，“這一場賭局，我敢說你輸定了?！?/br>
    也不知是不是沈嚴的篤定刺破了陶濤的心防，他迅速地轉(zhuǎn)開眼，避開了沈嚴的目光。陶濤看向站在他身后的肖長河和程晉松：“肖局長，程警官，你們也相信沈隊長這莫名其妙的直覺？難道你們也會陪著他意氣用事？”

    “你不是都知道我和沈嚴的關(guān)系了嗎？”程晉松先開口，“我怎么可能不信他？”

    陶濤竟被噎得一滯。

    “陶濤，”肖長河最后開口，“你的犯罪計劃已經(jīng)被我們識破了，你可以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你必將在我們中國的土地上接受法律公正的制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