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來?！?/br>
    作為一起惡性殺人碎尸案的專案組組長，向領(lǐng)導匯報調(diào)查進展是沈嚴程晉松每日的功課。然而今天當兩人走進肖局長辦公室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另外一個人——王德江。

    “王局，您怎么也來了？”沈嚴、程晉松忙同王德江打招呼。

    “昨天看見你們發(fā)的案情公告了，就想今天過來，看看你們有什么進展?！蓖醯陆f，“聽肖局說，你們查監(jiān)控的進展很緩慢？”

    “兇手很狡猾，在拋尸和拐走被害人這兩次行動上都避開了監(jiān)控。”沈嚴說，“不過我們現(xiàn)在也尋找到了一些線索，或許可以順著他們找到被害人?！?/br>
    王德江點點頭，又開口：“昨天晚上，當年碎尸案被害人朱玉的父親給我來了個電話。他也是在網(wǎng)上看到了案情公告，又看到了那張尸體的照片，就給我打了電話，問我這起案子是不是和當年的案子有關(guān)?！闭f到這里，王德江看向沈嚴，“所以沈嚴，我今天來也是想問問你，你們有沒有找到兩個案子的關(guān)系，有沒有可能通過這個案子找出當年的兇手？”

    “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鎖定明確的犯罪嫌疑人，所以我不敢說一定有或是沒有?！鄙驀缹嵲拰嵳f，“說起來王局，我也想跟您確認一下，當年朱玉尸體被拋尸時的具體情況——我是指擺放細節(jié)、每一袋里面都裝了什么這些——有沒有媒體報道過？”

    “沒有。”王德江很肯定地回答，“一開始我們怕太細節(jié)的報道引發(fā)社會恐慌，所以根本沒讓報道。后來因為案情一直沒有進展，調(diào)查不斷擴大，有更多的細節(jié)被老百姓知道了，但是其中有兩點我們一直沒有說過：一個是腸子是被清洗后并折疊得整整齊齊；另一個是死者把盆骨壓在了腸子的上面?！?/br>
    沈嚴聽得出，王德江強調(diào)的兩點在這起案子中兇手都完美復刻，但是他依舊不放心：“那所有知情的警察呢？這么多年來，有沒有人對外面提起過？”

    “這個……”王德江有些遲疑了，“原則上他們應該不會對外說，可是畢竟二十年過去了，確實我也不敢打這個包票。”

    屋內(nèi)一時陷入沉默。如果兇手是通過別的途徑了解了當年兇手犯案的細節(jié)，那么這兩起案子或許就真的沒有那么大的關(guān)聯(lián)了，那想借由本案去追蹤二十年前兇手的希望也將宣告破滅。

    見沈嚴和王德江都沒有說話，還是程晉松先開口打氣：“我覺得，現(xiàn)在這案子我們還沒抓到兇手，去想它和當年的案子有多大關(guān)系還為時尚早。王局，您要真是坐不住，不如幫我們聯(lián)系一下當年參與辦案、知道尸體細節(jié)的那些警察們，問問他們有沒有告訴過什么人，如果真有人說走嘴了，我們也能知道兇手是如何得知這些細節(jié)的，說不定對我們破案能有些幫助呢！”

    “你小子，這是怕我太閑了，開始給我安排活兒了是吧？”王德江雖然嘴上這么說著，臉上卻明顯地有了笑容。程晉松知道王德江這是答應了的意思，當然順著奉承：“哪兒?。∥疫@不是尋求老前輩的幫助，力爭盡快破案么！”

    氣氛終于再次活躍了起來。王德江答應幫他們尋找當年的警員了解情況，而沈嚴和程晉松也將前一天的調(diào)查進展向兩位局長做了匯報，而后兩人才離開了局長辦公室。

    “看來王局還是很關(guān)心這樁案子?！背隽碎T，沈嚴說。

    “這案子當年就是王局辦的，這么多年也沒有破案，王局心里肯定在意?！背虝x松先是感慨一句，繼而笑了出來，“而且我看他退休了也閑不住，要不給他找點兒事干，他可能更難受！”

    “你怎么說的王局像個小孩子似的？”沈嚴笑。

    “要不人家怎么說‘老小孩’呢?！背虝x松笑，見周圍無人，他對沈嚴說，“欸沈嚴，你說等咱倆老了退休了，會不會也像王局這樣，成天還往局里跑？”

    沈嚴斜覷了眼程晉松，語氣微嘲：“我覺得你有可能，成天閑不住。”

    “嘿我雖然閑不住，但是我不見得一定要往警局跑??！出去看電影不行嗎？旅游它不香嗎？”說到這里他戲謔地看向沈嚴，“倒是你沈隊，你說說，除了工作外，您還有別的愛好嗎？”

    “你啊?！鄙驀离S口答道。

    “什么？”程晉松沒聽清。

    “我說我的愛好就是跟著你東奔西跑，陪著你瞎折騰。”感覺到程晉松停下腳步，沈嚴也轉(zhuǎn)過頭去，他看著程晉松發(fā)愣的模樣，嘴角漫起笑意：“怎么樣晉哥，我這愛好還行吧？”

    程晉松是真的愣住了。他沒想到沈嚴居然會用一句情話來回答自己的調(diào)侃，還說得如此自然。見到沈嚴略顯調(diào)皮的目光，程晉松終于是反應了過來，不由得笑了出來。

    “沈隊，厲害啊，說話的本事大有進步了?！?/br>
    “過獎過獎，我這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鄙驀阑亓艘痪?，自己卻繃不住先笑出來。程晉松見他這樣子也覺得心暖，于是點點頭，順著沈嚴的話往下說：“也行。那沈隊您就鍛煉好身體，二十年后咱倆就到處游山玩水，把全世界都轉(zhuǎn)個遍。”

    “轉(zhuǎn)個遍？那晉哥您可得努力攢錢了?！?/br>
    “別啊，沈隊您多少也出點兒，您警銜可比我高呢……”

    正說笑間，沈嚴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是崔明友。

    “沈隊，有進展。視頻組將3號晚上停在飛鳥劇場監(jiān)控盲區(qū)的車輛全整理了出來，然后我們把它們和6號當天在拋尸區(qū)域出入過的車輛做了個比對，結(jié)果有4輛車有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