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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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 她的態(tài)度不卑不亢,沒有任何傲慢的意思,但話里的傲慢難以忽視。 顧衍再次打量她,無論是臉蛋身材還是氣質(zhì),沈羨無疑都是最頂尖的存在。 但他這么多年見過的美人不少,光是美色也有比她更美的,學(xué)歷也有比她更高的,家世也有比她顯赫的,單拉出一條她都不是最優(yōu)秀的,但組合在一起好似真沒人比得過她。 她確實有底氣說這句話,顧衍淡淡的想。 整個安城,確實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 不過光憑合適,顧衍還不至于就這么把她娶回家。 他沒再多說什么,只是按照常規(guī)的話題和她聊著,一直到結(jié)束始終保持著彬彬有禮的姿態(tài)。 很多話彼此心照不宣,沈羨更是個聰明的人,她應(yīng)該感知到他對她沒什么興趣—— 至于顧衍是怎么知道她感知到這件事,因為基于紳士風(fēng)度,說話時他始終盯著她的眼睛,眼睜睜地看著她眼底的光亮變的暗淡,期待變成失落。 不知為何,他很看不得她的這種眼神。 回去后,顧老爺子問他如何,他本想說再看看吧,但這個念頭剛出,大腦自動聯(lián)想她聽到這個結(jié)果后的反應(yīng)—— 失落? 失望? 不開心? 她喜歡他,如果被拒絕,大概是會傷心的。 算了,他大概遇不到能一見鐘情的人,與其在別的女人身上耽誤時間,不如就她吧。 至少她很聰明,而他最討厭蠢女人。 而且如她所說的那樣,沒有人比她更適合做顧太太。 - 新婚期的那段時間,對于身邊多出個妻子,顧衍沒覺得有多大的變化。 他對沈羨的定位很清晰,他法律意義上的顧太太。 該給她的尊重以及該履行的義務(wù),他毫不吝嗇地給予。 至于愛情,他不認(rèn)為他會愛沈羨。 更準(zhǔn)確的說,他不認(rèn)為他會愛上任何人。 沈羨不急于向他索取愛情,她也是內(nèi)斂的性子,兩人的新婚期過的還算甜蜜,在他面前,她很溫婉。 她看他的時候眼底總是帶著甜蜜的期待。 他沒覺得有多稀奇,用這種眼神看他的女人多的是,她喜歡他也不是件多稀奇的事。 直到那次,他習(xí)慣的眼神消失了。 那天是他的生日,這些年他幾乎都不過生日,所以沈羨再三提醒要在那天回家吃飯,他也沒多想那天是他的生日。 后來季輕舟說要聚會,他下班后也沒多想就去了,這些年他交過幾個朋友,季輕舟,陸懷琛,林婉兒。 也是在推出蛋糕的那刻,他才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 她再三喊他回家吃飯,是要替他過生日嗎?他沒回去,她一個人在家等他嗎?她會傷心嗎? 念頭剛出,他嘲諷地扯了扯唇,他們是商業(yè)聯(lián)姻,她的感受不在他應(yīng)該考慮的范圍內(nèi)。 更何況,他隱隱覺得,他遇事后的第一反應(yīng)竟是她的感受,他們明明才結(jié)婚不到一個月,這不是個好的兆頭。 至于林婉兒,從始至終他對她只有虧欠。 更何況,他和婉兒從小認(rèn)識,就算沒有愛情,可情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的,他不會因為毫無感情的妻子,就跟林婉兒老死不相往來。 他不會這么毫無分寸,能毫無底線地縱容一個人。 所以,在她打電話過來時,他疏離冷淡地告訴她,不要管的太多,聯(lián)姻夫妻就要有聯(lián)姻夫妻的樣子。 話說完,他心底隱隱有些后悔,為了掩飾一閃而過的情緒,他幾乎是立刻就把電話掐斷了。 虧他多年維持的紳士作風(fēng),其中一條就是不能先掛女人的電話,就這么輕易在她這里破了戒。 回到家,看到餐桌上賣相很差的飯菜,他喝水的動作一頓,童媽跟在后面解釋:“太太今天晚上親自下廚做的飯,手上燙了好幾塊,在餐廳等您很久?!?/br> 在結(jié)婚前,他當(dāng)然要把沈羨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她可是沈家從小嬌慣長大的,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她居然會下廚? 上樓后,他告訴她以后不用做飯,潛臺詞他相信她聽得懂,他不是做飯能討好的人,更何況她的菜做的沒有任何可取之處,還把自己的手給燙著,真是得不償失。 他從沒想過沈羨會做這種事,她怎么會屈尊給他做飯? 喜歡他,所以為他做自己不擅長的事? 她的回應(yīng)同樣冷淡,完全沒有抱怨的情緒,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回家的路上他在想,如果她傷心委屈,他是不是還要哄她? 他出生到現(xiàn)在,從沒屈尊哄過任何人,也沒任何人值得他低聲下氣地哄著。 不過轉(zhuǎn)念又想,沈羨那樣的名媛淑女,就算是傷心也不會大聲哭鬧的,當(dāng)然這也是他最初娶她的一個原因,善解人意不斤斤計較,遇事有分寸。 她確實如他所料,但不知為何,他心底隱隱不爽。 心底憋著股郁氣,他當(dāng)天晚上就失眠了。 這股郁氣來的毫無緣由,思來想去他也沒想出原因,最后還是歸結(jié)于——她的反應(yīng)太平淡,平淡到不真實,肯定是裝的。 前幾天,他還抱著等她露餡的打算,但他完全沒能預(yù)料到,沈羨比他還沉得住氣,仿佛那天晚上的事情沒發(fā)生過,日子和剛結(jié)婚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她看他的眼神變了。 其實變化不大,沈羨本就是內(nèi)斂的性子,但顧衍閱人無數(shù),還是能發(fā)現(xiàn),以前看他時,她眼底總是鋪著層愉悅,現(xiàn)在雖然算不是冷落,但那層愉悅卻沒了,只剩下懶怠淡然。 本來想著,這樣也挺好,跟他最初預(yù)料的婚姻一樣,直到某天晚上她沒回家。 那天他應(yīng)酬回來,到家滿室黑暗,童媽說,她打電話回來,說是和朋友聚會,如果太晚就不回家了。 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她膽子怎么這么大? 結(jié)婚這么久,他就算回來的再晚,都從沒夜不歸宿過,她居然直接就夜不歸宿? 本打算跟她耗著,他就不信她還能這輩子都不回來? 他叫周文恒把這周的工作都發(fā)到郵箱,在書房里邊處理工作邊等她回來,不知為何,大腦的運轉(zhuǎn)特別慢,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他胸口那股無名火越燒越旺。 最后,他還是叫人查到她的地址,去酒吧把她拎出來。 他趕到酒吧的時候,氣氛正嗨到最高點,舞臺上的人很多,但他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跳熱舞的女人。 樂隊鼓槌敲擊鼓面的節(jié)奏越來越快,周圍喧囂的聲音吵的他頭疼,臺上女人的妝容很濃很艷,身邊圍著幾個男男女女。 他很冷靜地讓人把音樂關(guān)掉,再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她抱上車。 全程他表現(xiàn)的很冷靜,唇角帶著習(xí)慣性的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刻多想把她給捏死。 且不說她已經(jīng)結(jié)了婚,就算沒結(jié)婚,她一個名媛,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跳艷舞! 其實算不上艷舞,就算大家都在臺子上蹦迪,再加上里面太燥熱,衣服穿的就不多,所以落在顧衍眼里,有種她在跳艷舞的錯覺。 他克制怒火,溫淡地問:“你在干什么?” 回應(yīng)他的是冷淡的嘲諷:“管多了吧?!?/br> 他管多了? 她是他的妻子,大庭廣眾之下跳那種不入流的舞,沒有任何心虛,居然還說是他管多了。 顧衍簡直被氣笑了,他有滿腹刻薄刺耳的話可以說,他氣成這個樣她還要繼續(xù)氣他。 本不打算給她好臉色,但目光觸及她泛紅的眼眶,所有的怒火像是被冷水澆滅,心臟莫名地軟了下來。 他跟她鬧什么氣的,耳邊又響起季輕舟經(jīng)常抱怨的那句——女人都是不講理的,多讓著她哄著她就行。 他從沒和女人交往過,但季輕舟女友不斷,這方面的經(jīng)驗比他多點,說的話也有一定的可信程度。 顧衍選擇聽他的。 回到蘭水公館,沈羨準(zhǔn)備去卸妝,剛到盥洗池前,身后有兩只手替她打開水龍頭。 這樣的姿勢,像是他從后面抱著她。 他看著鏡子里重疊的身影,女人安靜的待在他懷里,一切都豁然開朗。 她是他的妻子,寵著點本來就是應(yīng)該的。 跟自己的妻子服軟又不丟人。 道完歉后,又陸陸續(xù)續(xù)哄她半個月,她這次的氣才算全消。 這次的事情過后,兩人之間仿佛形成心照不宣的模式,不管吵架的原因因為什么,也不管是誰對誰錯,最后服軟低頭的都是顧衍。 他原以為,冷戰(zhàn)誰都不比他有耐性,還真他媽能被他遇著。 冷戰(zhàn)時,只要看她那副淡漠冷靜的表情,他就氣的不得不戳破堅冰,率先敗下陣來。 真是服了。 - 新婚總要磨合,期間他們也鬧過幾次,不過總體還算甜蜜。 直到林婉兒回國。 林婉兒在他們剛結(jié)婚沒多久,就出國進修了。 他分的很清楚,沈羨是他的妻子,而婉兒是他的朋友,就算沒有那些年的情誼,看在林母和他母親的面子上,多照看著點也是應(yīng)該的。 更何況,林婉兒的哮喘,還是因為他才得的。 他承認(rèn)他在林婉兒的事情上優(yōu)柔寡斷,但他從沒想過她要跟他離婚。 她居然要跟他離婚。 拋開家族利益不提,她說過她愛他。 更何況,就算婚前她對他,只是基于他身家和外貌的喜愛,但他們一起生活三年,早就培養(yǎng)出新的感情,她居然能說不要就不要。 他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灑脫,她不是說很喜歡很喜歡他嗎?愛他這么多年嗎?為什么還是會這么果斷,比他果斷的多得多。 但他還是理性占上風(fēng),沈羨身后這么多牽掛,她不可能拋開一切,只要她有軟肋有在乎的東西,他就能憑著這些,卑劣地拿捏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