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護法?! 二人先是一愣,然后哭笑不得。 “老槍,你這是傳播迷信思想啊。” “這不瞎鬧么……” 兩個軍人,年紀都不小,這都是大院里一起長大的孩子,如果讓自家長輩知道他們干了這荒唐事,一頓鞭子都是輕的。 馮羌在靈偵總局待了幾年,知道軍陣乃邪氣的最佳克星,他帶的這幫人血氣充盈,即便周圍看起來陰森可怖,都勇敢無懼。 果然,還是人多勢眾的好。 “不瞎鬧,哪怕你們當我瞎鬧好了,這事得給我辦了,就一晚上,不多求你們!” 馮羌態(tài)度強硬,兩個人也只好照辦,這年頭兄弟有事,不幫怎么行,大不了吃頓禁閉挨頓抽唄。 馮羌的人驅趕了一群和尚,圍著秦昆坐了一圈,他也不知道秦昆在搞什么邪惡的儀式,但今天,他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秦昆。 馮羌也是當兵出身,幾包煙塞下去,嚴肅的氣氛被沖淡了一些,馮羌道:“各位兄弟,咱今兒也不鬧事,坐在這一晚上就行,剩下的別多問,當我姓馮的欠大家一份人情!” 眾人點點頭,于是乎,一個詭異的景象出現(xiàn)。 一個年輕人坐在塔形蒲團最頂上,院子周圍圍了滿滿當當的軍警,如果有人開了陰陽眼,還能看見軍警之外,還有一群心驚膽寒的小鬼。 …… 秦昆望著那塊白壁石碑,擦去上面的塵土。 塵土被擦干凈,白壁如玉,秦昆打了個哈欠,一股困意襲來。 天道……天他媽個頭,什么是天道……不如睡個覺…… 秦昆坐在那里,閉著眼睛,迅速進入夢鄉(xiāng)。 只是意識朦朧間,秦昆覺得自己睡著了,可是耳邊卻出現(xiàn)了走動的聲音。 不止是走動,隨著行走,還有火焰燃起,好像無數火柴同時劃著的聲匯聚在一起。 有人嗎?但是自己好像睡著了,周圍怎么可能有人呢? 秦昆睜眼,屁股下的蒲團沒了。 周圍嘰嘰喳喳的和尚也沒了。 他站在六道石壁前,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做了一場大夢。 身后,有個人走來。 那人頭發(fā)半長,像是個搞藝術的老人,留著胡子。 老人每走一步,身后就出現(xiàn)一朵綻蓮,他來到秦昆面前,手指輕輕動了動。 ‘撕拉’一聲,秦昆的背包被劃開,一把剃頭刀飛了出去。 老人有些唏噓,摩挲著刀柄,抬頭微微一笑:“剃頭嗎?小伙子?!?/br> 第0475章 你一個人上還是一起來? 寺內松柏瘋長,遮天蔽日。 片刻,松柏復又凋零,枯死,周圍光影穿梭,好似時間線飛速流逝,唯人定格不變。 秦昆發(fā)現(xiàn),頭頂的星辰好似延時攝影一樣,星星轉動連成一圈,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長腿方凳,面前老人的胳膊上搭了一條布圍子。 老人摩挲著剃頭刀,在等待秦昆的答復。 秦昆抓了抓頭發(fā),坐到方凳上:“剃?!?/br> “好嘞?!?/br> 老人一笑:“‘打老沫’還是‘耪(pang,三聲)草’?” 打老沫是剃短發(fā)、光頭,耪草就是修長發(fā),秦昆聽了解釋,選擇了短發(fā)。 老人手里沒有推子,就一把剃頭刀,這把秦昆用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剃頭刀,此刻落在老人手里,如同活物一樣。刀鋒寒光四射,拂過耳畔,立刻有頭發(fā)落地,面前是一個銅鏡,鏡子里,秦昆發(fā)現(xiàn)細碎的頭發(fā)一層層被修剪,鏡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頭發(fā)整齊、分毫不亂的自己。 自己也曾花錢找什么tony老師、kevin老師做過造型,但從沒想過,一個老人,一把最普通的剃頭刀,能剃出這樣的效果。 剃頭刀一直轉動在老人手指間,從沒停過,隨著老人收刀,吹走秦昆脖子上的碎發(fā),鏡子里,是一個煥然一新的自己。 合適的短發(fā),略帶成熟剛毅,又不失年輕人的野性,與頭型貼合,與氣質相符,老人不知道撈了一把什么油,抹在秦昆頭發(fā)上。 “呵呵,還滿意嗎?以前有點閑錢的時候,在老上海學習過,這手藝應該算是時髦的” 老人撣了撣身上的碎發(fā),看著面前的秦昆。 秦昆覺得,現(xiàn)在自己蓄些胡子,穿個襯衫背帶,披個馬甲,基本就是一個老上海的富少了。 “神乎其技,前輩,我叫秦昆。”秦昆伸出手,目光漸漸凌厲。 老人帶著笑,后背有些佝僂,聞言擦了擦手掌:“叫我楊剃頭或者楊師傅就行,你喜歡的話,可以叫我楊慎?!?/br> 兩只手緊緊握住,然后松開。 老人唏噓:“我這把刀,奪業(yè)削孽,無往不利,但刀這東西,終究是要見血的?!?/br> 老人漸漸收起了笑容,秦昆也收起了笑容。 剛剛剃頭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對方身上已經彌漫出了殺氣。 “拿了我的刀,還想殺我嗎,沒這個道理吧?” 老人呵呵一笑:“首先,這不是你的刀。其次,你可以當這是你的考驗。你不是要悟天道碑嗎?沒有考驗,怎么悟?” 秦昆終于松了口氣。 比起盲目的追尋什么線索,這時候,肯定是打一架才更痛快一些! “你別告訴我只要打敗你,就能悟出天道,這種情節(jié)太弱智,不符合你的身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