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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當(dāng)病嬌變成鬼(H)在線閱讀 - 9.劇情比起算命,李柯覺得,這更像是

9.劇情比起算命,李柯覺得,這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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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柯轉(zhuǎn)過視線來,再度鼓起勇氣,走近了些,伸手拉了拉mama的衣角,還沒說話,就被mama一把甩開,“干什么?沒看見我在陪你弟弟玩嗎?”

    李柯張了張嘴,有些無措,下意識說:“對不起……”

    mama便扭回頭去,換了一副表情,一臉慈愛地夸贊弟弟厲害。明明已經(jīng)看過很多次了,但每次看到mama“變臉”,李柯都依然覺得很陌生,覺得mama笑得讓她覺得很陌生,陌生得仿佛剛才沖她厭惡吼著的和現(xiàn)在這個滿臉笑容的mama不是同一個人。

    李柯霍然就覺得自己的手有些僵硬,她遲疑了一陣,又陪著爸爸mama看弟弟玩了好一會兒,才再次碰了碰mama的胳膊,在mama“嘖”的一聲不耐煩看過來的時候,小聲問道:“mama,我有禮物嗎?”

    “禮物?”mama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要什么禮物?”

    剛說一句,她就像是觸發(fā)了什么機(jī)制一樣,一連串地質(zhì)問:“你洗菜了嗎就站在這里?還不趕緊去!等下你弟弟該餓了!”

    然后又自言自語補(bǔ)充一句“我也該去做飯了”,便強(qiáng)行把要跟著車子一起跑過去的弟弟拉過來,在他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又用手替他拂了拂鬢角再次冒出的汗液,才說道:“寶貝慢慢玩。mama去做飯了?!?/br>
    眼看著mama站起來,要往廚房走去,李柯趕忙追了兩步,一邊小心避開弟弟像是刻意開過來撞她的車子,無視掉弟弟大吵大鬧的嘻嘻哈哈,一邊有些聲音不穩(wěn)地喊道:“mama,我今天生日?!?/br>
    面前的女人停下腳步,先是在原地站了兩秒,才扭過頭來居高臨下地對上她緊張又帶著期待的眼神。

    但在看到mama表情的那刻,李柯忽然就不緊張了——mama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很意外,甚至,還像是疑惑和懷疑,仿佛并不記得也并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果不其然,下一秒,李柯就聽見爸爸的聲音不大不小地從后面?zhèn)鱽恚耆珱]有要避開她的意思,直接問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嗎?”

    聽起來,是在沖著mama說的。

    mama聞聲看了爸爸一眼,沒出聲,但李柯卻看見mama很小幅度地擺了一下頭。

    李柯剎那間就看懂了——mama不記得她的生日。

    倏忽間,屋內(nèi)的空氣就像是被抽空了,不再有流動的氣息。爸爸、mama和她不再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屋子里唯獨剩下弟弟獨自開朗大笑的聲音,不斷回蕩。

    片刻后,mama先有了動作,她隨口說了一句,“忘了,下次再說吧。我先去做飯了,弟弟該餓了?!?/br>
    便幾步拐進(jìn)廚房,幾道鍋碗瓢盆的聲音后,又傳來她高聲喊人的聲音,“李柯!過來把菜洗了,沒時間了!”

    李柯站著沒動,她頭一次不想聽mama的話,不想進(jìn)去洗菜,不想管弟弟會不會餓肚子,更不想什么都以弟弟為主了,反正弟弟下午在他們回來之間吃過零食了——弟弟每天下午都會吵著要吃零食,包裝袋就在垃圾桶里,每天都會有,mama只要走去廚房就會看見??煽v使如此,mama也依然每天都會擔(dān)心弟弟餓肚子,仿佛弟弟下午的嘴饞,都是因為餓了。

    過了幾秒,應(yīng)該是因為沒看見人進(jìn)去,mama從廚房里探出一半身子,眼神在客廳里快速掃過,就停留在李柯身上,“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說了多少遍了,叫你洗菜!你今天到底想干嘛?!”

    李柯抬頭看了mama一眼,又低頭,盯著地板,沒有說話。

    弟弟cao控的賽車依然在樂此不疲地撞著她的腳踝,來來回回好多次了,有時重有時輕。她看見自己的腳踝后方紅了一片,都是玩具車車頭留下的印子,各種角度的都有。

    沒得到回應(yīng),mama像是氣不過,走出廚房,遠(yuǎn)遠(yuǎn)的就舉起手,似是要狠狠落在她臉上。

    “可以了!”

    電光火石間,爸爸突然出聲,他煩躁地?fù)]了揮手,“你自己洗就可以了,又要不了幾個時間。趕緊的吧,我也餓了?!?/br>
    見狀,mama像是沒轍,這才放下手,又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快步回廚房。只須臾,里面就傳來各種做飯的聲音。

    “好了?!卑职衷俅伍_口,他沖李柯說道:“過來?!?/br>
    李柯依然沒動,他似是有些不滿李柯竟然敢無視他。李柯卻只覺得那落在自己背后的視線就像剛才余光里mama瞪自己的眼神一樣,都讓她覺得不舒服,很想逃。

    她不知道為什么,恍惚間就很想躲進(jìn)房間,不想聽見任何人的聲音。

    背后又傳來爸爸的聲音,卻不是對她說的,而是在和弟弟輕聲細(xì)語地說著什么。

    幾分鐘之后,弟弟的玩具車終于不再只針對著她的腳踝撞來撞去。爸爸沉沉的聲音也再次傳來,“過來,李柯。”

    李柯慢慢地回頭,看見弟弟坐在了爸爸懷里,像極了老師上課時偶爾會提到的一家人該有的樣子。

    她不想過去,她覺得自己過去了,好像就打破這‘該有’的畫面了。但爸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看得懂,這是爸爸要生氣了,于是終究是走了過去。

    男人的面色這才好了一點,他盯著李柯沒有表情卻有著麻木的悲傷的臉看了一陣,“我知道,你不高興我們沒給你買禮物。但你mama剛才不是說了嗎?下次給你買。反正生日每年都有,哪一年過不一樣?我們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家里沒錢,弟弟也要上幼兒園了,沒什么錢買禮物……”

    后面爸爸還長篇大論地說了很多,但李柯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更記不清了,也不想記清,只印象中依稀記得爸爸說過給弟弟買禮物是因為什么什么,不是故意要在這個時候送弟弟禮物的,說平時不也沒怎么給弟弟買禮物不是嗎?

    還說,給弟弟買的玩具車她也可以一起玩啊,這樣也算是給她買過禮物、慶祝過生日了,說反正她平時不也是這樣,都會和弟弟一起玩玩具。

    可實際上,不是這樣的。

    弟弟永遠(yuǎn)是一個人玩玩具。因為他不讓她碰他的東西,凡是他摸過的、當(dāng)下想要的東西,都只能是他一個人的,不會讓她靠近一點。所以每天說是她和弟弟一起玩玩具,其實都只不過是她坐在角落看弟弟玩玩具,看弟弟把家里搞得一團(tuán)亂,等弟弟走到另一邊了,再去把那邊收拾好而已。不然,爸爸mama回到家肯定會罵她怎么不把家收拾干凈。

    而她也沒有屬于自己的玩具。家里的玩具都是爸爸mama買給弟弟的,有時候是弟弟生日自己挑的,有時候是他們下班路過看到了順便給弟弟買的,還有的,是出門時,弟弟吵著要的。

    確實都不是用包裝紙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禮物,只是“隨手”買的……

    爸爸還說,今天她就不需要去幫mama洗菜收拾了,畢竟她今天生日,可以多玩一點。然后就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把她按坐在了原地,隨手拿起一個弟弟玩剩下的玩具就丟在了她腿邊。

    弟弟立即大叫,說這是他的。說著,就沖過來想要打她,仿佛是她偷了他的玩具。

    爸爸連忙把弟弟抱住,又把剛?cè)舆^去的玩具拿回來放在了弟弟手里,并耐心哄著讓弟弟不要生氣。

    李柯看著自己的腿,沒有說話,也沒有去聽爸爸又是怎么哄弟弟的,只滿腦子都是,爸爸在撒謊,mama也在撒謊——他們說,下次生日再說,每次都是騙她的。去年也是這么說的,以前都是這么說的。

    她記不得自己到底有沒有過過生日,只知道,自己腦海里的每一次生日,爸爸mama都是這么說的。

    他們已經(jīng)這樣騙了她很多次了,而她好像每一年的生日,也都會跟他們一樣失憶,忘記自己被騙過,忘記他們曾經(jīng)那樣說過,忘記他們每一次都這樣,還是會想要從他們手里看到屬于自己的生日禮物。

    因為他們從來不會忘記弟弟的生日。

    ……

    霎那間,童年的回憶讓李柯有些眩暈,她驀地覺得小腿被抽光了力氣,站不穩(wěn),往后趔趄了一下,就頓時跌坐在沙發(fā)上。

    直到這時,她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回到過去,還在陌生的酒店房間里。她連忙抬頭,就看到虞畫寒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起來了一點,身體半傾著,像是要往她這邊來。

    思考了一下,李柯有了猜想,大概是她剛才跌坐時,虞畫寒下意識要沖過來扶她。

    這個認(rèn)知讓李柯心里忽然有股說不出來的酸意,6歲生日時那種一直很想哭的鼻子酸脹的感覺似乎穿過時間的河流,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垂下頭,不知要如何面對這個畫面,只希望自己臉周的頭發(fā)可以阻擋掉一些虞畫寒的視線,不讓這個僅一面之緣的聲稱自己是算命師的虞畫寒看到自己的窘態(tài)。

    片刻,正當(dāng)她想別過頭,沖向窗戶的時候,又意外發(fā)現(xiàn),虞畫寒不知是在什么時候,半靠在了床頭上,竟和她不謀而合一樣,做了那個她剛想要做的動作——正側(cè)著臉看著那沒有任何東西好看的厚重窗簾。

    李柯心里登時又洋溢出一股奇怪的感覺,這是一種當(dāng)人反復(fù)經(jīng)歷了不同的巧合之后,會產(chǎn)生出來的說不清的懷疑。是對自己的懷疑,更是對這個世界的懷疑。

    她前面就發(fā)現(xiàn)了,虞畫寒的算命,似乎和她向來對‘算命’的刻板印象,以及一點點淺薄的認(rèn)識完全不同。

    她所知道的算命,就算最厲害的,也僅僅是能精準(zhǔn)說出當(dāng)事人過往的所有重大記憶以及未來必然會經(jīng)歷的人生走向而已。

    可虞畫寒卻不同于此。她像是非但能算到這些,還能算到人當(dāng)下的所有想法。

    比起算命,李柯覺得,這更像是……“讀心術(shù)”。

    所以虞畫寒是否只是打著“算命”的幌子,實際上,是個微表情專家?可以通過旁人的表情,讀出對方的情緒,再通過對方的情緒,推理出對方當(dāng)下的想法。

    紫丁簪:

    我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