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劇情你是誰?(正文2800+)
雖說柳擢雙講得很細,一下子讓虞畫寒知道了更多內幕,可柳擢雙屬實是沒什么故事敘述的天賦。若不是為了聽明白來龍去脈,虞畫寒早就順從睡意閉眼了。 于是,在柳擢雙把大致說完后,她便扛著睡意,昏昏沉沉地問:“為什么現在可以說了?之前不是還不能告訴我嗎?” “因為這和解決萬高沒有關系?!绷p耐心答道:“解決萬高和解決事情根源是兩碼事。所以就算知道了內幕,甚至是就算知道了那群人是誰、此刻身在何處,也沒有一點用處。自然也就無所謂你知不知道了?!?/br> “單以現在的我們,沒必要去和他們硬碰硬,也不太容易去推翻他們。你現在還有太多事情沒辦法知道,所以就算想要真正插手這件事,也需要等到以后?,F在,只需要把目標放在萬高身上就可以了?!?/br> “萬高太底層了,他要是出了什么問題,上面是不會撈的。甚至這件事就不會傳到上面去。一旦他暴露了,自然會有人下令處理他。所以寶寶需要做的就是讓萬高被警察抓到。但要注意,不是被黑警抓到。” “但別看他沒什么用,地位也不高,實際上,對于現在的我們而言,他既好解決,最終獲得的靈性也不低——算是目前想要提升的最好選擇。” 越說到后面,柳擢雙的聲音愈發(fā)平緩,也逐漸從前面那聽不出一絲感情和情緒波動的語氣語調,變成了眼下這溫柔的輕聲細語。 就像是在哄睡一般,柔得虞畫寒的眼皮子是不再抵抗的徹底閉上,呼吸也趨于平靜,綿長而又緩和。 房間內的空氣瞬間靜了下來。明明空氣不該有所謂的聲音,聽著也沒有任何變化,但就是給人一種凝視的感覺。就仿佛,有誰正在那看不見的世界的另一面里,靜靜地注視著虞畫寒。 片刻,只見床上純白的被子竟自己動了起來,似乎是被人拽起來的,正一點一點覆蓋在了那酣然入睡的虞畫寒身上,將她裹進了被子之中。 床頭柜上的遙控器,也唐突響了一聲,隨后屋內的空調驟然變得更加賣力。 冷氣很快就加倍包圍了整個房間,肆意得完全不在乎那沙發(fā)上皺眉的女人是否扛得住這樣侵襲的冷空氣。 興許是在睡夢中也感受到了這熟悉的睡眠環(huán)境,虞畫寒翻了個身,將自己蜷縮在了被子之中。 而就在這時,她背后的被子驀然掀開了一角,像是有人把手伸了進去,一路探到了她的衣服下擺,摸上她的后背,讓女人背部的衣服布料自內而外詭異的隆起一個小包,并緩慢蠕動著。 緊接著,只聽見“噠”的一道悶聲,她的內衣暗扣竟就這樣神奇地解開了。衣服也重新落了下來,一連串的退回了最開始的樣子。 就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之后再也不見任何異樣。 而這一切,都只發(fā)生在無人清醒也沒有記錄的時刻,不被任何人看到。 …… 睜開眼那刻,各種碎片化的信息不顧她是否能夠承受得了,就一個勁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李柯猛地坐起身,卻因為不知是什么的原因,竟覺得身體一大半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剛起到一半,就又往后倒了回去。 電光火石間,她急忙抓住沙發(fā),吃力地坐起身子,環(huán)顧著面前陌生而又毫無記憶的房間。 須臾,李柯后知后覺地感到寒冷,卻不僅僅是因為身處細思極恐的環(huán)境,而是因為身體竟像是被扔在了冷凍房里一整夜似的,冷得她幾乎沒了知覺。若不是親眼看著自己用雙手環(huán)抱住了自己,她都要懷疑自己是否已經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李柯搓著自己的胳膊,一邊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一邊極力讓自己穩(wěn)住心神地分析起腦子里破碎至極的記憶。 越想,她的心越發(fā)感到下沉,頓時間,都沒心思回暖了,只立即低頭檢查起自己的衣著來。 也是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推門聲,李柯應激地踩住地板,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警惕地面朝房門。 她本以為,自己會看到萬高,再不濟,也是會看到一個男人,卻不曾想,出現在她視野里的,竟是一個女人。 還是一個長相漂亮、體態(tài)端正又筆直的女人。 來人并不高,看著還比她矮上那么一點。穿著休閑,一件純色的短袖,配上一條寬松的牛仔褲。 褲子材質看著十分柔軟,不似那種硬挺、粗糙的布料。 隔著褲子,李柯也看得出對方身材勻稱苗條??v使褲子寬寬的,沒什么版型,穿在她身上,也毫不顯胖。 女人手上除了房卡什么也沒拿,看起來并不具備任何的攻擊性,這讓李柯稍微放心了一些。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一陣,是虞畫寒先有了動作。她踏入房間,反手關門,把房卡隨手一插后,房間內立時亮起燈光,不再因厚厚的窗簾被拉上而昏暗無比。 做完這一切,虞畫寒并沒有繼續(xù)往房間內走,只站在門口附近,倚著門板,語氣隨意地招呼道:“醒了?!?/br> 模樣灑脫怡然得仿佛兩人是多年好友,熟絡得很。 李柯并不接茬,完全沒有因為虞畫寒這輕松的姿態(tài)就減輕防備,神情依然充斥了nongnong的戒備,“你是誰?” 虞畫寒抬了抬下巴,指著房間,“救你的人。托我的福,你才能安全在這個房間里睡大覺。” 李柯腦海里頓時閃過眾多思緒,瞳孔不自覺有些微縮。她雖然料到了虞畫寒肯定知道昨晚的事,卻沒料到,虞畫寒竟然知道了還能是這副悠哉悠哉的神態(tài)。并且,還說是她……救了自己? 李柯重新冷靜下來,依然保持著那不放松的模樣,再次追問:“我男朋友呢?” 一聽這話,虞畫寒就知道李柯是不相信自己。更何況,她還隨身跟著一個看不見的人形外掛,只要她想,自是會比任何人都能夠更清楚的知道李柯此時心里在想著什么。 于是聳聳肩,順著李柯的試探,作出那神秘的樣子,勾起嘴角,含笑反問道:“你說的男朋友……是昨晚那個給你下藥打算強jian你并拍下過程來威脅你的萬高?還是……在你租房里成天白吃白喝,每個月都以找工作為由找你要錢還自己的房貸,腳踏多條船,最后還把你賣給了萬高的于范?” 虞畫寒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時,李柯的表情已經rou眼可見地變得驚愕。既是錯愕,又是震驚——早在醒來那刻,她就意識到昨晚的飯局并不簡單??伤龥]想到,面前的女人竟不只是知道,而是什么都知道。不僅如此,還能如此自在地說出全部,仿佛這都并不是什么大事一般。甚至,還比她更要清楚一切背后的內幕……尤其是……其口中所說的,房貸一事。 見李柯仿佛世界崩塌的樣子,虞畫寒昂起下巴擺擺手,一副小意思的神態(tài),“就這?簡簡單單啦~” “哦!但你還不知道吧?”虞畫寒話鋒一轉,話里像是挑釁,也像是在看李柯笑話——竟這么久了,都不知自己枕邊人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李柯不知不覺垂下了頭,不斷消化著內心的驚詫,自是無法看見,虞畫寒在說這句話時,臉上的笑意逐漸變得表面,不再深入眼底。 只聽得出來虞畫寒這話明顯是只說到一半就不再繼續(xù),于是李柯重新抬起頭來,便剛好撞見虞畫寒面上皮笑rou不笑的模樣。 兩人視線對上的那刻,虞畫寒也像是就等著李柯看過來一般,張開嘴,繼續(xù)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個好對象瞞著你在市中心買了房。托你的福,對他來說算是巨款的房貸他輕輕松松就還了三分之一呢?!?/br> 這次,虞畫寒話里是真的充滿了嘲諷,帶刺得厲害,是毫不掩飾她對于于范這種軟男飯的厭惡,以及對于李柯的難以言喻。 對于李柯……虞畫寒并不是完全就當成受害者來看待,她內心是復雜的。既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又覺得“罪不至此”。 但李柯顯然還沉浸在那多方因素所加在一起導致的驚訝當中,并沒有時間理會虞畫寒口中的冷嘲熱諷。 只在不斷消化的期間,咬緊了牙,然后,沖著虞畫寒重新問了一次,“你是誰?” 紫丁簪: 你是誰? 是努力變回勤快的紫丁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