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我有點聽不下去了,瞪了她一眼:“你別吃我們帶過來的東西?!?/br> 林小君咬著嘴里的骨頭,錯愕地說:“憑什么???一會兒我還得給你拼命呢,吃你頓飽飯怎么了?” 我無語了:“你只是吃我一頓飽飯嗎?” 林小君嚼完嘴里的骨頭,吐在地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潤了潤喉嚨,這才理直氣壯地說:“我?guī)熜终f了,在你這里打工,雖然不要工錢,但你得管吃管??!” 講完她一偏頭,瞧見虎子在拿著饅頭刮盤子,大聲叫道:“哎呀你個大傻子,這鱔絲我最喜歡吃了,你給我留點……” 我瞧見這小娘皮大呼小叫的樣子,不由得笑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 如果只見第一眼,誰能知曉,這青城山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一個至少讓西南無數(shù)少年郎為之期待的女劍客,會是這般的逗比呢? 說真的,我覺得數(shù)來數(shù)去,能跟她一般極品的,可能也就只有躲在車底的小杜,可堪一戰(zhàn)了。 想到小杜,我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要是那哥們在,今天晚上,他想必會很開心,甚至興奮吧? 而不像我,除了緊張、恐懼與忐忑之外,更多的,則是惆悵呢…… ……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天色越發(fā)黑暗。 今日并無月光,大地之下,除了遠處的幾棟民宿,江灘這邊一片漆黑。 唯一的亮光,只有我們的這一攤篝火。 三人喝酒吃rou,真的就把這兒當(dāng)作野營了…… 平日里因為說話不利索、腦子不靈活,拙于表達的虎子,居然話語也多了起來。 在林小君的慫恿下,虎子居然站了起來,用那與體型完全不匹配、有些稚嫩的嗓音,大聲嘶吼道:“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好漢歌》。 這是虎子少數(shù)幾首會唱的歌曲,是他在山區(qū)生活的童年,有限的回憶。 如果不是一場意外,導(dǎo)致他不得不遠離家鄉(xiāng),跑到城里來投奔發(fā)小“小顧”,然后輾轉(zhuǎn)到了我這里…… 這個其實還算是個少年的漢子,以他慣有的自卑,可能很少會如此開腔吧? 即便是這會兒,要不是酒精的刺激,以及林小君的“挑釁”,他也不會開口呢…… 看著放開了一切拘束,努力嘶吼的虎子,我莫名有些開心。 這樣的他,才是我真正期待的樣子啊…… …… 哚! 一道破空之聲陡然而至,隨后一根羽箭,插在了篝火邊的一塊石頭上。 箭頭直入堅硬的石頭深處,箭羽不斷晃動。 炸開的碎石,灑落在了旁邊的殘羹冷炙,與我們身上。 虎子停住了嘶吼,猛然跳起,躬身…… 宛如一頭下山猛虎。 剛剛引導(dǎo)著虎子唱歌,而樂得笑開了花的林小君,將手一伸。 一把長劍,執(zhí)于右手。 我反應(yīng)很慢。 那就順其自然,慢騰騰地起身,朝著羽箭發(fā)來的方向望去。 黑暗中,有一個身影,看似緩慢,但幾個閃身之后,卻是出現(xiàn)在了我們?nèi)说难矍啊?/br> 第一眼,那人很高。 第二眼,那人很瘦。 第三眼,那人又高又瘦。 一個蓄著絡(luò)腮胡須,眼神冷厲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十幾米遠的地方。 他風(fēng)塵仆仆,打扮隨意,一套勞動服,就仿佛是剛從建筑工地上下班過來的一樣。 如果不是他身上,背著一張彎弓的話…… 當(dāng)我們打量他的時候,他也打量著我們。 雙方注視了幾秒鐘,那人終于開了口:“許秀,既然已經(jīng)約定,為什么不來龍?zhí)辽???/br> 我笑了:“你是誰?憑什么你叫我去,我就去?” 男人的眼睛驟然微瞇,絡(luò)腮胡間,浮現(xiàn)一口白牙:“我叫黑水郎……” 我盯著他,說:“我們很熟嗎?” 男人被我的“無禮”惹惱了,他惡狠狠地說道:“說真的,要不是聽說你與苗疆蠱王陸左有點關(guān)系,我甚至都不用下戰(zhàn)帖,直接就弄死你了……” 我平靜地說道:“既然知道我與陸左的關(guān)系,你為何還敢來?” 黑水郎笑了:“苗疆蠱王又如何?他已經(jīng)消失五年,鬼知道是死是活,還在不在人間?” 我的眼睛微微瞇著。 過了幾秒鐘,我轉(zhuǎn)頭,看向了另外一邊:“既然來了,不如也露個臉?” 在我的目光注視下,左邊的黑暗中,突然間出現(xiàn)了一隊人馬。 領(lǐng)頭的,卻是一位模樣還算不錯的半老徐娘。 敘州,劉穎。 看著這娘們,以及她身后的那幫人,我的眉頭微皺,說:“你,居然也敢趟這渾水?” 劉穎滿是惡意地打量著我,說:“如何不敢?” 我說:“你就不怕陸言報復(fù)?” 劉穎的笑容,越發(fā)燦爛:“陸言?他現(xiàn)在啊,正在美洲那地界,被詭計四大使徒圍攻——是死是活,猶未可知呢……小朋友,你拿他嚇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第295章 敘州劉穎,從來霸氣 什么? 陸言去了國外,并且還被那什么“詭計四大使徒”圍攻? 聽到這話兒,我突然間知道了,為什么這個女人,在知曉我與在江湖上富有盛名的陸言關(guān)系很是不錯之后,居然還敢參與此事……